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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三座青磚大瓦房很是顯眼,周圍樹木葉片泛黃,飄飄然落下,空地上幾只雞鴨站在散步,時不時對着地面啄幾下。好一派田園農居的美景。
若是平常時候,顧雲初大概還有心情體驗一下農家樂。但是這種時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位許思思的身上。
“今天真是太謝謝兩位了,要不然我和哥哥還不知要如何才好呢。”
“我哥哥的廚藝可是一絕,兩位肯定會喜歡的。”
“對了,兩位這是要到哪去啊?”
敖焱不說話,顧雲初自覺承擔了陪聊的任務。同時暗中細細打量着許思思。
不管怎麽說,這位許思思的審美觀真的很可以,簡樸的藍染布素淨的很,毫無花紋,只裁剪上用了點小心思,穿在許思思身上,很好的顯露出她胸前的鼓鼓囊囊,以及腰細、臀翹。
雲鬓用一根廉價的木簪挽起,鬓角略微有些松散的亂發,五官精巧豔麗,偏偏一雙眼睛無辜下垂。讓人見了就再也挪不開視線,只能喃喃一句,好一位絕世佳人!
這位絕世佳人一來,看似和她一直聊天,但實際上卻是若有若無的展示自己的好身材,無辜而暗帶誘惑的小眼神時不時往敖焱身上瞄。只可惜媚眼抛給了瞎子看。
就在顧雲初笑呵呵的看戲,準備看許思思準備怎麽辦的時候,忽然見許思思一臉高興道。
“這裏只有我和哥哥相依為命,想不到今日得以認識了二位,真是意外之喜,剛剛這麽一聊,我和顧姑娘更是一見如故,若是不嫌棄,我們便以姐妹相稱吧?”
“我今年十七,不知顧姑娘……”
許思思笑容燦爛,清純又美豔,仿佛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一見如故的姑娘做朋友,讓人無法拒絕。
顧雲初一愣。不懂這是玩哪一出。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二十四歲。
她比同齡人早上了一年學,所以大學畢業後算上實習,總共将近兩年的社畜。這個年紀在她上輩子自然是青蔥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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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還沒成婚,似乎就有點老姑娘的意思了。
許思思意外的睜大眼。
“二十四歲?那顧姑娘就是比我大了……”
她低頭用手指算了算,算半天仿佛都算不明白,随後一副‘我好笨笨哦’的模樣,對着顧雲初笑道。
“我算術不太好,不過算啦,反正知道顧姑娘比我大就好了,那麽這樣,顧姑娘就是我姐姐了,我就是妹妹了!顧姐姐好!”
顧雲初眨眨眼,微笑道。
“許妹妹好。”
許思思十分開心,随後想到什麽,又惆悵道。
“小的時候,我依稀記得我也有個很疼我的姐姐,但她很早就死了,想不到今日我又有姐姐了,說起來,顧姐姐和我那早逝的姐姐長得很像,讓我一見就覺得很有親切感!”
顧雲初嘆氣:“人死不能複生,妹妹節哀。”
許思思把注意力放回了顧雲初身上。
“不過姐姐長得真的很像我姐姐,看上去就像是二八少女一般,一點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姐姐平日都是怎麽做的,皮膚才這麽白嫩光滑?”
她說完立刻嘆氣,舉起自己嫩蔥一般的手。
“不像我,平日裏需要操持家務,家裏也無銀錢置辦香膏香粉的。真是羨慕姐姐二十多了,還這般年輕貌美。”
系統妹妹狐疑:【你有沒有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奇怪?】
顧雲初嘴角微抽:【把好像去掉。這茶味都快腌入味了,你難道還沒聞到嗎?】
一直說她年紀大就算了,到最後竟然連二十多了,還這麽年輕貌美都說出來了。
靠,開什麽玩笑?
二十多歲又不是七老八十快入土了?
二十多歲還年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說這話是不打算活過二十歲了嗎?!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膚白貌美的大美人內裏很可能是個摳腳大漢。還是個渾身綠茶芳香的摳腳大漢。
你一個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妖和我說着屁話?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過顧雲初可不是吃虧的人。見許思思不去對付敖焱,反而來荼毒自己,她當即羞澀的伸手一摸自己的臉頰。
“是嗎?很多人都說我天生麗質,倒也沒有用什麽香膏香粉的,主要是生下來就是這麽白嫩,我想曬黑都沒辦法。倒是妹妹這手……”
随後她認真的瞅了瞅許思思的小嫩手,嚴肅道。
“妹妹才十七,這手怎麽就粗糙成這樣了,這可不行,咱們女人啊,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才是。”
許思思臉上的笑意一僵,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她倒沒預料這顧雲初聽出她話語中的譏諷,事實上,她就是故意的。
但一般人就算不開心,不應該還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嗎?
