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燕赤霞沒走幾步,就見一連串的咳嗽聲,還有一道存在感十足的視線投在他身上,他敏銳的擡頭,就見前天看見的那位龍君和那個偏幫妖精的女人正在酒樓二樓坐着。眼神驚愕的看着他。
才剛剛借着人家故事中的話耍了回威風的燕赤霞:……
他脫口而出。
“你們怎麽在這?!”
顧雲初差點被嗆死,沒法回話,敖焱聞言冷淡道。
“我們為何不能在這?”
燕赤霞也就是随口一說,因為莫名的尴尬,他也不回嘴,也不多問,轉頭加快腳步就離開了。
他離開後,那邊的出喪隊伍重新整理了一下,也再次往前走了起來。
顧雲初想到燕赤霞剛剛的話,不由多注意了那棺材幾分。
“剛剛那燕赤霞說這上有邪氣?”
她不是正統的修行之人,沒學過什麽望氣之術。
敖焱垂眸掃了一眼,點點頭。
“有邪氣和怨氣,這棺材裏的應該并非病逝。”
顧雲初的視線随着那棺材而動。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探究。
“我們……去看看?”
鎮子外的山坡上,就有一處墳地,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過後,已經把棺材埋了的出喪隊伍開始緩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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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初遠遠的看見,這群人中,看似很傷心,其實少有幾個是真的紅了眼睛的,不過是幹打雷不下雨罷了。
甚至是那女兒死了的兩位男女,看似一臉悲痛,其實浮于表面,稍有點心眼的人都能看穿他們。也正是因此,顧雲初反而更想知道那姑娘是怎麽死的了。
不過顧雲初還沒上前,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正是燕赤霞,他并沒有發現樹後的顧雲初和敖焱兩人,也躲在一邊等着墳地那的人走。
等到出喪的人和祭拜的人都走了,敖焱正想從出去,卻被顧雲初抓住了手腕。
“先等等。”
敖焱心頭一跳,垂眸看向顧雲初抓住自己的手。那柔軟的觸感仿佛一股電流,陌生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有些慌亂。分明想要逃開,事實上,他素來不喜和人接觸,若是旁人,根本不可能碰到他一片衣角。但又不知怎麽,他偏偏沒動。
顧雲初沒有察覺到敖焱的不對勁,還在示意他看向一邊的燕赤霞。
那燕赤霞不知從哪拿的一把鏟子,昂首闊步的就朝着墳地過去,對準剛剛埋了棺材的地方就是一鏟子,幹得那叫一個正大光明、理直氣壯。
顧雲初自然的松開手,對着敖焱擠眉弄眼。
“我們等他挖完了再出去。”
敖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只是嗯了一聲,随後垂眸看向自己剛剛被抓住的那只手,随後耳根微紅的把那只手背在了身後。
那邊的燕赤霞哼哧哼哧的挖土,幹得十分賣力氣,幸好這棺材似乎埋得不深,他很快就挖到了棺材。因為這棺材很薄,并非什麽好棺材,所以很容易就被燕赤霞打開了。
活計雖然輕省,但他卻似乎并不高興,甚至還暗罵了一句。
如果出喪太簡陋,棺材太薄還能說是家裏窮,辦不起,可是這埋棺材都不願意挖深一點,随便哭了幾嗓子,呆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走了,這就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打開棺材後,他發現裏面的姑娘連壽衣都沒穿!
她穿着一套打着補丁的粗布衣服,頭發蓬亂,面色青白,胸口處一個大洞,分明是什麽樣死的,就是什麽樣被裝進棺材裏的,甚至沒人願意給她整理一下遺容!
不願花錢就算了,連這點死後的尊重都給不了嗎?
顯然,那戶人家就是對這喪事不上心罷了,估計要不是怕鄰裏間的閑話,那戶人家說不定就一卷破草席給随便埋了。
燕赤霞又暗罵了一聲,随後正要檢查對方到底是如何死的,就見後邊冷不丁傳來一個義正言辭的聲音。
“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人竟然私自挖墳!我不答應!”
燕赤霞目露警惕,趕緊轉身。就見之前在街上遇到的兩人正正好站在自己的身後。那個姓顧的女人一臉伸張正義的模樣看他。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顧雲初挑眉。
“鏟子還拿在你手裏呢,你說你沒有?是我看起來比較瞎,還是你比較傻?”
她哼了一聲,正義凜然道。
“總之,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人,這事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你趕緊放下手上的作案工具,和我去衙門走一趟!”
