24 隐瞞

當天下午六點,樓盛坤才在一陣疼痛中醒來。

“哥,你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聽見一男人乍乍呼呼的叫着,待仔細瞧了之後,才知道是方希這家夥。

他想從床上坐起,奈何一動腹部就疼得厲害。

“嘶……”

“你可別亂動,醫生說了要靜養。”方希見他要起身,連忙按住,又調整了床的高度,樓盛坤才得以靠着枕頭。

他掃了掃病房,皺起眉。

“就你倆?”

沙發上坐了一個孟修齊,加上方希,可不就倆人。

“對啊,不然你還以為有誰?”方希抱着手臂,低着頭瞧他。

突然,他眼睛亮起來。

“你這話不對勁,合着你不想見我們,而是另有其人?”方希摩挲着下巴,好奇的猜測着。

一直沉默的孟修齊突然笑了一聲,起身朝病床走近。

“人去巡捕局做筆錄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孟修齊将樓盛坤的手機遞給他,眼神意味深長。

方希眼睛來回在這兩人之間轉,一頭霧水,跟傻子似的。

“誰誰誰?誰去做筆錄了?”聽說樓盛坤被人捅了的事兒後,他急忙來了醫院,但到底還是比孟修齊晚了一步,這會兒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走吧你,別攪和人家。”孟修齊攔住還要追問的方希,直接拖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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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是不是女人?!”關了門,還是能聽到方希那家夥乍呼的聲音。

樓盛坤握着手機,點開跟秦煙的對話。

事實果然跟孟修齊說的一樣,人真的去做筆錄了。

還好不是推卸責任逃了。

不然,他可得想辦法收拾她。

他笑了笑,扯動到腹部的傷口,又是一陣抽痛。

說回秦煙,當看到樓盛坤被人捅傷昏迷過去,她的确傻了。

她不知道對他,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那時候只覺得害怕。幸好巡捕來得及時,樓盛坤被送到醫院得到及時的救治。

他被推到急救室裏搶救,等了好久才推了出來,但卻一直昏迷着。

巡捕讓她去巡捕局做筆錄,醫院又沒人照顧他,趕巧當時他的朋友來了電話,秦煙把人托付給他朋友,才跟着去了巡捕局。

在巡捕局,秦煙說了母親和弟弟借高利貸的事,又交代了那三個人的長相,警方表示會全力調查此事。

要是以後有需要,也許需要秦煙的配合,秦煙點點頭答應。

在回醫院的出租車上,秦煙收到樓盛坤朋友的消息,說人已經醒了。

看到消息,秦煙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松了松。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看着沿街開着的各種小吃店,秦煙突然讓司機停車。

樓盛坤躺在床上,正百無聊賴的刷着手機,上面堆了很多工作的消息。

齊哲問他下午去哪兒了,一直聯系不到人,急着讓他簽文件。

這回受傷他可不敢讓家裏倆老人知道,特意交代方希和孟修齊一定要守住。

就這會兒,方希還不放棄追問剛才的事兒。

樓盛坤嫌他煩,正要甩了手機,擡頭卻看到女人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我……”他吓了一跳,髒話差點就要飙出來。

“嘶……”這一吓,傷口又被扯了,男人疼吟一聲。

“沒事兒吧?”秦煙急忙放了手裏的東西,去看男人的傷口。

病號服的下擺被掀開,男人的整個腹部露了出來,那裏纏了厚厚一圈紗布,塊壘分明的腹肌被擋了大半,只有局部還露着。

秦煙伸手仔細檢查了紗布,沒發現有血跡滲透出來。

“腹肌好看吧?”一道男聲突然在頭頂響起。

秦煙的手頓了頓,才驚覺這樣很不妥。

她連忙收回手,站得遠遠的。

“害什麽羞。”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拉了過來。

“我可還記得昏迷前某人說過的話。”樓盛坤捏了捏女人細長的手指,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掩藏不住。

秦煙耳後紅了紅,那會兒他問她有沒有考慮好。

眼看着他要昏迷過去,秦煙急急的點頭,說答應他。

當時情況很危險不覺得尴尬,這會兒想起,她覺得別扭起來。

“我那是因為……”

“可別說出不認賬的話,我不愛聽。”樓盛坤見她又要鴕鳥,不滿道。

“說出去的話就沒收回去的道理,反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拉她在床上坐下,樓盛坤一副大男子口吻。

秦煙沉默,有點兒就這樣吧的意思。

末了,她想起自己帶來的東西,起身去床頭櫃拿了過來。

“護士說了,你現在只能吃清淡的,我給你帶了粥。”看出來,有點強行轉移話題的味道,但總算沒有拒絕了,樓盛坤也沒再繼續糾纏之前的問題。

稀粥在餐桌上擺好,樓盛坤接過她遞來的勺子,一口一口的舀着吃。

邊吃邊望她一眼,秦煙實在被看得緊張,自去坐到了沙發上。

樓盛坤的傷勢,說到底還是行動不便,用完晚餐後,秦煙便打算去問問護工的事兒。

男人一聽,急了。

“要什麽護工,不是有你麽?”他不滿,看着站得遠遠的女人。

“護工更專業,而且對你來說,更方便。”秦煙頓了頓,解釋道。

“護工哪有你好。”某人厚臉皮。

“再說,我可是因為你受的傷,你可不能簡簡單單的就把我甩給護工。”

樓盛坤看着她,明明一個大男人,這會兒的話卻有那麽點孩子氣。

秦煙無奈嘆口氣:“我總得上班吧,要是去公司了,你還是需要護工的。”

“跟我一起在醫院上班。”秦煙一聽,驚訝的看着他。

“文件電腦這些我已經讓齊哲都弄好送醫院來了,包括你的,不用去公司。”秦煙越聽越覺得不妙。

兩人的關系本就不是能公開的事情,要是讓齊哲知道,那豈不是……

“甭擔心,齊哲不會知道的。”樓盛坤像是知道她的疑慮,開口道。

“你是我的秘書,跟我對接工作是很正常的事,他不會懷疑的。”樓盛坤抻抻胳膊,往後仰了仰。

但願吧,她想。

“比起這個,我想這件事應該更急。”秦煙朝他望去,見男人笑笑,指着自己病號服褲下那處。

秦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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