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鬼城裏住的是鬼,也是死了的人,這裏一樣有酒樓茶館,見錢眼開的貪婪鬼,施舍路邊乞丐婆的善心鬼。
所以鬼城同樣也有貧富差距之分,鬼城邊緣的貧民區那房子看上去就歪歪扭扭,挨挨擠擠,仔細一看,質感粗糙,一看就是紙紮的。索性地府大多地方沒有暴風驟雨,否則這大風一吹,還不得連鬼帶房子來一場說飛就飛的旅行。
而越往鬼城的中心去,這裏的房子看上去就越好。
就比如顧雲初和敖焱眼前的這一座宅院,上好的青磚大瓦房,磚頭厚實有質感,敲擊起來有铛铛的金屬音。十分的堅固。
正門處是粗壯的門柱,朱紅的大門,門把手是青銅的獸頭叼着圓環。烏黑的瓦片排列的整整齊齊。門檻比平民鬼們的高多了。
院牆一眼看不到邊。也不知是幾進的大宅院,反正在裏面演個一百多集的大宅院電視劇不成問題。
而這裏就是顧雲初腦殼都要被石頭磨出火星子了,才終于打聽到的,姓羊的富人的住所。
那丁城隍在進入地府的時候做了手腳,本來是想着分散衆人後好逃跑,大家的投放都是随機的,所以席方
平現在在哪他也不知道。
于是顧雲初和敖焱準備兵分兩路,相比于顧雲初,敖焱對地府好歹熟悉些,他的速度也夠快,适合在鬼城地毯式搜索席方平的位置。
而顧雲初比較細心,她要來這裏找到姓羊的富人賄賂陰神的證據,到時候她把證據往那閻王臉上一拍,甭管地府的陰神臉色有多不好看,該他們的錯誤,他們就得擔着。
當然,在此之前為了避免丁城隍再鬧幺蛾子,他們把他弄昏了之後,五花大綁藏在了一個沒有人會找到的地方。
佝偻着背的白毛老太婆顫顫巍巍的走進了小巷子裏,她看了看那高高的院牆,先是試探性的把自己的棒球棍往牆那邊一扔。只聽咚的一聲,随後并無人聲異動。顯然那附近暫時沒人。
确定這一點後,剛剛還衰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的老太婆當即挺直了腰板,随意拉了拉自己的白色長裙,然後猛地一躍,好似猿猴一般迅速翻上了院牆躍下去。
結果一轉頭,顧雲初頓時僵住了。
只見院牆內正好是個花園,裏面滿是假山花草和喬木,附近也沒什麽鬼游蕩,但就在她的邊上,只見一個瘦猴一般的少年正蹲在草叢裏,一手拿着她的棒球棍,一手捂着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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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來,剛剛那咚的一聲哪裏是棒球棍落地的聲音,分明是正中了這少年的腦門!
此刻少年半是憤怒半是震驚的看着邊上這老婆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見了什麽?
一個看上去頭發都要掉光的老妪爬牆頭?
之前還聽聞東大街那邊有百歲老妪當街表演鐵頭功,現在的老太婆都這麽厲害了嗎?
另一邊顧雲初暗罵這小子被砸怎麽不出聲啊。害得她還以為沒人呢!
蹲草叢抓人這種事,她還以為只會在游戲裏出現呢!
白毛婆趕緊尴尬一笑。
“那個……老婆子我的拐杖不小心掉進來了,我……我是來拿拐杖……”
顧雲初下意識的辯解,正想着把棒球棍拿回來重新換個地方潛入,結果那少年卻仿佛很緊張一樣,咬牙道。
“你別出聲!”
顧雲初話語一頓,随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少年。這才發現這蹲草叢的少年衣着破舊,身軀僵硬,額頭還浮現一層薄汗。這模樣可一點也不像是住在這的鬼,倒像是……和他一樣偷偷溜進來的。
“你是……小偷?”
少年呼吸急促了一瞬,随後瞪向她。
“小偷又怎麽了?你不也是小偷,咱兩大哥不說二哥!”
