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私立男高日常(32)

溫斯言低低地哼笑了一聲。

那一聲裏透着滿滿的輕蔑,是從頭到腳地對楚淩衣不自量力的嘲諷。

“說髒話可不是好學生的行為規範,怪我沒有管教好。”男人慢條斯理地垂着眼睛,看起來很專心地卷着自己的袖子。

鐵灰色的細條紋襯衫,綴着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袖扣,露出的半截蒼白手臂肌肉線條相當流暢。

一個光是站着都賞心悅目的男人偏偏生了惡魔一般的心腸。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溫斯言彎着眼睛,語氣帶着蠱惑人心似的輕悄,“夭夭要是沒有我的話,會死的。”

楚淩衣的瞳孔猛然放大。

溫斯言這個變态說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阮夭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全身都沒有力氣,軟軟地趴在楚淩衣的身上。貼着楚淩衣的雪白手臂上縱橫着好幾道被溫斯言揉捏出來的紅痕。

溫斯言前幾天把他綁在別墅裏,每天不是親就是捏,弄得阮夭全身都是惹人遐想的斑駁痕跡。

好幾次把阮夭捏的很痛,淚眼汪汪地發脾氣。打又打不過,只能摔東西。

軟白臉頰上印着鮮紅指痕的漂亮小孩,被欺負得忍無可忍,皺着一張小臉抓起放在身邊的紙巾盒就往外丢。

紙巾盒裏的紙總是莫名其妙用的很快,扔到溫斯言身上就是輕飄飄的一個紙盒,還不如阮夭的巴掌更刺激他。

溫斯言就抓着那個快要被他用空的紙盒随手捏扁,一邊貼近了阮夭含着眼淚要哭不哭的臉,卷翹的長睫洋娃娃一樣因為驚恐忽閃忽閃的,幾乎能掀起一陣微弱的小小的香風。

溫斯言光是想象着那股香風輕柔地挨在臉上都爽的想要嘆息。

“夭夭,不要用紙盒,用你的手。”他握住了阮夭細的只有小小一把的手腕,好像捏住一支花的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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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葉在顫抖,年輕鮮嫩的汁液在脈絡裏蜿蜒湧流。

白得晃眼的手腕上還映着一個淺淺的紅色牙印。

阮夭好香,香的讓人失去了理智,只想随便尋着一處白白軟軟的皮肉咬一口,好像把滿把的

香氣吞進了喉嚨裏。

這種绮豔而暧昧的氣息令他逐漸着魔上瘾。

“夭夭,如果我下地獄了,你也要來地獄陪我。”溫斯言貼着阮夭燒得通紅的耳朵尖低聲喟嘆着。

“否則我一定會回來找你,拖也要把你拖下去。”

阮夭咬着牙,聲音哆哆嗦嗦的又細聲細氣地罵:“你有毛病!臭變态!”

溫斯言閉着眼睛,舔了一口小美人顫巍巍的花苞一樣的耳朵尖,熱氣噴灑在他玉白色的頸子上。

“罵的好,再罵一句,夭夭。”馕縫

阮夭擦着眼淚,抽抽噎噎地跟系統告狀:“這個人臉皮好厚!”

系統也要氣死了,這個神經病天天親親摸摸他家宿主,還老是趁阮夭睡着的時候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要麽蹭阮夭的手,要麽蹭着粉紅色的膝蓋窩窩。

阮夭白天的時候已經擔驚受怕的很累了,系統不想讓他再驚醒過來,但是它真的要抓狂了。

怎麽有人可以對他做出這種爛事啊,比那個姓楚的還要過分!

“宿主大人,我們可以電他。”系統的小方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很生動的小惡魔動畫表情,勢必要狠狠制裁溫斯言。

阮夭眼前一亮,對付壞人就應該以暴制暴,他兩手一拍咬咬牙兌換了一個電擊器:“你說的對,我要讓他吃點苦頭。”

但是系統的權限太小了,電擊器也不能直接把溫斯言電死。

男人握着阮夭的手腕,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突然浮起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更奇怪了。

阮夭只能把這一切歸結于溫斯言這個變态和普通人的構造是不一樣的,我們植物都能變異呢,阮夭氣哼哼地想。

系統仔細給他檢查過身體,說是麻醉過後身體還殘留着一點不适。

“您身上沒有別的問題。”系統在半空中給晃了晃。

“你對他做了什麽?”楚淩衣的眼神冷的就像在看死人。

阮夭指尖的酸麻漸漸過去,全身好像都慢慢地恢複了一點。他埋在楚淩衣的後頸上,琥珀色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像籠着一層紗,“我沒事。”

聲音糯糯的,帶着一點嬌嗔似的催促,尾音黏黏糊糊的,饒是在這種兩廂對峙的時候也酥得讓人心軟。

“夭夭真的沒事嗎?”

一點透亮的水色從針尖飛濺而出,落在地上,暈出小小的一片深色的痕跡。

化學老師的金絲眼鏡在灼烈的日光下閃過一瞬幾近凜冽的寒光,溫斯言挂着萬年不變的假笑,眼瞳裏俱是冷漠:“我在夭夭的麻醉劑裏加了一點小東西,要是拿不到解藥,夭夭會死的哦。”

“反正老師也跑不掉,不如夭夭一起陪着我吧。”溫斯言語氣近乎輕柔,好似在誘哄。

楚淩衣在一霎那還是懵了一下,說到底再怎麽聰明他還是個高中生,到底還沒接觸過真正的險惡人心,尤其是溫斯言這種捉摸不定的瘋子。

“你他媽自己想死就不要拖着別人!”楚淩衣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

他遲早會把溫斯言千刀萬剮的!

