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私立男高日常(15)

“阮夭,這是有人送你的禮物哦。”有人指了指放在後臺的一束用牛皮紙仔細包裝過的百合花。

剛從舞臺上走下來的阮夭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據他所知,原主仗着家世為所欲為,人緣并不是很好,有誰會莫名其妙給他送禮啊。

“是爸爸嗎?”阮夭拿着那束包裝精美的花束,眼睛一亮。

走在身後的楚淩衣看着少年突然雀躍起來的表情,心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阮夭總是呆呆笨笨的,看不出父親對他的真實的感情。

那個男人,希望你消失還來不及,怎麽會為了你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呢?

阮夭在猶帶着露水的百合裏翻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一張銀灰色的小卡片。

卡片上還系着一條銀白色的絲帶,上面用鋼筆寫了一段話。

筆鋒婉轉流暢,非常漂亮。

然而阮夭看清上面字跡的第一眼,本來還帶着笑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什麽垃圾!”壞脾氣的少年把那束價值不菲的高檔花束直接丢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裏,像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惡狠狠地用濕巾擦着自己的手。

楚淩衣盯着少年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被丢進垃圾桶的百合花。

那張卡片正不偏不倚地卡在花枝上,更加顯得有一種憂郁的華麗。

楚淩衣拿起了那張卡片。

上面寫的是一句歌詞:

“The thought of you is consuming me.(想你的一切正在吞噬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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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was never mine.(它不曾是我的)”

“It will never be. (也不會是我的)”

一串稱得上驚豔的英文,內容卻像極了躲在污濁角落裏只能偷窺着神明的瘋子才說得出來的妄語。

楚淩衣捏着卡片的白皙手背隐隐綻起青筋,可憐的紙片在他手裏扭曲,撕碎。

“老師,”三好學生楚淩衣笑眯眯地,“垃圾桶好像滿了,我去倒一下。”

那邊後勤的老師有些驚訝:“哦哦,好的。真是辛苦楚同學了。”

不愧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呢。

男生拎着那只垃圾桶默默地走出了禮堂,轉而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垃圾處理處。

總是漠然的臉上顯出一絲嫌惡的神色,楚淩衣粗魯地抓出那把花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新鮮的,剛從花枝上剪下的花朵很快在鞋底下萎靡成髒污的一團。

楚淩衣彎腰在牛皮紙的包裝裏翻了翻,抓出黏在葉片下的,一只小小的針孔攝像頭。

“喂,躲在垃圾堆的老鼠。”白皙俊秀的好學生挂着有些扭曲的微笑,深色的眼瞳直直盯着閃爍着紅光的攝像頭,嘴角的笑弧冷冰冰地放大,“警告你離他遠一點,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的。”

話音随着一聲“咔嚓”消失。

屏幕上的畫面一暗,是楚淩衣把那枚攝像頭直接捏碎了。

坐在陰暗室內的男人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光的眼鏡裏倒映着漆黑一片的電腦屏幕,長嘆了一口氣,語氣悠悠:“為虎作伥的小鬼。”

阮夭正皺着臉,不太高興地撐着一只胳膊坐在寝室裏。

本來能夠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言應該是很掙面子的事,但是完全被那個變态破壞了。很難形容他第一眼看到卡片的感覺,像是一盆涼水兜頭澆在了身上,又一種被毒蛇從暗中盯上的恐怖感。

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有什麽目的。

這個大變态可能已經在背後偷偷地注意他好久了。

怎麽會有人給他送這種東西啊。

好過分。

阮夭越想越氣悶。

雖然還是初夏,但是天氣已經很熱了。

阮夭雖然開了空調,臉上還是悶着一層淡淡的緋色,穿着的短款校褲露出圓潤白嫩的膝蓋。

阮夭看着很瘦,手腳都是盈盈的一手就能被握住的程度,然而實際上生得骨肉勻停,纖秾合度,粉白膝蓋上透着一點玉質的瑩潤,一只腿的褲管被他大大咧咧地壓在大腿根部,露出羊脂玉似的勾人的軟肉。

林懸一推開寝室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下意識地呼吸一窒。

阮夭一邊想着卡片上詭異的話,一邊百無聊賴地在電腦上刷着新番,完全沒有注意到林懸回來了。

男生剛剛運動過後的身體帶着強烈的荷爾蒙的味道。

湊近的時候阮夭微微有點發暈。

他吓了一跳,回過頭:“林懸……哥哥。”

面對林懸的時候,他的聲音總是會不自覺地帶着撒嬌似的軟糯糯的尾音。

林懸坐在阮夭的身邊,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男生細白的小腿上,再一點點移到被黑色短褲擠壓出淩亂紅痕的大腿肉上。

“我本來想去後臺找你,但是到的時候你已經走了。”林懸漫不經心地掩飾自己躁熱起來的呼吸。

他一說起後臺,阮夭的手忍不住又攥了起來,他努力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正後面沒我的事了,留着也沒意思。”

阮夭走得急,妝也沒有卸幹淨,眼尾一層薄薄的暈開來的胭脂紅色,被塗上了亮晶晶唇釉的嬌嫩嘴唇說話間微微撅起來,仿佛是在索吻。

一些黏膩的唇釉被他随手擦掉的時候留在了唇邊,玉白的臉上就染上大片濃烈的豔色。

林懸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阮夭唇邊用力一擦。

阮夭:“!”