【統統你看看,這家夥忒不識貨,我哪裏看着像是小偷了,我可是正義使者!】
顧雲初心裏腹議,表面上老臉笑眯眯的道。
“原來都是同行啊,你這真是……嗨,吓我一跳,是同行就好,你是混那條道上的啊?可有什麽名號?今天是來偷什麽的?事先在這踩過點沒有?咱們消息對一下,也好……”
白毛婆手指搓了搓,醜陋的老臉滿是奸笑。
“賺一筆大的不是?”
系統妹妹:……你這正義使者看着指定有啥副業。
少年顯然被老婆子那奸猾的笑容辣到了眼睛,很是不耐煩道。
“免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都別耽誤誰!”
說着他探頭瞅了瞅外面,見沒有其他鬼的蹤跡,當即就要走。
顧雲初趕緊站起來,佝偻着腰故意示弱道。
“好好好,不合作就不合作嗎?那你總得把我的拐杖給我吧?沒這老人家我可怎麽走路啊?”
少年眼角一抽,無語的把棒球棍還給了白毛婆。
所以說,你一個歲數這麽大,走路都得随身帶拐杖的老太婆到底為什麽要來和他搶生意啊?
說好的小偷也是吃青春飯的,年紀大了身體和手速就不行了呢?
年紀都這麽大了還來偷東西,你老也不怕閃着腰!
“給你,我往這邊,你不許跟來!”
因為生怕這老太婆會纏上自己,要求自己帶飛,所以少年随後趕忙快步跑走了。
風吹過老太婆的那幾根白毛,她拄着拐杖嘆息。
“年紀輕輕就當小偷,現在的年輕人啊!”
然後她直起腰版,把棒球棍改拄為扛,溜溜達達的就往前院走。
好了,她也該去偷……找姓羊的賄賂陰神的證據了。
先找找書房在哪,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這種宅院的構造都差不多,顧雲初很快就摸到了書房的位置,雖然這裏有不少丫鬟仆從,不過這些對于顧雲初來說都是小意思。
她很快來到書房,房門是關着的,不過窗戶倒是開着的通風的,顯然這姓羊的防盜意識不行啊。
白毛婆順着窗戶鑽進了書房。
大概姓羊的本來也才死了沒幾個月,所以雖然有錢,但是添置的東西還不多,書房裏面沒多少的書籍和文房四寶。
倒是博古架上放滿了金銀珠寶,什麽金燦燦的金蟾啦,什麽鑲滿寶石的香爐啦,漂亮華美的玉雕啦。總之就是什麽貴放什麽,力求在這書房之中也全方位的展示自己的財富和銅臭味。
顧雲初鄙夷了一下羊姓富人的品位,随後開始在書房翻箱倒櫃的尋找起來,結果書房裏面确實有姓羊的和丁城隍、郡司交好的書信。但都是些你吃了嗎?我吃着呢的口水話。
她就差挖地三尺了,卻也依然沒找到關于羊姓富人賄賂陰神的證據。
她撓了撓頭,再次從書房的窗戶鑽了出去,随後想了想開始試圖找到姓羊的富人的卧室,一般來說如果這種證據真的存在的話,應該不是放在書房就是放在書房的嗎?
主人住的院落倒也不難找,她看了看院牆,為了避免有鬼在附近,于是在周圍看了看,試探着找到一塊小石頭,朝着牆那邊砸了過去。見沒有說話聲傳來,她當即翻牆進了院落。
然後下一刻,跳進院子的她和同樣蹲在院子角落的小偷相顧無言。
白毛婆看了看小偷腳邊的石頭,又看了看他捂着腦門的手。
“……抱歉。這只是個意外。”
少年小偷氣急。捂着腦門道。
“我說了別來妨礙我!”
白毛婆當即拍拍胸脯。
“你偷你的,我偷我的,我絕對不妨礙你。”
小偷瞪了她一眼還想說什麽,就注意到有人來了,身子頓時一僵。就在這時,白毛婆伸手拉住他躲在了房屋後面。
“跑啊,站在那等人抓你嗎?你第一次做小偷?”
顧雲初有些狐疑的打量了這小偷一眼,這家夥的心理素質似乎不太行啊,看上去壓根沒什麽經驗。
“關你什麽事?”
