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在一個寒冬臘月的早上,你遠遠看見你的小夥伴正卧在枯草堆裏,聚精會神的看着遠處山林的蕭瑟之景,你恐怕會感慨一聲,這小子好別致的雅興。
再遠遠一看,在這寒冷的天氣,山林一深潭中竟是有幾個男女正衣衫濕透,在冰水中暢游,你怕是會忍不住冷得搓搓胳膊,再次感慨一番,現在的人當真是好雅興,大冬天跑到山裏玩野泳。
但若是你忽然發現你的小夥伴聚精會神看的不是景,而正是水潭裏面上演濕身誘惑的野泳男女呢?
顧雲初:喂,警察叔叔嗎?我要報警……對對,犯人就在這……對對,我已經控制住了,你們直接來抓人就行……好,好,我就在這等你們!
燕赤霞對上小夥伴們那仿佛看人渣的表情,惱羞成怒的虎目一瞪。
“你們瞎想什麽呢?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敖焱面無表情道。
“我只看見了你在這,而他們在那。”
顧雲初再次補刀。
“幸虧人家是穿着衣服的,要是沒穿衣服,我們現在已經把你扭送到衙門了。”
燕赤霞面紅耳赤道。
“都說了事情不是這樣,我才不是那種龌龊的好色之徒。這還不都怪那陳素,是她非要我監視這些妖精,否則我怎麽會在這做這種事!”
妖精?
顧雲初楞了一下,随後立刻想到。
“莫非那些男女就是你們信中提到的青蛙妖?”
燕赤霞點點頭。
“沒錯,那給水莽鬼一罐子水莽草的青蛙妖就在那幾個之中。陳素去跟蹤那個手拿判官筆的大鬼和水莽鬼,她吩咐我跟蹤這些青蛙妖,或許能找到水莽草大肆泛濫的源頭。”
敖焱擡眸。
“那你可查到什麽線索了?”
“沒有。我從昨天開始跟蹤,就只見他們應當是住在這深潭裏,晚上在潭邊或是化為原形捕食蚊蟲,或是修行,随後天蒙蒙亮,就跳到這深潭裏面嬉戲。”
燕赤霞說話間幽怨的看了兩人一眼
“而我在這冷冰冰的地上趴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累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卻差點被某些人扭動去衙門。”
顧雲初動作一頓,随後立馬一副恍然大悟之态。
“怪不得我剛剛看那些男女總覺得有些奇怪,原來是一場誤會,嗨呀,燕赤霞,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敖焱緊跟着點點頭。
“我剛剛亦是覺得燕赤霞不是那等好色之徒,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燕赤霞,真是辛苦你了!”
剛剛還叫嚣着要把他扭送衙門,現在就‘堅定的’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了?
燕赤霞幽幽的看了眼敖焱:你真是被顧雲初給帶壞了。
敖焱視線默默移開,假裝看不見燕赤霞的眼神。
燕赤霞無語的轉移話題。
“對了,地府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總覺得最近鬼差在人間出沒的次數多了不少,我們前幾天陸陸續續撞見了好幾個,看樣子倒像是再抓什麽人?”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
顧雲初趕緊把她和敖焱下到地府後遇到的事情說了出去,當然,主要說的都是她和敖焱拳打閻王殿、腳踢萬石窟的高光時刻。
系統妹妹聽得分明,故意調笑道。
【我怎麽聽着,這故事删減的有些嚴重啊,比如某百歲老妪當街乞讨,某百歲老妪當街賣藝,某百歲老妪秒變江洋大盜啊,這些最精彩的部分怎麽全都被删減了?差評!差評!】
差評你妹啊!
她現在在吹牛啊大哥,這種事情要她怎麽說的出來?!
【你不懂,世人只需要知道燦爛的光明即可,至于黑暗中的凄涼和慘痛,就讓我一個人來背負好了。】
顧雲初深沉臉。【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需要有人負重前行的!】
系統妹妹被她那牛逼的話語震懾到了。半晌她才默默道。
【你可真雞兒能吹,都把我整不會了。】
顧雲初假裝沒聽到。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PG
另一邊的燕赤霞則是十分的會劃重點,當即嚴肅道。
“原來如此,地府竟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怪不得我和陳素之前見那青面紅須的大鬼只覺得他渾身透着古怪,還在想那鬼是怎麽弄到判官筆這麽厲害的法寶的,現在想來,他恐怕就是地府逃跑的陰神之一,想來之前應該是地府判官!”
