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條鹹魚在線逃跑(4)……
寧崖其實并不意外。
今日這一幕,早不知在寧崖的腦海中發生過多少次。
在郁厘涼一次又一次屠害衛國公府裏的人時,寧崖早就料到了會有今日。
是以,他其實并不在意對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
只是唯一意外的是,郁厘涼這次竟然是為了一個少女……
寧崖喑聲道:“沅沅從前一直都是我房裏伺候的丫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向自家兄弟讨要他房內的人是何用意?”
幾乎對于所有的世家子弟而言,房內的丫鬟就是默認可以用來洩/欲的丫鬟。
為了激怒少年,他不惜往沅沅的名聲上潑髒水。
果不其然,少年另一只保持清醒的眼睛也開始隐隐發黑。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性,少年化身為一只兇戾的獸,不問是非,不認六親。
只想用鮮血來發洩體內無處可洩的怒躁。
在一片混戰當中,一處極為隐秘的角落裏,一支箭“嗖”地破空而來,虧得身後範湍眼疾手快強行扯開了二皇子,這才使得奄奄一息的寧崖重新得到了呼吸。
寧老太太就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趕到了前院。
“二皇子殿下,這麽多年了,你還執迷不悟嗎?”
寧老太太手拄着拐杖,杖尖連連砸地。
郁厘涼陰沉沉的目光落到了對方的身上,慘白的臉孔上透着漆黑的眼眸,周身卻盡是滲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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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老太太年輕時候見多識廣,驟然見到這麽一幕,亦是感到膽戰心驚。
“你要殺到什麽時候……”
寧老太太打量着被毀壞的院落,語氣冰冷,“你這樣殘酷冷血,是非要逼着家裏人對你大義滅親不成?”
“大義滅親?”
一道略是譏諷的聲音漸漸從寧老太太的身後響起。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即便如此,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幾乎都為止一震。
這位怎麽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這裏……
哪怕是寧老太太,亦是震顫地轉過身來。
從那被包圍地連蒼蠅都無法飛入的鐵甲衛中間,身穿着龍袍的中年男人出現。
二皇子私下裏動用護衛包圍衛國公府的動靜過于令人驚駭,想要不傳到天子耳中實在是難。
天子面色威儀,身後跟着左右內侍,還有數名近衛。
他步步而來,仿佛讓寧老太太看到了昔日年輕時候的男人,同樣是意氣風發而來……
院子裏的人反應過來,迅速起身上前,陸續跪拜,海呼“萬歲”。
寧老太太要跪,被天子身側的內侍攙扶住。
“您年歲大了,就無需在遵守這些繁文缛節,只是……”
“老太太當真是狠心,對着你女兒唯一的孩子,你都這麽殘忍,就像你當初殺害了自己的女兒一樣,是不是?”
這句話更是猶如驚雷一般,晴空霹靂。
寧老太太的身子開始抖瑟。
“胡說,我沒有……”
天子淡淡一笑,他轉頭朝楹柱旁的少年掃了一眼。
少年立在那裏與他搖搖相對,清瘦的身影孤伶寥寂。
他的孩子還從來沒有為過一個女人發瘋。
這竟是頭一回……
天子慢慢啓唇,近乎風輕雲淡道:“都殺了吧。”
“與其這樣一年一年地抽空回來殺……”
“倒不如,一次性地清理幹淨,為你母親報仇可好?”
少年聽到這話,手指動了動,終于擡起眸,正眼看向自己的父親。
寧崖鐵青着臉上前重重磕頭,“陛下三思!”
然而回應他的是如潮水一般湧進衛國公府的鐵甲衛“啷嗆”拔劍整齊劃一的聲音。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寧老太太終于阖了阖眼,提高了聲音對天子道:“她是自盡——”
這一語恍若驚起千層浪。
有人迷茫,有人不解,也有人指尖深深插進掌心,似乎從未想到過這樣的答案……
再一次睜開眼,寧老太太這輩子的鐵石心腸,在這一刻徹底化為了谶粉,雙目蒼涼發紅。
“敢問陛下,當年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
明明看不起珠珠,明明一次又一次羞辱她的珠珠,明明将她的珠珠對他的喜歡全都碾在腳底,視若賤泥。
明明已經獨寵了另一個女人十六載……
寧老太太記得自己年輕時候,亦是婦人小姐們敬仰之人。
她規矩嚴,德行上乘,是衛國公府的良婦,亦是京中婦人首屈一指的模範。
試問這樣一個人,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女兒淫/亂失德,未婚先孕……
珠珠懷了孩子以後,寧老夫人氣瘋了,丢了瓶毒藥,讓她在自盡和打掉孩子之間選擇,她不願,于是此後被關在西霜院裏,寸步不出。
後來孩子大了,府上的流言越多,終于,寧老夫人的庶子們要聯合起來揭發這樁醜聞,要将珠珠浸豬籠。
寧老夫人多年來只管把自己當做瞎子聾子,看不見也聽不見女兒受到的苦難。
終于在珠珠被送去了河邊的時候,她還是無法繼續保持鐵石心腸,選擇了暗中出府想要将珠珠背地裏放走。
可是太遲了,珠珠喝下了當初她憤怒之下丢給珠珠的毒/藥。
珠珠一邊擦去了寧老夫人的眼淚,乖乖地将小手放在膝間,用寧老夫人對普通人都堪稱苛刻的禮節要求,努力撫去裙擺上的污血,想要保持端莊。
她明明只是個傻子,卻做的并不比一個普通的世家女子要差。
她是這世上最乖的孩子。
哪怕喝下了毒藥,也是不願再讓寧老夫人丢人。
哥哥們說,她活着一天都是母親的污點。
珠珠不知道的……
珠珠現在知道了,所以往後再也不會給母親丢人了……
白嫩的手指染着血污,珠珠努力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然後就在她的懷裏悄無聲息的沒了。
寧老夫人哭到昏闕過去,醒來之後大病一場,從此便以閉關修養的名義寸步不出。
第二年,那個從戰場上滿載名譽而歸的皇子得知了珠珠的死訊以後,就接走了郁厘涼。
不到一年,他又迅速娶了別的女人,生下了郁厘澤。
寧老夫人還記得,趙貴妃當初也是奚落過珠珠的貴女之一。
寧老夫人連連冷笑,“不是一直在找解藥嗎?毒是我下的,為什麽不來問問我呢?”