少年仿佛一只刺猬,刺了顧雲初一句就和她拉開了一絲距離,然後小心的擡起一點窗戶往裏面看去。
白毛婆仿佛不知道他嫌棄自己一樣,也湊過去看裏面的情況。這應該就是主卧了,或許她想要的東西就在裏面。
結果往裏面一看,少年面色一紅,白毛婆則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裏面是兩個穿着清涼的美人正在下棋,其中一個美人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抱在懷裏,手把手的教着下棋。言語舉止間多有暧昧。
“來,往這邊下。”
“這一步錯了,瞧這小臭手,怎麽下了這步臭棋。”
“又輸了,該罰!就罰你再脫一件好了。”
少年似乎沒見過這種場面,面色通紅的後退幾步。
白毛婆卻反而越發湊近了。嘴裏小聲的嘀嘀咕咕的。
“啧啧,這家夥挺會玩啊,不要臉!”
“這兩姑娘真好看,只可惜落在牛糞上了。該不會是被強迫的吧?”
“咦?不對,不說話就算了,動作還這麽僵硬,這……原來是兩個紙紮的美人啊。還以為紙紮人看上去都古古怪怪的,原來燒了之後在地府這麽好看?看得老人家我都想來上兩個了。”
正好還能湊一波鬥地主。
少年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老婆子一眼,随後暗罵一句。
“老不正經,你再說小心被人發現了,抓起來關進牢裏去!”
說着他似乎覺得自己恥于和這老色批說話,轉而繞到房子的另一面去了。
老不正經·顧雲初:【……都是做小偷的鬼了,想不到這家夥道德标準還挺高?】
系統妹妹淡定回答:【我當年綁定你的時候也沒想到都是九世善人了,你這道德水準跟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的。】
要說這家夥道德水準低吧?
人家為了大娘給的一個饅頭就敢去硬鋼妖市主人陰百城,救回了被拐賣的孩子。
要說她道德水準高吧?
人家小偷遇到這事都不敢多看,她卻兩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
顧雲初:怪我喽?
好在姓羊的還有點節操,現在在地府還屬于白天,他除了下棋并沒有和自己的紙紮美人做些什麽,等到他帶着美人離開卧室後。
顧雲初和少年立刻進去,不過相比于少年目标明确,一心只要財寶,顧雲初就比較麻煩了,她在卧室裏上蹿下跳,東摸西碰,甚至在房梁都到處看了看。
少年一邊往麻袋裏面塞金銀珠寶,一邊很是狐疑的看着她。不是很懂這老太婆到底在幹嘛。
“你身上長跳蚤了?上蹿下跳的?”
累了半天沒找到半點證據的白毛婆有氣無力道。
“你不懂。”
大概少年人最聽不得大人用這種語氣說話,他立刻不樂意了。
“我有什麽不懂的?說得好像你最懂一樣。”
白毛婆站在一邊沒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
少年皺眉。
“你到底要找什麽?”
顧雲初遲疑的看了看他,最後開口道。
“你可知,這家姓羊的富人暗地裏賄賂陰神,為非作歹。”
少年翻白眼。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一片的誰不知道。”
随後他從顧雲初說是來偷東西,實際上卻看也不看金銀珠寶的舉動意識到了什麽。
“你莫非……是來找他賄賂陰神的證據的?”
顧雲初點點頭,頹廢道。“只可惜這姓羊的家裏看似防守不嚴密,其實疏而不漏,我竟然什麽都沒找到。”
少年皺眉。
“你都這麽老了,幹嘛還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這姓羊的也害過你?”
顧雲初搖搖頭,表示那倒是沒有,她只是為了別的鬼打抱不平而已。
少年有些難以理解,仿佛看傻子一樣看她。
“你這把年紀了還要為了別人打抱不平?你知道那姓羊的有多厲害嗎?你就算往上告也沒用,那些鬼差,判官都賣他幾分面子。像是你這把老骨頭,便是給那鬼差打個幾棍子,也就沒了!”
“總要有人做的嘛。”
白毛的老太婆面容衰老而醜陋,一雙眼睛卻滿是大義凜然的光芒。
“我雖老矣,但追尋公道,追尋大義之事,什麽時候去做都不算晚!”
正義必勝!