敖焱點點頭。
“十有八九。”
顧雲初則是細細思索後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水莽草乃是地府那群買官賣官的陰神用來給買家騰位置的工具,借由水莽草暗害那些本來有希望成為地府陰神的人,讓其變成水莽鬼,空出位置賣給那些花錢買官的鬼。
從這方面看,那群青蛙妖的幕後主使很可能就是某個貪污受賄的陰神,有這層關系,叛逃的某判官會和這群青蛙妖混在一起也很正常。
但問題是地府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情,并且東岳大帝用雷霆手段,短短幾天就閃電出擊,把這條利益鏈連根拔起,現在在逃的也不過是些小魚小蝦,就如那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買官賣官的源頭都被掐掉了,自然就不需要利用水莽草來騰位置了。
那麽那些青蛙妖為何還要給水莽鬼那些水莽草,讓他們繼續害人?
正常來說不該是樹倒猢狲散,那些小妖小怪的高呼一聲“大人你們安心去吃大碗牢飯,我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音容笑貌的!”然後迅速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生怕被地府殃及池魚嗎?
怎麽這些青蛙妖還勤勤懇懇的打卡上班?
難道這些青蛙妖不知道自家公司已經倒閉了?
那更不可能了,燕赤霞和陳素都能發現端倪,這些青蛙妖身處于局中,怎麽可能那麽遲鈍?
顧雲初提出問題後,敖焱和燕赤霞也直覺這有些不對勁,但目前線索太少,他們也無從得知到底是什麽原因。
眼見那幾個青蛙妖就只是在那野泳,顧雲初和敖焱有心想要先去陳素那看看情況。
燕赤霞轉頭一指山南面,從這個方向出了山林就是城邊郊外,那裏有一處小廟,裏面供奉的不是正統的神佛,而是一直有些道行的黃鼠狼,因為在這附近也算做過一些好事,就有人給她偷偷蓋了一座小廟來供奉,香火雖然不對,但對于一只妖來說已經很厲害了,只要她努力不犯事,潛心修行,未必沒有機會修煉成一代妖仙。
不過燕赤霞和陳素跟蹤那判官見到那廟的時候,那小廟已經被那判官給占了多日,草地裏隐約有血跡,也不知那黃鼠狼是死是活。
聽到這話,顧雲初和敖焱都微微蹙眉,但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麽,只聽遠處隐約傳來怒吼聲,緊接着是黑風刮起,有白練在其中穿行。
這是有人在鬥法!
顧雲初立刻看向那個方向。
“你說的小廟是不是就在那?”
燕赤霞:“沒錯,就是那!”
他們三人對視一眼,敖焱當即道。
“你不必動,我和雲初去看看!”
說着,他摟住顧雲初當即化作一道紅光往那邊飛去。燕赤霞知道他們兩個的厲害,有他們去了,自己繼續監視青蛙妖才是正理。
只是……到底是什麽時候,敖焱帶顧雲初禦空而行那麽順手了?
而且還是摟着人家姑娘的小腰,動作間熟練的仿佛做過幾百遍一樣。
說起來,剛剛那兩人互相遮眼睛,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也格外的默契。
對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來說,敖焱和顧雲初的舉動是不是親昵過頭了?
燕赤霞趴在地上,胡子拉碴的大臉滿是嚴肅。但随後又自己說服自己。
不對,不對,他怎麽能随便在心裏編排起好友的這種事呢。
大家都是朋友,遇上這種要緊事,帶着飛也不過是搭一把手的事,只是單純的幫忙而已。
而且好朋友有默契不是應該的嗎?
燕赤霞看着遠處深潭中還在嘻嘻哈哈的青蛙妖們,心裏想着都是這些青蛙妖的舉動誤導了他,這些青蛙妖是舉止輕浮,敖焱和顧雲初又不是。這一切一定都是純潔的朋友情誼!
燕赤霞想到這,想到之前顧雲初和敖焱互相捂眼睛的舉動哼了一聲。
雖然他因為要監視這些青蛙妖而被迫看了這些辣眼睛的畫面,但他依然還是那個擁有純潔心靈的燕赤霞!
