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暈血
之後幾天, 靳翊依然會睡在許遲的卧室門口,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出來,每天趕在許遲起床前, 輕手輕腳把鋪在地上的墊子和薄毯收進房間藏好, 免得許遲看見了心裏會有壓力。
不過許遲還是發現了。
她之前回到別墅, 本來就是為了收拾些東西帶走的, 但因為靳翊的突然出現和那場高燒,打斷了她之後的一系列安排,那個裝着父母遺物的小皮箱, 她也一直沒顧上,是被靳翊收起來的。
跟成年後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嫌,幾乎從來不敢單獨進她房間的靳翊不一樣,她進靳翊的房間從來沒有什麽負擔,反正靳翊就在樓下坐着, 她也沒有刻意隐瞞什麽,就直接大大方方開門走了進去。
箱子沒找到, 不過當時她躬身查看床底下的時候, 衣服的拉鏈鈎到了床單,不小心把床單扯歪了點;想着靳翊一直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床鋪, 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動手收拾, 想着靳翊晚上睡覺前自己随便拽兩下就好了, 也沒多麻煩。
但第二天一早, 當她再經過靳翊房間門口時,無意中看到屋裏的床單還是皺着的。
靳翊是一個潔癖、強迫症很嚴重的人, 書桌上的筆筒裏, 每一支筆的筆帽朝向都必須要有規有矩;他要是在房間裏休息過, 就不可能在歪掉的床單上睡一整夜,甚至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都不收拾。
不過既然靳翊有心隐瞞,許遲也沒有當面拆穿。
畢竟,這些天來被關在別墅裏,靳翊真的對她很好。
從零食到正餐,靳翊總能記得她愛吃什麽,會做的就自己做,不會做的也要讓陳秘書送現成的進來,而且一點活也不讓她幹。
只是兩個人的相處時,好像總有點別別扭扭的。
尤其是每當有肢體接觸發生的時候。
好幾次許遲在旁邊看着靳翊一個人忙活,不好意思想要上前幫忙,靳翊倒還是老樣子,基本沒有多餘的廢話,只說她還是病人,要好好休息,但如果她繼續堅持,就會被抱起來“塞”回卧室去。
就是這種肢體接觸,甚至是其他一些無意間的觸碰發生時,靳翊的反應總是很不自然。
但這種發生在兩個人之間的,微妙的感覺,總是特別微小,小到轉瞬即逝,小到會讓人覺得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
加上許遲自己心裏的矛盾與糾結,別說開誠布公地問問靳翊,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靳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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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現在朝夕相處,還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男人,畢竟是她暗戀了許多年的“哥哥”;但理智上,五年時間構築的那道巨大的鴻溝,她也委實無法跨越。
就這樣,她矛盾又安逸地過了好幾天,總覺得這封控時間要是再長一點,自己一定會被靳翊照顧“廢”掉。
除了那一點點偶爾的“不自然”,關在別墅裏的這些天,靳翊已經把她的生活照顧得和以前家裏還有三個保姆在的時候都差不多了。
那唯一的一點區別,大概就是不能出門。
現在就連她喝的水,都是以前母親專門給她準備的玻璃瓶進口礦泉水,簡直完美“複刻”了她之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生活。
也許是因為終于重新回到了從小長大的熟悉環境裏,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了下來,以前不管頭天加班到幾點,許遲都能在第二天一早八點鬧鐘響之前準時醒來,現在居然會一覺睡到中午,賴在床上等靳翊喊她起來吃飯。
直到封控的第五天,靳翊居然“破天荒”地一大早就來敲了門。
許遲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才發現之前街道的劉阿姨已經帶人來拆門上的門磁了。
別墅區的封控解除。
未免真的被靳翊養成個“廢人”,許遲第一時間是打算回公司銷了假上班的,但等她梳洗完,換好衣服下樓,才發現靳翊已經穿戴整齊地等在門口了。
她偏頭往窗口忘了一眼,發現陳秘書也在門口,而那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古斯特則停在了院門外面。
“那個……這麽多人啊……”
她背着自己的雙肩包走到門口,客氣地朝門外的陳秘書點了點頭,然後又“乖巧”地沖靳翊笑笑,兩個淺淺的梨渦挂在唇角,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真誠極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睛始終還是盯着門外面。
“那你們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丢下一句話,她瞅準時機就準備從大開的房門前溜走。
這次靳翊倒沒說什麽,但門外的陳秘書還是攔住了她的去路。
“先去醫院檢查。”看着許遲氣鼓鼓的背影,靳翊不緊不慢地走出門口,随手帶上房門時說道:“家裏有陳秘書看着,等下會有人來收拾。”
許遲回頭,憤憤地瞪了靳翊一眼,“我要去上班!”