直接吹噓自己天生麗質,對着她這小嫩手說粗糙,你這踏馬比她還會睜眼說瞎話!
敢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話!
顧·沒有良心·雲初裝作沒看見對方的停頓,微笑着繼續一副好姐姐的派頭道。
“若是妹妹家境貧寒,沒錢買那些香膏香粉的,倒也沒事,最近天氣漸冷,你操持家務的空閑時候,就去尋點狗糞。幹狗糞磨成粉,就是狗糞散,塗在手上可以防止手足凍裂。平日多多塗一點,也好保護一下妹妹這手。”
許思思一副天真的模樣。
“是嗎?我竟不知還有這種東西,既然是姐姐發話,肯定是好東西,我之後肯定試試。”
試個頭!
誰要把狗糞弄自己手上,沒得惡心人!
看來她這是遇到高手了啊!
許思思深吸一口氣,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敖焱。
“說起來,姐姐和敖公子既然是朋友,又是如何認識的呢?”
顧雲初:“我們是在一座破廟認識的。”
許思思疑惑道。
“破廟?”
顧雲初微笑。
“是啊,當時我窮得很,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睡在破廟,沒想到裏面還有不少人。不僅有敖焱,還有強盜呢。”
許思思故作吃驚。又看了敖焱一眼。
“強盜?敖公子武藝高強,肯定最後是他打跑了強盜吧?”
“并非如此。”
敖焱終于開口了。
許思思還以為自己終于引起了對方的注意,眼睛頓時一亮,結果下一秒就聽見敖焱一本正經道。
“我們一起抓住了那些強盜。然後搶了他們的錢和肉幹。我分到了一兩銀子,十二枚銅板。”
正準備不管他說什麽都是一頓猛誇他英雄氣概的許思思:……
你們兩個合力抓住了強盜可以理解,但是反過來搶了強盜的錢和肉幹是什麽鬼?
而且你不是錢塘龍君嗎?你不是富可敵國嗎?
你一個高貴大氣有內涵的龍君分到一兩銀子幾個銅板是打算記一輩子嗎?!
顧雲初嘿嘿一笑。
“你還記得呢,還別說,用搶來的錢買點心吃就是香!”
許思思想了半天不知該誇什麽好,最終只能笑容僵硬道。
“呵呵,顧姐姐和敖公子還真是……不拘小節啊。”
她不甘心的還想再戰。
“想不到姐姐和敖公子之間的初遇這麽有趣,原本我還覺得姐姐性格活潑跳脫,敖公子性格沉穩內斂,還好奇你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想來那就是契機吧?”
随後她嘆了口氣。再次含情脈脈的看了敖焱一眼。
“真是羨慕姐姐,有一身武藝,還有敖公子這麽好的人相伴,一起行走江湖,遇見那麽多有趣的事。”
敖焱: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顧雲初微笑。
“不用羨慕,我現在好歹算是你姐姐,你若是實在喜歡……”
難道是要帶她一起闖蕩江湖?
正計劃怎麽纏上兩人的許思思眼睛一亮。
結果就聽顧雲初慈愛道。
“……等我之後和敖焱闖蕩江湖,再遇到什麽趣事的時候,也可以給你寫信,讓你隔着信紙感受一番。也算是全了你這個夢了。”
簡而言之,就你還想和敖焱一起闖蕩江湖?這邊推薦白日做夢比較快呢親!
許思思放在桌下的拳頭緊握。
尼瑪的,不愧是讓主人都吃虧點毛小綠,真踏馬難纏!
許思思被顧雲初的暗招氣得夠嗆,一時間勾引敖焱都有些顧不得了。她一面故作驚喜的模樣。
“真的嗎?”
一面又仿佛想到了什麽,看着顧雲初憂慮道。
“雖然我才第一天認識姐姐,但卻一見如故,卻又擔心交淺言深,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妹妹如此為難,那就不要講了。”
顧雲初再次挂上慈愛的笑容。
“做姐姐的,我可見不得妹妹這副為難模樣。”
既然不願見她為難,那你不應該讓她直說嗎?