寧老夫人以為自己下了這樣的毒後,郁厘涼就再也沒有精力去傷害衛國公府的人,可沒想到少年是這樣的執拗。
每年的春天,如同衛國公府頭頂上的噩夢一般,如期而至。
天子聽完這一切,也僅是面色平靜地詢問:“解藥呢?”
寧老太太冷笑一聲,又轉頭叫來了躲在不遠處的寧蘭楚。
“就在剛才,我已經将解藥給楚兒吃了下去,二皇子要想解毒,就只能娶楚兒為皇子妃。”
衛國公府和二皇子想要共存,那麽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加深這二者之間的羁絆。
饕餮的毒這般強烈奇妙,可以在一個人體內折磨持續七年之久,甚至更久。
那麽饕餮的解藥同樣不會是凡品。
吃下解藥的少女,吐自然是不可能吐出來的,但卻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讓她成為解藥。
寧蘭楚甚至都還未反應過來。
原來祖母剛才着急忙慌讓她吃下去的藥丸是解藥?
這些消息都太過于讓人驚訝……
寧蘭楚心裏第一反應是抗拒的。
她……她已經和暮北王……
可是……
少女擡眸看着府裏為了抵禦天子與二皇子的家仆傷的傷,躺的躺,她的心口頓時産生出酸澀。
可是她的家也需要她來保護啊。
如果她不這麽做的話,她的家人也許會被傷害。
想到二皇子與她未來即将産生的解毒方式,寧蘭楚便覺得臉上有些許熱。
她沒想到,命運冥冥之中又将自己重新送到了少年身邊,就像數年前,他給過自己那塊玉佩一樣……
天子的目光慢慢地挪到了寧老太太身側的少女身上。
少女緊緊揪着衣襟兒,被天子那樣具有威懾的目光注視,心中壓力可想而知。
“楚兒……楚兒願……”
“不要。”
郁厘涼仍然站在原地不曾挪動半分,就連目光都不曾動過半分,眼皮子擡也不擡,冷不丁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待寧蘭楚意識到這句話出自他口中,她臉上便“刷”的白了起來。
為什麽?
是因為,他還蒙在鼓裏,不知道自己才是玉佩的主人嗎?
可不管怎麽解釋,都無法否認,少年當衆拒絕了寧蘭楚,拒絕了這個唯一解藥的選擇。
天子回眸,看向少年的眼神更是古怪,“你真是瘋了……”
這五個字純粹是一個當父親的,對兒子的腦回路産生的巨大疑惑。
就在這時,年高突然出現在郁厘涼的身邊,對郁厘涼道:“殿下,沅沅姑娘找到了。”
郁厘涼終于慢吞吞地擡起了他漆黑的眼。
他的指尖還在滴血……
少年取出一塊幹淨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便在衆人的注視下,旁若無人的離開。
仿佛他弄了這麽大陣仗殺紅了眼也就是為了來逛菜市場一樣,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菜後,就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見少年對自己這個老父親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沒影了,天子的目光愈發複雜。
然後,他才重新看向寧老太太一家。
一些陳年舊事并不需要孩子知道,也許他需要和老太太再重新談談。
……
年高出現在沅沅面前的時候,直接輕輕松松地就把三號狗逼和他的狗腿子們輕松ko,然後把沅沅帶出了府裏。
直到進入了馬車,沅沅都還有些懵。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她親眼看見寧老太太将饕餮的解藥命令寧蘭楚服用下了。
這也是原書裏沒有的劇情……
而當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沅沅一直以來對書中世界固有的印象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地發生了改變。
沅沅不是傻子,通過寧老太太的談話,以及老太太看向吃了饕餮解藥的寧蘭楚後,眼中生出的狂熱,幾乎就把答案寫在了眼底。
郁厘涼身上的毒,必定和寧蘭楚有着緊密的聯系。
這就是寧老太太帶來的新劇情,結果到了最後還是圍着寧蘭楚打轉。
而這件事情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是顯而易見的。
這會讓寧蘭楚和郁厘涼兩個人的關系,因此而重新被緊密地綁定到一起。
也就是說,即便他不主動與寧蘭楚産生交集,卻還是會被綁定,因為這是書裏一開始就設定好的劇情。
那麽……沅沅忍不住去想,自己又會為了什麽去跳崖呢?
