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之前出場! (27)

操縱穆雲歌幫忙救安吉四賢的情,聰慧如溫客行怎麽會想不明白自己操縱穆雲歌卷入搶琉璃甲的爛攤子是為了讓他少些愧疚,卿月感覺心裏暖暖的,自己這一番折騰倒也沒白費,溫客行本質上還是一個很好的人的。

卿月也對溫客行露出一個甜笑,頭痛緩解了不少,有閑心的瞟了一眼溫客行的碗裏說道:“主上說的哪裏話,卿月剛來第一天不就伺候主上穿衣梳頭了嗎,不過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主上愛吃的不是鹹豆腐腦,也不是甜豆腐腦,原來是辣豆腐腦啊。”

溫客行嗤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梳的那叫什麽頭發,沒多久就散得差不多了……”

周子舒看着一邊按着額頭一邊熟絡的互相嫌棄的二人,這麽自然的相處,必定是長時間在一起養成的默契,周子舒放下筷子笑道:“這次鬼谷出來興風作浪,不知道鬼主和孟婆出來沒有,聽聞他二人兩情缱绻、如膠似漆的終日在鬼谷中陰陽雙修,練習邪術。”

純情少年張成嶺說道:“鬼谷中人果然都是邪魔外道,不知羞恥。”

卿月無奈,你這個天窗之主是搜集八卦的嗎?鬼谷裏的風言風語居然都流傳出去了,怕不是外面都要傳出來鬼主和孟婆的小黃書了吧,還有這酸溜溜的語氣,周子舒怕不是吃醋了吧……

溫客行倒是泰然自若的說道:“鬼主只知道是個藏頭露尾的東西,算不算人還兩說呢,做出什麽傷風敗俗的事也不稀奇。”只有卿月知道在周子舒說到“兩情缱绻”的時候,溫客行的手指顫了顫,根據溫客行以往的表現來看估計是惡心的。

卿月也面不改色的接道:“那群妖魔鬼怪最能往自己臉上貼金,孟婆興許是一個中年禿頭還有大肚子的大叔,想象一下和鬼主雙修的畫面,一定很精彩。”

我罵我自己這方面卿月倒是和溫客行如出一轍的相同,甚至罵得一個比一個狠,畢竟孟婆(鬼主)跟我卿月(溫客行)又能有什麽關系呢!

溫客行就像送兒子去寄宿學校的老父親一樣,站在岳陽派門口千叮咛萬囑咐,擔心滿滿的都寫在臉上,還叮囑兒子有事可以去找高年級的湘姐姐,張成嶺一萬個舍不得的抱住溫客行,果然孩子還是跟慈父關系好一些,還在依依惜別的張成嶺被嚴母一把拉開。

卿月也上前湊熱鬧道:“成嶺別怕,在岳陽派保護好自己,別被別人欺負了,挨打了要還手,欺負人是一件得寸進尺的事,你忍一時風平浪靜,他們就會變本加厲,實在打不過,你就把他們頭發指甲給月姐姐,月姐姐下降頭咒死他們,弄不到頭發指甲知道名字也行……”

“唉,你可教成嶺點好吧。”周子舒打斷卿月,他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了,一把把成嶺推走。

卿月一路上聽着溫周二人的互相調戲,周子舒在路邊找了個桌子和溫客行一起喝酒曬太陽,卿月感覺自己着實是礙眼,便說道:“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

周子舒的外袍随性的從肩上掉下來,坐在陽光下喝酒的他慵懶得像一只曬太陽的貓,“卿月不一起喝酒曬太陽嗎?”

卿月擡頭看了眼明媚的陽光,感覺有些刺眼,“不了,太曬了,女人過了二十三歲要注重保養自己,總在太陽下曬着會老得快的。畢竟只要保養好,老公在高考,成嶺我還打算拼一下的,我還挺喜歡這種幹淨明朗的少年的,周大俠要不要考慮收我當個徒弟媳婦啊?”