許思思一噎。
“但我不說又實在是擔心姐姐。”
她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模樣道。
“這人活一世,總不能一直這麽居無定所的到處漂泊,姐姐如今都二十多了,女人家的好青春還能有幾年,妹妹不願姐姐日後孤孤單單一人,所以想勸勸姐姐,還是早日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顧雲初無語:【靠,我竟然在這個世界遇到一個摳腳男妖催婚?】
“這個……”
許思思見她遲疑,故意看了眼敖焱。
“還是說,姐姐其實心中已經有人了?”
雖然是摳腳大漢,但她可也是事先做過功課的,女孩子面對這種事多羞澀,必然不會當着喜歡之人的面承認下來。而只要對方一否認,嘿嘿,她就有可乘之機……
顧雲初:“沒錯。我确實有喜歡的人了。”
許思思:诶?
敖焱動作一頓,下意識的看向顧雲初。
顧雲初惆悵的看向窗外。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随後,她就開始講述了一個少男少女凄美的愛情故事。
傳說,曾經有個富商家的少爺被掉包,流落在外的真少爺在大雪紛飛的夜晚,遇到了一個乞丐小女孩。從此兩人相依為命,一塊饅頭掰成兩半吃,一文錢掰成兩半花,一坨屎都要憋成兩泡拉,免得半夜肚子餓。
你說慘不慘?太慘了!
雖然這麽艱難困苦,但他們依然積極向上,每天天不亮就去搶位置乞讨,半夜才回去睡覺。準點打卡,堅決不遲到不早退。
但就算這樣,命運依然沒有眷顧他們。一天小少爺生病了,東湊西湊一點錢去找大夫一查,發現是絕症,活不久了。
兩個小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最終小少爺瞞着小女孩,把僅剩的一點錢偷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準備拿錢跑路的時候,卻不想小少爺是拿錢吃了一頓飽飯,然後上街主動被貴人的馬車撞了。
沒錯,小少爺打算碰瓷,用自己最後一點生命,來為小女孩争得一些錢財。
你說慘不慘?太慘了!
結果他沒死,只是腿斷了,那個貴人發現他是故意碰瓷,還把他鞭打了一頓,就在這凄凄慘慘戚戚的時候,一個好心的郎中幫他一診斷,發現腿是接不好了,但是小少爺的絕症乃是誤診!人家只是普通的高熱風寒!
于是就這樣,兩小只積攢的銅板全花完了,小少爺的腿還瘸了。你說慘不慘?太慘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少爺的家人找來了,小少爺在昏迷中被帶回去,小女孩卻被扔在了雪地裏,畢竟小乞丐是不配和小少爺做朋友的!
顧雲初用她那精彩的口才,聲情并茂的故事再次制霸全場,許思思紅了眼眶急忙道。
“然後呢,你們就從此分開了嗎?”
顧雲初一臉陷入回憶的模樣。
“不,之後我們再次相見了。只是……”
只是那家人後來發現,她竟然也疑似是那家丢的孩子,她和小少爺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先不說那家人家為啥跟個大漏勺一樣,老是往外漏孩子,總之,兄妹自然是不能在一起的,于是又是一陣我愛你但我不能愛你,你愛我,但你不能愛我的虐戀情深。
你說慘不慘?太慘了!
就在這時,轉機終于來了,原來是弄錯了,小女孩不是這家的孩子。小少爺大喜過望,還以為終于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卻不想他娘對着小女孩卻道。
“給你一百兩,離開我兒子。”
許思思眼中淚花閃現,沒想到人間還有這種慘事。
顧雲初面色悲憤。
“我當時拍桌而起,怒吼出聲。我和他是真愛,得加錢!”
正擦眼淚的許思思一愣:“啊?”
顧雲初動作一僵。
說的太激動,一時串頻道了。
不過不慌,頂得住!
她面色依然悲憤道。
“我從他娘那裏騙取了錢財,只是權宜之舉,本想着和他一起私奔,雙宿雙飛的。誰料到……”
這一次,輪到小女孩得了絕症,她發現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耽擱小少爺,最終終止了私奔計劃,帶着錢財消失,心裏想着,讓小少爺以為自己是個貪財之人,就能讓他快點忘了自己,也免得傷心。
你說慘不慘?太慘了!