燕赤霞當然不能和她去衙門,畢竟真去了衙門,那就有理說不清了。
“這姑娘是被邪法害死的,我這是在幫她,為她找出害死她的兇手!”
顧雲初故作一臉狐疑的模樣打量着燕赤霞。
“是嗎?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直把燕赤霞忽悠的,指天指地的發誓,自己真的是有心幫忙,而不是來幹壞事的,她這才一副正義路人的模樣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還有這種慘事,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來幫忙好了。”
燕赤霞是個暴躁老哥,平日裏獨來獨往的,更何況這還是兩個他不太喜歡的家夥,當即就開口拒絕。結果顧雲初立刻又恢複了一臉狐疑的模樣。
“既然是好心幫忙?多個人多份力量,你卻不讓我們幫忙?呃……你這樣,很難讓我們不懷疑你的用心啊。”
說着那眼神越來越詭異,仿佛燕赤霞回答的不對,她下一刻就要送燕赤霞去吃牢飯。
“好吧。那你們就跟着好了。”
燕赤霞一噎,不過不僅不生氣,反而對顧雲初有了些許改觀。
“想不到你這人之前還和那群妖精混在一起,卻也算是個敢管閑事的熱心腸。現在你這樣的人,也算少有了。”
被誇獎的顧雲初一點也不謙虛,面容嚴肅道。
“這是自然,從小,我就告訴我自己,長大後,要不忘初心,當一個心懷正義的好人!”
燕赤霞面露一絲欣賞。“雖然你這人和妖精相談甚歡之事我不敢茍同,但你有這份心,這樣的人,總比世上那些奸詐狡猾,無惡不作之輩好多了。”
顧雲初嚴肅的點點頭。
“我也這樣覺得!”
圍觀全程的系統妹妹:……燕赤霞這個可悲的男人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現在誇贊的家夥其實比他還早到這裏,并且還拉着敖焱在樹後躲着,看他把墳挖開了才跳出來。
該管閑事的時候不閑着,該偷懶的時候也毫不含糊。這就是正義路人嗎?愛了,愛了。
而同樣知道事情真相的敖焱看着厚着臉皮自賣自誇的顧雲初,眼中透着一絲笑意。只覺得和顧雲初在一塊,似乎時時刻刻都這麽有趣。
之前還陽光燦爛,現在天就有些灰蒙蒙的了。
敖焱擡頭一看,立刻道。
“要下雨了,我們得快點。”
招魂失敗的燕赤霞拔掉插在棺材縫上的香。沉着臉檢查了一下女屍的頭部,脖子,手腕。沒有什麽發現後,他看向了對方的胸口,那裏的衣服有着黑紅的血跡,顯然是有問題,但他畢竟是男人,不好動手。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慶幸顧雲初的存在了。
兩個男性走遠了點。顧雲初伸出手,小心的拉開了對方的衣襟,頓時面色驚愕。
因為女屍的左胸一個大洞,裏面的心髒早就不見了!
裏面的傷口有些腐壞,一股腥臭撲面而來,熏得顧雲初面色很不好看。
系統妹妹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是畫皮鬼?】
【畫皮鬼的爪子太大,這創口看起來不太像。也可能是其他妖精。】
顧雲初憋着氣,細細查看女屍的胸口,她不是學這行的,但偏巧她曾經親眼見過被畫皮挖心的屍體是何等模樣,所以一眼就否定了系統妹妹的猜測。
畫皮鬼的爪子很大,挖個心,會一并傷及胸腔和腹腔,但這個女屍的傷口很……精致?
顧雲初不知該怎麽形容,總之,這手筆絕非一般粗手大腳的妖魔可以做到的。甚至她左看右看,覺得這傷口似乎并非妖魔的爪子做的,而是銳利的小刀匕首造成的!
她把這事形容給燕赤霞和敖焱,兩人也肯定了她的猜測。
燕赤霞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事,聞言面色越發難看了。
“這地方沒有妖氣,只有邪氣,想來害死這姑娘的可能并非妖魔,而是修了邪法的人,那人挖了這姑娘的心,控制了那姑娘的魂魄。”
世上吃人的妖魔不少,但妖魔少見,人基數更大,所以可以說,害人的人更多。
唯一讓燕赤霞松口氣的是,他的追魂香雖然沒指出方向,但好歹沒斷,也就是說,那個姑娘的魂魄起碼還在。
不過他還有一個辦法,把女屍搬到她被害的地方,她是枉死,屍身透着怨氣,被害的地方也還殘留着怨氣,到時候怨氣相加,會讓他的追魂香效力大增,或許可以成功找到那姑娘的魂魄。
敖焱冷聲道。
“這姑娘明明是被挖心而死,那家人卻非說是病死,這事有蹊跷,他們很可能知道些什麽。”
出喪隊伍回來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死了女兒的趙家兩夫妻披着粗麻布回了家,立刻不耐煩的把那些玩意給扒拉了。
他們完全看不出死了女兒的傷心,做父親的甚至還罵了一聲。
“真是晦氣!”
