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上了一次山,釣了一次魚,顧雲初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成了個替身。不像替身文學那麽狗血,卻比這驚悚一百倍,畢竟水鬼找替身,屢次勾引人下水不成,竟是直接把自己都挂上去了,這中事一聽就讓人寒毛直豎!

這件事目前的關鍵點在于,水鬼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顧雲初仔細觀察過他,怎麽看,這水鬼都不像是在說謊,但這就更麻煩了。顧雲初敢肯定,自己肯定不應該因為什麽前世孽債,今生報應的事被水鬼盯上。

那麽如果水鬼真的沒說謊,他當時也說了,不确定是誰,那麽會不會是當時在場的其他人?

總之顧雲初覺得水鬼有點危險,她本想着把水鬼帶回去看管,但一想到自己現在還住在王家,又放棄了。

畢竟正常人誰原因在家養只鬼啊。

同時,這只水鬼看着膽小,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顧雲初不可能一整天都看着他,萬一這家夥在她不在場的時候,對着王家人兇性大發呢?

所以最後,顧雲初還是把水鬼放回了水裏,水鬼離了水似乎力量很弱,這片河流既是他的溫床,也是他的囚牢。她以後有的是時間來這搞清楚。

之後……寫個信找敖焱問問這水鬼的情況吧。

洞庭龍宮的一處偏殿中,四處有些空蕩,邊上幾座青銅燈座,靠牆有個書架,塞了些雜書。一側設有矮桌小榻,以屏風隔開內外。

敖焱坐在塌上,正微微側眸,看着窗外,外面正有一只小八爪魚緩緩游走。

蚌女送來傷藥,恭敬的要給他上藥。

“不必了,我自己來。”

敖焱揮退了蚌女,随後脫下外衣,解開裏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往下看,腰腹上卻被一條銀白的鲛绡給層層纏繞。

随着敖焱解開鲛绡,只見他的左側腰腹上,有着一處血肉模糊的傷口,不像是被兵器所傷,倒像是被什麽給挖下一塊血肉一般。仔細看,傷口處還萦繞着一股黑氣,看着很是古怪。

他拿起桌上的冰涼的匕首,把自己傷口處散發黑氣的那些血肉都給削下來,全程都是冷着臉,仿佛削掉的不是自己的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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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他拿起小瓷瓶,澄澈的液體滴落在他的傷口處,竟然仿佛往油鍋裏加了一勺熱油,滋滋作響。

就在這時,洞庭龍君一臉擔心的走了進來。

“聽說你受傷了?傷在哪了?快讓我看看。”

敖焱搖搖頭。

“兄長不必擔心,沒有什麽大礙。”

洞庭龍君看着他腰上那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頓時眼睛一瞪。

“這可是腰上的傷,俗話說,腎乃先天之本,生命之根,那地府鬼氣森森,就算是我們龍族中了鬼毒,也輕易祛除不得,你若是這一處壞了,莫非是準備去當條太監龍嗎?!”

敖焱面色一僵,無奈道。

“兄長,你好歹是這洞庭龍君,說話怎可如此……”粗俗。

“我這是話糙理不糙。”

洞庭龍君冷笑。

反正這裏只有他們兩兄弟,洞庭龍君也沒心思裝什麽文雅,走過去幫弟弟用幹淨的鲛绡重新裹好傷口後,他才開始興師問罪。

“說吧,你這又是玩的哪一出?竟然敢順着黃泉偷入地府!”

敖焱回答。

“我只是想要去地府查個鬼物,這一路藏身黃泉,避開了地府的那些陰神,他們并沒有發現我。”

只是陰神沒發現,但惡鬼們卻發現了,他因為年少時的錯事,現在還是戴罪之身,法力受到限制,加上被惡鬼群起而攻之,就搞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洞庭龍君皺眉。

“還是為了調查那個妖市主人?”

見弟弟點頭,他頭疼道。

“這中麻煩事,又和你我沒什麽關系,你瞎摻和什麽?而且你這些天忙忙碌碌的還不夠,竟然就為了這事,偷入地府?”

敖焱擡眸認真道。

“我答應過顧姑娘,會盡快調查出線索告訴她。”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

“而且出來混的,說到自然就要做到。”

狗屁的說到就要做到,平日裏也沒見你對我這麽好啊!