周子舒看着卿月似乎十分無語,卿月放肆的笑着跟溫周二人點頭致意,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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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尾轉彎處,卿月買了一把油紙傘,卿月看向不遠處喝酒曬太陽的二人,卿月第一次看見溫客行發自內心的笑容和放松,沒有黑暗和殺戮,只有溫暖和救贖,雖然離得很遠,卿月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我就是覺得,活着,給太陽曬着,還有個人的名字給我這麽叫着,真的挺好。”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溫客行,歡迎回到人間

卿月撐開油紙傘,把耀眼的陽光隔絕在外,卿月不再看曬着太陽的二人,扭頭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目不斜視的略過衆人投來的驚豔眼神,在這混吃等死的十幾年,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落下,這世界人來人往,可她依舊孤獨,陽光固然很好,可卻不是她的,夜晚的月亮又怎麽會有陽光呢?

突然感覺……有些寂寞……

卿月回到羅府薄情司,卿月對喜喪鬼恭謹行禮:“見過主人。”

喜喪鬼淡淡的說道:“又跟那個瘋子出去野了?”

卿月說道:“是的,主人,現在有一件更要緊的事,無常鬼他們把薄情司的地址出賣給了五湖盟,高崇很快就要過來突襲了,還請主人帶着姐妹們轉移。”

喜喪鬼聽後,一掌拍碎了案幾,“一群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只會玩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

豔鬼出門在外為溫客行辦事,只能卿月張羅轉移事宜:“這不是演習!我再重複一遍,這不是演習!姐妹們換下鬼谷校服,穿平常衣裙,不要慌亂,三到五個人一起從後門出去,到東市的備用宅邸彙合,不用拿太多東西,這樣會惹人耳目,到了新宅邸谷主有錢,咱們再買新的。”

卿月制止了蘭心和珠珠拿鍋碗瓢盆的舉動,“祖宗唉,你知道咱們是在逃命嗎?”

蘭心她們進薄情司之前都是窮人家的姑娘,舍不得丢東西,小臉上滿是可惜,卿月被她們氣笑了:“還有什麽是比人命更重要的嗎?拿着貴重物品快走吧,表情自然點。”沒有誰比卿月他們更懂錢財是身外之物了,畢竟他們這個組合琉璃甲都出手三個了。

轉移到新宅邸後,喜喪鬼臉上還蘊滿怒氣,卿月說道:“既然主人憤怒難平,不知可否幫卿月一把,一起回擊一波呢。”

喜喪鬼笑道:“你都是十大惡鬼之首了,哪裏還需要我的幫忙呢?”

卿月坐在喜喪鬼腳邊的榻上賣了個乖:“就算卿月篡了溫瘋子的位,當上鬼谷谷主了,喜喪鬼也永遠是卿月的主人,主人在卿月無處容身之際的收留之恩,此生不敢忘卻。”

喜喪鬼無奈的摸了一下卿月的頭:“你呀,倒是和剛來的時候一樣,說話沒個收斂顧忌,不過你打算幹什麽呢?”

卿月擡頭看向喜喪鬼,一向溫和微笑的臉孔此時卻露出一個嚣張肆意的笑容:“自然是要大鬧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那段他他她是這樣的:可是周子舒沒告訴溫客行他猜出來了,溫客行也就不知道周子舒知道了所以還在瞞着,周子舒假裝自己不知道,雖然卿月知道周子舒知道了,但是卿月還得幫溫客行瞞着,要不然溫客行該以為周子舒知道是因為卿月,所以目前卿月知道周子舒知道了但是還要幫不知道周子舒知道還要假裝不知道的溫客行裝不知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說實話這章莫名的寫出了老溫和卿月的CP感,一同在鬼谷待了黑暗的七年,卿月給溫客行帶來了為數不多的輕松和歡愉,溫客行也一直護着她,慣着她,卿月知道他的仇恨,也沒有攔他,只是用邪術操縱別人去收尾,只為了他不會那麽愧疚,他也領了她的情,為她撿起多年不用的醫術,給她看病,卿月又眼睜睜的看着他走向他的光……

