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柳州酸筍【1】
昨晚在郁瑕娘的撒嬌之下,餘覺襄最後還是暖了她的手一段路,當然這都是在府邸內進行的。
今兒一早起來,郁瑕娘就陷入了賬本的核算當中就連早飯都沒有好好吃。綠腰那個小妮子眼睛一轉就拉來了正打算出門會友的餘覺襄。
“核算賬本又不是缺了你就不成。”餘覺襄一進門就沒有好言語,昨日的溫和如同幻影。
郁瑕娘從昨日起就已經差不多吃透了這個口不對心的人,沒理會他的毒舌直直的打量着他今日的穿着憋笑。
雖然春闱結束但是春闱給民衆帶來的熱鬧遲遲不肯消散,三甲進士們只是游過一次街但是現在出門還是極為容易被認出來,特別像是餘覺襄、謝氏子弟謝池宴這樣年少有為又長得俊秀無比的人每每都會被塞上一手少女的香囊。
為了不被人認出自己就是新科狀元,餘覺襄今日特意穿的臃腫,左三層右三層的衣服再加上還給自己塗黑了一層。
這副樣子不免讓郁瑕娘想到她幼時第一次見到餘覺襄的場景——
“娘子,昨日大娘帶回來一個男孩兒,叫您過去看看。”塗二娘的貼身侍女傳話。
郁瑕娘抱着好奇的心思去見了面。
男孩兒直直的站在房間中間的地方,渾身上下套了五六層破破爛爛的衣服,髒兮兮的臉上被劃傷了好幾道口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塗二娘夾着小菜的筷子不發一語。
塗二娘似乎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一樣,神色坦然的吃着飯。見到郁瑕娘前來,正待放下筷子的時候卻不小心将夾着的小菜散落在地上。
男孩不管前面站着的小姑娘,小手一推就沖到掉落的飯菜的旁邊用手撿起來就吃但他是僅僅放入口中就吞咽下去完全沒有嚼的動作。
他吃完又對桌子上的飯菜面露渴望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塗二娘像是在忌憚她而不敢下手。
塗二娘笑着安撫了驚慌的郁瑕娘,“他是我從茶山上撿回來的,應該是一直在那裏獨自活不懂
得人世規矩,你以後要是看見他哪裏做得不對了就去提點他一下,知道嗎?”
雖說塗二娘帶着笑容但是郁瑕娘還是從裏面看到了無限的冷意,果不然,郁瑕娘聽見媽媽說:“不知道規矩就帶他下去懂規矩。”随後就有男仆人将張牙舞爪的男孩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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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媽媽是何意但到底男孩留在了郁家。
短短幾秒的回憶一閃而過,郁瑕娘還是憋笑的表情讓餘覺襄看得很納悶。
“怎麽了?有問題?”餘覺襄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頭一次對自己的着裝這樣緊張,眼睛止不住的向自己衣服上亂瞟。
郁瑕娘見他如此也不說實話,笑眯眯的看着他:“沒有啊,很好。你躲着那些懷春的少女我還不開心嗎?”
餘覺襄不自在的“嗯”一聲接着轉身想走,臨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記得吃飯,回來給你帶素齋記的零嘴。”說完不待人回應自顧自的走了。
郁瑕娘的笑意蔓延到眼角,她默默在心底也回答了“嗯”而後聽話的去吃飯。
待飯後,郁瑕娘将三個伺候自己的侍女叫到身邊來同她們說,“這京都分三個區售賣茶葉但是只有一個西二區的業績越來越差,還妄想用賬本來掩蓋。郁家的茶葉有兩樣東西是根源,其中之一就是利用特殊技術培植出來的茶葉。”
三個侍女齊齊點頭,繼續聽着郁瑕娘的打算。
“咱們今日索性直接去西二區的茶廠一看究竟,到底是茶葉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郁瑕娘語氣越來越重,對這個負責西二區售賣的掌櫃明顯沒有好脾氣。
畢竟是要到茶山上去,四人都換了一身便于行動的衣服然後就坐着馬車去往茶山。
前溪有些納悶,“不給掌櫃的說一下嗎?咱們家茶山不是沒有手信不許進的嗎?”
綠腰沖她翻白眼,白纻主動為她解釋:“咱們要是跟他們說了對方不就有了準備嗎?咱家娘子要出其不意。要是真的進不去了,咱家娘子也有二娘的章子,拿出來就是。”
郁瑕娘左手支着頭靜靜發呆,綠腰有些不太放心,說道:“聽說看守茶山的人都是性格蠻橫的人要是不講理的話…而且這也算是深山裏面了吧要是遇到歹人該怎麽辦?”