阮夭捂着臉,一臉疑惑:“哥?”

林懸淡定地把手指沾上的唇釉給他看:“沒有弄幹淨。”

于是林懸看着那張漂亮的臉蛋上豔色更盛。

“我去洗一下。”阮夭用力地擦了一下臉,轉身鑽進了衛生間。

聽着水聲“嘩嘩”地響起,林懸垂着眼睫看着手指上豆沙色的一點殘存的唇釉。

他低頭聞了聞,是化工産品千篇一律的香精味道,完全沒有阮夭身上的香味好聞。

林懸伸出舌尖緩緩地把那一點紅色卷進嘴裏。

沾過阮夭唇瓣的亮晶晶的唇釉。

是甜的。

被涼水撲過了臉頰,一直躁動不安的心總算也平靜了下來。阮夭仔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又問過自家系統,确認沒有殘餘的化妝品痕跡了,這才放心地出來。

一出來就被林懸抱住了。

學舞蹈的男孩子,身上香香的軟軟的,抱在懷裏的時候嬌嬌小小的一團。

下巴也剛好窩在高大的男生的頸窩裏。

阮夭一臉懵逼地推他,卻推不動。

“哥哥?”他很疑惑地看着林懸,“我很熱,不要抱了。”

因為這幾天做噩夢的時候一直都是林懸抱着睡,阮夭一時間也沒覺得不對勁。只是覺得天氣已經這麽熱了,再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更是悶得難受。

林懸卻充耳不聞。

他的力氣很大,阮夭秀氣的鼻尖都沁出了汗,也推不動他。

“夭夭,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林懸的聲音總是懶懶的,不願意多說一句廢話的拽哥樣,遇到阮夭的時候卻總是像一只永遠不會餍足的大型狗狗。

狗狗又高又帥,但是有時候很不好應付。

阮夭模模糊糊地想起來自己好像是答應過林懸什麽,但是實在記不清了。

“記……記得的。”阮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承認了再說。

林懸埋在阮夭泛着一點水汽的脖頸上,嗅着那若有若無的暗香,他悶聲笑了笑:“騙人,小騙子。”

阮夭聞言更迷茫了,他到底答應了林懸什麽?

還是系統看不下去了,無奈提醒他:“您答應過林懸,要是他去教訓楚淩衣,您就答應和他在一起的。”

阮夭:“……”

阮夭大驚失色:“什麽,我是這種随便的人嗎?”

系統冷酷:“您是的呢。”

阮夭竭力不露出痛苦面具,僵硬地扯着嘴角:“我沒有騙哥哥。”

他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伸出手回抱住了林懸,聲音又乖又嗲:“我記得的。”

他好委屈地低着聲音:“可是哥哥不是一直沒有做到嗎,哥哥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我被搶走一切嗎?”

傲慢又自大的美麗少年,無所顧忌地用美色引誘堕落的男生:“怎麽樣都好,**也可以,哥哥,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他感受到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力道漸漸松開,被悶得發紅的绮麗容顏抿起唇珠,阮夭勾着笑弧,往後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

“不是說好了嗎,林懸哥哥要是幫我處理好這個麻煩的話,我會好好重謝哥哥的。”

阮夭咬字有些黏黏糊糊的,好像咬着一塊糖糕,說的每一個字是甜的,嘴唇自然也應該是甜的。

阮夭退到一張桌子上,腳尖一點,就坐在了桌面上。

兩條又白又細的腿從褲管中垂下來,一晃一晃的,從窗簾縫隙裏漏出的光斑落在纖細筆直的腿肉上。

阮夭坐在桌子上,帶着一點找回到主場的從容抱着胳膊說:“林懸哥哥,你不會想看着我死吧。”

這話就聽着很重了。

林懸想到了楚淩衣那個讨人厭的小鬼,總是一副看不起別人智商的欠揍模樣,居然敢用阮夭威脅他:“我以為你知道呢,阮夭他,不是阮家的孩子。”

阮夭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林懸不确定。

但是看阮夭對楚淩衣的态度,楚淩衣要是掌握了阮家的大權,日後是一定不會放過阮夭的。

不過沒關系,到時候失去一切的阮夭,還可以躲進他的懷抱。

他會鑄一座最奢華的金絲籠,迎接他的公主。

但是要和阮夭在一起的話,楚淩衣不就很礙眼了嗎。

想到楚淩衣盯着阮夭的眼神,林懸就犯惡心。

到底也就是個上不得臺面心思深沉的私生子,怎麽能觊觎他的寶貝呢。

“夭夭,明天下午,請你看一場好戲。”

不良少年誇張地沖着阮夭行了一個紳士禮,耳垂上張揚的鑽石耳扣閃爍着奪目的光芒,襯着少年狂妄又嚣張的笑臉,熱烈得幾乎要灼傷阮夭的眼睛。

阮夭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彎着眼睛笑了:“我等着呢,林懸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夭夭:“你要眼睜睜看着我被搶走一切嗎?”

林懸大流氓聽見的:“你要看着我被搶走嗎?”(警覺,蠢蠢欲動)

楚淩衣:頭上的綠色更鮮豔了一點。

歌詞來自一首病嬌神曲《It's consuming me》

希望明天八百米之後我還能活着回來更新(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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