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百忙之中不忘囤糧

055.百忙之中不忘囤糧

黑無常心情複雜，倒是閻西顧毫無緊張感地說道：“等閻西栖回來，看看他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死氣珠，走一步看一步，而且現在還不一定會就這麽潰爛下去，說不定只是愈合得慢而已。倒是你不去找小白沒關系嗎？你現在還是地府的無常吧，曠工可是要扣工錢的。”

“哼！”黑無常的聲音是很輕，但是還是傳到了閻西顧耳朵裏。

“五道山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閻西顧問道。

“不知道。”黑無常晃了晃圓乎乎的身體，“我之前去外面看了看，五道山那邊的事情好像造成了很大的轟動，聽說五道山大半個山峰都憑空消失了，現在就剩下山腳下那點兒，山下感染了瘟疫的人也死得七七八八。五道山說是像被人剜掉了山腰以上位置一般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切口也很平整。”

閻西顧了然的點頭，但是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卻讓黑無常刷地一聲瞪了過來，閻西顧道：“還剩下半座山嗎？那倒是幸運。”

雖然閻西顧說的這是事實，可是這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有些……

“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黑無常問道，他臉上有些不安，之前他只記得在因為頭痛而昏迷了過去，但是那之後的事情怎麽逃出來的他一點都不清楚，也更不清楚五道山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瘴氣太重，爆了。”閻西顧簡潔明了地說道。

黑無常眼中一片了然，如果是這種情況确實是很有可能導致自爆，“但是為什麽還剩下半座山？而且我聽說就連切口都很平整。”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放過那麽濃郁的死氣嗎？”閻西顧聳聳肩，說起這事他還覺得有些懊惱，“我在去五道山道觀之前就已經不下結界準備凝聚整座山上的死氣，結果他自爆了，害我不但死氣沒凝聚到手布置結界的死氣珠也被爆沒了。”說完他還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早已經沒有意思的小道士和黑無常，眼中責怪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因為要帶着這兩個家夥溜號，他至少能再弄點死氣打打牙祭，不至于血本無歸。

閻西顧沒有告訴黑無常山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他和鬼虎、強梁之間的事情，他和鐮刀之間的事情，他被食欲吞噬理智變身怪物的事情他全部都沒有說。

毫不知情的黑無常快要被他氣得臉色鐵青，到頭來卻只能哼哼兩聲。

看着如此黑無常，閻西顧眼神游蕩在他身上，似乎又開始算計着他這備用食物什麽時候可以下嘴。

黑無常抖了抖圓乎乎的身體，躲到離閻西顧遠遠的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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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西顧餓得兩眼發花的躺在地上休息了足足一夜才緩過勁來，第二天他身體更加虛弱，但是饑餓感卻已經淡去不少。

昏昏沉沉地從地上怕了起來，閻西顧拆開自己腹部的布料查看傷口，傷口果然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

布料之下的傷口微微泛紅，肉與肉合攏的位置還在滲着血，完全就和剛剛受傷時一模一樣。

倒是傷口之外的地方因為血液變幹，變成了染上了暗黑色。

不知道是不是閻西顧的錯覺的原因，他似乎隐隐約約在空氣中嗅到一股死掉的老鼠屍體的味道……

重新上藥，包紮好傷口之後閻西顧再次查看了小道士的情況，小道士的情況也和他的傷口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冰冷的身體和幾乎微弱到不存在的脈搏，若不是小道士身上還有魂魄存在閻西顧都要把他當做屍體處理了。

才檢查往小道士的情況，荒宅之外就傳來喧鬧聲。

閻西顧往院子走去，才出門就聽到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哀嚎，“栖兒你不能進去啊，你會死掉的！栖兒你可不能不管娘親，你可不能進去，你要是敢進去你要是敢踏進這宅子一步娘也沒什麽好活的了，與其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還不足就一頭撞死在這裏算了……”

不用出門閻西顧也猜測到了那哀嚎的女人是誰，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讓她有了大清早就又哭又鬧的心情。

出了院子，閻西顧靠在牆壁上看着圍在荒宅周圍的捕快和閻西栖兩母子。

“你這混蛋，都是你害得我的栖兒跑到五道山去……”一見到閻西顧，閻西栖的娘親就轉移了注意力，她氣沖沖地沖着閻西顧而來，但是在看到閻西顧身上的血腥之後又畏怯的停下腳步，不敢靠近，她也就只能嘴上占占便宜，“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你娘親把你養大就是為了讓你禍害我們家栖兒的嗎？你……”

“娘親！”閻西栖出來制止她。

“我就要說，怎麽了？那野種就是不安好心，他就是想害死你霸占閻家的家業，他……”她已經聲嘶力竭，發瘋發狂。

“娘親，你累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閻西栖對一旁幾個閻家吓人打了個招呼，那幾個人立刻硬着頭皮上前連拉帶扯的把那瘋女人帶走了。

一行人直走出許遠，閻西顧都還能聽到那女人的咒罵聲和哭泣聲。

等終于聽不到那女人的聲音，閻西栖立刻整理臉上的表情不顧那些捕快的阻撓上前幾步走到了閻西顧面前，“西顧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受了傷，怎麽不好好休息？”