卿月又要浪了~

65、卿月傳

卿月從薄情司出來後就在街上閑逛,在買紙扇的時候,卿月看見阿湘一蹦一跳的路過,正要上前打招呼就看見阿湘身後不遠處還綴着曹蔚寧,便收回了打招呼的手,卿月沒買畫好的扇子,買了空白扇面和扇骨後跟上曹蔚寧。

曹蔚寧跟着阿湘,卿月又跟着曹蔚寧到了酒樓,在周子舒把曹蔚寧喝出來之後,溫客行也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無奈說道:“出來吧,這剛分開幾個時辰,怎麽就擺脫不了你了呢?”

卿月頂着溫客行不善的眼神若無其事的坐在周子舒旁邊,把自己剛買的一堆東西放在地上,又反客為主的喊小二上來加了幾道肉菜,卿月坐在周子舒身旁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溫客行只能沒好氣的訓阿湘,“阿湘,身後跟了好幾條尾巴都沒發覺,怎麽辦事的。”

曹蔚寧連忙替阿湘開脫,溫客行看曹蔚寧這個樣子更是礙眼,有一個卿月還不夠,又來了一個傻兔子,溫客行看着煩心,說話也是夾槍帶棒,曹蔚寧又去讨好周子舒,卿月吃着菜看着曹蔚寧說要幫忙給周子舒治病,讓長輩引薦周子舒進神醫谷,感覺曹蔚寧這是大智若愚,知道誰當家做主說了算,只是提到神醫谷倒是精準踩到溫客行的雷點,難怪老丈人看不上你。

溫客行看向阿湘,阿湘對溫客行讨好又不失尴尬的一笑,溫客行滿臉不爽,阿湘又投給卿月一個求助的眼神,卿月示意她稍安勿躁,別擔心有你後媽在呢,周子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對曹蔚寧十分滿意,周子舒看着溫客行笑道:“多謝曹公子,只是在下性格偏執,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尋醫問藥上,不如趁着身子還健康,能和我這位知己啊,浪跡天涯,詩酒江湖潇灑走一回,方才不枉此生啊。”

溫客行馬上就被哄好了,脾氣也不鬧了,帶着開心得意的小眼神喝了一杯酒,卿月感嘆真的不愧是你啊,周子舒,三言兩語就把溫孔雀的毛順好了。

在周子舒替阿湘選中了曹蔚寧,阿湘曹蔚寧離去之後,溫客行問周子舒方才哄曹蔚寧的那番話幾分真假,被周子舒一句“你猜”滑不溜手的推了回去,二人相視一笑,氣氛十分甜膩,溫客行眼角瞟到在一旁胡吃海塞的卿月,感覺她十分煞風景,态度惡劣的問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埋頭苦吃的卿月茫然擡頭:“怎麽?剛把阿湘甩了,現在輪到我了嗎?”

溫客行說道:“你就沒有什麽想玩想去的地方嗎?你一個姑娘家總跟着我們兩個大男人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卿月放下筷子嘆氣,幽幽說道:“唉,我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弱女子又能去哪裏呢?我一個人走在這世上孤零零的,也沒什麽話想跟別人說,別人說什麽我也聽不進去,我四周連一個真正了解我的人都沒有,我時常會想,我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多餘的,以前的時候總是心心念念的想回到我原來在的那個地方,如今也不念了,畢竟在這裏待了十多年了,已經習慣了這邊的生活,而且就算回去也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而已……”

卿月拿着手絹裝模作樣的嬌弱的咳嗽了兩聲,擡眸看向溫周二人,見他倆皆神情複雜的看着自己,卿月沒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逗你們玩的。”見溫周二人表情放松下來,卿月又恢複正經說道:“你們要是不想我跟着的話,這幾天在這邊辦完事了的話,我想回趟京城,我還有不少金子在聆花她們那裏呢。”

溫客行嗤笑道:“這麽多年了,又沒有字據,人總是唯利是圖的,怕早已把你的金子據為己有了,她們會還錢才怪。”