洞庭龍君看着自己這總是任性妄為的弟弟,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

“那你打聽出來了什麽嗎?”

敖焱嚴肅的開口。

“有點眉目了,那妖市主人真名陰百城,恐怕是地府一座陰山成精,只是那陰百城很是警惕,把本體陰山藏了起來,我一路探查,覺得應該是在那十八層地獄的某一層。等下次,我再下地府的時候……”

話還沒說完,洞庭龍君就猛地一拍桌子,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他的話。

“還再下地府?怎麽?你還想把那十八層地獄全給翻過來找個遍不成?你當那是你娘家啊,三天兩頭的往地府跑?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你!”

敖焱還想說什麽,但是洞庭龍君卻沒心思聽了,大手一揮道。

“行了,總之那什麽陰百城的事情就到這裏,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往地府跑,好好的大活龍老往地府跑什麽。你若是真心喜歡那顧姑娘,那也不必非拿命去拼啊,我來教你幾招好了!”

作為一個把自己的心上龍追到手,還一起生了一堆兒女,連孫子孫女都有了的英俊少龍,洞庭龍君顯然對自己的泡龍手段很自得。

敖焱愣了一下,随後十動然拒。

“多謝兄長的好意,但我和顧姑娘只是朋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洞庭龍君卻了然的哼笑一聲。

“我當了你這麽多年兄長,我還不清楚你,你前兩天收到那顧姑娘的信,嘿嘿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

敖焱嚴肅的辯解。

“我和顧姑娘,真的只是朋友,我少年時,朋友甚多,但如今……顧姑娘算是我難得的朋友,我自然看重幾分而已。另外……我看信的時候,何時笑得跟個二傻子一樣了?”

“我竟不知,我小弟竟然是個呆頭龍!”

洞庭龍君半點不信自家弟弟的話,但也沒興趣和這家夥較勁了,轉身就要出去,但走了幾步,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意味深長的留了一句。

“對了,你可知道,在人間東西不能随便送的,男子贈女子玉佩,常做定情信物之意。”

說完,他就轉身大步走了。

獨留敖焱一人坐在小塌上,微微愣神。耳根微紅。

定情信物?

忽然,窗外飛來一條小指粗細的玉色小龍,敖焱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但想到兄長之前說的話,一時間竟是覺得這小龍有些燙手。

但随後,他又趕緊搖搖頭。

他和顧姑娘明顯都是把那蟠龍玉佩用以傳信,并無其他意思,他是無意之舉,而顧姑娘平日裏不拘小節,說不定,她其實也不知道這玉佩還有這中用途。

小玉龍不知主人的心思,嘴巴長大到有些古怪的模樣,一封遠超它體型的信封就落在了敖焱的手上。

敖焱垂眸,讓自己專心看信。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顧雲初把敖焱當朋友,朋友之間的書信自然是想說什麽說什麽。

她把自己最近的豐功偉績,産出胡家的一事得意的寫了一通。最後有些抱怨的表示。

‘我之前也說了,我學的算是神打之術,結果招來的,不知怎麽,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次招來的鬼婆婆,你是不知道,那腦袋上的白毛就跟那被吹了一半蒲公英一樣,我那一晚是生怕風大一點,把剩下的那點再給我吹沒了,那就真成禿子了。實話跟你說,之後幾晚上,我做夢都夢到我是個蒲公英,被人一吹,被人一吹,頭發就随風而散了。’

随後,顧雲初話鋒一轉。

‘這還不算最倒黴的,最近不是天熱嘛,今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山上避暑,比賽釣魚,結果……’

顧雲初的信紙絮絮叨叨的足有兩大張,但她性子活潑,說話有趣,任誰看了,都忍不住發笑。

敖焱也不例外,在看到顧雲初以為自己要釣上來大魚,結果用盡了吃奶得勁,竟是把個水鬼給釣了上來,頓時悶聲笑起來,哪怕腰腹的傷口被牽扯到都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只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異樣,猛地一個轉頭,看向窗外。

而窗外,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洞庭龍君正默默的盯着他看。

就這還敢說自己笑得不像二傻子?

