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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走了,也不想和其他弟子打招呼,便獨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間靜坐。他思緒繁雜,一時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過了不知多長,一名岳陽派弟子過來,說高盟主有請。張成嶺随他前去,才知道高伯伯要帶他去祭拜五湖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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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努力一下,下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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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少年6

張成嶺聽說過五湖碑,卻從未見過。他知道,凡是五湖盟弟子,皆要祭拜五湖碑,只是自他長大記事以來,從未來到過太湖,自然從未祭拜過五湖碑。

高崇帶着張成嶺并幾個弟子直接來到了太湖邊上五裏,那裏有一片被岳陽派弟子嚴格看守的區域,正中間矗立着高高的一塊碑,很遠就能看到,那就是五湖碑。

高崇命弟子全部在外面,只帶着張成嶺進去。

張成嶺跟在高崇後面,看到裏面其實是一個大大的廣場,正中間有一塊高高的六面石碑聳立,正面刻着五個大字“五湖天下盟”。

廣場四周也矗立着幾個巨大的條幅,張成嶺瞥了一眼,看見其中兩個條幅上寫着“五洲同飲江湖水”,“湖海龍門天地情”。

到了五湖碑前,高崇示意張成嶺跪下,然後鄭重的給五湖碑行了禮,才道:“百年前我們的先祖在竹林,效仿桃園三傑,結拜為五姓兄弟。他們同心協力,互相幫助,開門立派,廣收弟子,才有今日的五湖盟。”

“在此立碑就是告訴後人,先有五湖高義,後有天下之盟。”高崇的語氣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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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嶺看到五湖碑的其中一面,刻着鏡湖派三個大字,最下面的名字,是他父親的名諱“張玉森”。他不由深深的叩拜下去,為了他的父親。

高崇示意張成嶺站起來,帶着他走進五湖碑,細細瞻仰,五湖碑上刻着的每一個名字,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高崇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若繼承你父親的掌門之位,以後你的名字也會刻在碑上,世世代代供子孫敬仰。”

張成嶺深深地注視着父親的名諱,頓時升起萬丈豪情,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要辱沒父親的名聲。

高崇又說:“有人跟我說,你不是掌門的材料。也有人跟我說,你擔不起此重任,希望我能在五湖盟當中找一位出色的弟子過繼到張家,替你承擔這個責任。”

張成嶺不由轉頭看着高崇。

高崇難得笑了一下,說:“高某不同意,無論如何,你才是張家的血脈。”

張成嶺看着高崇,眼裏泛起感激之色。

高崇很滿意,見天色不早,就帶着張成嶺離開。他們來到外面,卻沒有發現等候的弟子。

“山兒!邀之!”高崇喊了一聲卻不見弟子回應,心裏詫異。

就在此時,一群人忽然呼啦啦圍了過來,将高崇和張成嶺圍了個嚴嚴實實。張成嶺仔細一看,那些人穿戴整齊劃一,手裏還拿着弓.弩,除此以外,跟随他們的岳陽派弟子全被抓了,脖子上全架着刀劍。

領頭的一個人身着黑衣,二十來歲年紀,氣勢卻足,對高崇說:“高盟主,我們又見面了。”

高崇面沉如水:“韓統領竟然出此下三濫的招數,是想逼高某就犯嗎?”

韓統領卻笑了笑,說:“高盟主,在下意欲化幹戈為玉帛。你把張家遺孤交給我,我把他們都放了,否則的話……”

張成嶺沒想到他們是沖着自己來的,吃了一驚,連忙看向高崇。

高崇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張成嶺面前,反問:“否則怎樣?”

韓統領舉手示意,他的手下紛紛舉起了弓.弩,齊齊對準了高崇和張成嶺。

高崇的臉色很不好看,弓.弩勁急,非人力所能擋,這麽多弓.弩,能把他和張成嶺射成篩子。可是讓他就此交出張成嶺,他說什麽也做不到。

高崇牢牢的擋在張成嶺面前,質問:“弓.弩乃國之重器,不得私藏,晉王想造反不成?”

