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相公,不是說好只要向那錢塘君道歉,怎麽最後竟然還讓我……讓我對着那群野狐貍道歉?他們也配?!”

宅院的堂屋之中,薛老婆子面色難看。

無論生前死後,她都好久沒有受到這樣的屈辱了,本以為自己的丈夫會給自己找回場子,結果他卻帶着自己去給人家道歉?

真是把她老臉都丢光了!

“誰讓你惹了那錢塘龍君?”

薛偉有些厭煩的看了眼自己的夫人,畢竟這家夥人老珠黃,哪裏有鬼女狐女美豔動人。

薛老婆子咬牙。“是他們先來招惹我的。我好歹也是你五都巡環使的夫人,不過是把那野狐貍配給我那外甥,我還做不了主了?”

她顯然不覺得自己有哪裏錯了,分明是那錢塘龍君和那女人多管閑事!

薛偉也不覺得自己的夫人這事有什麽錯,只是道。

“好了,不管怎麽說,這事牽扯到了錢塘君是事實。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你不要再多嘴。”

他說着,起身往外走。

薛老婆子面色很不好看。

“這麽晚了,你要到哪去?”

薛偉不耐煩道。“我自有我的事,你歇着吧。”

他徑直走出宅院,身子騰空而起,不多時就到了一處荒野竹林。周圍分明沒有人煙,但竹林裏卻有精致的石桌石凳。

一個面色蒼白陰沉的男人正坐在那裏。身邊站着一個漂亮的女妖。正是陰神出竅來到人間的陰百城和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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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薛偉入座,雨蘭立刻給他滿上茶水。薛偉卻手一翻,變出一壺美酒。笑眯眯道。

“喝茶有什麽意思,我新得了一壺美酒,還請陰兄嘗嘗。”

“哦?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陰百城陰沉的臉難得透出幾分笑意。嘗了一口後,贊嘆道。

“果然好酒!”

薛偉笑道。

“哈哈,陰兄喜歡就好。我這可是上好的玉春酒,乃是初春采集的露水釀造而成。陰兄若是喜歡,我這還有多的,便就送給陰兄了。”

他長相富态,大腹便便的。若是中年時候,或許還有些油膩,但是到了老年模樣,這副富态身子配上時刻笑眯眯的眉眼,就仿佛大肚彌勒佛一樣。

陰百城随意的收下,眼見那薛偉之後又扯了些七七八八,就是不說正事,他眼中閃過冷意,面上卻笑道。

“對了,今日……你可見到那兩人了?”

薛偉像是才被點醒,當即點頭。

“見到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那錢塘龍君一身氣勢果然不凡,至于那毛小綠……”

他假笑道。

“那一張嘴倒是挺會說,但我觀她眉宇,看不出任何道行、法力,左看右看,似乎都像是一個凡人?陰兄當真在她身上摔了跟頭?”

陰百城笑容淡了幾分。

“不要小看她,她的實力極高,只是尋常慣會裝作一副無辜凡人的模樣。而且她還不知有多少實力高強的姐妹。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引得他們和那個女人對上,我們才好渾水摸魚。盡快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哈哈,陰兄說的是。”

薛偉笑着點頭。

“到時候,陰兄自去取那你想要的,但那女人身上的兩樣寶貝……”

陰百城微笑:“這自然是你的東西,咱們這麽多年交情,你以為我還會跟你搶不成?”

沒錯,他就是要搶。

兩人笑着又說了些哥倆好的話。等到月上中天,薛偉才緩緩轉身出了林子,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眼中透着一絲不屑。

要不是有利可圖,他堂堂地府陰神,如何會和陰百城這一個階下囚交好。

個破骷髅還給他高高在上的端着架子?

我呸!

早晚把你煮了熬大骨湯!

竹林中的陰百城同樣臉色一沉,手裏的酒杯瞬間化為粉末。

個笑面虎,什麽東西!

整天笑笑笑的,也不怕笑得臉抽筋?!

就你也敢瞧不起他?

我呸!

日後他定要把這老東西抓起來給他哭,每天不哭出一缸眼淚不許休息,但凡敢笑一下,就用鞋底子把嘴抽爛!

