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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同學這麽問,我是不是得說以身相許啊?”嚴歌續擡了擡眼皮看他,整個人懶懶地歪在沙發裏,像只慵懶的大貓。
賀恒光半點兒不怕他,捏了捏他骨骼分明的手腕,比劃出兩個手指:“這個怎麽樣?嚴老師這麽瘦,以身相許了也賣不了幾兩肉嘛。”
嚴歌續看樂了,他估摸着小朋友的心理價位在2w,也不枉費他花這麽大力氣輸了比賽也要拿下這套手辦給他,別說是2w了,就是後面再加兩個零他也沒再怕的,只是總歸不能讓小摳門精這麽愉快就成交,于是嚴歌續裝作看不懂的樣子,學着他的手勢比劃了一個“耶”,還配合地發出了聲效。
賀恒光,愣住。
“哈哈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想要多少?2千?2萬?還是20萬?自己說個數吧。”
“我要兩個條件。”賀恒光憤憤地把嚴歌續豎起來的兩根手指按下去,再掰出第一根手指,和他數:“第一,這套手辦抵我昨天的醫藥費,還有這段時間住在這兒的房租和餐費,不許和我要這個錢了。”
嚴歌續心想誰他媽想和你要這麽點錢了。
賀恒光掰第二根手指:“第二,我也想叫你續哥,不想喊嚴老師了,行嗎?”
嚴歌續看着賀恒光稱得上委屈地和他說這話,覺得小朋友大概是玩游戲的時候受什麽刺激了,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緩慢地舒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筋骨,終于回了宋寧的消息,把候在門外一直想催他去睡覺的宋寧放進了書房。
“我沖個澡,差不多就去睡了。”嚴歌續在宋寧開始施法唠叨之前進行了打斷。
被晾在原地的賀恒光忽然間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太越尺度了,因為嚴老師表現得一直都很随和,所以他以為……他可以和嚴老師稍微親近一點點,比如成為朋友。
賀恒光覺的書房裏有些氧氣稀薄,雙手交握着擺在腿上,一個晚上的精密操作讓他兩只手腕都在輕輕地抖,賀恒光低着頭,希望嚴歌續不要介意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有些勉強地開口:“嚴老師,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嚴老師能收留我我就已經非常感激了,手辦只是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回禮而已,所以嚴老師……”
可不可以不要生他的氣。也不要不理他。
“嗯?怎麽還叫嚴老師,不是說想叫續哥嗎?想叫就叫呗。”嚴歌續剛剛站起來頭有點暈,沒有太聽清賀恒光剛才和他說了什麽,只是聽到小朋友左一句嚴老師右一句嚴老師的。
“對了宋寧。”嚴歌續點名。
“您說。”宋寧左右看嚴歌續和賀恒光的臉色,正在猜測剛剛到底發生了啥,這個氛圍加上賀恒光有點兒發白的臉色,怎麽有種嚴歌續已經玩膩了要打發人走的感覺,電光火石之間,宋寧已經腦補了萬一嚴歌續叫他把賀恒光掃地出門的話,他要怎麽禮貌而不失體面地完成雇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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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你別叫我續哥了,換個叫法吧。”
“啊?那——小嚴總?”宋寧随便喊了個稱呼。
“随便你。”嚴歌續向來不怎麽在乎這個,他被叫小嚴總也沒錯,他之前還住家裏的時候,偶爾去他哥公司,其它人就都管他叫小嚴總,盡管他只是個占着股權從不問公司在幹啥的名義董事。
嚴歌續打發了宋寧去熱點夜宵,主要是給給賀恒光準備的,回過頭去,看到賀恒光有些迷茫的神情,也有些不解,摸了摸他的腦袋,問:“怎麽還不高興的樣子?現在除了你,沒人叫我續哥了,你是獨一份的,滿意了麽?小朋友?”
“還是應該叫你礦神?”嚴歌續調笑。
“叫、叫我恒光就可以了。”賀恒光尴尬得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嚴老師怎麽看彈幕看得這麽認真啊!
“餓了吧?晚飯的時間你趕着調設備沒吃兩口,我讓宋寧給你熱了宵夜,吃一點就去洗澡睡覺吧,很晚了,有什麽要幫忙的直接讓宋寧幫你,或者叫我也行,不過我估計我還不如宋寧呢。”嚴歌續自嘲道。
“嚴老……不是,續哥不一起吃一點兒嗎?”賀恒光巴巴地看着他。
“我消化能力不是很好,陪你吃兩口吧,不能吃多。”
“嗯!”賀恒光乖巧點頭。
宋寧熱個夜宵的工夫,無比震驚地看着剛剛氣氛詭異的兩個人突然和好如初,不僅和好如初,甚至看着有點兒如膠似漆,非常想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又發生了啥。
豪門的愛情故事變化太快就像龍卷風。老板的心思你別猜。
嚴歌續就是真的吃了兩口意思意思,然後就開始拿着勺子在那裏百無聊賴地攪,慢條斯理地抿兩口,權當是陪着小朋友。
賀恒光倒是看得出是真的餓了,風卷殘雲的,吃完飯兩個人各自去洗澡,嚴歌續披着浴衣剛出來,就聽見客廳一聲悶響,宋寧和他同時打開了卧室門探頭出來。
賀恒光有點兒不好意思,他拿着吹風筒想吹頭發來着,但今晚手腕真的太疼了,單手舉着吹風筒的時候一下沒拿住,也不知道摔壞了沒有,忍着尾椎骨的疼想要彎腰去撿,宋寧連忙跑出來先撿了起來,重新遞到他手裏,說:“沒事兒,你試一下能不能用,不能用我房間還有一個吹風筒,我拿出來給你。”
“謝謝宋寧哥,我等會吹,有點熱,先散會兒熱氣再吹。”賀恒光擡着頭感謝對方。
宋寧感覺到嚴歌續似乎有話要說,于是又飛快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不敢和老板的火包友同處一個空間太久,他爸媽說了,豪門生存法則就是做好分內事兒,其它的不聽不看不問不知道。
“我幫你吹吧。”嚴歌續從他腿上把吹風筒拿起來,插了插頭,試了試溫度和風力。
呼呼的風聲裏,賀恒光有些緊張地說:“不、不用了,我頭發也不長,一會兒就就就幹了。”
賀恒光眼睛都不敢亂嫖,嚴歌續身上就披了件浴衣,松松垮垮地系着,稍微步子邁大點都是一雙大長腿在外面一閃而過,讓賀恒光非常羨慕對方的身高,這會兒男人稍微低着頭,胸口便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但隐約地看到胸腔上有手術留下的痕跡。
嚴歌續沒有搭理他的抗議,搓着頭發給他呼呼吹幹了,用的最大風,吹的賀恒光的一頭軟毛都有點炸起來,因為靜電顯得格外蓬松。
嚴歌續在他輪椅前蹲下來,忽然把他手腕攥在自己手裏,低聲有些嚴厲地問他:“手腕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連吹風筒都拿不住?”
“我說過什麽?有什麽要幫忙的叫宋寧,或者叫我,你不聽話。”
“再這樣我明天就把你打包塞去醫院住院,把膝蓋和手腕都治好了才許走,自己付醫藥費和住院費的那種。”嚴歌續威脅。
賀恒光肉痛,揪着嚴歌續的衣角道歉:“續哥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手腕有點兒腱鞘炎犯了,平時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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