“需要我親自幫你打電話去公司請假嗎?”靳翊走到許遲身側低聲道。
這次許遲沒有再反抗,因為她知道,就算反抗,也會被抱到車上去的。
院門外面,已經有好幾個阿姨拎着工具在等了,大概就是靳翊剛才說的,準備在他們離開後進別墅打掃收拾。
許遲不想被這麽多人看着自己被抱上車,幹脆甩開靳翊,自己大步朝院外的勞斯勞斯走了過去。
坐上車後,為了表達不滿,趕在靳翊上車前,她就“嘭”地一聲,重重摔上了車門,把靳翊趕去了副駕。
反正今天陳秘書也不跟着,位子剛剛好。
車子很快開到了一家市郊的私立醫院,環境很好,人也不多,完全不需要排隊。
許遲很快做完了基礎的檢查。
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明顯的症狀了,自然檢查不出什麽來,但一旁的靳翊似乎不太滿意。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蹙眉看着醫生,先前還說着許遲各項檢查都很正常的醫生就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這個突然發燒,原因也有很多,如果想要徹底排除所有病因,最好還是做一個血常規,比較放心一點。”
聞言,許遲也只能無奈地擡頭瞪了靳翊一眼。
醫院的服務很周到,繳費什麽的,肯定是不用自己樓上樓下跑的。
許遲領了化驗單,就被護士帶到了采血站。
“對不起。”
靳翊原本是在門外等的,小時候也是這樣;許遲許遲生病了,靳翊會陪她到醫院裏去,但一般都是在門外等着。
她不知道靳翊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還沒頭沒尾上來就是一句道歉,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我也不知道,居然要抽血。”靳翊抱歉道:“不過發燒的事,可大可小,還是徹底檢查一下的好。”
許遲原本已經撩起袖子,把胳膊伸給了對面的護士,正疑惑地看着靳翊,聽對方和自己解釋。
但就在下一秒,感覺到涼涼地針頭接觸到自己的皮膚時,她正要回過頭去,卻被靳翊一把捂住眼睛,摟進了懷裏。
“別怕……”
靳翊一手捂着許遲的眼睛,一手輕拍着對方的後背,低聲安撫道:“我在這裏陪你。”
原來靳翊是覺得自己害怕抽血嗎?
許遲這才反應過來。
其實她早就過了會害怕抽血打針的年紀了,況且,就算小的時候,她也不太害怕。
畢竟是母親頂着高齡,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孩子,她從小身體就弱,再加上父母格外緊張,但凡有一丁點頭疼腦熱,就火急火燎地要把孩子往醫院裏送,所以,其實她從小就就習慣了,并不是很害怕這些。
但她還是會在抽血、紮針,甚至是普通檢查的時候哇哇大哭,為的就是讓門口的“哥哥”聽到,好進來陪陪自己。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醫院裏太吵了,靳翊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似的,害她一次也沒有“得逞”過。
其實以前靳翊對她也挺好的,但那些“好”,總好像是她“求”來的,就好像只有現在,靳翊才會主動陪她抽血。
正常的血常規只需要抽一管血,就在許遲回憶時,護士就已經拔出了針頭。
“在外面等半小時,去機器掃碼就可以拿到化驗結果的報告單了。”護士小姐姐溫柔地叮囑道:“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拿着報告單去找醫生。”
随着護士的話,靳翊也松開了手。
許遲微微有些臉紅,但還是客氣地跟護士小姐姐道了謝。
但等她再轉頭看向靳翊時,才發現對方居然嘴唇煞白,滿頭汗珠,顫抖地扶着牆,虛弱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親戚報道..狀态不太好..等阿魚恢複兩天再加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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