韓統領笑了一下,說:“高盟主,您就不用替貴人們操心了。您把孩子交給我,他還能活。不給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哼,想帶成嶺走,除非我死!”高崇大喝,擋在張成嶺面前的身軀高大威武,一動不動。

張成嶺震驚不已,看到前面高崇高大的泛着綠色的身影,心裏感動。

韓統領卻不為所動,道:“高盟主,你別以為我是虛言恫吓,不敢動手。天窗無所不知,就算我今天把你們通通殺光了,我照樣可以找出琉璃甲的真相。”他似乎已經不耐煩了,舉手示意手下馬上射擊。

高崇見今日不能善了,只能拔劍嚴陣以待。張成嶺也忍不住抿了抿嘴,縱使他再年輕,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妙。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人猛然從韓統領後面竄出,身形矯健飄渺,快如閃電,弩.箭紛紛掉頭朝那個人射去。

張成嶺吃了一驚,師父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突然竄出來的這個人,動作快得他根本看不清形貌,但這個人周圍籠罩着淡淡的柔和綠光,只有他的師父才有。

與此同時,韓統領也猛然變色,盯着那個人的步伐遲疑不定,見手下馬上要發出第二波弓.弩,連忙出口制止,沒想到下一刻,另一個人突然竄出,牢牢扣住了他的喉嚨。

“還不放人?”第一個突然出現的自然是周絮,他此刻蒙着面,威脅韓統領的手下。

韓統領疑惑地看着周絮,然後毫不猶豫的下令:“放人。”

韓統領的手下令行禁止,馬上将岳陽派的所有弟子放還。

高崇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心中驚喜,連忙詢問:“兩位兄弟是?”

“高盟主別攀親了,”扣住韓統領的自然是溫客行,他說話毫不客氣,“還不走,等着人拿八擡大轎相送嗎?”

情勢如此緊張,張成嶺卻忍不住低頭微笑了一下,溫叔說話還是這麽有意思。還有,在這緊要關頭,師父和溫叔都來救他了。

高崇知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說了一句“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便帶着張成嶺和弟子們離開。

高崇回到岳陽派依然覺得今天的事情驚險不已。他不露聲色,讓張成嶺回去休息,又派弟子加強各處的防守,暗暗擔心,英雄大會召開在即,恐怕再生事端。

張成嶺回到松柏居,忍不住心中雀躍,臉上也帶了出來。他關上房門,心想,師父和溫叔一直在看着他,他們都在關心着他,那他也不能辜負師父和溫叔的期望。想到這裏,他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張成嶺卻不知,因為他今日遇險,讓周絮出手相救,卻暴露了身份。

原來韓統領本名韓英,與周絮是舊相識。溫客行何等聰明伶俐,通過韓英和周絮的短短幾句話,便推測出無數訊息。韓統領走後,他便繞着周絮上下打量,說:“又是天窗又是莊主,我到底是喜歡上了一個怎麽樣的人物啊?”

周絮低聲道:“剛才多謝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人情倒是不欠你,欠我一個解釋。”溫客行笑了,“阿絮啊阿絮,你是要我相信你為了三錢銀子做到這種地步嗎?張成嶺和你到底什麽關系?”

周絮道:“我在越州對老漁夫的承諾已了,只是見到這孩子身邊危機四伏,我沒辦法做事不理。”他突然笑了一下,“就當做善事了,或許百……或許之後見到閻王爺,能夠少受些抽筋扒皮之苦。”

溫客行點頭贊同,嘆道:“世代相交,爾虞我詐。萍水相逢,性命相托。有意思,有意思。”他忽然話意一轉,“阿絮,你果真和五湖盟全無半點關系,對吧?”

周絮馬上察覺不對:“你這麽問,難道你和五湖盟有仇?”

溫客行笑而不語。

周絮道:“那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那日鏡湖山莊滅門,你出現在島上,純屬巧合?”

溫客行湊上來,低聲說:“倒也并非巧合。”

周絮看着他不說話。

溫客行又笑了,說:“我是跟着你呀。你說有緣江湖再見,而我不想坐等緣分天賜,那自然要主動些了。”

周絮不相信,說:“我當你是朋友,才直接問你的。”

溫客行收斂了笑容,不敢置信:“你當我是朋友?我們都在一起出生入死這麽多回了,你還只當我是朋友?難道我的表現不夠明顯?”