顧雲初給自己打了個雞血,再次哼哧哼哧的開始找起證據。
少年沉默的看了看她,随後竟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轉而幫她一起找了起來。
顧雲初驚訝。
“你這是……”
少年冷笑。
“你若是能絆倒姓羊的還有那些貪官污吏倒也是件好事。”
他雖然是第一次做小偷,但在找東西方面似乎真的有點本事,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個房間內的暗格,但是裏面放的只是更貴重的金銀,和證據并無半點關系。
但這依然是個不小的突破,很快,少年又再次發現了床上的一個暗格,但不等他打開,外面就傳來了聲響,顧雲初一驚,順着門縫一看,原來是那姓羊的正往這邊走。
她看了看少年。“我去攔住他,你把這個打開找一找,要是沒有就算了。”
話音未落,她人已經靈敏的從窗戶竄了出去。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幫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婆,但他還是咬咬牙,開始試圖打開暗格。這并不簡單,特別是他第一次偷東西,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後,整顆心都怦怦直跳。
忽然,只聽一個破空聲響起,緊接着就是姓羊的痛叫一聲。
正準備回卧室拿東西的羊姓富人走得好好的,誰知遠處一個黑影飛來,精準無比的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砸得他眼冒金星,腦袋頓時腫起一個大包。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鬼氣急。
“誰砸我?!”
就在這時,院子牆頭忽然冒出了一個白發的老太婆露頭。對着他滿臉堆笑道。
“哎呦,對不住,對不住,我拐杖好像掉您家了。”
聽到這熟悉話語的少年臉色一黑:……三次都能正中靶心,這準頭也太離譜了,這老家夥還說自己之前不是故意的!
姓羊的同樣面色不好看。
“這麽大的拐杖從院牆外面飛進來這麽遠,還正中我的腦門,你跟我說是掉進來的?”
扒牆頭的白毛婆歉意的笑了笑。
“這……年紀大了,手汗比較多,所以手一滑就飛進您家了。真不是故意的。”
姓羊的呵呵冷笑:“你手汗多得和抹了油一樣,這麽大的棍子好似箭一般飛出來正中我這腦門?你當我傻嗎?”
躲在卧室的少年深有同感的點頭。
白毛婆遲疑了一下。
“那……有沒有這麽可能呢?比如這根木棍和你有前世之緣,因為它前世還是一棵樹的時候被你給殘忍無情的砍了,所以它變成我的拐杖後,依然對你念念不忘,今天感應到你就在周圍,怒從膽邊生,于是飛起來就為了給你一棒子?”
姓羊的:……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婆子真踏馬能編。
“你那些鬼話還是回家說給你自己聽吧。總之我告訴你,你敢打我,這事就沒法善了!”
白毛婆小心翼翼道。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
姓羊的冷笑:“我就是一根汗毛都比你整個鬼都金貴。甭管你故意還是不故意的,打了我,就得賠!”
白毛婆遲疑。
“那不如我把那根和您前世有緣的拐杖賠給您?你要是不解氣,正好用來燒火?”
姓羊的冷酷道。
“我要個燒火棍幹嘛?你得賠錢!就賠個一千兩黃金吧!我去買點補藥補一補。”
一千兩黃金?
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啊!
顧雲初一愣,随後注意到房屋後面少年比了個手勢然後一閃而過,頓時眼中一喜,這是找到了!
于是姓羊的就見那本來還可憐兮兮的老太婆忽然對着他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醜陋的臉上說不出的嘲諷。
“砸你是我不對,但砸一下要一千年黃金來買補藥?你是準備補腦嗎?那我勸你最好放棄,畢竟一個屎盆子你鑲什麽金邊?”
話音剛落,她露出牆頭的老臉消失,竟是要跑。
姓羊的被這變故弄得一愣,随後氣得跳腳。趕緊叫下人去追,
“追,都給我追!”
牆外傳來老太婆沙啞的聲音。
“別追了,別追了,大孫子,你這麽大了,不能再依賴奶奶我了!那根拐杖就送給你了,如果你想我了,那你就對着腦門來一棒子,記住,這可是奶奶我對你濃濃的愛!”
噗呲!