卿月搖搖手指說道:“雖說有不少見利忘義的人,但我相信堂堂正正、信守承諾的人還是多數的,就算不還我也沒什麽,用這些金子認清一個朋友也是值得的。”

周子舒蹙眉,“卿月,你如今是一個已死之人,是記在天窗檔案中的,若是你回到京城引起知道當年之事的人的注意,必不能善了。”

卿月托着下巴說道:“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誰又會記得一個小妓.女呢?知道就知道吧,如今我也不太在意了,萬一被發現了,我就把祈晴止雨,呼風降雷的本領都展示一遍,阿絮,你說皇上見識過我的本領後,認為我是仙女下凡把我封為國師的可能性有多大?”

周子舒瞪了卿月一眼,“我看以為你是妖女,又知道當年二皇子案的內情,皇上讓天窗把你秘密處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卿月頓時熄火,愁眉苦臉的想了一會兒,現在她的修為還不夠開門回家,但是她也沒有想過離開溫周二人後去哪裏的問題,冥思苦想片刻,卿月突然想到了什麽,興奮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去當黃帝吧!”

溫周二人被語出驚人死不休的卿月震到破音:“哈?”

卿月回憶着在現代看過的大女主電視劇,暢想道:“我到京城去收幾個鬼做兵馬,讓他們去蠱惑人心,我李代桃僵一個大家閨秀進宮,入宮之後跟後宮嫔妃們宮鬥,正好很多年沒見過蘇青鸾了,我給皇上下降頭,讓他後宮三千只寵我一人,再生個兒子,冊封貴妃,勾結母家,掌握兵權,再用邪術害死皇上,讓我兒子登基,我成了太後垂簾聽政,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待過幾年後,我便用邪術收攏人心,自己登基,改國號為‘色’,以後慶國就是色國了,年號為‘黃’,以後大家就叫我‘黃帝’了,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天窗把前任天窗首領周子舒抓回來,關到後宮封為黃後,再搜集天下美男收到後宮,自此文名從《我在青樓混吃等死》改為《卿月傳》……”

溫周二人被卿月的話震得啞口無言,半晌之後,周子舒才無奈嘆氣:“老溫啊,為了咱們不會莫名其妙的變成色國人,還是帶着卿月一起去浪跡天涯吧。”

溫客行氣鼓鼓的喝了口酒,看了一眼卿月,算你狠……

周子舒又問道:“卿月,你最開始說的孤獨那些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卿月有樣學樣故作高深的對周子舒笑笑:“你猜。”

早上卿月又被隔壁玩鬧的聲音吵醒,卿月睡眼朦胧的走到隔壁,見周子舒和溫客行搶着□□玩鬧,卿月打個哈欠坐在梳妝臺前,支着腦袋看他倆說笑,卿月剛醒感覺血糖還沒上來,就這麽呆呆的看着他倆說着熟悉的臺詞,進到電視劇裏的感覺還真是微妙啊……

周子舒皺着眉,“卿月,你昨晚上又熬夜了?”

卿月新奇的看着桌子上的各種瓶瓶罐罐易容工具,“昨晚上做法扇來着,睡的有點晚了。”

溫客行也好奇的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藥,問道:“什麽法扇啊?”

卿月玩着桌子上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說道:“我如今念咒時間還是太長,遇到高手還是不行,把符咒畫在扇子上,用一些簡單法術時,就不用念咒可以先抵擋一波了。”

溫客行打開瓶蓋看向卿月,“昨天你說有事要做,又熬夜做扇子,你到底要幹什麽?”

卿月挑眉笑笑,手伸向一個認不出來的東西,被忍無可忍的周子舒拍了下去,“你們兩個是哪家來的熊孩子嗎?看什麽都新鮮。”

溫客行聞了一下瓶子裏的藥,皺起臉,“咦~你就把它往臉上糊啊?”

周子舒說道:“這個東西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骨相,比如說鼻子顴骨之類的。”

溫客行又把手伸向卿月剛剛要碰的東西:“那這個呢?”