溫斯言舉着那支細細長長的注射器,抿成一線的薄唇彎起一個非常誇張的弧度,好像有什麽可怖的東西即将從那張英俊文雅的面皮下掙脫而出。

“解藥就在我的手上。”

他咧着一口寒光閃閃的牙,眼神暗的仿佛要吞噬一切,手裏一翻又拿出一只細長的針劑:“兩個選擇,你自己給自己注射這個,要麽你把我的花帶走。”

阮夭有那麽一刻是覺得自己的本體被這個變态看透了。

他被手铐铐住的手腕因為長時間的禁锢留了一圈的瘀痕,在冰白皮膚上越發刺眼。他安撫似的低着楚淩衣的胸口,語氣面對楚淩衣時難得的柔和,好像一蓬即将在日光下化開的細雪。

“帶我走吧。”他閉着眼睛喃喃着,聲音輕飄飄的又滿不在乎,“我可不想爸爸失去他唯一的兒子,我不想爸爸恨我。”

楚淩衣喉嚨霎時間幹澀了,他有些艱難地開口:“你都知道了?”

阮夭笑都懶得笑了,卷睫倦眼,語氣都淡淡的:“要不是怕你回來拿走一切,我又怎麽會這麽惡毒地對待你呢?”

阮夭到底還是個被自小寵壞了脾氣的任性少爺,嘟嘟囔囔地小聲抱怨:“如果你不是他的孩子就好啦。”

“惡毒?”楚淩衣笑起來,亮晶晶的汗從他額前滾落到殷紅的唇上,“你這怎麽叫惡毒呢,阮夭。”

他漠然地看着溫斯言手裏那支代表了毒藥的針劑:“把那支給我。”

溫斯言這時候總是冷冰冰如蛇瞳一般的眼睛裏總算是露出一點堪稱憐憫的笑意:“好孩子。”

他溫聲道,一邊把毒藥抛給了楚淩衣。

“你也跟着他發瘋?”阮夭整個人都裂開了,他沒了是還能重啓,楚淩衣就不一定了!

死也能搶的???

“我說了你不準死!”阮夭一着急,眼角就浸出了一點濕潤的水光,“你要是死了我就……”

他張了張口,老半天沒想出用什麽威脅一下楚淩衣,最後只能很氣弱地說:“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到時候可就白死了!”

楚淩衣一震。

系統頭一次看見電視劇照進生活,拿小手絹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淚:“宿主大人您要和主角受殉情嗎嗚嗚。”

阮夭:……為什麽聽起來這麽奇怪呢?

算了,不管了。

小少年怒氣沖沖,非常霸道且蠻不講理:“總之,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還是活着讓我欺負!”

溫斯言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的畫面,他直覺得好玩,畢竟楚淩衣很快就要死了,到時候阮夭就是他一個人的了,給楚淩衣摸摸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大不了讓他死的再難看一點好了。

溫斯言冷冷地捏着炸響的關節。

楚淩衣拿着那支針劑,喉間發出悶悶的笑聲,他滿眼的眷戀,只是遺憾自己現在看不到阮夭的臉,但是光憑想象也能知道阮夭現在那張豔若桃花的臉上一定是非常生動、非常可愛的神情。

便宜這個老東西了。

楚淩衣冷冷地想。

“阮夭,你不是讓我做你的狗嗎?”楚淩衣突然提起這件事,阮夭自己都已經遺忘了。當時少年眉目豔麗又張揚,明明柔軟得像一枝只能依附着強者而生的菟絲花,偏偏耀眼得讓人永生難忘。

“狗就是要為了主人付出一切的。”楚淩衣低聲說着。

“最好快點,藥效是有時間限制的哦。”溫斯言點着手指。

楚淩衣低頭看了一眼針劑,義無反顧地把針尖對準了自己。

一只網球猛地從置物架的間隙中竄出來,狠狠地砸在了楚淩衣的臉上,把楚淩衣整個人都砸的偏了一下,白皙俊秀的臉上迅速地浮起一大塊紅腫。

手裏的針劑因為猝不及防也掉在了地上。

“誰?”溫斯言眸光一凜,感覺到一陣勁風穿過,用盡力氣且毫不留情的一拳兇殘地砸到了溫斯言的肚子上。

頭發嚣張地像只雄獅的男生懶洋洋地一只手抓住了溫斯言的手腕,手上一用力,溫斯言就悶哼了一聲,那支解藥直接掉在了男生的手裏。

制服外套歪歪斜斜地披在寬闊肩頭,一只腳踩在溫斯言的身上,林懸拿着那支裝了透明藥液

的針劑觀察了一下,表情很欠揍:“搞什麽啊,真以為我聾了嗎?狗東西。”

“還有那邊那個白斬雞。”林懸用中指點了點腫着一邊臉的楚淩衣,“你他媽會注射嗎就你媽瞎幾把搞。”

作者有話要說:

小楚:夭夭要和我殉情,他好愛我br />

老溫:我沒有吃醋真的沒有西八好像弄死他

林哥:好耶,情敵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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