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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播放着熱情洋溢的拉丁舞曲。小卷毛在開車。

“關下音樂。”秦峭有些不耐煩。

小卷毛順從地按下了off鍵,車內瞬間一片安靜。

秦峭轉向後座,态度溫和了許多:“你要累的話,在車上睡一會。”

“沒事。早上在車裏睡了挺久,現在不困。”

秦峭點了下頭,說“行”。他轉過身去,忍了一會,有些失望地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秦嶼心裏有點猶豫。他不擅長說謊,剛才那跛腳的謊言被看穿沒什麽意外。秦峭對同輩的弟弟妹妹一向都很寬容,有時明知他們隐瞞一些事也不會急于追問,總覺得他們長大了自己能處理好。他以為這次也一樣。

“我知道你們都大了,很多事自己能處理。但小嶼,現在事關你的生命安全,我不可能任由你瞞着我。你如果不想說,我只能自己去查。”秦峭難得對他有些強硬。

秦嶼咬咬唇,還是妥協了:“好吧!”他吞吞吐吐地看了眼小卷毛,不确定能不能讓他聽到。

秦峭轉頭看出他的顧慮,指着小卷毛:“你出事他告訴我的。具體怎麽回事,你說吧。”

“有人前陣子追郭子溪,被紀明得擋住了。他找人綁架郭子溪想帶去國外,連帶殃及我說要報複紀明得。”

“報複紀明得為什麽要帶上你?”

“綁匪帶上他多累贅。應該是想在出國前把他滅口報複紀明得。”小卷毛吊兒郎當地說。

秦峭的臉色變得很陰沉。原本三四分的擔憂一下子升到了八九分,對紀明得的怒氣也翻了好幾倍。

“你和紀明得現在到底什麽關系?”綁架他來報複紀明得,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不言而喻。秦峭對紀明得有萬分的不滿。

“已經沒關系了。就郭子溪漏了嘴,對方休問說紀明得愛的不是她,姓方的就以為是我。”秦嶼又補充了一句,“方休問就是綁匪,已經被警察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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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你?”

秦嶼還沒答話,小卷毛笑了一聲:“哎,你這樣子,看着像電視上棒打鴛鴦的惡婆婆。”

秦峭冷冷地回道:“這是我家事。”

小卷毛閉上嘴沒說話,唇角微微上翹,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大堂哥,紀明得是有這個意思,但我沒答應。你相信我,我自己能處理好。”

秦峭皺着眉頭,滿臉的不贊同,但還是忍住了。感情的事他的确無權摻和,但人身安全問題卻不能不管。

“你什麽時候回劇組?”

“可能明天下午或者後天。”

“我幫你找一個保镖陪你去。你要想讓我們放心,這段時間必須有人保護。”秦峭輕嘆一聲,放軟了聲音,“你要真出了事,讓你爸媽怎麽辦?”

秦嶼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心裏雖然有抵觸,還是應了一聲表示接受。大堂哥平日都是一副溫和好商量的樣子,現在看上去那麽威嚴,秦嶼明白他也是太擔心。

路上買好手機,補好電話卡,兩人回到秦峭的一處住所。秦峭下車時和小卷毛說了句“謝謝”,随即拉着秦嶼一起朝電梯走去。秦嶼回頭看了眼小卷毛,見他似乎也不以為意,招手說了聲“拜拜”,一腳踩下油門走了。

秦峭的想法和紀明得不謀而合。晚上視頻時,紀明得也提到要給他配個保镖。秦嶼慶幸自己下午答應了他大堂哥,不然少不了又要起争論。

聽到已經安排好,紀明得似乎有點不悅,但他轉了話題,說要給秦嶼配一個助理外加一輛保姆車。

秦嶼求饒道:“有人跟在我身邊已經夠受的了,別再多一個了。而且我要什麽保姆車啊,堂哥已經派了輛車給我。”

很像以前給什麽不要什麽的情形。

“你要不介意,那後天開始我自己去劇組陪着,正好我也不放心讓其他人保護你。”

赤裸裸的威脅!秦嶼癱在床上哭笑不得:“你們別當我那麽脆弱。方休問都已經被關起來了,我不會有什麽事。”

紀明得嘆了口氣:“我現在都覺得有些後怕。下午睡覺一直做噩夢,都是關于你。你就當給我點心裏安慰,有人陪着也不至于這麽容易被人帶走。”

秦嶼多少有點理解紀明得的心理。他是想找個自己人看着他才安心。要能騰出時間來,紀明得說不準真會天天去現場盯着。

軟硬兼施之下,秦嶼不得不點了頭。

秦嶼遭綁架的事,劇組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對外宣稱他那天晚上有急事回家,手機不小心丢了才聯系不上。秦嶼平時為人還不錯,回到劇組後知情不知情的都會問句“沒事了吧”。

那天上午紀明得來探班,順道帶着助理過來,說秦嶼算是他們公司的人,助理是公司派給他。

秦嶼不知道自己怎麽“算是”瀚得的人,不過也含含糊糊地應了。助理長得普通,身材一點都不普通。秦嶼問他是不是練過,人家直接回答以前是做保镖,現在是助理兼保镖。

原來是借着助理的名頭塞了個保镖過來。他都覺得委屈了人家。

紀明得還真如他說的那樣,在劇組呆了大半天,一直到秦嶼收工離開後才走,像是裝作沒在特意等誰。

兩人的車子停在同一處。秦嶼站在自己的車前,看着他走過來。

“你不會真自己來盯着我吧?”他玩笑地問。

“你要允許,最近我還真想天天來盯着你。”

“別,劇組人多嘴碎,我可不想流言蜚語滿天飛。”

紀明得攬過他的肩,見雙眼下的黑眼圈很明顯,拍戲的時候大概被化妝遮住了。

“晚上睡不着?怎麽不和我說?”

“也沒什麽好說。可能是後遺症,晚上躺在床上總會胡思亂想。過陣子就會好吧。”

“找個醫生看看?”

秦嶼搖搖頭:“過陣子再說吧!”

紀明得帶着他往自己的車邊走:“一起回家吃晚飯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說的好像禦湖山莊已經變成了兩個人的家。上車沒多久,秦嶼靠着紀明得慢慢睡着了,鼻子裏呼入的都是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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