他對着雨蘭吩咐一句,随後自己轉身,一陣妖風吹起,原地再無他的身影,雨蘭随後也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月光灑下,原本還熱鬧的竹林沉寂下來。

精致的石桌石凳變為石頭木樁,上面放着的正是薛偉送給陰百城的一壺美酒,外加一個完好的酒杯。

第二日,一個樵夫誤入,驚喜的收入囊中,賣了美酒和酒壺酒杯,得了不少銀錢。

另一邊,好不容易,等到顧雲初的臉抽筋恢複了,屋內那過于活潑的氣氛才算平靜下來。

陳素:“我看見那薛偉來找你們了。”

顧雲初給大家各自倒了杯茶水,聞言嗤笑一聲。

“那家夥倒是豁得出去,竟是直接帶着他的夫人來給我們賠罪。當真是能屈能伸。”

陳素面色冷下來。

“他慣會如此做派。當年他就不知哄了多少人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結果反手就被他賣了個幹淨。”

随後她擡眸。

“不過他确實是個人物,我當年亦是被他蒙蔽許久,直到大禍臨頭這才恍然發現他是什麽樣的人,你見了他第一面……卻似乎很讨厭他?”

陳素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很會賣慘的人,眼前的這姑娘也不像是會因為她說什麽就信什麽的人。

顧雲初聳聳肩。“這輩子,誰還沒遇過幾個人渣呢。我以前也遇到過這麽一個笑面虎給我使絆子。所以我這大概算是遷怒吧。”

系統妹妹不可置信:【你都這麽陰險毒辣、深藏不露了,還有人能給你使絆子?這家夥是從小熟讀三十六計,各路兵法嗎?】

顧雲初:【……首先,我既不陰險也不毒辣,其次,我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麽都懂的,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懂笑面虎的套路?還不是因為以前當社畜的時候被坑過。】

自此,她開始掌握了社畜的必備技能之一,表面笑嘻嘻,心裏MMP。成為新一屆陰陽大師。

“不過不管怎麽說,今天的計劃算成圓滿成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顧雲初看向陳素。

“那你們就瞧好了吧。”

陳素立刻紅唇微勾。眼神眯起。

“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定要用薛偉的項上人頭來祭我陳家幾十口人的性命!”

沒過兩天,薛偉那邊傳來消息,他派出去的小鬼已經找到了當日在宅院外徘徊的黑衣女人的蹤跡。

按理來說,顧雲初和敖焱得到消息就應該立刻去找那個女人,奪得冰泉玉墜。但他們可沒忘自己還帶了兩個拖油瓶。

有意思的是,前不久還在努力暗送秋波,使足了勁想要勾引顧雲初和敖焱的許家兄妹今天倒是非常的善解人意。

“顧姑娘和敖公子正事要緊,我們怎麽好拖後腿”

“我們就在這等着兩位回來好了。不打緊的。”

許思思柔柔的看了敖焱一眼。

“我只求顧姑娘和……和敖公子你平安回來。”

許攸垂頭深情款款的看着顧雲初。

“顧姑娘雖然武藝高強,但還請多多保重自身……別讓我……別讓大家擔心。”

敖焱完全不為所動,只是哦了一聲。

倒是顧雲初笑眯眯的開口。

“好啊,希望那個時候,我還能和你們一塊賞月。”

許攸動作一頓,只覺得顧雲初說這話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但仔細看,顧雲初笑容燦爛,一點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可能是最近計劃正在進行,他思慮太多,看錯了吧?

片刻後,顧雲初對着辛家的狐貍揮揮手,随後熟練的站在敖焱邊上,等着他帶飛。

敖焱遲疑了一下,還是耳根微紅的伸出手,摟住了顧雲初的腰,紅光沖入雲霄,眨眼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許思思和許攸看見這一幕暗自咬牙。

只是趕路罷了,還要摟摟抱抱的,就這還一個勁的說他們只是朋友?耍着他們玩?

我呸!

狗男女!