到底是什麽給了你錯誤的認知?

龍貴在有自知之明。

看清楚自家兄長眼神的敖焱:……

另一邊的王家。

“不要錢?”

正在院子裏幫忙澆花的顧雲初一愣,轉頭看向一邊的小榮。

小榮說找到好住處的時候,她是有些欣喜的,但是這個不要錢……

“對。”

小榮點點頭。

“那戶人家的南老爺因為家中子孫太多,早就想換個住處,看好了隔壁村的一處園子,想着租下來,願意分出房間給顧姑娘你。同時,家裏的掃撒、洗衣、做飯,他們也願意幫你一并做了。我之前在周圍打聽的那些房屋,都不太适合顧姑娘你住,不是太小,就是太破,要不就是太偏。這個園子倒好,又大又寬敞,還不需要顧姑娘你打掃。”

顧雲初卻只有一個問題。

“但我只是想租個房子,我和那戶人家素昧平生的,人家到底為何要給我這麽大的便宜?”

總不可能人家是她失散已久的爸爸吧?

“顧姑娘不必擔心,他們這麽做其實都是為了報答姑娘的恩情。”

小榮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其實我說的那姓南的一家子,都不是人,而是狐貍,他們之前住在南山,就以南為姓,和胡家不一樣,他們是山野小狐,一家子都不是什麽道行高深的狐貍,平日像人一樣生活,日子過得有些艱難,偏偏這一帶還有胡六和胡八兩個,胡八曾經盯上過他家的女兒,南家不願意小女兒被胡八糟蹋,但因為實力低微,南家老爺受了重傷,兩個兒子被打死。他們想要報仇,卻沒有辦法,前不久顧姑娘殺了胡六胡八,還直接端了狐貍窩,他們心存感激,于是主動找上門,想要報恩。”

顧雲初挑眉。

“雖然當時有天雷落下,但在這之前,我殺的狐貍可不少,他們就不害怕?”

小榮微微一笑。

“仇人死了,只有拍手稱快的,哪裏有害怕的道理。狐貍也并非全是胡六胡八那中全無心肝的狐,大多數狐還是老實的,講究有恩必報,顧姑娘不必心中有負擔,只管在那安心住下就是。”

顧雲初卻搖搖頭。

“這心意我領了,但住下就不必了,我想要租個我自己的房子,這樣住着踏實,不讓我掏錢,我反而睡不着的。”

因為放棄了胡家的那些金銀,她也不想動用太多存在系統妹妹那的錢,所以還是準備按照原計劃租房子。

甭管怎麽說,花了錢都是要踏實一些,否則她在嬰寧家還有這王家不都是白住,何必換到南家去?

難道她不想在嬰寧家和王家久住,是因為這兩家狐貍不夠多嗎?

只是婉拒了小榮的提議後,傍晚時分,顧雲初吃完晚飯準備出門轉轉消消食,就聽到了奇怪的叫聲,擡頭一看,一只小狐貍爬在院子外的一顆大樹上,正從樹冠中探頭往下看。

小家夥的顏值比顧雲初之前見到的那雜毛狐貍高多了,應該還是幼狐,小巧的像只貓,皮毛火紅,腹部則是柔軟的白毛,下巴尖尖,兩只眼珠子烏黑溜圓,正好奇的看着顧雲初,見她看過來了,小狐貍又趕緊對着她壓低聲音,‘嗚嗚嗚’的叫。

随後蹿下樹不見了,過了一會兒,又竄上樹,對着她再次小聲叫了幾聲,又蹿下樹。如此反複。

顧雲初微微挑眉。

“你讓我跟你出去?”

小狐貍立刻人性化的點點頭。毛茸茸本來就很可愛了,毛茸茸的幼崽簡直就是可愛超級加倍!

顧雲初都覺得自己要頂不住了,不由心中暗道。

【現在的世道真是變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屁大點的小狐貍竟然都來誘拐人類了,不行,我不允許這麽罪惡的事情發生!】

她立刻決定改變散步計劃,改為為了打擊罪惡而奮鬥!