周絮偏過了頭。

溫客行笑嘆:“溫客行啊溫客行?看來你還要再加把勁喽。”他忽然湊近,幾乎能聞到周絮的呼吸,“阿絮,你怎麽不問問我,把你當做什麽?”

“管你當我是什麽。”周絮微不自在,低聲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溫客行笑了,連忙跟上。阿絮這嘴硬心軟的毛病,真的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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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碑上那五個字,有一個字不認識,捂臉

五湖而同盟,第四個字,不知道是啥,寫了個同字,大家湊合吧(已改成五湖天下盟,感謝‘箴言’,抱抱你)

總算沒有食言,下午的更新送上。

今天晚上不一定,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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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少年7

再說張成嶺,把周絮當初教他的那段內功心法當成了寶貝,幾乎整日整日的都在打坐練習。他自覺內力進展不錯,從數量上看,比他當初又多了十倍有餘。只是,沒有別人做為參照,他對于這樣的進展到底是快是慢,心裏沒底。

張成嶺卻不知,普通人練習內功,能在短短時間內提升得如此快速得實屬少數。這天,張成嶺打坐完之後,覺得心虛,心想,要不要練些拳腳功夫或者劍法?

于是,他信步來到岳陽派弟子的練武場,想要觀看岳陽派的弟子如何練武,可是還沒走到,先看到幾個岳陽派弟子慌慌張張的,擡着一個人飛快的跑進來。

他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原來被擡的那個人是岳陽派的大弟子鄧寬,受了重傷。他見岳陽派亂糟糟的,便不想去練武場了。

張成嶺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整日打坐練習內功。他兩耳不聞窗外事,除非特別大的事情,幾乎諸事不知。

他只知道突然有一天,高崇出去一趟之後,回來大發雷霆,讓整個岳陽派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連給他送飯的小厮都一臉害怕。後來他又知道了一個消息,高崇有意将獨女許配給他,因為有人故意在他的門口酸裏酸氣的說着這個消息。

聽到最後一個消息的時候,張成嶺整個人都是懵的。高伯伯讓他娶小憐姐姐,這怎麽可以?雖然他知道的不多,卻知道小憐姐姐和受傷的鄧寬是一對,高伯伯也早已默認,怎麽突然讓他娶小憐姐姐?

他不能同意。張成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馬上準備出門去找高伯伯說清楚,還未見到高伯伯,卻見到了一個紫衣少女,阿湘。

“湘姐姐!”張成嶺見到阿湘喜出望外,連聲問,“湘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師父呢?溫叔呢?是他們讓你來的嗎?”

“小成嶺!”阿湘遇到張成嶺也喜出望外,“你終于出現了!天哪,我來到這裏快半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你!要是再見不到你,主人都要殺了我了。”

張成嶺高興得說:“是溫叔嗎?”

“沒良心的,聽到主人要殺了我你還這麽高興?”阿湘撅嘴,一臉不滿。

“不會的。”張成嶺笑容滿面,“溫叔那麽疼你,怎麽舍得殺你?”

“嗯哼,那倒是。”阿湘頓時又一臉驕傲,小鼻子都要頂上天了。她問:“你一直在哪兒?你剛才說的師父是誰?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現在很好,一直在松柏居。”張成嶺笑着說,“我說的師父就是周叔,只是周叔還沒有答應。是溫叔說,讓我一直堅持叫,總有一天師父會答應的。”

“那他是不是還說‘烈女怕纏郎’?”阿湘問。

“對。”張成嶺覺得奇怪,“湘姐姐你怎麽知道?”

“哼,亂教小孩子。”阿湘皺皺可愛的小鼻子,說,“見到你我就放心了,以後有事我去找你,或許你來找我。”

“啊?”張成嶺驚訝,“湘姐姐,岳陽派守衛很森嚴,你怎麽進來的?你在哪裏?”