但在這麽一系列誤會糾纏之下,小少爺最終還是醒悟過來,堅定的追回了小女孩,這時,小少爺家的敵人開始暗中追殺他們。
小女孩最終為了救小少爺,落入了懸崖。
最後小女孩在懸崖底下遇到了一個白胡子老爺爺,不僅只好了絕症,還學會了絕世神通,一朝踏雲而出,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天不生我顧雲初,武道萬古如長夜……咳咳,又串頻道了。
顧雲初趕緊把話憋回去,四十五度角明媚憂傷的模樣。一副不要再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她的心已經死了的模樣。
這個時候,許思思已經淚流滿面,袖子擦都來不及,窗外傳來了一聲擤鼻涕的聲音,顧雲初轉頭一看。頓時吓了一跳。
只見那許攸不知何時站在窗外,一張清俊的臉哭得淚流滿面。一抽一抽道。
“想……想不到顧姑娘竟然有這麽一個難以回首的往事。顧姑娘,還請……還請節哀。”
顧雲初:……目前看來,你比較需要節哀。
随後顧雲初察覺到不對勁,驚訝的問系統妹妹:【奇怪,你這次竟然沒入戲?】
按理來說,系統妹妹這個時候不應該哭得稀裏嘩啦嗎?
系統妹妹克制着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你別想……騙我……我是不會在相信你的……大騙子……你這一看……就是編得……嗚嗚嗚。】
最終系統妹妹還是沒忍住,嗚咽出聲。
【嗚嗚嗚,顧雲初,你沒有心!你編故事就編故事,幹嘛編得這麽好!】
顧雲初給心裏默默點贊。
果然,古早韓劇虐心套路永不過時。
于是,就在這樣的氣氛中,衆人開始吃起了午飯。
因為心情低落,之後許家兄妹沒有再鬧幺蛾子,眼眶紅紅的數着米飯,很是食不下咽,這個時候若是有人進來一看,怕是還以為人家家裏死人了。
敖焱從頭帶尾都垂眸不說話,雖然平日他也不喜多言,但今日格外的沉悶,不知在想什麽。
唯有造成這一切的顧雲初樂呵呵的吃着飯菜,不過吃了一口她就沉默下來。
倒不是說許攸做的飯菜難吃,而是太好吃了。
就……一股酒樓流水線出産的味道。
家常菜和高檔酒樓的菜還是有區別的,酒樓的菜講究色香味俱全,為了讓菜品好看、油亮,調味料放得很多,這菜似乎被翻熱過,那濃重的調味料味道就更重了。
顧雲初此刻越發确定了,許家兄妹很有問題。
吃飽喝足,顧雲初和敖焱拒絕了許家兄妹的挽留,離開了許家。
再次行走在山間的顧雲初側頭。饒有興致道。
“你猜猜,那兩兄妹之後又要以什麽借口來找我們?”
她和敖焱當然不是專程去蹭飯的,離開許家是試探的最後一步,若是之後許家兄妹再次出現,那麽就可以确定,這兩人就是陰百城派來的了。
而顧雲初心知他們暫時無法深入地府找到陰百城的本體直接幹掉他,但他們可以給陰百城準備點小麻煩嘛,陰百城需要重塑身體,想必已經開始收集材料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若是能反過來從那兩個妖精的身上套出這些材料的去處,把它們給毀了,陰百城豈不是要氣吐血。
當然,這是顧雲初的計劃,敖焱對許家兄妹不感興趣。并沒有想要猜測的意思。
顧雲初:“對了,還有給閻王的舉報信。你寫好了嗎?”
顧雲初想的很簡單,地府是閻王爺的地盤,陰百城不好好蹲大牢,鬧着要越獄,作為大大滴良民,他們發現了這種事,自然是要上報啦!
敖焱點點頭。表示信已經送出去了。
“怎麽了?感覺從許家出來你就不太高興?難道……”
顧雲初察覺到不對勁了。走到敖焱的前面仔細看着他的眼睛狐疑道。
“你因為那個許思思疑似是男妖不高興?”
顧雲初想了想,對于一個性取向為女的男龍來說,遇到這種事确實不能算很開心。
就算是她,若是遇到一個帥哥想要勾搭她,結果卻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女妖假扮的,她估計也不會開心。
畢竟喜歡看漂亮小姐姐是一回事,這種又是另一回事了。
敖焱張張嘴,卻不知自己該以什麽立場詢問,最終他垂眸悶悶道。
“我沒事。”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也就算了,但顧雲初攔在敖焱身前,仔細打量他幾眼。
“是你瞎還是我瞎啊?你這嘴角都要拉到地了,還說沒事?”