“唔也是,那就大概的在外面轉轉也行,我剛來京都可哪兒都還沒有游玩過。”郁瑕娘也發現了自己一向強勢的想法沒有考慮到個人安全的問題。
見主子态度已經是将行程定下來的樣子,幾位丫頭也沒再提及這件事反倒是說起來賬目的事。白纻最為細心,她想想昨日的賬目緩緩将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娘子,我覺得西二區的王掌櫃可能自己并沒有貪污賬上的錢財極有可能是手底下極為信任的人背着他做出來的。”
郁瑕娘颔首,讓她繼續分析給出思路而後方便讨論。
接下來的一路上幾人都叽叽喳喳個不停,郁瑕娘本就是活潑的人更是口幹舌燥方才停止。
郁家的茶業體系是根據城區附近栽種的茶葉而運作的,茶山上的特殊的茶樹被擇葉之後需要運往山部中間的莊園進行茶葉的加工處理。
由于茶樹的特殊性需要一季一換而空下來的土地而會被種上其他農作物以進行合理的資源利用。
茶山上的莊園的位置居中,道路也便于行走,因此一行人僅僅是過了一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
門口站着的是四位兇神惡煞的壯漢,可是壯漢們正倚靠着栅欄昏昏欲睡,幾人身上帶有濃烈的酒氣毫不懷疑就是他們昨晚放縱自己的結果。
郁瑕娘直到他們跟前也沒有見到他們給出半點對生人靠近莊園的反應,白纻讓駕車的馬夫過來搖醒昏昏沉沉的四人。
眉頭有傷疤的那位大漢顯然更清醒一些,他勉強睜開眼含含糊糊的說出話:“小娘子……也是來莊園裏……玩的?五…不十兩銀子就可以進去。”
白纻怒目而視張嘴就想呵斥他們,郁瑕娘輕輕把手搭在白纻的胳膊上,她立馬忍住自己的怒氣,只聽見郁瑕娘溫和的笑道:“錢給他。我問你還有誰來莊園裏玩?你若是回答了就又有十兩銀子。”
前溪麻利的把十兩銀子放在壯漢大腿旁邊。
刀疤大漢有些驚訝但是酒精麻痹了他的身體,随後他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答道:“有些人……不是來莊園裏玩的,只有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子喜歡…裏面的花花草草。”
綠腰看郁瑕娘受不了酒精的沖味兒後退一步便自己主動上前接着詢問:“那些人不是玩是來做什麽?”
壯漢撓撓頭,不回答問題只是一味地呢喃着:“銀子銀子”。
郁瑕娘知道問不出來什麽直接就讓前溪給了銀子然後走進莊園。
莊園裏的景色确實不錯,有潺潺流動的水也有清雅的桃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空中彌漫着暴雨後清新的氣息。
在馬車上幾人也看過這個莊園的圖紙,大致也知道核心的位置就是偏南的一片竹林旁邊。
郁瑕娘也不着急慢慢的觀察着這個不符合郁家要求的地方,莊園裏走動的人寥寥無幾,接待客人的正廳大門緊閉。
本以為核心區也是松松垮垮的樣子但事實恰好相反,同樣的四位壯漢卻一個個都在昂首挺胸守衛在門前,目光緊逼緩緩走過來的四人,不論她們有無惡意。
身為主子身邊最圓滑機靈的綠腰主動提出她去打探的要求,郁瑕娘點頭後就見她一步三扭的走向那幾個壯漢。
離得距離遠他們到底說了什麽,郁瑕娘也不是很清楚但綠腰臉上沮喪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綠腰的讨好失敗了。不過居然還能有人不吃綠腰的魅力,郁瑕娘心中的小人笑得翻過來覆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擺明了這個莊園裏有蹊跷,如果強硬的闖進去以她們四個女子根本不可能但是要是把塗二娘的章子拿出來又會驚動莊園的負責人迅速銷毀證據。
正在郁瑕娘想撤退的時候,壯漢身後被緊閉的門打開了一個縫隙,裏面鑽出來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他和壯漢們細語幾聲而後走倒她們不遠處停下行禮,“我家主人想邀您一同進去細品好茶,懇請您賞臉。”
郁瑕娘微笑着看他就是不吱聲,丫頭們更不會替主子回答問題回答,場面一度尴尬。
瘦小的男人恍然大悟搬笑道:“說起來娘子還不知道我家主子就是謝二郎謝池宴,和餘郎君同為一甲貢士。”他說着說着忽然小聲道:“郎君特意交代了,只要您進去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郁瑕娘随即就想到在百日宴上淮安王身後的另一人就是謝池宴。
雖然奇怪人一個好好的世家子弟跑到這個孤僻的地方但由于謝家一向都是以儒雅、正值的形象面對大衆還有嚴苛的家訓所以郁瑕娘也沒有太過于糾結男女大防這個事兒索性就答應了他跟着一起進去。
謝池宴坐在一棵大樹下面用着瓷質的茶杯細細品茶,樹上的葉子打着旋渦就紛紛向下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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