顧雲初和敖焱趕往城邊郊外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狀似鐵塔一般的大鬼正在和陳素打鬥,不遠處坐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驚恐的看着他們。
大鬼怒吼。
“我這判官筆可不是好惹的!”
陳素冷笑:“我手中的劍也不是好惹的!”
趕來的顧雲初當即道。
“沒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陳素仰頭一看,頓時大喜。
“你們來了。”
大鬼一驚,扭頭看見兩人輕飄飄的落地,其中高大俊美的男人毫不客氣的将一身龍威朝他壓來。
“有本事就一對一,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好漢!”
說好的單挑呢?
你竟然中途搖人?!
若是燕赤霞怕是會因為這話而當真和他單挑,但陳素可不是這樣的性格,她冷冷一笑。
“我是女子,本就不算好漢。”
不過顧雲初和敖焱也沒怎麽出手,他們只是出手攔了攔想要逃跑的大鬼,随後這家夥就被陳素給打敗了。
敖焱袖中飛出赤紅的鐵鏈把大鬼牢牢捆住。
陳素則是撿起對方被打落的判官筆看了看。
“果然是判官筆,你莫非是地府的判官?”
那大鬼動作一頓,随後叫嚣道。
“既然知道還不放了我!”
陳素冷笑一指草地。
“既是地府的判官,為何和那些妖物勾結在一塊,以水莽草害人?又為何想要對一個五歲孩童痛下毒手!”
那小男孩好似受驚的兔子,縮成一團,淚眼朦胧的想哭又不敢哭,仿佛随時都能厥過去。
顧雲初走過去把小男孩抱起來。
“莫怕、莫怕。壞家夥已經被抓起來了。”
大鬼卻梗着脖子道。
“我怎麽對他痛下毒手了?是他自己來我這廟裏說他總是愛哭,常被其他小孩取笑,沒有朋友一起玩耍,我才想着幫他一把的。”
陳素氣憤的踹了他一腳。
“胡說,我分明看你是要挖他的心!”
大鬼理直氣壯道:“心掌喜怒哀樂,我挖出他的心,去掉他的怒和哀,從此他不就只剩喜樂了,這有何不好?”
小孩子被挖心這血腥的話語吓得一抖。眼淚撲梭梭的落下。
“我……我不治哭病了,別……別挖我的心。”
這小孩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難得的不聽話偷偷跑到這裏來拜拜,只是想請好心的黃大仙幫自己治一治愛哭的毛病,卻不想竟然會招惹上這麽可怕的惡鬼。
“好你個屁!”
顧雲初也氣得抱着孩子狠狠踹了大鬼一腳。随後對小孩道。
“你甭聽這壞家夥瞎說,我們在這呢,他休想害你。你也別害怕,愛哭也沒什麽,世上的人總有各自的缺點,人無完人,努力改正,并且接納自己的不完美才是世間常态。別看我現在活潑又聰明,我小時候可也是缺點一大堆的。”
系統妹妹死魚眼:……活潑又聰明沒看見,見縫插針的自戀倒是看見了。
小孩子被顧雲初的話所吸引,抽噎道。
“你……小時候也是愛哭鬼嗎?”
顧雲初動作一頓。最終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那倒是沒有。我小的時候往往都是把別的小孩打哭的那個。”
畢竟孤兒院裏小孩子多了,總有幾個熊孩子喜歡整事。偏偏她自小是孩子王,玩伴衆多,所以這些熊孩子十次犯事,有八次都會欺負到她玩伴頭上。
也才剛上小學的她就舉着拳頭沖上去,嗷嗷叫着‘你敢斷我姐妹翅膀,我定要廢了你整個天堂!’然後把那些熊孩子暴揍一頓。
小孩子:……
邊上偷聽的衆人:……
顧雲初咳嗽一聲。“咳,總之你知道了吧,世上沒誰是沒有缺點的,甭管你怎麽愛哭,肯定比我小時候總是把人打哭這個缺點好吧?”