“我可是光明正大住進來的客人。”阿湘一臉得意,“我現在跟高小憐住一個院子,你放心吧。”

“小憐姐姐?”提到高小憐張成嶺馬上一臉着急地說,“湘姐姐,我得趕緊去找高伯伯。我不能娶小憐姐姐。”

“為什麽呀?”阿湘覺得奇怪,“高小憐長得不錯,還是高崇獨女,你娶了她,好處很多啊。”

“不是這樣。”張成嶺搖頭,“小憐姐姐不喜歡我,喜歡的是鄧寬師兄。”

“那也沒關系啊。”阿湘一臉理所當然。

“哎呀。”張成嶺自覺說不過阿湘,于是轉移話題,“湘姐姐,師父和溫叔他們呢?”

“他們呀,哼。”阿湘一臉不滿,“把我支開,兩個人去潇灑快活了。”阿湘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意,“就是不知道主人得手了沒有?”

“阿湘姐姐,你說什麽?”張成嶺一臉茫然。

“咳咳,這個跟你這個小孩子沒關系。”阿湘連忙說,“我走了,你別去找高崇了,他不會聽你的。你要是不想,堅持不娶就是了。”

“那好吧。”張成嶺點頭,見阿湘很快離開,又回到了松柏居。

因為遇到了阿湘,張成嶺當天想師父和溫叔想得厲害,正當他心神不屬之際,忽然見到洗漱盆下面壓着一張字條。他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今夜三更,北苑後園”,落款是一個“絮”字。

是師父留給他的字條!張成嶺頓時喜出望外,睜着眼睛堅持到了兩更半,便悄悄地出了屋子。

岳陽派守衛森嚴,張成嶺路上非常小心,趁着守衛弟子剛過,連忙要沖過一道過廊,哪知卻被一個人擋住。

“你幹什麽?”那個人看着張成嶺一臉懷疑。

“我餓了,找點兒吃的。”張成嶺情急之下,只能編出這樣的理由。

“是嗎?”那個人緩緩露出一個笑。

張成嶺瑟縮了一下,這個人雖然穿着岳陽派弟子的服飾,身上泛的卻是紅光。

正在張成嶺不安的時候,那個人突然倒下了,露出了背後的一個紫衣少女。

“湘姐姐,你也來了!”張成嶺滿是驚喜。

阿湘問:“三更半夜的你瞎跑什麽?”

張成嶺詫異,左右看看,問:“師父和溫叔呢?不是他們讓你來接我的嗎?”

“接你?”阿湘覺得奇怪,問明白之後,以為主人有安排,便帶着張成嶺去了北苑後園。

到了那裏,卻發現根本沒有周絮和溫客行的影子。張成嶺正在左顧右盼之際,突然有一個人從天而降,想要直接擄走他,還好被阿湘擋住了。

可是阿湘不是那人的對手,不但受了傷,還讓張成嶺被帶走了。

張成嶺驚慌之下,高聲大喊:“救命啊!”半夜寂靜之時,傳出去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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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三更!明天我必須買點兒好吃的犒勞自己!

還有,明天一定要讓成嶺正式拜師!

對了,不想虐小成嶺,所以在岳陽派他沒有受委屈。

明天應該只有一更,明天周五,劇集更新,你們懂的。只是看30集預告,簡直要心疼死我了,阿絮好像要受刑?

嘤嘤嘤,不要虐我們美美的阿絮!

咳,有沒有跟我一樣覺得阿絮坐在囚車裏也美得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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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少年8

張成嶺被人制住,一時動彈不得,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人掼在地上,一時頭暈目眩。

“臭小子,快把琉璃甲交出來,也好少吃些苦頭。”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頗為不善。

張成嶺擡頭,這才發現抓住他的原來是個女的,長相俏麗,卻身着男裝,眉眼間煞氣騰騰。他微微咬牙,這個女的身上泛着紅色的光。

他不能把琉璃甲交出來!那是他爹爹用命也要保護的東西。

張成嶺心知今日恐怕兇多吉少,卻沒有絲毫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女子見張成嶺神色倔強,絲毫不以為意,直接一巴掌打了下去,登時張成嶺的左半邊臉就腫成了饅頭。

張成嶺口中一痛,偏頭一吐,一顆牙掉了出來。他呸了一聲:“我爹爹是鏡湖大俠張玉森,他的兒子沒有一個孬種!”