有下人噴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憋得十分辛苦。
顧雲初三兩下甩開了追來的那些人,來到說好的街上正準備去找那個少年,就見那少年從一個巷子中走過來,把懷裏的信交給她。
顧雲初走到暗處小心的看了一眼,只見一疊信中有幾封正是丁城隍和郡司對着姓羊的索要財物的信。看樣子這場賄賂并非一次斷絕的。也不知姓羊的存了什麽心把這些信藏了起來,但這些信絕對是轉告地府陰神收受賄賂的鐵證!
“多謝!有了這個一切都好辦的多了!”
顧雲初欣喜了一瞬,但随後就發現少年兩手空空,她立刻想到了什麽。
“你拿的那些東西……”
少年面無表情。
“沒了也就沒了。再偷下一家就是了。”
他說完就要走。
就在這時,白毛婆拉住了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荷包,裏面是滿滿的錢,大多都是銅板,但卻也有幾個極小的金錠子。
“年紀輕輕的,幹啥不比做小偷強。入了這一行想出來就難了。”
白毛老太婆拍了拍胸脯。
“你若是缺錢就說,這是之前上街賣藝,大概是看我太賣力,大夥賞了些錢,還剩這麽多,這錢你拿着。不夠的話你告訴我你住哪,我雖然窮,但我朋友不差錢,我到時候讓他幫你一把!”
少年垂頭。
“不必了,這些……這些就夠買藥的了。”
鬼也是會受傷的,這些錢不多,但足夠他給妹妹買藥的了。
他擡頭,對着白毛婆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多謝。”
白毛婆醜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客氣啥,舉手之勞。”
顧雲初因為有事,很快和少年告別,結果走在街上遠遠的就看見姓羊的宅院正門大開,有鬼差帶着他氣勢洶洶的走出來。
難道是來抓她的?
顧雲初一驚,正想躲藏,就聽鬼差道。
“快點走,閻王還等着呢!”
“那個叫席方平的還真是個孝子,竟是告到了閻王面前,你啊,到時候小心着點!”
羊姓富人趕緊從袖子裏掏出金錠子。
“是,多謝兩位鬼差大人提點。”
席方平?
顧雲初意識到對方沒注意到自己,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結果那鬼差帶着姓羊的腳下生黑氣,越走越快,眨眼間就沒了蹤影,她竟是拍馬都追不上!
好在這個時候,敖焱找到了她。直言自己探聽到席方平在哪了,這憨子和他們失散後,竟是一點也沒想着自己勢單力薄,要和他們會和,而是頭鐵的直接往閻王殿去,要向着閻王爺當面告狀!
顧雲初當即皺起眉頭。
直接朝閻王告狀确實是他們的目的。但她為何要如此迂回?為何她不直接莽上去找上閻王嘴一張就開始告狀?
還不是因為地府的陰神有問題嗎?
她雖然不知別處的地府陰神如何,但這一片的地府陰神實在太有問題了。
他們買官賣官、收受賄賂。從上到下鬼差、城隍、郡司竟是連成了線。官官相護、堅若磐石!
屬下的鬼都是這副德行,別的不知道,丁城隍貪財起碼持續了十年之久,這座鬼城中的劉姓閻王到底要多蠢才能一點都沒發現?
反正顧雲初不信他一點端倪都不知道。
正好證據已經到手,顧雲初和敖焱立刻朝着閻王殿趕過去,他們閻王會偏袒手下的陰神,害怕閻王會和稀泥。反正席方平的身體已經死了,直接把人送去投胎,孟婆湯一灌一了百了!
但顧雲初和敖焱潛入閻王殿後卻發現自己都算錯了,錯了個徹底。
只見那黑沉沉、陰森森的閻王殿上,劉閻王高坐上首,邊上站着郡司、判官等陰神,下面站着姓羊的富人,這些渾身罪責的家夥好好的,而最無辜的席方平卻是被固定在柱子上,被鬼差由上到下鋸成了兩半!
顧雲初和敖焱去的時候已經遲了,席方平的身體啪嗒摔在地上,一半倒在這邊,一半倒在那邊。鬼差把兩半又推合在一起,讓他繼續去受審。
席方平身上的裂縫很是顯眼,動作稍微大點就會再次裂開。
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的顧雲初氣得目眦欲裂,感覺自己也要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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