周子舒也把溫客行的手拍回去,表情不自然的說:“別亂碰。”

溫客行任性的說道:“我就想知道。”

周子舒說:“墊臀的。”

卿月視線下移,笑道:“阿絮,你應該用不上這個吧。”

周子舒如今早已習慣了這個前弟妹的調戲,也不知道下去後該怎麽面對九霄那個傻小子譴責的眼神,只能嘆氣道:“卿月想學嗎?我教你啊。”

卿月笑着搖搖頭,當初柳千巧要教她,她也沒學,“不用了,我怕悶痘。”

周子舒:……

溫客行還東問西問的,周子舒便起身讓溫客行磕頭拜師,溫客行嗔道:“什麽雕蟲小技,還傳女不傳男,傳媳不傳婿。”

卿月調笑溫客行:“怎麽傳媳不傳婿了?我是媳婦還是你是夫婿啊?”

溫客行被卿月的騷話戳中小心思,作勢要打卿月,卿月哈哈笑着跑出去,留他們兩個互相調戲。

卿月在扇子背面畫好符咒,在正面寫下連筆的“風生水起”四字,把扇面粘在泡過符咒水的扇骨上,卿月拿着剛做好的法扇開開心心的走出房間,路過隔壁房間門口就聽見溫周二人鬥嘴的聲音,卿月心情好,就不過去做電燈泡添堵了,就一個人美滋滋的下樓吃飯去了。

樓下聚了一堆人圍觀一個白衣人吃飯,那人生得仙風道骨,不帶一絲煙火氣,只是吃飯的架勢就像八輩子沒吃飯一般,如同蝗蟲過境,卿月看見就知道人間法海葉白衣出場了,卿月看他吃飯一下就餓了,點了跟他一樣的菜,想嘗嘗到底是什麽山珍海味。

卿月有種在看吃播的感覺,感覺葉白衣參加大胃王比賽絕對是穩穩的冠軍,在葉白衣吃得杯盤狼藉後才放下筷子,溫客行請客拉着周子舒過來,客客氣氣的向葉白衣自我介紹,卿月想着這應該是兩人之間最和平禮貌的對話了吧。

卿月對溫客行揮手,“主上,順便把我這桌也請了吧。”

溫客行沒理會卿月,倒是引起了葉白衣的注意,他打量了一下卿月和她手中的扇子,“你叫什麽名字?”

卿月愣了一下,起身行禮答道:“小女子卿月。”

葉白衣問道:“你是修道的?”

卿月回答:“是的。”

葉白衣看着卿月:“你不太一樣。”

卿月笑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有人又是一樣的呢。”

葉白衣也不跟卿月多做争辯,點出周子舒的快死的事就走了,只把兩個神情複雜的人留在原地,卿月見氣氛過于沉重,也不敢說什麽,偷偷把錢給了小二,便離去了。

卿月晚上與豔鬼她們定好計劃從薄情司回來後,正好碰見溫客行氣鼓鼓的從周子舒房間走出來,“大晚上的不談情不喝酒,惹氣來了。”卿月差點撞到溫客行身上,溫客行瞪了卿月一眼,卿月莫名其妙的走進房間,看着兀自沉思的周子舒說道:“看來溫客行今天晚上是打算跟你談情喝酒的,可惜被你不解風情的破壞了。”

周子舒嘆氣:“看來是我猜錯了,我只是想化解老溫和五湖盟之間的仇恨。”

卿月正要說話,門口傳來敲門聲,周子舒前去開門,葉白衣立于門口:“是我,葉白衣,你跟我來。”葉白衣又看了一眼坐着的卿月補充道:“你一個人。”

卿月門都不敲的沖進溫客行的房間,溫客行正坐在房內喝悶酒,看見卿月沒好氣的說道:“越來越沒規矩,別以為當個十大惡鬼之首就了不得了,你當我不知道你跟豔鬼她們搞的小動作嗎?你過來我好好跟你算算帳……”

卿月一句話便化解了危機:“阿絮被那個小白臉單獨叫過去了,他要扒阿絮的衣服!”