很快,敖焱帶着顧雲初落地,他們此刻正處于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裏,出來後就是一條街道。他們轉身,目标明确的前往街上的一家旅店。

還沒走到那,另一處陰暗的巷子就徑直走出來一個老頭,恭敬的朝着顧雲初和敖焱行了一禮。

“兩位大人,那女人就在裏面,二樓的第一個房間。我們一直看着,她進去後就沒出來過。”

“知道了。”

敖焱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顧雲初視線掃過地面,老頭的腳下并無影子。顯然是個老鬼。她此刻才隐約明白五都巡環使的意義。和她之前殺過的那些妖魔鬼怪都不同。

那薛偉本身或許并不強,但甭管怎麽樣,都是地府的一個小官。方圓幾百裏的鬼狐都供他驅使。

他們進了旅店,像是視線掃了一圈樓下,随後才上了二樓,二樓的房間緊閉。

顧雲初和敖焱對視一眼,随後兩人直接暴力打開房門,兩雙眼睛滿含敵意的迅速掃過房間。卻見房間內一片死寂。壓根沒有人!

顧雲初立刻來到淩亂的床鋪邊,伸手一摸。面色嚴肅道。

“跑了,但應該還沒跑多遠!”

敖焱皺眉:“追!”

兩人立刻從窗戶跳出旅店,旅店外面并不只有老鬼一人看守,立刻有另外兩名鬼仆上前詢問怎麽了。

“人跑了。”

顧雲初不悅的看着兩個鬼仆。

“你們确定你們一直看着,沒看見她跑出來過嗎?”

兩個鬼仆一驚,慌忙表示沒有看見。

他們站在這外面,眼睛瞪得有銅鈴大,都不敢眨眼,連只飛出來的蒼蠅是公是母他們都看的一清二楚,但就是沒看見那女人跑出來過啊!

顧雲初冷哼。

“甭管如何,反正她現在肯定是跑了。說不定,就是你們盯得太緊,打草驚蛇,才吓跑了她。”

鬼仆們立刻慚愧的低頭。

敖焱出聲:“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找人才是正理。床鋪還是熱的,那女人應該沒跑遠,現在分頭去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顧雲初點點頭,立刻指揮鬼仆們四散開來尋找,而她和敖焱對視一眼,也一左一右的分開來。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追去。

小鎮并不大,顧雲初帶着兩個鬼仆眨眼間就跑到了郊外。

“你們快些去周圍找一找。”

“是,大人。”

兩個鬼仆立刻朝着周圍尋找,時不時偷瞄一眼顧雲初。只見那貌美姑娘走着走着就猛地頓住腳步。在草叢中蹲下身子,一臉嚴肅的看着地面。時不時的伸出手,摸摸看看。好似獵犬一般企圖找出蛛絲馬跡。

然而實際上……

顧雲初蹲下身子,一臉嚴肅的拿開石塊,看着那慌亂爬動的鼠婦,她緩緩伸出手,屈指一彈。別名西瓜蟲的鼠婦卷曲成圓球狀,頓時被彈出老遠。

【诶嘿~】

顧雲初心中嘿嘿一笑,正所謂一家子就是要整整齊齊,于是她把這幾只鼠婦不分大小,全給彈得咕嚕嚕滾出老遠。

接着她眼前一亮,往前快速走了幾步,再次蹲下,歪着腦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草葉間正在進食的螞蚱。

她的杏眼睜得極大,幾乎比那螞蚱還大了。

若是人被一只比自己還大的眼睛盯着看,怕是會吓得一激靈,現場秒變恐怖片場。

螞蚱顯然也被吓到了,蹦跶着往前一躍。

顧雲初也往前一步,再次歪頭,死死的盯住那只螞蚱。

螞蚱再躍,顧雲初再追。

螞蚱再再躍起,顧雲初再再追。

系統妹妹:……每天都在看宿主不幹人事。

顧雲初玩的開心,螞蚱卻似乎被吓了個夠嗆,這螞蚱似乎還是個有脾氣的,最後被追急了,竟是直接發動死亡襲擊,猛地一躍,蹦跶到了顧雲初的鼻子上。

螞蚱:盯……

“哎呦,卧槽!”

顧雲初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趕緊把鼻子上的那螞蚱給拍掉。

兩個鬼仆還以為顧雲初在努力查找蹤跡,聽到動靜立刻警覺道。

“怎麽了?”

“大人沒事吧?”

“沒事。”

顧雲初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嚴肅道。

“只是一只巴掌大的七彩毒蜘蛛剛剛爬到我手上罷了。不過它還沒來得及咬我,就被我給甩開了,你們待會搜查的時候,最好注意一點。”

鬼也是會受傷會痛的,否則地府那些刀山火海的刑罰還怎麽進行?