“年紀小小的,骨頭還挺硬。”女子冷哼一聲,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張成嶺身上插。

忽然來了另一個女子,穿着風騷放蕩,嘴裏嬌笑:“哎喲,這麽個小哥哥,看起來好生讓人心癢呢。”

這個女子來到張成嶺身邊,輕輕托起他的臉,嬌笑:“好俊的臉,我給你吹吹。”說完,嘴裏吐出如牛毛一般的細針,全部紮進張成嶺的右臉頰。

“啊!”張成嶺頓時痛叫出聲,只覺得右臉的疼痛尖銳無比,比左臉火辣辣的疼痛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這個女子得意一笑,對将張成嶺擄來的女子說:“看看,我有至少一百種法子,讓他開口。”

将張成嶺擄來的女子不屑地說:“我可沒時間讓你将一百種法子用完。瞧我的。”說完,她将張成嶺牢牢制住,說:“先給他貼上幾層宣紙,時間夠了,他自然會說。”而後,她将一張宣紙沾濕了水,仔細的貼到了張成嶺的臉上。

張成嶺一開始還覺得奇怪,這算什麽刑罰?過不了一會兒就明白了其中的厲害,宣紙沾水之後密不透風,牢牢的貼在臉上,使他不能呼吸,不過片刻就漲紅了一張臉。

将張成嶺擄來的女子卻不慌不忙,又沾濕了一張宣紙,再次牢牢的貼在了張成嶺臉上。

張成嶺的臉很快由紅轉白,眼睛骨碌碌瘋狂轉動,卻掙脫不了一絲一毫。張成嶺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要脹裂一般,耳朵也嗡嗡響。他開始絕望,原來這就是面臨死亡的滋味。

将張成嶺擄來的女子又貼了第三張,見張成嶺的臉色已經完全煞白,才不慌不忙的将三張宣紙一一揭下來,低聲說:“告訴我琉璃甲的下落,我就放了你。”

張成嶺的眼睛已經模糊了,驟然遇到空氣,反射性開始大口大口呼吸。将張成嶺擄來的女子将沾濕的宣紙在張成嶺面前晃了晃:“告訴我琉璃甲的下落,要不然讓你再嘗嘗這宣紙的滋味。”

看着這張普普通通的宣紙,張成嶺的眼裏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恐懼,讓女子滿意一笑。她再問了一遍,張成嶺卻一言不發。

“臭小子!”那女子臉色一變,就要讓張成嶺再嘗一遍宣紙的滋味,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人暴力破開,一個人持劍而入。

“什麽人?”兩個女子同時色變。

“一群臭蠍子也配問老子的姓名?”來人出言嘲諷,拿劍指着她們。

這個聲音好熟悉。張成嶺勉強掙開已經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見到一個身着藍衣,身上泛着綠光的人,手上拿着一把熟悉的長細軟劍,精致俊俏的臉逆着光,光芒萬丈。

是師父!張成嶺心中驚喜無比,萬萬沒想到,在他遭遇生命危險的又一次緊要關頭,師父如同神兵天降,又一次來救他了!

來人自然是周絮。他偶然遇到張成嶺被擄走,連忙來救,收拾外圍的人浪費了點兒時間,進來之後發現張成嶺已經被這兩個臭女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周絮心中大怒,手裏的長軟劍展開,毫不留情,将兩個女人逼退之後,連忙将張成嶺放了下來。