顧雲初這一招反向安慰。讓小孩子吸了吸鼻子,認真思索了一下,他小小的腦袋雖然還不懂很多事,但總歸也知道,愛哭和喜歡把人打哭的哪一個更加惡劣。
最後他仿佛想通了一般,認真的點點頭。
“我只哭我的,我不打他們。我沒有那麽壞。”
這個他們顯然指得是指責他愛哭的小夥伴。
顧雲初假裝沒聽到後一句,淡定的指點江山。
“沒錯,所以下次別的小朋友要是再說你,你就說,你只哭你自己的,又不會欺負誰,總比別的壞孩子喜歡把人打哭的好。這樣聰明的小朋友一想是這個道理,就會喜歡找你玩了。”
小孩子睜着還帶淚的雙眼,一副恍然大悟的受教模樣。
敖焱;&陳素:雖然顧雲初三兩句就解開了小孩的心結,還給了他交朋友的方法,但是他們總感覺有哪裏不對的樣子,是錯覺嗎?
地上被捆了個結實的大鬼仿佛毛毛蟲一樣蛄蛹。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那你們可以放了我了吧?我可是地府的判官,你們無權抓我!”
“地府判官?”
顧雲初把哄好的小孩子放下,讓他站遠一點,随後自己走過去,冷冷的看向地上的大鬼。
“你一個被地府通緝的家夥,到底哪來的大臉敢說這種話?還無權抓你,我們就是抓了你了怎麽了?說不定現在把你送到地府去,地府還要給我們嘉獎呢!你說是吧?陸判官?”
地上的大鬼,也就是陸判官是大驚失色。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不久前見過朱爾旦和他夫人。”
顧雲初冷笑:“我其實第一眼也沒認出你來。畢竟那閻王殿中的木像實在太醜,除了同為青面紅須,其餘的和你也不是很像,但你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和一言不合就給人挖心換頭的手法,倒是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陸判官:“朱爾旦?他怎麽了?”
顧雲初:“他和夫人很好,換回了自己的心髒和頭顱,開開心心的回歸了本來的生活。現在就差把你這罪魁禍首給緝拿歸案了!”
這本是好事,但陸判官卻怒吼一聲。
“好啊,朱爾旦竟然背叛了我!忘恩負義之徒!”
不說顧雲初,哪怕敖焱聽了這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以一顆黑爛的文心換了朱爾旦的赤子之心,他現在只不過是換回來,你竟然還有臉罵他背叛,罵他忘恩負義?”
敖焱表示,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陸判官卻自有一番說法。
“是那朱爾旦苦于自己的愚鈍,寫不出錦繡文章,我給他換了一顆文心,讓他從此出口成章,又給他妻子換了一顆大官千金的頭顱,讓那大官認了他妻子做幹女兒,那朱爾旦日後必然多受提攜,自此平步青雲不是夢,他非但不感謝我,竟然還把我的行蹤透露給你們,這自然就是忘恩負義!”
他拼命掙紮,義正言辭的看向顧雲初。
“我會被地府通緝,都是為了他,他卻如此忘恩負義,你們為了這等小人要來害我,我不服!我不服啊!”
這話說得倒是中氣十足,仿佛他真的是一個因為幫了友人,結果被因為這件事被地府通緝,又被友人背刺的可憐鬼。
不知情的陳素聽到這話,頓時微微蹙眉。還在想着這其中莫非有什麽隐情?
但顧雲初卻只覺得好笑,又是一腳踹得陸判官滾地葫蘆一般滾了幾圈。
“真是小雞崽子孵雞蛋,你裝你娘呢!”
“要是我們真的只是一知半解,倒還真被你這家夥蒙騙過去了,可惜,我們知道的可絕對不必你少!”
顧雲初眼中滿是冷笑。
“說什麽幫朱爾旦,你若是把他當朋友真心幫忙,會不打一聲招呼就給他開胸破腹,以一顆破爛黑心換了他的赤子之心?真是好笑,誰家交朋友不是希望對方人品好,哪怕是偷兒匪盜都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是個黑心爛貨,偏你口味重是不是?不喜歡要個赤子之心的朋友,就喜歡要個黑心肝的?”
“至于你被地府通緝是為了他?簡直笑話,你通緝分明是因為你為官不正,牽扯進了買官賣官的風波,好事你一件不幹,收受賄賂、欺壓良民、為非作歹你卻是做了個遍。”
顧雲初越說越氣,一腳踩在了陸判官的腦袋上。
“判官了不起嗎?會點法術神通了不起嗎?朱爾旦和朱夫人是人生肉長的,你又是哪來的權利說換心就換心,說換頭就換頭?說實話,看你這麽喜歡對着別人的身體換東換西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早就把屁股換到了脖子上,要不然怎麽能做得出這種一看就沒有腦子的事情?!”