鬼仆們一聽這話,頓時一驚,敬佩的看了一眼顧雲初。

“多謝大人好意。我們記下了。”

“那蜘蛛如此顏色,一看就歹毒的很,大人你也注意一點自己的安全。”

顧雲初擺擺手。一臉不屑。直言一只毒蜘蛛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麽,別說爬手了,就是貼臉她都無所畏懼!這話一出,頓時又收獲了兩個鬼仆敬佩的目光。

圍觀全程的系統妹妹:……今天一睜眼就看見宿主正在憑空污蔑一只小螞蚱的清白,請問我應該報警嗎?在線等,挺急的。

就在這時,一個鬼仆忽然停下腳步。

“大人,你看這邊。”

顧雲初過去一看,就見一叢身上滿是尖刺的灌木叢中,隐約能看見一點黑色的布料。她伸出手,把那丁點大的黑色布料取下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還聞了一聞。最後才一臉深沉的篤定道。

“據我看來,這應該是一塊黑色的布料!”

還等着對方能說出什麽驚世之言的鬼仆:……

這難道不是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的?

鬼仆憋出一句。

“那女人就是穿着黑衣,莫非這是她留下來的?”

“很有可能。”

顧雲初眼睛一亮,立刻在這周圍搜索起來,沒過一會兒,又有鬼仆發現了蹤跡,是溪水邊的一處腳印。看大小應該是女人的腳。

顧雲初大喜,當即順着這個方向追過去,一盞茶後,她追到更深的林中,一眼就看見了林子裏的燃燒的的火堆。以及還沒烤好的野雞。

顯然,那女人大早上的跑了,肚子還餓着呢,抓了只雞打算給自己填填肚子。

貌美的姑娘先是走到火堆邊看了看,随後她猛地擡頭。得意一笑。

“出來吧,我知道你沒走。”

林子裏一片寂靜,但她卻絲毫不覺得尴尬。反而眯起眼睛冷笑道。

“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請你出來好了。”

說話間,竟是她的身形迅速縮水,竟是順便變了一副樣子。

長得那叫一個青面獠牙,渾身綠皮綠毛,配上那嬌小的身形,醜陋的面貌,一時間竟是唬得兩個鬼仆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那綠皮鬼也不管鬼仆如何想,拿起大剪子就跳上樹冠,在周圍的樹木中反複橫跳。剪子咔嚓咔嚓作響,大片樹枝被那鏽跡斑斑的剪刀剪斷。

在樹冠中藏身的黑衣女人對上顧雲初的視線,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面,裝作被逼迫一般不得不落下地來。

陳素落下地,冷聲道。

“這幾日就是你的人一直追蹤我?”

綠皮鬼也跳下地。

“是也不是。”

陳素似乎聽不懂這話的意思,轉而冷面道。

“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追我?”

“無冤無仇?你偷了旁人要送給我朋友的禮物,這還叫無冤無仇?”

綠皮鬼咧嘴一笑,那血盆大口,尖銳的利齒,讓她此刻仿佛一只貪婪的鯊魚。咬住了獵物就不會松口。

“把冰泉玉墜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陳素皺眉。

“這冰泉玉墜乃是我的東西,何時成了你旁人送你朋友的禮物?你不要信口雌黃!”

綠皮鬼冷笑。

“小偷偷東西,竟然還真把東西當成自己的了。你還真是臭不要臉!既然你不給,那我就自己來取好了!”

話音未落,她已經沖了過去,大剪刀直奔陳素的腹部。

陳素迅速閃開,仿佛明白過來,咬牙道。

“想搶我的冰泉玉墜就直說,竟然還往頭上潑污水,無恥!”

說着,她手指掐訣,腰上的小劍立刻出鞘,飛在空中朝着綠皮鬼的脖子刺去。

綠皮鬼倉促間,一個後仰躲了開來。

兩個鬼仆一驚。

“大人!”

“大人小心。”

綠皮鬼大喊一聲。

“放心,就憑她的本事還傷不到我!”

“那就來試試吧!”