“成嶺?”周絮擔心地問。

“是福,卧沒似。”張成嶺的臉已經腫成了饅頭,勉強回了話。

周絮見他尚能走動,心中暫安,轉向兩個女人,心裏止不住怒火三丈。

那兩個女人也很生氣,見周絮武藝不凡,又叫了一個人進來,三打一。

張成嶺躲得遠遠的,唯恐給師父添麻煩。他見師父以一敵三,身形如夢如幻,手裏的劍忽長忽短,忽彎忽直,絲毫不落下風,忍不住心生向往。他要是也有這麽好的武功就好了。

正當局面一片大好之時,忽然,周絮舊傷發作,吐了一口血,迅速退回到張成嶺身邊。

“師父,你怎麽樣了?”張成嶺馬上扶住周絮,一臉擔心。

“我沒事。”周絮嘴上的血來不及擦,先安慰張成嶺。張成嶺心裏愧疚,師父都是為了救他才受了傷。他情急之下,将自己所有的內力以“翔鸾舞柳”的法門全部傳給了周絮。

周絮一怔,他的內傷極為頑固,幾乎無藥可醫,沒想到成嶺這孩子的內功法門非常奇妙,內力雖淺,效果卻佳,他登時恢複了半分。

周絮見三個毒蠍要來撿便宜,趁着這最後的半分力氣激發了袖裏乾坤暗器,可惜,只殺了一個,那兩個女人躲開了。

死了一個同伴,那兩個女人勃然大怒,要趁周絮強弩之末取他性命。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溫客行忽然出現。

張成嶺見到溫客行,喜得臉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強行張開嘴高喊:“溫叔,快來!師父受傷了!”

溫客行這才注意到周絮已經在了,身形搖搖欲墜,嘴上還有血。

他登時變色,一招逼退那兩個女人,飛到周絮身邊,扶着他一臉心疼。張成嶺連忙告狀:“溫叔,就是這兩個人,擄走了我,還打傷了師父。”

溫客行猛地轉頭盯着那兩個女人,如同盯上食物的餓狼,兇光乍現。那兩個女人咽了咽口水,見勢不妙,連忙跑了。

溫客行欲追,卻被周絮攔住:“先把成嶺帶走要緊。”

溫客行眼裏厲光一閃:“傷你者,我必将他們碎屍萬段!”還是要追。

周絮見了,幹脆身上一軟,完全靠在了溫客行身上。溫客行頓時一臉心疼,雙手一抄,抱着周絮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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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拜師成功,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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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少年9

到了外面,周絮瞪了溫客行一眼,想要下來。溫客行一滞,讪讪地放下了周絮,想要說笑幾句,忽然想起他們兩天前不歡而散,又閉上了嘴。

張成嶺連忙跑到周絮面前,眼睛裏冒着開心的光芒,嘴裏卻嗚嗚的說不成話。

溫客行笑笑,說:“看看小成嶺這臉,腫成什麽樣了?過來,溫叔給你擦藥。”

張成嶺連忙又來到溫客行面前,讓他擦藥。擦到右邊時,張成嶺瑟縮了一下,模糊說:“裏面有東西。”

嗯?周絮也關心地看過來。張成嶺描述過之後,周絮和溫客行都明白了,是牛毛針。

周絮拿出吸鐵石将牛毛針吸出,溫客行給他再抹上藥,張成嶺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如此這般之後,周絮看溫客行的臉色好了許多。溫客行連忙對周絮讨好的笑笑。

周絮問張成嶺:“你是怎麽被毒蠍的四大刺客擄走的?”

“毒蠍的四大刺客?”張成嶺老實搖頭,“我不知道。我是接到了師父給我的信,在湘姐姐的幫助下去找你,才遇到了他們。”

“對了,湘姐姐受傷了。”張成嶺連忙對溫叔說。

溫客行臉色微變,卻說:“讓那丫頭吃吃苦頭也好。”

張成嶺張口想說什麽,又聽周絮問:“我何曾給過你什麽信?”

“師父,那個信上有個‘絮’字我才信的。”張成嶺連忙說,“信上約我三更後院見面,我就去了。”

張成嶺現在已經知道他上當了,臉色也有些讪讪,說:“這次又是師父和溫叔救的我,還是你們對我最好了。”

溫客行笑問:“難道五湖盟高崇他們對你不好?”

“高伯伯對我很好,只是他更在乎他自己,更在乎琉璃甲。”張成嶺的聲音低了下來,“自從我來到五湖盟,沒有人關心我,沒有人想替我爹爹他們報仇。高伯伯最關心武林大會,沈叔叔也是,看見我就一臉生氣的表情。至于趙伯伯……”張成嶺的聲音更低了,“我不喜歡他。”

嗯?溫客行眉毛一挑:“外面人都傳,趙敬對你最好,幾乎把你當做親生兒子看待,你還不喜歡他?”

