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憑借着本能在追逐食物

053.憑借着本能在追逐食物

鬼虎哀哀呼痛,強梁毫不猶豫地下手,閻西顧卻憑借着本能在強梁動手的瞬間轉身撲倒強梁身上,他放棄香噴噴的鬼虎轉而了把目标定在了擁有強大靈力的強梁身上。

強梁一驚,立刻轉身想逃,他一點都不想成為第二個鬼虎。

可是閻西顧其實輕而易舉就能擺脫的?

被食欲占據理智的閻西顧腦海中只有進食,所有不致命的威脅在他看來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強梁想要躲避,卻被閻西顧輕而易舉的嘴上,人型的強梁根本不夠閻西顧一口……

閻西顧張大了嘴對着強梁咬了下去,但強梁掙紮着躲開,閻西顧雖然沒能把強梁腦袋咬下了卻也把強梁整只手臂吞入腹中。

“啊!”強梁哀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狼吞虎咽地把強梁的手臂吞咽下,閻西顧又再次向着他張嘴。

“強梁!”伯奇與雄伯震驚。

他們沒想到強梁居然會如此之快就被閻西顧重傷。

“該死!”伯奇咒罵一聲,他也已經慌了神,被閻西顧纏上的強梁根本不夠讓閻西顧咬上第二口,就算是什麽都不做在這樣下去他也遲早會喪命。

伯奇道:“你去看看鬼虎怎麽了,如果還活着就把他帶走,我去救強梁。”

“可是……”雄伯有些遲疑,他怕伯奇變成下一個強梁,喪命與閻西顧嘴下。

“快去!”伯奇低呵一聲,雄伯這才轉身去鬼虎身邊。

鬼虎已經只剩下半條命,雄伯到的時候他連幻化成人型都做不到。也因為如此雄伯不得不化身成為獸型,這才勉強帶走了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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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伯帶着鬼虎離開,剩下伯奇一人,他想要沖上前去眼角餘光卻瞥見不知道是何時落在地上的兩把一模一樣的鐮刀。

伯奇咽了咽口水,從地上拾起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的兩把妖器,在手中掂了掂,他也沒空去思考到底是什麽讓兩把鐮刀失去了意識,變得乖順,現在的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走強梁!

拾起鐮刀,伯奇看向強梁那邊的情況,一擡眼卻見閻西顧大張的血口都已經到了強梁脖子前。

沒時間思考,沒時間猶豫,伯奇立刻沖上前去。以手中兩把鐮刀為武器伯奇沖到強梁面前,手中鐮刀砍向閻西顧,伯奇瞄準機會再補上一刀……

鐮刀快到砍到閻西顧時閻西顧突然停下動作,他猛地挑開,避開了鐮刀的攻擊卻也被那鐮刀劃傷了胸口位置。

強梁得救,伯奇沒有猶豫二話不說立刻上前掠走了渾身是血的強梁。

幾人消失,院子中再次只剩下閻西顧一人。

但是本應該因為失去食物而發狂的閻西顧卻出乎意料的冷靜,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怪物般地下颚上下開合,血與體液從他下颚淌下,說不出的惡心猙獰。

只是他沒有動作,只是喘息着,喘息着……

在空中被凝聚起來的瘴氣與死氣已經縮小成碗口大小的球形,空氣開始顫抖,大地開始哀嚎,草木瓦片皆數化為灰燼,消散在風中。

周圍氣壓變大,壓迫得空間都變形了,山頂呈現扭曲的狀态,道觀被扭曲的空間撕毀,腳下大地也呈現無數裂痕……

如此大的撕扯力道,光是呆在這種地方就已經要忍受無數折磨……

還能站立着,就已經是極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閻西顧擡頭,他看向空中的黑色球體。

唾液和血液還在順着閻西顧誇張的血口往下低落着,但閻西顧眼中已經有了神采,伯奇剛剛那一下讓他逐漸恢複理智,雖然只是很少一部分,可他已經有了意識,他開始意識到危及……