陳素手一揮,小劍如閃電一般飛向綠皮鬼。

“試試就試試!看我的六脈神剪”

顧雲初高呼一聲。剪刀打開小劍。剪刀朝着陳素刺去。

陳素躲閃不及,衣袖被剪掉一角。她厲喝一聲。

“看招!”

話音剛落,小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朝着嬌小的綠皮鬼圍剿過去。

綠皮鬼氣沉丹田。獰笑出聲。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大羅法咒【注1】……咳咳,看我的旋風無敵剪!”

差點跑偏的顧雲初趕緊擺出架勢。

只見那林子裏此刻一片狼藉,四柄小劍快如閃電,唰唰唰的在綠皮鬼的周身游走,恍惚間仿佛四道白蟒動作極快,馬上就要把綠皮鬼給絞殺致死。

綠皮鬼絕不坐以待斃,身體好似陀螺一般快速旋轉,手中的剪刀揮舞的虎虎生風,把四柄小劍打得叮鈴咣當作響。帶動周圍的枯葉塵土飛旋起來。讓人看不真切。

這大場面看的兩個鬼仆心驚膽戰,一時間眼睛都不夠用了。

好機會。

顧雲初當即在兩個鬼仆看不見的地方對着陳素比了個手勢。陳素微微點頭。

下一秒,綠皮鬼就痛呼一聲。随後捂着自己的肩膀踉跄幾步。濃稠的綠色鮮血順着她的指縫湧出,浸濕了她樣式古怪的綠衣服。随後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似乎受傷不輕,痛苦的喘息着。

“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劍這麽厲害。不僅能破開我的血肉,還……還震傷了我的五髒六腑,尋常的劍根本……根本做不到這種地步,莫非你這劍就是傳說中的……開天辟地,無所不能,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屠龍寶劍?!”

系統妹妹:……這怎麽還帶給自己加戲的呢?

陳素因為顧雲初的加戲沉默了一下,随後拿着自己的小劍擦了擦上面的血跡。誠懇道。

“不,我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千年銀龍的護心鱗鍛造成的劍。”

綠皮鬼一驚,再次哇的吐出一口血。忌憚的後退兩步?

“這竟然是一條上天入地,強悍無比的千年銀龍身上的護心鱗,經過七千七百七十七天鍛造制成的寶劍?!怪不得可以傷我至此,你這女人……真是恐怖如斯!”

陳素:……

談合作之前,壓根不知道顧雲初是這種性格的陳素深吸一口氣。堅強的繼續演下去。

“你知道我這寶劍的厲害就好,我并非好殺之人,只要你之後不再找我麻煩,今日一事,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綠皮鬼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好……今天我技不如人,我……”

她開始示弱,但眨眼間,這綠皮鬼就抄起剪刀,猛地躍起。臉上是陰險的笑意。

“對不起了,冰泉玉墜我必須拿到手!”

陳素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捅腎,她悶哼一聲,仿佛每一個好心放過敵人,卻不想敵人翻臉無情,直接偷襲的善良姑娘一般,捂着自己受到重創的腰腹,憤怒的瞪向那陰險的綠皮鬼。

“你……卑鄙!”

“不對,我這不是卑鄙。”

綠皮鬼咧嘴,桀桀一笑。

“我這是卑鄙他祖宗,老卑鄙了!”

陳素面皮一抖,鬼仆還以為她是疼得,實則她差點笑出聲。

她心知這樣不行,必須得速戰速決,于是當即對着綠皮鬼拍出一掌。然後轉身飛走。

綠皮鬼吃痛的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可因為受了內傷,她再次吐出一口血,徹底倒在了地上。

鬼仆慌忙跑來。

“大人!”

“大人你沒事嗎?”

綠皮鬼喘着氣。

“我這……看上去……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說着她仿佛一口氣沒喘上來,翻白眼昏了過去。

“大人?!”

“大人?”

兩個鬼仆一驚,慌忙要去查看她的脈搏。

結果綠皮鬼忽然回光返照一般又仰起頭。

“我……我還沒死呢,我……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她說着又閉上眼,但很快又想起什麽,再次睜眼掙紮道。

“對了,我還……還沒吃早飯呢,記得給我來碗豆花。”

重傷的綠皮鬼嘴角滲血,聲音氣若游絲,伸出手仿佛無助的想要抓住什麽。

“記住……要……要甜的,不要鹹的!”

鬼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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