如果她不主動去跳崖,是不是也會被動去跳崖?
這個念頭讓沅沅心頭頓時一突。
主動和被動的區別就是前者掌握,後者被控。
換個思路來看,被動跳崖等于死。
但她自己主動去跳崖卻不一定會死?
因為劇情的要求是跳崖,而不是死……
車簾被人打開,外面透進來的光線驀地打斷沅沅的思路。
回來的人是郁厘涼。
沅沅撫着心口,驚魂未定地看向他,“你……你來找我啦?”
郁厘涼坐在側窗下一言不發,直到聽見少女問他的話。
他才又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盯着少女“嗯”了一聲。
“接你回家。”
沅沅頓時松了口氣,只當他是上門來喝了盞茶,又讓年高暗中把自己給找出來。
“那就好,你可千萬不要針對衛國公府的人……”
畢竟是女主角的家,和女主作對的一般都沒什麽好下場。
就像叮囑小寶寶一樣,看着少年乖乖地點了點頭,沅沅才慢慢地繼續沉浸到剛才被打斷的思路裏。
但……沅沅覺得有點頭禿。
她雖然智商有限,但用腳趾想想都知道沒那麽簡單。
然而這一次寧老太太的事情卻啓發了沅沅。
也許,她可以試着去做一些什麽,至少可以看看她的思路會不會是對的……
馬車裏安靜無比,郁厘涼又掃了少女一眼,發現少女認真思考的模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少年早早起來坐在了桌邊。
雖然不吃,但還是要看小豬進食。
沅沅一邊吃,一邊頂着黑眼圈,被他看得壓力山大。
她清了清嗓子,低聲道:“那個……昨天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殿下。”
少年盯着她,她才慢吞吞道:“殿下身上的毒,好像只有寧姑娘能解……”
沅沅說完,少年仍舊沉默。
沅沅忍不住問:“殿下懂嗎?”
他應該立馬感到驚喜,看到希望,為自己這份持久了七年的痛苦快要結束而感到充滿活力,并且立馬派人去打聽清楚這件事情。
豈料少年只是漠不關心地回應了三個字:“不喜歡。”
話音落下,他的身上頓時被沅沅貼滿了“任性”,“叛逆”,“不聽話”的标簽,讓沅沅感到很是怒其不争。
就問你毒發的時候難受不難受,痛苦不痛苦吧?
又沒叫你去把人寧蘭楚當解藥給生吃了,只是叫你去打聽打聽,給自己找找活路,結果就三個字不喜歡給拒絕了。
沅沅委婉表示:“可有些事情,是不能任意妄為的。”
她敢保證,他繼續這幅高冷任性的小脾氣,他肯定活不到九十九!
“你,不吃醋?”
郁厘涼反而忽然朝她看去。
沅沅茫然。
吃醋?
好端端的,她要吃什麽醋。
郁厘涼盯着她,目光愈發詭谲。
少年慢慢地起身,沉默地離開了屋裏。
沅沅更加迷惑地看着他緩步朝門外走去。
說話才說到一半,他怎麽突然就走了呢?
結果少年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擡腳踹爛了一個花盆。
沅沅:“……”
郁厘涼溫吞地回眸,垂着眼睫語氣低沉,“我很生氣。”
說完,才複又重新邁開了步伐,這次卻走得迅疾,留下了一臉懵的沅沅。
他很生氣……
關鍵是,也沒誰生氣的時候會特意強調自己生氣啊?
但沅沅轉念一想,少年确實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他剛才要不踹爛花盆引起她的注意,她可能以為他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要是再不因為踹到了花盆,順便停下來,慢吞吞地告訴她,他很生氣。
也許沅沅都要以為他只是困了,想回去睡個回籠覺而已。
揣摩透這一系列反應背後代表的含義之後,沅沅頓時覺得……
為了讓她知道他在生氣,少年可真是煞費苦心……
一上午,太陽終于慢吞吞地從東邊爬到了中天。
同樣發現了主子陷入了低迷心情之後,碎花就在慫恿沅沅去哄好主子。
沅沅頹廢,不想去。
碎花頓時恍然:“看樣子,一定是殿下平時不夠努力,身體太瘦,導致該長肉的地方沒長肉吧?”
沅沅一頭霧水。
碎花立馬又仿佛從沅沅的表情中得出了結論,“确實,這樣是會讓人興致不高,情緒低落,沒有動力。”
沅沅:?
花,你到底在說什麽天方夜譚?
碎花臉色瞬間凝肅起來,“是時候給殿下用一些提升興致的藥了,讓他腎虛的同時也可以讓姑娘快樂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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