從他得到鐮刀開始他就不斷探查鐮刀,因此在鐮刀之中也注入了不少精神力,雖然後來因為得到了第二把鐮刀而變弱,可是那鐮刀中到底還是擁有它的精神力,因此在伯奇利用鐮刀傷他腹部的那瞬間閻西顧倒是因為鐮刀中意識的原因而找回了些自己……

閻西顧茫然地看着天空中那越來越小的球形物體,眼中一點點恢複神采。

周圍的空間還在繼續扭曲,閻西顧的身體如同地面一樣被撕扯出傷口,一道、兩道,逐漸變多。

但是他本人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并不理會那月便越多的傷口。他從頭到尾只是看着空中的球形發愣。

五道山周圍的死氣全都被那球形汲取,天空恢複蔚藍,晴空萬裏,沒了瘴氣與死氣的盤旋,天氣好得出奇。

但是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着,樹幹、大地都被扭曲成了異常的形狀,在一旁的小道士和黑無常自然也避免不了被扭曲的下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閻西顧總算是有了動靜,他多了一根腳骨的腳微微下蹲,然後猛的用力一躍而起沖上雲霄。

他速度很快,動作也很快,躍到空中之後他徑直向着那黑色球體而去,但是還沒來得及靠近那東西他就被強大的氣壓彈開。

早已經支離破碎的身體狠狠跌落在地上,咔嚓聲不斷響起,也不知他到底還有幾根骨頭是完整的。

跌落在地,閻西顧嗚咽一聲,帶着熊紅的眼還是盯着那東西看個不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山頂也在一點一滴的被扭曲變形。

突然,那球形身上也裂出一道裂痕!

那球體顫抖了下,被他汲取的瘴氣與死氣開始從球體中洩露出來,天空慢慢地再次開始變黑,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很快,球體整個被撕裂一半,大量的瘴氣與死氣從球體中噴射出來!

大地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山頂的一切都開始碎裂,無數瓦礫在空中紛飛,濺得到處都是。

世界在崩潰,閻西顧卻緩慢的有了動作,他看了看那球形,又回頭看了看子在一旁的黑無常和小道士,似乎在衡量兩者之間到底該選擇誰一般。

球形裂口越裂越大,就在那裂口就要全部裂開的瞬間,閻西顧突然沖向了小道士與黑無常那把,他粗魯地把兩個人掠在懷中然後快速沖向山下,他速度很快,單憑着肉體的強大快速在山中蹦跑、蹦跑,不斷向前!

就在閻西顧沖到山腰的那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麽東西徹底碎裂開了。

緊随着那一聲巨響之後,整個五道山都被籠罩在了白光之中。

閻西顧并未停下,也并未回頭去看,他只是不斷向前奔跑着……

一開始他還能自己跑動,但是很快他就被那從山頂爆發的氣壓推着向前飛去,不過他那時已經離山頂有一定距離,所以被氣壓拍飛一段距離之後他再次找到平衡,開始玩起奔跑而去。

這一跑,閻西顧就帶着兩人直接掠到了千裏之外的小鎮之外,放下早已經昏迷的小道士和黑無常,閻西顧略有些狼狽的跌坐在一旁的樹角。

跌坐在地上,閻西顧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的身體早已經在他撒足狂奔的時候就開始恢複人型,雖然身上的痕跡不會消除,可是他多出的來腳骨和手指、嘴巴都已經恢複人該有的心态。

而且一同恢複的,還有他的意識。雖然他的大腦還是像是被無數針紮一般的疼痛着,可是渾渾噩噩之間他已經能分辨事物能思考。

人類與那些魑魅魍魉最大的區別就是,人類會思考,而那些魑魅魍魉僅僅是憑借着本能在行動。

憑借着本能在追逐食物,吞噬食物。

此次與鬼虎等人對持,耗費了閻西顧許多精力,再加上後來他因為死氣的原因而有些失控,讓他一次性把之前儲存的死氣都消耗殆盡,現在的他雖然握着兩把死氣充裕的妖器,可肚子卻還是餓得呱呱叫。嗅着空氣中從黑無常和小道士身上傳來的死氣香味,閻西顧猩紅的雙眼中滿滿的全是饑渴,在他手中的兩把鐮刀也響應他心中所思所想開始微顫起來,刀面散發出一絲絲黑絲,開始向着小道士和黑無常那邊飄去,閻西顧能夠清楚的理解它們的意圖——汲取兩人身上的死氣,吞噬它們!