她把敖焱拉到一邊的樹根上坐下,一臉知心大姐姐的模樣道。
“到底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我開心開……咳,我的意思是,說出來我給你開解開解。”
敖焱被她這麽一鬧,心中的酸澀感倒是散了一些,他看着眼前疑惑的俏臉,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我只是在想……你剛剛說的往事,我……沒想到你以前過得那麽辛苦。”
還和另外一個男人有那麽一段曲折的故事。
他說完,就見顧雲初瞪了他一眼。
“敖焱,你就為了這事不高興?”
敖焱心裏一緊,他說錯話了嗎?
“你說說,咱們都是認識多久的熟人了?”
顧雲初恨鐵不成鋼道。
“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那種奇葩、虐戀的故事怎麽會出現在我身上,真正的我,就算從小就是乞丐,我遇到一個走丢的小少爺,也只會搶了他身上的值錢東西買包子吃,然後順便幫他找回家,再拿上一大筆賞金,什麽愛不愛的,我都快餓死凍死了,我還搞那些花頭?”
系統妹妹:……沒想到這家夥對自己的認知這麽深刻。
敖焱一愣。
“所以……你說都是假的?”
等等,這話是不是有點熟悉?
“當然了,那都是我騙他們的。之前不是說了嘛,你随意,套話的事情我來,我故意塑造那麽一個小少爺的形象,就是為了給那許攸一個順着我這條線來接近我的機會。好讓我套話罷了。”
顧雲初無語的一拍敖焱的肩膀。
“結果沒想到你和我這麽沒默契!別瞎想了,我小的時候雖然是孤兒,但吃飽穿暖。沒啥不好的。”
敖焱遲疑:“那……你也從沒和那個男人相依為命過?那些事你們都沒有經歷過?”
顧雲初:“都說了是假的啦,壓根沒這個人。”
誰家孩子那麽倒黴,又是真假少爺又是小乞丐求生,還絕症誤診瘸條腿的?
“那就好。”
敖焱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深深的看向顧雲初。
“你若是想要逛遍大江南北,我可以陪你。”
逛遍大江南北是故事中小女孩對小少爺說的心願。
顧雲初心頭一跳。
敖焱這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敖焱的袖子晃動起來,是小黑龍再也呆不住要出來了。
敖焱皺了皺眉,把小黑龍放了出來。
小黑龍出來以後立刻看向周圍。随後氣憤道。
“你們說不許我在生人面前出現,小爺聽了,可是人都不見了你們也不放我出來?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顧雲初動作一僵:“當然不是,你這麽威武霸氣的一條龍,我們把誰忘了都不會忘了你啊!”
小孩子不禁誇,小黑龍一聽威武霸氣這個詞,頓時尾巴就翹起來了。
“真的嗎?”
“真的,真的。”
顧雲初把剛剛的意外抛之腦後,對着敖焱擠擠眼睛。
“敖焱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吧?”
被打擾了好事的敖焱看了看那小泥鳅一樣細長的小黑龍,冷哼一聲。
“連我的龍須都比他長,我倒是沒看出什麽威武霸氣,倒是像嗡嗡不停的小蒼蠅。”
小黑龍本來還上翹的尾巴頓時垂下來,氣得跳腳道。
“我才不是蒼蠅!我和你一樣是龍!是龍!”
敖焱平靜道。
“我原型有千尺,你這……有幾尺?”
小黑龍怒了。
“我才剛出殼沒多久,我會再長大的!會長得比你還長!比你更威武霸氣!”
敖焱緩緩講出一個事實。
“那起碼還得五百年。你算算,五百年有多久,哦,差點忘了,你還小,還不愛念書,連一百都數不到。”
小黑龍想要反駁,卻發現人家說的都是事實。他心裏想要算五百年是多少天,但怎麽也算不出來,只知道那是一個漫長到讓現在幼小的他有些絕望的數字。
于是只聽哇的一聲,小黑龍再次淚奔了。
他再也不要和這個可惡的大龍玩了!
顧雲初立刻指責敖焱。
“你都多大了,竟然還把小孩子給氣跑了?真是一點也不成熟!”
敖焱;&系統妹妹:……說這話的時候,你是忘了自己當初怎麽把小黑龍氣哭的嗎?
敖焱淡定表示:“我只是說了實話。放心,我在他身上做了标記,若是遇到危險,我會感應到的。”
顧雲初無奈。
“若是他生氣不回來了呢?”
