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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覺襄答非所問, 就像是聽不懂石域真正的意思一般。
石域不死心,看了兩眼醉醺醺的孫屜又再次問道:“我是想問大人對三皇子的看法是如何。”
餘覺襄心裏笑了一下,看樣子這忽然就富裕起來的江魚背後的勢力不僅僅是一個三皇子那麽簡單, 像是誰都在裏面趟了一次渾水。
不過即便餘覺襄心中對官家的這三位皇子有所評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局勢不僅未明而且身邊的這人只是林家派來試探他的馬前卒而已。
“時間已晚,我便先走了, 你們繼續喝着。”餘覺襄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叫了一聲在隔壁昏昏欲睡的郁瑕娘。
郁瑕娘出來的時候雙眼尚有一些朦胧, 腳步飄忽的走了幾步就順勢倚靠在餘覺襄身上, 嘴裏嘟囔着:“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 怎麽身上酒味這麽重。”
餘覺襄屈起食指敲敲她的額頭,聲音低沉道:“我看你才是喝了酒,這麽迷糊不是等着人來拐走你嗎?”
“切。”郁瑕娘低頭鑽進他懷裏, 嗤了他一聲。
兩人笑着鬧着就到了家裏,一夜未眠後直到晌午方才起床。
正用着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飯,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
餘覺襄眉頭一皺,看自己手底下的人驚慌的樣子有些不喜, “怎麽了?”
郁瑕娘支着手在一旁看着。
轅子捏捏轍子背後腰上的肉,鎮定說道:“阿郎,聖上快馬加鞭的急命就候在客廳。看着送信的人面色十分凝重, 奴才就覺得稍微有些慌張。”
“什麽?”餘覺襄忽然就發覺這事情不對,好好地事情就快解決的時候為什麽官家就突然來了消息。
夫妻倆對視一眼,齊齊擦嘴順手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趕忙去客廳接旨。
送信的侍衛面容嚴肅即便一路匆忙但也沒有去碰那放在一旁的茶水,只是手裏緊緊的攥着聖上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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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魚巡撫餘覺襄接旨。”
侍衛看到兩人站在跟前當即起立, 代表着皇家尊嚴般的喊話。
郁瑕娘跟着餘覺襄一起跪地接旨謝恩。
送信完成之後的侍衛面容一松,不再像之前那般嚴肅還沖着兩人笑笑,說了一會兒路上的事情便起身回到官府安排的客棧裏休息。
餘覺襄迅速拆信,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面只有簡單的兩行字——京中有事,速回。
由于聖上一向簡單明了、性格十分冷淡,對于他這個簡短的書信,餘覺襄本也不吃驚但是到底還是訝然京城的事情叫他回去是做什麽。
郁瑕娘在一旁稍稍掃了一眼就知道信紙的內容,兩人合計了一下之前已經有交代人繪制好旱江魚大部分的地圖而且在從孟冬蟲那裏走的時候也拿有更為細致的地圖,這時候上京也并無不可。
随後吩咐侍女奴才趕緊收拾行囊準備好去往京都。
官家突如其來的消息并未讓餘覺襄有多驚慌,畢竟當初他在京都的時候也沒有白白的待着,拿了一些銀錢布置了一批人手在京都之中。
郁瑕娘倒是沒有這樣的消息來源,她的日常一般都是檢查各地送來的賬本與策劃案以便産業的繼續發展。
此時正呆呆的撐手看遠處江景。
“有什麽不知道的地方?”餘覺襄順手撩撩她的劉海,坐在了她身旁。
郁瑕娘歪頭,“京城到底怎麽了?”
“官家突然病重,現在京城的各個勢力都有些緊繃。”餘覺襄沒有把話明說,畢竟皇位争奪的事情一點就會明白。
同樣的,郁瑕娘也和餘覺襄想到了一個問題——叫餘覺襄回去是為什麽?既然叫了餘覺襄那麽同一時期的謝池宴是不是同樣被傳喚到京城之中。
即便餘覺襄在京城之中布置了人手但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有點不知從何處下手分析的感覺,京城勢力過于複雜混亂,普通的人根本無法了解局勢下的暗潮洶湧。
但謝池宴會知道。
謝家,百年世家,可不會讓自己這麽輕易的颠覆。
船速比來時快的不止一星半點,大約是四天就已經趕到了京城。
夫妻兩人匆匆回到京城之中的宅子裏,餘覺襄馬上就換好官服進宮面見皇上,郁瑕娘累得直不起來腰索性歪頭倒在船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餘覺襄也已經從皇宮裏出來還換下官服坐在書桌旁,面目嚴肅不知道在想着什麽事情。
“怎麽樣?見到官家了?”