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喊。
“娘,快點做飯,餓死了!”
和之前的冷漠不同,眼看自家的寶貝兒子喊餓,他娘,也就是吳翠芳立刻心疼不已。
“餓了啊,等着,我這就做飯,這幾天你是真累着了,我給你煮個雞蛋吃。”
趙偉立刻道。
“要兩個!”
“好好,要兩個。”
吳翠芳起身起做飯,才剛剛到了院子,就聽到有人在敲院門,她問了句誰啊,跑去開門,就見一對長相俊美俏麗的男女站在外面。
吳翠芳的視線在顧雲初腰間的玉佩和敖焱的玉冠上轉了轉。露出一絲殷勤的笑容。
“兩位可是有事?”
顧雲初微微一笑。
“是有事找你,我就是想問問。你的女兒分明是被挖心而死,你為何不報官呢?”
吳翠芳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眼中出現少許慌張。
“都說了,我女兒是病死的,人都下葬了,你們是從哪裏聽來的瞎話,休要瞎說,擾了我女兒的清淨!”
注意到對方的慌張,顧雲初的神色微冷。
“你真的是怕人擾了你女兒的清淨,而不是心裏有鬼?”
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了,裏面的吳翠芳罵了兩聲。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哪來的騙子,一群群的來,休要再來了,我們家沒錢給你們!”
顧雲初冷眼看着關閉的大門。
雖然她平時确實喜歡忽悠人,被人罵騙子也活該,但這一回兒,被這罵騙子,是她最生氣的一次。
因為這個女人分明知道些什麽,這個女人知道她不是騙子。
親生女兒枉死,這家人不去想着抓住兇手,反而一直遮掩,要說這趙家有什麽難言之隐,或許顧雲初還可以理解,但剛剛在葬禮上,這對父母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她露出一絲冷笑。
“看來友好的談話是不可能了,不過這正合我意。”
“娘?什麽人啊?”
聽見動靜的趙偉走出來,卻沒看見院子外有什麽人。
吳翠芳一邊在廚房做飯一邊道。“來騙錢的家夥,不用理。”
趙偉哦了一聲,随後去水缸那喝水,都是挑來的山泉水,葫蘆瓢一舀就能喝,清甜的很。他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迷糊的轉頭看去。
只見牆角一個穿着白色衣裙,臉幹枯如樹皮,皺紋層層疊疊,面色兇惡而恐怖的老太婆正站在不遠處,手裏拿着一根大棒槌,上面隐約還可看見血跡!那雙眼睛猶如夜色下野狼幽綠的雙眼,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最重要的是,青天白日的,那個老太婆的腳下卻分明沒有影子!
老太婆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聲音沙啞道。
“你姐姐死了,你為什麽不傷心?”
“啊啊啊!”
趙偉慘叫出聲,吓得水瓢掉在地上,想要後退,結果卻跌坐在地。
聽到動靜的趙家夫妻趕緊出來看兒子。
趙偉顯然不是個膽大的,顧不上屁股的劇痛,哆嗦的連滾帶爬到了老娘的腳邊,躲在父母身後閉着眼睛指着那個角落。
“爹,娘,有……有鬼!有鬼啊!”
趙家夫妻轉頭一看,卻什麽都沒看見。
趙偉小心翼翼的睜眼一看,發現果然什麽都沒有,頓時愣住了。
“可……可她剛剛明明就在那!爹,娘,真的,我真的看見了一個老太婆站在那!”
他連忙說起了剛剛看見的那個老太婆的模樣,同時還不忘哆嗦的看着周圍,仿佛下一刻周圍就會跳出一只鬼來要他的狗命。
趙強見兒子這副模樣,也有些慌了,卻還強裝鎮定道。
“青天白日了,哪來的什麽鬼,你別自己吓自己……啊!”
話還沒說完,他就雙眼瞪大的看着前面。驚叫出聲。
趙偉和吳翠芳立刻看過去,也被吓得一哆嗦,只見那邊正站着一個詭異的老太婆,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們,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們也拖入地府!