【看我不吸禿這小家夥的小肚子!揉禿這家夥的腦袋毛!必須讓這可惡的小狐貍精知道知道,我們人類的厲害!】

系統妹妹看着一臉嘿嘿‘淫笑’的顧雲初

人不能,起碼不應該……

【這小狐貍還只是個孩子。】

顧雲初邪魅一笑。

【所以我更不能放過了!】

顧雲初爬上牆頭,到了外面,那小狐貍也跳下樹,但卻不往顧雲初那邊去,而是往前跑了幾步,又停下來看顧雲初,似乎是在示意她跟上。

【原來是個男孩子啊。】

在小狐貍下樹的時候瞄了一眼的顧雲初深沉臉道。

【真是小巧可愛!】

系統妹妹:……大庭廣衆的,你還是穿件衣服吧!

顧雲初跟着小狐貍一路往前走,七拐八拐的,出了村子,進了樹林,最後一直到了隔壁村。

小狐貍就這麽一直把顧雲初帶到了一處有些荒廢的園子,然後他從牆角的狗洞鑽了進去,又探出頭,看看顧雲初有沒有跟上。

顧雲初看着這園子愣了一下。

【我還以為這小狐貍是胡家的哪只來找我尋仇的呢。】

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她猜錯了。

系統妹妹疑惑了。

【你以為他是來尋仇的你還跟着出來?】

顧雲初聳聳肩。

【就是這樣才更要出來,要是在王家開打,豈不是要吓着人?而且既然是來尋仇的壞孩子,我不就能順理成章的吸禿這小狐貍了?】

想到這,顧雲初有些遺憾的嘆了一聲。

【可惜是個乖孩子,我要是對他這樣那樣的話,就有些太變态了。】

系統妹妹:【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已經挺變态的了。】

顧雲初: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大概是久久看不見顧雲初進來,牆那邊傳來了叽叽聲,随後牆角的狗洞就仿佛雨後長蘑菇一般,忽然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偷看顧雲初一眼又縮回去了。

随後又冒出來了兩個,也是偷看了顧雲初一眼又縮回去了。

一時間,顧雲初覺得自己仿佛動物園的大猩猩,而那群小狐貍呼朋引伴的吱吱叫喚,然後像是地鼠一般,從那牆角的狗洞你來我往的探頭探腦。

但狗洞就那麽大,沒過一會兒,五個毛茸茸的小狐貍腦袋因為一齊探出頭,竟是直接被卡在了牆洞那裏。引得一群小狐貍崽子吓得嗷嗷直叫換。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狗洞卡狐頭!

顧雲初沒忍住笑出了聲,這無良的大人也不去救小崽子們,反而走過去,蹲下身挨個呼嚕了一把腦袋。笑嘻嘻道。

“不是都說狐貍聰明狡詐嘛?你們這幾只怎麽這麽傻,竟然把自己的腦袋卡洞裏面去了!”

有小狐貍生氣了,“嗷嗷!”的叫着。身體使勁動想要把腦袋拔出來,但是卻怎麽也無法成功。

到底是小孩子,一只最小的小狐貍崽子發現自己怎麽也出不來,還被大人嘲笑,頓時傷心了,烏溜溜的眼睛竟是起了一層水霧

這裏的動靜驚動了園子裏的人,一個有些老态的聲音從牆那邊傳來。

“魚兒,紅兒這是怎麽了?咦?這是腦袋卡在洞裏了?”

随後,一個老頭竟是身形靈敏的翻過了牆頭,正好和顧雲初對上了視線。

老頭頓時一愣。

顧雲初低頭看了看哭唧唧的小狐貍,又看了看明顯是狐貍家長的老人家,趕忙擺擺手,試圖撇清關系。

“和我無關啊,不是我弄哭的,是他們自己卡在洞裏才哭的!”

有只小狐貍似乎還很不服氣,艱難的轉動小腦袋,對着老頭就是“叽叽嗷嗷”的叫了一通。

誰知那老頭卻拿着拐杖就敲了敲那小狐貍的小腦袋。

“這和恩人有何關系,還不是你們自己太笨?”

随後老頭也不急着去救幾只小狐貍,而是走到顧雲初那,恭敬的拱拱手。

“小狐南山翁,見過顧姑娘。在此多謝姑娘大恩!”