餘覺襄回過神,回答打着哈欠的妻子,“如我們所料沒有見到。不過官家的病實在是來的突然而且之前一直沒有聽說過消息,這裏面總有一種陰謀的既視感在裏面。”
郁瑕娘懶懶的從床上起來,最近她總是覺得自己身上困倦還總想吃東西,安慰道:“無論如何,我們現在跟什麽勢力都不沾邊最起碼還是能混吃等死的。”
她說到後面都是在調笑餘覺襄了。
綠腰手裏拿着請帖,輕扣房門溫聲道:“娘子,淮安王府的請帖。”
“……赴宴?淮安王邀請我們去赴宴?”郁瑕娘不可思議的微微張大嘴巴,在官家病重的時候光明正大的舉辦宴會,這也太心大了吧?
餘覺襄倒是饒有興致的拿過請帖笑了一下,這是淮安王明目張膽的組織勢力,一旦去了這艘賊船也就基本上下不了了。
淮安王雖說是皇帝的同胞兄弟但是繼承皇位來說還是沒有兒子這種血緣關系來的名正言順也就順勢支持了三皇子徐淩。
郁瑕娘看餘覺襄笑歸笑沒做什麽實質性的舉動,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從他手裏抽出請帖叫到綠腰手上,“這個請帖就回絕了吧,門口他家的下人按照往常的銀子來打賞。”
綠腰聽見郁瑕娘還特意叮囑了自己這次的賞銀,一雙秀眼微閃,點點頭。
餘覺襄見四下的仆人走的幹淨,上前親了親郁瑕娘額頭一口,“瑕娘,今晚上也別在家裏吃了。不如去老街那邊的面攤那裏?”
郁瑕娘點頭。
兩人手拉手的就到了餘覺襄口中所說的老街面攤。
正趕上當值的男子下班,面攤上的人多了許多,客人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一茬接一茬。
餘覺襄對老板大聲叫道:“老板,一碟藕菜、兩大碗馄饨加兩個蛋。”
古銅膚色的老板聽見他的喊話,立馬大聲應和:“好嘞,您倆位等好。”
說着,順手從腰上扯下汗巾就往汗淋淋的額頭上一抹繼續墊鍋炒菜。
路邊用石子嬉戲的小孩子們耐不住香味的引誘,紛紛從自己小小的衣服兜兒裏費力而小心的掏出兩枚銅板,屁颠屁颠的跑到老板跟前要一碟花生米。
老板爽快一笑,一把從他們手裏接過七八個湊在一起的銅板而後讓夥計遞給他們一碟分量充足的花生米。
郁瑕娘看着那幾個古怪精靈的小孩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餘覺襄屈指彈了彈她的手,“想什麽呢?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脾氣還想着孩子。”
說到底,餘覺襄還是不太想有個孩子來攪合兩個人相處的時間。
他不像是世俗的男人一味的追求後代血緣。
郁瑕娘呲牙,“哪有,我這麽穩重的人,當年可是駒城當之無愧的大家閨秀好不好。”
餘覺襄假意牙酸了一下子,“嗯嗯,大家閨秀。都是嫁給我才變得這麽孩子氣的,是我的原因。”
兩個人打情罵俏的好不熱鬧。
忽然,面攤上一陣寂靜而後更加熱鬧的吵鬧着。
郁瑕娘正疑惑,一回頭。
好家夥,謝池宴來了。
好久未見的謝池宴身穿的是一襲暗紅色長袍,在他如玉一般潔白的肌膚映襯下絲毫不顯得褪色。一雙黑曜的鳳眼正緊緊的凝視着郁瑕娘,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容。
那廂,餘覺襄見到自己的情敵精心打扮、環佩叮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雙目一淩,棱角分明的面孔上也有了淺淺的笑意,像是在招待很久未見到的朋友一般親切的向謝池宴說道:“三郎,快過來坐下。”
話是這樣說,手上不由分說的扯住謝池宴的胳膊就把他一把按在凳子上而後自己淡淡然的坐下。
“這許久未見,大郎真叫我當刮目相看了,弄得教人不知道從前的你是不是那麽的真誠了。”謝池宴眼睛微眯,雙唇一抿就笑着給餘覺襄挖坑。
話裏話外都是指着他的鼻子說——好你個餘覺襄當初你來京都時候的羞澀、不善言語呢?都是裝的吧。
餘覺襄慢悠悠的喝了口湯而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可是我們的大郎從來都是這麽風光霁月呢真是叫人羨慕的不得了。”
同樣,餘覺襄諷刺謝池宴總在人面前不露聲色的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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