三人慘叫一聲,想要跑出去,結果院子的大門竟然推不開!他們慌亂的跑進屋。把門砰地一聲關上。
吳翠芳尖叫。
“快!快把門鎖上!”
一個沙啞的聲音出現。
“放心,已經鎖上了。”
三人頓時松了口氣,但緊接着就渾身一僵,等等,這個聲音……
三人驚恐的轉頭看去,門邊上,面容幹癟枯瘦,渾身透着死氣的老太婆對着他們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我鎖門,你放心,保證啊……誰也跑不出去。”
“啊啊啊!”
趙家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三個人抱成一團,縮在牆角,仿佛被抄家的耗子。作為兒子的趙偉更是吓得腿軟,縮在爹娘的身後,連頭都不敢冒。
吳翠芳和趙強痛哭流涕,求着對方饒了他們。
老太婆坐在椅子上,狼一樣的視線掃過他們。
“放心,我沒有要殺你們,我啊,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
趙家夫妻趕緊道。
“您只管問!”
“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太婆冷聲道。
“那麽,告訴我,為什麽你們的女兒分明是被害死的,你們卻說是病死的?”
趙家夫妻一驚,怎麽又是這個問題?!
“不能說?”
老太婆微微挑眉,手裏的大棒槌動了動,恰好讓對面的人可以清楚看見上面幹涸的血跡。
趙偉已經吓得肝膽俱裂,聞言不等父母說話,就哭着倒豆子一般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而顧雲初也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鎮子上有個開肉鋪的富戶,對方看上了趙家姑娘,想要娶來做小妾,但趙家姑娘有青梅竹馬的戀人,當然就算沒有,普通的姑娘又有哪個想要嫁給一個膀大腰圓,粗魯惡心,年紀都夠當她爹的男人?她又不是缺父愛!而且這嫁過去還不是做妻而是做妾!
于是趙家姑娘在被家裏人強迫嫁到那個富戶家後的第一晚,就連夜扛着火車頭跑了。
富戶說白了,就是花錢買了個人,人跑了怎麽行?他還以為是仙人跳呢,當即派人去找到趙家人,一起去追趙家姑娘,那富戶也是知道趙家的死穴,當即表示,要是趙家姑娘跑了,他就剁掉趙偉的小弟弟喂豬,讓他們趙家斷子絕孫!
趙家聽到這話,當即比富戶還要着急的去找自家閨女,結果卻不想,最後深夜之時,衆人在一處山坡下找到了死去的趙家姑娘。當時她的心就已經被挖了。
富戶吓了個夠嗆,他讓趙家自己處理這件事,不要攀扯到他。畢竟這邪性的事情,他可不想沾。否則生意恐怕會受到影響。
趙家倒是想要借由這件事再問富戶要錢,誰知富戶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不僅不給錢,還把之前給他們的聘金也給強要回去了。并且還說這樁婚事不作數,因為這樁婚事是強迫的,趙家要臉,把人綁了就偷偷送去了,所以村裏人并沒人知道,連趙家姑娘的青梅竹馬都不清楚,現在還不知道趙家姑娘是怎麽死的。
最後,富戶威脅趙家要是敢亂說,他就找人把趙偉的小弟弟剁了喂狗!
聽到這,顧雲初心中表示強烈的譴責,豬豬和狗狗做錯了什麽,要吃這種惡心玩意!
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婆面色微冷。
“所以,你們把自家姑娘害了,就是為了一筆聘金?”
注意到對方的态度,吳翠芳心虛的辯解道。
“這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我們家窮,我兒是家裏的獨苗苗,要為我們老趙家傳宗接代的,她做姐姐的,我們養她這麽大,她犧牲一下,多弄點聘金好讓我兒日後娶個好婆娘,這不是應該的嗎?”
趙強跟着點頭。
“誰知道她自己瞎跑,最後害死了自己。”
趙偉雖然害怕,但想起那一筆聘金到了自家口袋又飛了,也忍不住怨恨道。
“都是她的錯,她若是不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戶人家可是富戶,我們不也是為她好?結果她卻不識好歹,死了還連累我……啊!”
砰地一聲,一個棒槌正中趙偉的腦袋,打得他頓時眼冒金星,這還不算,老太婆行動敏捷,一腳一個踹開前面的趙家夫妻,大棒槌對着趙偉的背部腰部就是砰砰一陣亂揍。
“我們該說的都說了,為什麽還打我?!”