“不喜歡。”張成嶺抿抿嘴,還是說,“叔叔伯伯裏,只有趙伯伯我最不喜歡。”他很認真地說,“他想殺我。”

周絮和溫客行不由對視一眼。周絮問:“你确定?”

“嗯。”張成嶺點頭,“師父,我就是知道,他想殺我。”他露出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我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人給我說話,我突然學會了‘翔鸾舞柳’,還有,我能看到人身上的顏色。”

“顏色?”周絮不解。

“就是紅黃綠三種顏色。”張成嶺看着周絮,神色認真,“師父和溫叔身上的是綠色,大部分路人身上是黃色,而殺我家的那些人,還有趙伯伯,他們都是紅色。”

張成嶺所言之事,周絮和溫客行也覺得匪夷所思。溫客行說:“所以,紅色是想要殺你的人。綠色是對你好的人,而黃色,就是路人?”

“嗯。”張成嶺點頭,“李伯伯和師父身上一開始就是綠色。溫叔一開始是黃色,後來變成了綠色。”

溫客行沒想到張成嶺突然這麽說,看了周絮一眼,輕輕咳了兩聲。

周絮微微瞪了溫客行一眼,問張成嶺:“成嶺,你說趙敬想殺你?”

“對。”張成嶺點頭,“我第一眼見到他,他身上就是紅色,到現在依然是。我一開始見他對我那麽好,以為這個顏色是錯的。但是這麽久以來,顏色從未出錯過,所以,盡管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就是知道,趙伯伯想殺我。”

“傻小子,他都想殺你了,你還叫他趙伯伯?”溫客行笑着說。

張成嶺抿抿嘴,道:“溫叔,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叫他。我爹爹從來不跟我講五湖盟的事,我也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麽問題。出事那天夜裏,時間太短,爹爹也來不及對我說什麽,只将琉璃甲給了我。”他忽然說,“師父,琉璃甲就在我身上。當時情況緊急,我爹爹割開我的肚子,将琉璃甲藏了進來。傷口愈合之後,它就一直藏在我身上,我現在就剖給你。”說完,他就開始解衣服。

周絮連忙攔住他:“傻小子,我說過我要它嗎?”

張成嶺一愣,不知道該怎麽辦。

溫客行笑了:“傻小子,急什麽?說要慢慢說,人要慢慢品。你爹爹如此謹慎,他肯定猜到了,就算老李當初将你護送到五湖盟那幾個兄弟手上,也免不了重重搜檢。看來,他早就對那幾個結義兄弟失去了信任。”

張成嶺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道:“我爹爹還給了我一封信!”

“信呢?”周絮問。

“我藏在那個破廟的一個佛像下面的縫隙裏了。”張成嶺回答。

周絮不由笑了:“當時那種情況,你還能把信藏了,不錯不錯。”

張成嶺腼腆地笑了笑,道:“師父,我們去把那封信找出來吧。我想看看爹爹寫了什麽。”

周絮和溫客行對視了一眼,道:“好。”

張成嶺見師父答應了,非常開心,終于又能和師父溫叔他們在一起了。只是,他偷偷瞄了一眼師父,欲言又止。

“怎麽了?”周絮如何看不出來,問道。

“師父,你現在的樣子,是你真正的樣子嗎?”張成嶺其實早就想問了,師父以前看起來像個痨病鬼,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竟然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公子。

周絮沒想到張成嶺會問這個,無語,點頭。

張成嶺頓時吃驚不已,眼睛慢慢睜大。

溫客行笑道:“怎麽樣,我的眼光毒吧。我早說過,你師父有一對曠世無雙的蝴蝶骨,必是美人。”

“哦。”張成嶺呆呆點頭,“溫叔你好厲害,我以前就沒看起來師父易了容。”只是,師父現在的樣子,也太好看了,如果師父的武功差點兒,會不會不安全?

“溫客行。”周絮又瞪了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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