只見一道虛影閃過,一陣風吹起卿月的頭發,剛才屋內還在喝悶酒的人早已沒了蹤影,只留酒杯在桌子上打着轉。

職場小貼士:當你的頂頭上司發現你在偷摸搞小團體,背着他策劃行動時,擡出老板娘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卿月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寫卿月傳也莫名的不錯呢,哈哈~

姐妹們多多評論支持啊,評論就是動力

66、七竅三秋釘

卿月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吐槽,剛才不是還要找我算賬嗎?跑得這麽快,老婆被扒衣服果然是第一位的,比手下搞什麽小動作都重要,卿月想到這,也趕緊沖出去,強搶民女的名場面,她一定要看!

卿月跑出客棧的時候就看見溫客行摟着阿絮在空中旋轉,深情對視,這麽唯美的場面讓卿月感覺自己在看偶像劇,這麽甜甜的戀愛我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呢?

卿月跑到周子舒身邊,周子舒理着衣襟,“見了鬼了,平白無故讓我體驗了一把民女被搶的滋味。”卿月抿嘴偷笑,她都穿越十多年了,還沒享受過這種瑪麗蘇女主标配的待遇。

溫客行臉色撂了下來,沉聲罵道:“周絮,你也是傻的麽,都不知道他是誰,便站得跟個門板似的讓他随便摸麽?”我還沒摸過呢——他掃了一邊站着的葉白衣一眼,又把這句話給咽下去了。

葉白衣又指出周子舒時日無多的事,溫客行向周子舒追問确認,周子舒回避不想回答,溫客行和葉白衣一言不合打了起來,飛身到不遠處的橋上你來我往的交手,可惜這場百年不遇的兩大高手鬥毆事件只有卿月和周子舒兩個觀衆。

周子舒扭頭看向身邊,卿月正饒有興趣的看打架,周子舒問道:“是你把老溫叫過來的?”

卿月笑道:“是啊,怎麽能讓美人被強搶啊,就算有這種好事,哪能輪到他葉白衣啊。”自然要把老婆強搶到鬼谷去……

周子舒懶得理會卿月的冷笑話,“你對我快死的事似乎不驚訝,也沒什麽反應。”

卿月沒像溫客行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難怪周子舒會看出來,卿月看着跟在天窗時期比瘦削了不少的周子舒說道:“禍害遺千年,你且得活呢,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啊。”

周子舒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從來就沒抱過希望,揚聲對那兩個掐成一團的人喊道:“老溫,葉前輩,別打了,眼看天就要下雨了,都散了吧。”那口氣簡直不像在圍觀一場兩大絕頂高手的過招,倒像是在看猴戲。

周子舒剛要起身飛到溫客行身邊,又看向卿月,要把卿月也拎走,卿月被溫客行像夾麻袋一樣夾過,還心有餘悸,連忙說道:“大俠等等,不要拎的,也不要夾的!”

周子舒無奈,于是彎腰一只手環過膝去,然後輕松的站起來,卿月便坐在他手臂上了,卿月想起了游戲裏的幹将莫邪。

卿月:也不要像抱孩子一樣啊……這一路來,被溫客行帶着飛過,被周子舒帶着飛過,但是卿月都感覺不舒服,別扭的很,她感覺被帶着飛不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正和葉白衣互捏脈門放狠話的溫客行看見周子舒單手抱着卿月飛來,連忙上前,把卿月拽下來劈頭蓋臉的訓道:“你腿斷了嗎?就這麽兩步路還需要抱?你不知道阿絮身上有傷嗎?”