趙偉痛呼出聲。連聲喊爹娘救命。
顧雲初惡狠狠道。
“打得就是你!要不然你還不知道我白毛婆的厲害,賣自己的姐姐換錢竟然不以為恥反而還有臉倒打一耙?!當着我的面不守男德,吃俺老白一棒!”
系統妹妹:【你這個時候倒是不嫌棄白毛婆這個稱號了?】
顧雲初:【沒關系,為了讓男德之花開遍四海,只是區區一個奇怪傳說算什麽!】
反正禿的是白毛婆,她卸了角色卡,依然是頭發濃密的小仙女!
“叫你不守男德,叫你不守男德!拿姐姐換錢,何等厚顏無恥,畜生!不對,說你是畜生,畜生都不同意!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白毛婆下手絲毫不心軟,打得趙偉在地上抱頭翻滾。
“不守男德,雞雞骨折。”
趙家夫妻兩個對自己女兒視如草芥,但對于兒子那看得比命都重要,撲過去就求饒道。
“別打了,別打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求求你饒了我兒吧,他可是我老趙家的獨苗啊,還要為我們老趙家傳宗接代呢!”
就這麽個玩意,還想着讓他傳宗接代?
“你們一家子嘴巴還真是跟那屎殼郎的飯堂一樣,一張口就惡臭難聞。就這還想娶媳婦?我怕人家和你們食譜不同,處不來!”
老太婆聲音越發的冷了,對着撲到趙偉身上的兩人也沒手軟,大棒子砰砰砰的打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顯然是村裏人聽到了動靜,過來查看了。
“救命!救命!”
趙家三人大喜過望,趕緊張口喊着救命。
“現在知道怕了?你們怎麽沒想過她當時有多怕?”
老太婆冷笑。
被本該至親的人綁着賣給別人做小妾,就為了換一筆錢,深夜那麽黑,那姑娘該有多害怕,卻還是拼命的想逃出去,卻不想不僅家裏人夥同外人抓她,甚至暗地裏還有人用邪法害她!
這沖天的怨氣,哪怕顧雲初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
砰的一聲!
村民把門撞開,就見裏面一個詭異的禿了一半的白毛老太婆手持大棒槌狠狠揍着趙家三人,頓時唬了一大跳。
趙家人見門開了,抱着頭趕忙踉跄的從裏面跑出來。然而那趙偉大概是腿軟,跑了沒兩步,竟是重重摔在地上。然後瞬間慘叫出聲。
“啊啊啊,我的……我的*;&!”
他縮成蝦米一樣,衆人起先不知他怎麽了,直到他翻過來,手捂着下面,而褲子那飛快的被鮮血染紅,才意識到了什麽。
顧雲初往地上一看,就見一塊尖銳的石頭卡在石縫中,正好朝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傳宗接代在趙家夫妻眼中可是比命還大的事,他們顧不上別的,趕緊解開兒子的褲腰帶往裏面一看,頓時面如死灰。也顧不上白毛婆了,絕望的讓村裏人快去叫大夫。
有探頭一起看的村人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道。
“這……叫大夫怕是也不成了吧?”
系統妹妹驚了:【你怕不是有烏鴉嘴這種天賦吧?】
顧雲初遲疑了:【我就随口一說。】
不過管他是不是呢!
她擡頭望了望天,本來還想着揍這些家夥一頓,然後送到官府,把他們做的惡事都抖落出來呢,卻不想這報應來的這麽快還這麽爽!
老太婆沙啞的冷笑一聲。
“不守男德,雞雞骨折!這就是你們賣女兒換錢,害死女兒還恬不知恥的報應!”
她往前走一步,一衆村民就害怕的往後退一步,老太婆也不以為意,走到瘋癫的趙家人面前,低頭冷漠的看着他們。
“當然,如果都這樣了,你們還惦記着傳宗接代?那我就祝你們不孕不育,兒孫滿堂了!”
躲在不遠處的樹上的燕赤霞面色蒼白,從高處看着趙偉的慘狀,聽着裏面的慘叫聲,他仿佛某個部位也隐隐作痛。不由恐慌的看向一邊的敖焱。
“這個男德……是什麽東西?”
他剛才看的分明,那趙偉是自己摔的,但摔得那麽巧,這也實在太奇怪了,讓人不由想到報應二字,但……但不守男德就會糟這種報應嗎?
聽都沒聽說過啊,現在去學習一下應該不晚吧?
別看他長相老成,他可是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
雖然他練得是童男子的功夫,但……甭管什麽功夫,這有東西不用和沒東西用這可就是兩回事了啊!
敖焱眼神迷茫,顯然也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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