陳素悶笑一聲。
只覺得顧雲初說話是越來越損了,不過……她喜歡。
陸判官被顧雲初罵得狗血淋頭,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你們到底是何人,竟然知道這麽多事?”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顧雲初低頭冷冷的看他。
“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們,那些青蛙妖是哪來的?到底是誰指示你們用水莽草害人,另外……你應該認識陰百城的對吧?”
陸判官瞳孔一縮。
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我不知道。”
顧雲初眼神一冷。
“你那些拙劣的演技對我毫無作用。繼續嘴硬下去對你可沒有好處。”
陳素把手中的小劍一抛,小劍立刻飛向陸判官,貼在他的脖子上,仿佛只要他再說一句廢話,就會立刻身首異處。
陸判官哆嗦了一下,雖然他曾經是地府的判官,雖然他見過很多生死,但他卻并沒有鍛煉出什麽大無畏的慷慨赴死精神。
畢竟他本就死過一次,成了鬼才當上的判官。
有話說,清楚死亡的痛苦而赴死遠比不懂死亡而赴死要難得多,因為無知者無畏,陸判官死過一次,也在地府見過太多的死亡,他遠比太多人都知道死亡有多痛苦。
更何況對方不是普通人,若是他被打得魂飛魄散,那就真的什麽都沒了,天地間再也沒有輪回裝轉世的機會了。
陳素敏銳的察覺到了陸判官對于死亡的恐懼,手微微一動,那把小劍立刻也一動,腥臭的鬼血頓時從陸判官的脖子滑落到地上。
“不不不!別殺我!”
冰冷的觸感和死亡的陰影吓得陸判官牙齒打顫。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們,只求你們別殺我!”
不打一聲招呼就給別人換頭換心倒是利索,輪到自己的,脖子破個油皮就怕了?
顧雲初眼中閃過鄙夷。而随後這一抹鄙夷又變成了失望。
因為陸判官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道那些青蛙妖上頭有陰百城做靠山,也隐約察覺到對方用水莽草來害人,并不單純只是為了給買官的鬼騰位置。
他前不久才和陰百城搭上線,為了讨好陰百城,這才想要拿走朱爾旦的赤子之心送給陰百城,但恰好就在這個時間段,顧雲初和敖焱大鬧地府,陰百城見勢不妙立刻溜了溜了。
這點接觸時間,根本不夠陸判官了解陰百城什麽的。他會出現在這裏,也不過是敏銳的察覺現在只有陰百城能救自己,所以一路找到了那群青蛙妖,希望對方給他引薦引薦,只是陰百城不願意見他,只是讓人帶話給他,讓他先随着那些小妖小怪做事。
可以說,陸判官滿打滿算見過陰百城的次數還沒有顧雲初多呢!
顧雲初簡直恨鐵不成鋼。
靠,本以為抓到了一條大貨,卻不想審問了個寂寞!
身為勇敢的打工人竟然連自家老板的褲衩花色都不知道。就你這樣還想升職加薪?
你這鬼生啊,真是混得太失敗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那些青蛙妖的來頭。”
顧雲初等人立刻扭頭看去,就見草叢中一只黃鼠狼正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們,腹部似乎有傷痕血跡。這正是那只被陸判官搶了房子還差點被打死的黃大仙。
她顯然對陸判官恨之入骨,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在草叢偷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終于現身出來。
“往此去五百裏,有個蛙神祠。這漢水一帶的青蛙妖,大多都是和那青蛙神同氣連枝。有好些還是那青蛙神的直系血脈。”
“蛙神?”
“蛙神?”
顧雲初和敖焱異口同聲。
當日顧雲初跟蹤那女妖雨蘭得了一條線索,不正是說陰百城他們把重塑身體準備的材料全都藏在了蛙神那裏。
莫非那話中的蛙神就是此蛙神?
他們默契的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終于找到有用線索的欣喜。
殊不知,就在不遠處,陳素也在邊上看着他們,嘴角含着一絲笑意。
這兩人之間的情誼默契是越來越明顯了,也不知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捅破窗戶紙,到時候她不僅要吃喜糖,還要好好欣賞一番那燕赤霞驚得眼珠子掉出來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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