忍受着巨大的誘惑閻西顧把手從鐮刀刀柄上移開,鐮刀上散發的黑絲立刻消散,不見了蹤影。

靠在樹幹上,閻西顧閉上眼,仿佛眼前還是剛剛那一幕一般,整個人都沸騰着,他的身體雖然經過死氣的淬煉卻還是承受不了那太過強大的欲望與興奮喜悅、殺意沸騰的情緒,剛剛那片刻的打鬥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要散架了般難受。

骨架快要散架,并不曾流動過的血液在現在似乎也開始誇張的湧動着,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着,聲音幾乎震耳欲聾,可是他的心髒早已經停止跳動……承受不了這些的肉..體不斷發出警告,疼痛像是突破了界限般不斷從早已經沒有了自覺的肉體上傳來。

閻西顧痛得手腳都忍不住顫抖,可是感覺遲鈍的肉體根本就不能真誠的反應他的感覺,手腳只是斷了般垂在他身側,毫無動靜。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被閻西顧睡意扔在一旁的黑無常發出輕聲呻吟。

他比小道士早一步清醒過來,睜開眼,他茫然地看着被樹冠遮擋住的天空,好半晌之後他才轉動眼珠看向周圍其他地方,看到在一旁滿身是血跌坐在樹腳的閻西顧時他睜大了眼睛,“閻西顧!”

猛地的從地上蹦起來,他顧不上渾身都傷痛連滾帶爬都撲到了閻西顧面前,“喂,你沒事吧?”

閻西顧本來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死人,他就是一具會動的屍體,黑無常撲倒閻西顧身邊這根本于事無補,既不能探查閻西顧的鼻息也不能确認他是否還活着……

“不是吧……”黑無常呆愣地看着閻西顧,難道這家夥已經……

不能吧,這家夥怎麽可能會死掉,這家夥可是個大禍害,禍害遺千年,他怎麽能這麽早就死掉?

這一定是假的,這家夥不可能這麽早就死掉,這不可能!這家夥早已經不是人類,更加不是什麽活着的東西,就連地府都敢闖,他怎麽可能會死?只是就算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黑無常心裏也清楚閻西顧雖然不是人類也不是什麽鬼魂,可是他到底還是又魂魄的,只要魂魄魂飛湮滅就不可能還活着。

但是閻西顧這麽強,他怎麽可能魂飛湮滅?

這麽想着,黑無常很快又反駁了自己的想法,閻西顧就算是再厲害他也就是欺負他這種無常的程度,鬼虎、強粱那些家夥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閻王爺和判官老頭也要讓他們幾分,閻西顧一個人對上四個,那必死無疑。

思及至此,黑無常心中一陣酸澀。

他雖然一直對着閻西顧大聲嚷嚷着要讓他好看,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把這個想法服務于實際行動的打算,閻西顧這家夥與他來說,并沒有厭惡到想要害他性命的程度,不說害他性命,他甚至是連閻西顧的情況都替他瞞着,地府的人根本不知道閻西顧這人。

小白話不多,再加上他三緘其口,所以除了閻王爺和判官老頭根本沒人知道他們認識閻西顧,根本沒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個閻西顧這樣詭異的存在。

現在想想,雖然每次都被閻西顧起得跳腳,可是他從一開始就存着保護閻西顧的心思的吧,不然他何必對閻西顧的事情三緘其口。

到底發生了什麽?

黑無常印象中他最後一次見到閻西顧是在閻西顧找到道觀之後的事情,那時候他因為頭痛欲裂所以只是在昏迷中看了閻西顧一眼以後就昏迷了過去,那時候閻西顧還好好的所以他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黑無常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了球形的外形,他癱軟跌坐在地上看着閻西顧,半晌不能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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