住在這園子裏的狐貍,就是小榮之前口中說的想要請顧雲初住進家裏,好報恩的狐貍了。

說實話,南山翁這名字聽着是怪了點。

但畢竟是山野小狐,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他自己曾是個住在南山的老狐貍,于是幹脆就叫自己南山翁了。簡單明了。

顧雲初扶起老人家好奇道。

“老人家,你就是小榮和我說的原先家住南山的一家子?”

南山翁點點頭。

“我等小狐畏懼于人前,不敢現身,聽聞姑娘想要找一處房子住,想着回報一二,才找上了榮姑娘,都顧姑娘不願,我們自然不敢強求。卻不想家裏小輩自作主張,竟然把姑娘引到了這來,我在這給顧姑娘賠罪。”

顧雲初趕緊擺手。

“我自願跟上來的,這何須賠罪。”

那邊腦袋還卡在洞裏的小狐貍崽子們見兩個大人都不理他們,頓時又“嗷嗷”叫喚起來。顧雲初和南山翁這才想起來把這些小狐貍崽子給弄出來。

随後顧雲初被邀請進了園子。

她一進去後,頓時眼睛一亮,因為這裏實在漂亮。外面看着有些荒廢,裏面卻似乎翻新過,都是全新的。園子夠大,夠寬敞,一排排的房屋不少,但弄得很是精巧。

池塘的水很是清澈,綠油油的水草在水中搖曳,裏面的錦鯉舒展着漂亮的尾鳍緩緩游動,池子水不深,外圍放了幾座假山石,裏面放了幾塊比較平整的大石頭,彎彎曲曲的在池子裏形成一條小路,直通池子兩邊。

花園裏面花團錦簇、姹紫嫣紅。似乎才澆過水,晶瑩的水珠點綴在嬌嫩的花瓣上,越發顯得花兒嬌美可愛。

房屋裏面更是擺設講究、器具華美。就連屋檐一角的風鈴上的花紋都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園子裏有不少男女走動,都好奇的看着顧雲初,卻不敢冒然上前。

南山翁領着顧雲初走走看看,看着這個新家感慨道。

“小狐這麽多年,道行不高,法力不強,以至于我那兩個兒子為了小女免受那胡八的欺辱,竟是賠上了兩條性命。有我這樣的父親是他們的不幸,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我還算有點經商的能力,在山中找些山珍草藥,賣給別人的店鋪,倒也能賺些銀錢。只是我家人口衆多。存到現在,也就勉強租下這個園子。”

顧雲初想想一路走來看見的男男女女,對南山翁多了幾分佩服。

“老人家何必妄自菲薄,那胡八之事,并非你們的錯,現下也已經遭了報應了,而老人家你要撐起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這麽重的擔子,并非誰都可以做得到的。更別說把這家裏裏外外弄得齊齊整整,漂漂亮亮的了。”

一路走來,人形的都有幾十個了,再算上沒有化形的小狐貍,這可真是一大家子啊。光是一天要吃的米糧就讓人咂舌了。這大家長可也不好做啊!

南山翁老狐貍成了精,自然聽得出顧雲初是真心還是假意。

顧雲初感慨他厲害,殊不知南山翁心中對她更是感慨。

世上武藝高強者多,但真正謙遜有禮的不多,其中對他們異類沒有偏見,以禮相待的,更不多。

但這位顧姑娘卻既能以雷霆手段除了胡家,面對他這微不足道的山野小狐,竟也能真的把他當成了普通的長者相待,全無半點架子。

他自己有時都覺得自己法力不強,只能帶着一大家子在人類中小心謹慎,蠅營狗茍。實在是失敗且慚愧,但對方卻反而佩服他能養活這麽一大家子。

南山翁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真誠。

“如果顧姑娘喜歡我們這園子,那不如搬進來和我們一塊住吧?我們必然把你當做座上賓對待,絕不敢怠慢!”

聽到南山翁再次邀請,顧雲初還是搖搖頭。

“為什麽?”

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還帶着些許的不開心……或者說是委屈?

顧雲初轉頭一看,就見一個小屁孩正坐在不遠處的走廊上,大概只有五、六歲,長得白白嫩嫩的,屁股後面有條紅紅的大尾巴。

此刻小屁孩正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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