看到閻西顧胸口的血，閻西栖臉色的關心表情維持的很艱難，怒氣與殺意不斷交替着在他眼中閃過。

還沒等閻西顧開口說些什麽，閻西栖就按耐不住，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地不堪入目，“誰讓你們把他關在這裏的？還不快滾！管家，你趕快去請鎮上最好的大夫來。”

他沖着那些捕快大吼，不屬于他管轄範圍的捕快自然不可能聽他的，但是在閻西栖的壓迫下也都紛紛閉了嘴，聰明些的已經跑去通知縣衙府尹，剩下的那些只能畏怯地看着閻西顧被閻西栖帶走。

回去的路上，閻西栖三番四次都僵硬着手腳欲要攙扶閻西顧都被閻西顧拒絕了，而一通被從荒宅帶出來的小道士他卻看都沒看一眼。

跟着閻西栖到了他家，閻西顧被閻西栖按着躺下後他立刻又出去張羅洗澡水和催促大夫。

閻西顧清理完身上的血腥之後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閻西栖就破門而入，身後還帶着一排鎮上眼熟的大夫。

看了看那些人，閻西顧對閻西栖說道：“讓他們都回去，我沒事。”

其他人都有些詫異地看着閻西顧，他們本來就不是自願來這裏的，在瘟疫的傳言和閻西栖的雙重壓迫下所有人都對他們避之不及，又怎麽會想要來這裏給閻西顧看病？現在被閻西顧這麽一說立刻有人想要轉身離開卻被閻西栖制止，閻西栖道：“西顧別鬧，快讓大夫們看看你的傷口。”

“我早就已經看過大夫。”閻西顧道，那時候他可能感染瘟疫的傳言還沒傳開，所以才有人回去看他，現在恐怕就算是出重金那大夫也不會再來了。

“可是——”

“我說了不用。”閻西顧打斷閻西栖的話。

閻西栖臉色扭曲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順了閻西顧的意思，他揮了揮手，然後那些被強行帶來的大夫立刻獲救般飛奔了出去。

閻西顧穿好衣服，問道：“你之前的珠子還有嗎？”

“有是有，但是不多。”閻西栖有些驚訝地看着閻西顧，這還是閻西顧第一次主動向他要東西。

“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需要很多那東西。”閻西顧道。

“我會盡快讓人送來的。”閻西栖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回頭時接觸到閻西顧的視線，眼中有些慌亂。

“還有小道士的事情，你暫時幫我照顧他一段時間。”閻西顧道。小道士的‘病’不是一般大夫能治好的，現在他只能這樣讓他昏迷着。

說起小道士，閻西栖臉色有些難看，“我會讓人去照顧他的。”這次的事情前前後後閻西栖早就已經摸清楚，他當然知道若不是因為那小道士，閻西顧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有這樣的緣由在其中，他又怎麽會給他好臉色看？

“聽說你之前去了五道山？”閻西顧問。

這次閻西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沒想到閻西顧會關心他的事情。

“我知道擔心你的安危，五道山的嗯據說都已經感染瘟疫，你又這個時候過去……我不放心，所以呆了許多有名氣的大夫過去，卻沒想到你竟然先我一步回了這裏。”閻西顧低着頭說話。只留給閻西顧一對緋紅的耳尖，“你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我又分寸，倒是你，你最好找個大夫看看小心別感染瘟疫。”閻西顧道，五道山那地方瘴氣和死氣都太重，閻西栖這會兒去那邊感染瘟疫的可能性很大。

閻西栖微有些詫異，他以為閻西顧不會關心他的事情，現在被閻西顧看着并且擔心着，閻西栖整個腦袋都因為充血而變紅，“我會注意的。”

似乎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閻西顧突然問道：“你走的時候五道山那邊怎麽樣了？”

“你是問什麽？如果是瘟疫的話，現在還不确定，不過好像除了五道山周圍的人瘟疫幾乎沒有擴散太開，不過這可能是因為官府已經介入的原因。”閻西栖道，他的嘴唇很薄，咧嘴笑的時候閻西顧能從他側臉看到清楚的那淡淡的紅色。

“我聽說那邊整座山多被鏟平了，真的假的？”閻西顧道。

“這倒是真的，前天下午五道山突然天降異象，整個五道山都被夷平，不過據說是住在山上的仙道施法另擇了居住之地，因為舍不得道觀所以就把整座山都移走了。”閻西栖笑着說道，他似乎沒想到閻西顧會對這種傳聞感興趣。

“是嗎……”閻西顧倒是不清楚鬼虎他們是不是有了新的住所選擇，但是他們大概是沒什麽閑情逸致去住就是了。

閻西栖滿臉莫名其妙地看着閻西顧，“怎麽了？”

“沒什麽，你幫我多準備些那種珠子吧！”閻西顧說道。

閻西栖了然，他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門外。

關上門，閻西顧坐道床上，“有鬼虎他們的消息嗎？”

一直跟随着他從荒宅來到這裏的黑無常從角落飄了出來，懸在閻西顧面前不遠處，“不知道，他們是上古古獸如果他們不想就憑我是很難找到他們的。不過我倒是找到了小白的氣息，雖然很弱，不過看樣子他也沒事。”

閻西顧點了點頭，意示他繼續說下去。

“那幾只古獸是你趕走的嗎？”黑無常有些激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