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亡妻

在七十八區的一個小酒館中，白哉和嵯峨坐在一起吃着午餐，只是嵯峨郁悶極了，為什麽自己居然沒帶錢？明明說是為了感謝白哉，而請他吃飯的，卻在踏入小酒館的時候發現自己身無分文，郁悶啊……

“這裏沒粥，你吃得下嗎？”白哉記得嵯峨一般都是喝粥，但這裏沒有粥也是無奈奈何的事。

“嗯，還好。”嵯峨挑着吃了點。

“你還有想去的地方嗎？”平時白哉吃飯一般都沒怎麽說話，今天算是話多了。

“嗯，我也記不清了，我們就随便逛逛吧。”

“記不清了？”白哉皺眉看着嵯峨。

“我說你啊，不要老是一臉嚴肅好不好？你這個眉頭啊，天天皺在一起不累嗎？”嵯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白哉的眉頭。

而白哉由于詫異而松開了眉頭，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待白哉，只有自己的妻子緋真，她曾經輕撫白哉的眉頭，建議白哉不要整天這麽嚴肅皺眉。

“你看，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皺眉會老得快哦。”嵯峨笑米米的說。

“你剛才說記不清是怎麽回事？”白哉轉移話題，不想老是把嵯峨與緋真看成同一個人。

“就是靈魂回來後出現的畫面啊，能看得比較清楚的就是你剛才帶我去的地方，感覺上很像。剩下的比如說梅花，這梅花雖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而且都長得都一樣，所以就沒辦法了。還有一個就是一個背影，我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所以就真沒辦法了。”嵯峨嘆了一口氣，雖然很想擁有那10年的記憶，但真的很遺憾。

“你的靈魂為什麽被人逼出體外？”白哉覺得很奇怪，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當然是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所幸發現得及時，我的家人把我封印了，不然我就完了。”嵯峨輕松的說，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那你的靈魂怎麽又突然回來了？”

“這個我也不太了解，可能是靈魂離開本體太久，太虛弱了無法保持人形，才不得已散落着回到我這裏，只可惜唯獨記憶沒有回來。想歸想，不過我現在也不指望能夠擁有那些記憶了。因為那是我靈魂的記憶，實際上并不是我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嵯峨認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還不如不想。

“以後如果想起什麽，若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白哉也算是安慰嵯峨。

“嗯，好，謝謝你，朽木隊長。”不過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或許沒有機會了，只是這些話嵯峨都沒說出來，怎麽說白哉也是一番好意。

“白哉。”白哉突然說。

“嗯？”

“我的名字叫白哉。”白哉補充了一句。

“啊？”嵯峨不太明白白哉的意思，我當然知道你叫朽木白哉。

“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哦。”嵯峨愣愣的應着，接着像是想起什麽一般脫口而出，“诶？”

白哉皺眉看着嵯峨。

“啊，你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你啊，真要好好改改！”嵯峨不滿的伸出手想撫平白哉的眉，卻發現白哉愣愣的看着自己，嵯峨頓時驚覺自己行為不妥，忙收回手說，“啊，那個，不好意思！”嵯峨掩飾着端起面前的湯碗喝着，自己什麽時候跟白哉這麽熟啦？唉，都怪白哉，一下子變得這麽好相處，都忘了自己與白哉跟本不熟。

“沒關系，我是嚴肅了點，以前也有人這麽勸過我。”白哉剛才差點以為自己的妻子緋真出現了。

“以前也有人說過？誰啊？這麽巧！”嵯峨很驚訝。

“我的妻子。”白哉的眼神變得很溫和。

“對了，我怎麽都沒看到她？”嵯峨很奇怪。

“她已經過世了，在50年前。”白哉的眼神裏透出淡淡的落寞。

“啊，抱歉。”嵯峨發現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

“沒關系，這是事實。”自己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不是嗎？

“朽木隊長……”嵯峨剛開口就被白哉打斷了。

“白哉！”白哉糾正着。

“哦，那好吧，白哉，那你沒有再娶嗎？”嵯峨覺得很奇怪，白哉是朽木家主，且沒有子嗣，怎麽可能沒有人逼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白哉知道嵯峨指的是什麽。

“你的妻子，很幸福。”嵯峨感嘆的說，她真的很幸福，幸福到令人羨慕嫉妒。而自己就沒這種命碰到這種好男人，恐怕這輩子都碰不到。

白哉作為一個貴族，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種份上實屬不易，只是這樣的白哉該說是幸福還是……而白哉的妻子，若是泉下有知，能放心安心的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