敖焱:“不會的。黑龍一般比較傻……一般比較耿直,忘性大,他哭完肯定會回來了。”
顧雲初嘴角微抽。你說了傻對吧?
你是想說黑龍比較傻對吧?
沒想到你敖焱看着濃眉大眼的,其實還有顏色歧視!
顧雲初不知道的事,這麽一套顏色理論,在龍族之間其實還蠻流行的。
青龍一般很溫柔,但實際上容易出兩面派,陰險狡詐之輩。當然兩面派不能說是壞人,比如洞庭龍君,身為一條青龍,他表面溫文爾雅,成熟穩重,但到了親人面前,卻會露出幼稚的一面。
而赤龍不用多說,善于用水的龍族中出了這麽個更善于用火的龍,赤龍的脾氣大多都不太好,剛烈的很。
藍龍,比較淡漠,性子冷,通常因為體內冰寒之氣太重,喜歡找溫暖的地方睡覺。
而黑龍,大多是性格都比較憨直,脾氣雖然也暴躁,但忘性大,比赤龍好哄多了。
不過說起來,小黑龍這般小的年紀,才剛剛破殼卻流落在羅剎國,這是很不應該的事情。
畢竟龍族的生育率……要是低吧,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都搞出來了,要說高吧……純種的龍蛋上百年不孵化都是正常的。
像是小黑龍這種一看就天賦不錯,才出殼不僅能一口一個小爺,還能鑽進人的眼睛裏睡覺,一張口就是一道雷劈下的小龍,按理來說,應當是被當做眼珠子一樣看待的。
也不知是哪對倒黴的父母把孩子給丢了。害得他現在連夫人都沒有,就要看小孩。
敖焱想着,也不知兄長看到他的信了沒。若是能找到小黑龍的父母,也好趕緊讓人把小黑龍接過去。
夜裏,顧雲初和敖焱找到一個山洞,在裏面升起了篝火。
小黑龍還沒回來,不過敖焱說能感應到他就在附近。所以倒也不用擔心。
與此同時,許思思和許攸一把火燒了自己才蓋不久的房子,裝作一副逃難的模樣在山中跌跌撞撞的狂奔。
許思思心裏盤算着。
她在想明白這敖焱恐怕是條公公龍後,就立刻開始扭轉策略。
身為男妖,他心裏清楚,對付這種公公龍,純粹的美色誘惑是不行的,畢竟人家都不行了,美色誘惑多了,這不是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嗎?
所以許思思當即決定,準備加大計劃中的溫柔攻勢,同時,開始暗地排擠顧雲初。
她是不清楚那個顧雲初和錢塘君有沒有實質性的關系啦。但是身為一個男妖,她堅信男女之間是沒有純粹的友誼的。
顧雲初和錢塘君能在一塊這麽久,一定有點什麽!
說不定就是因為錢塘君不行,兩人才沒在一起的。但這并不代表她若是想橫插一腳,會很容易。
所以許思思想着,她要暗中動手腳,表面裝溫柔,等到顧雲初因為她和錢塘君吵架,她不就方便趁虛而入了嗎?而那個時候,許攸也能勾搭住顧雲初。
只是沒想到那個顧雲初竟然還是個中高手!
不過好在……她喜歡的并不是敖焱。
許思思想了想遲疑道。
“你說,那個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許攸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這種感人肺腑的故事能是瞎編的嗎?你瞎編一個給我看看?再說了,他們又不知道我們的身份,難道還提前準備這麽一個故事等着我們嗎?你現在好歹也裝成女人了,能不能多代入點感情想想?別搞得一副胸大無腦的模樣!你是把腦子都變到那去了嗎?!”
說着他看了一眼哥哥胸前的那兩坨,十分看不慣的冷哼一聲。
男妖的審美……呵!
許思思:……又不是把你的變到她身上了,用不着意見這麽大吧?
“總之,那顧雲初想必對那小少爺還戀戀不忘,這是一個機會,你懂都的意思吧?”
許攸回想着顧雲初說的,她和小少爺雪中初遇的場面,努力把自己的衣着變得更加狼狽。
“放心吧,既然她當初會憐惜那個雪中走失的小少爺,現在我也會讓她憐惜我!”
而等到顧雲初開始憐惜他的那一刻,就注定她的金骨要沒了。
許攸想着,得意一笑,再次把自己弄得更加凄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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