卿月十分心累,“主上,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功夫罵自己人嗎?不如一致對外啊,那還有一個強搶民女的呢。”

溫客行聽了感覺有道理,又上前要去噴葉白衣,周子舒見卿月不幫忙還拱火,連忙拉架:“葉前輩,你身為前輩高人,也不用對晚輩趕盡殺絕吧,你們一個不尊老,一個不愛幼,這架打什麽勁。”

溫客行聽了葉白衣的話後,直接上手扒周子舒的衣服,“阿絮,你扒開給我看看。”

葉白衣:沒眼看。

周子舒:烈女掙紮。

卿月:好刺激,我喜歡。

在周子舒的烈女反抗下,衣領還是被溫客行扯得淩亂,周子舒推開溫客行,“大晚上的,被兩個男人扯衣服,卿月還在這,成何體統!”

卿月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用在意我,我一直有個秘密隐瞞沒說,其實我是瞎的。”

周子舒瞪了卿月一眼,卿月馬上熄火,周子舒說道:“你們想看是吧。”便自己扯開衣領,露出滿是傷疤的胸膛,和一看就很有彈性的胸肌。

“咕咚”一聲咽口水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本來或是一臉心痛,或是一臉震驚的人看向聲音的發出者,卿月有些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正常生理反應,沒忍住……”

卿月有些糾結的看着葉白衣為難溫客行,讓他在大街上跪上三天三夜,大喊“我是有眼無珠的小蠢貨”,溫客行一絲猶豫都沒有,笑着說道:“兄臺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在下本相,我的确是個有眼無珠的蠢貨,只要你肯治他,別說三天了,三個月我都願意。”溫客行:我可以承認我蠢,但是我不小……

周子舒也是一臉動容的看向溫客行。

卿月十分猶豫,她想告訴溫周二人大巫可以不損壽命和武功的治傷,可是圍繞這個七竅三秋釘,後續還有不少劇情,也是因為這個溫客行才向周子舒表明心跡,給他講述自己不合時宜的故事,因為這個周子舒也知道自己在溫客行心中的位置,小情侶在一起總要有些挫折,卿月感覺七竅三秋釘可以說是他倆的感情煉金石也不為過,就像取經的九九八十一難一樣,經過磨難後在一起的感情才會堅定長久,經過生死考驗的愛情才會刻骨銘心。

卿月想了一下,先隐瞞一陣也不會有實質傷害,便沒有說話,在周子舒拒絕葉白衣廢去武功的治療方案離去之後,卿月并沒有像溫客行一樣跟上去,給溫客行剖白心跡的機會。

葉白衣笑着感嘆:“難留少年時,總有少年來。”

卿月笑道:“提及少年一詞,應與平庸相斥。”

葉白衣看向卿月,“你才多大,感嘆什麽。”

卿月笑笑:“雖然和前輩比差得遠呢,但也挺久的了。”

葉白衣嘴毒的說道:“那倒是看不出來,活了那麽久,還蠢得像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一樣,也是有你的。”

卿月倒也不生氣,離去前說道:“少字當頭,有錯無悔,歷經千帆,看盡世事風霜,也難掩少年鋒芒,這不就是少年最吸引我們的地方嗎?”

葉白衣嗤笑:“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卿月也沒答話,只是背對着葉白衣揮了揮手,葉白衣喃喃自語,“江湖上有意思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卿月在樓上看溫客行坐在橋上淋着大雨吹簫,因為薄情司沒出事,阿湘也沒過來,卿月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打了把傘走到雨中,嗚咽的簫聲總是讓人肝腸寸斷,卿月把傘遮住了溫客行的頭頂,不發一語,看着他感嘆,“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卿月一股酸意湧上心頭,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溫客行看着卿月,“你哭什麽?我都沒哭,你哭什麽?你替我哭啊。”

卿月流着眼淚,蹲下身說道:“是啊,這麽多年,我看着你隐藏疼痛,隐藏感情,當悲時不肯悲,當喜時不肯喜,替你流兩滴眼淚,又怎麽樣呢。”

溫客行笑笑沒有接話,只是踉踉跄跄的起身,“卿月,他就要死了,他活不長了,我眼看機關算盡,大仇将報,天就快要亮了,可他卻要死了,早知如此,我跟着他做什麽。”

因為溫客行個子高,卿月給他打傘很費勁,風雨又像依萍找她爸要錢那天一樣大,傘大部分都在溫客行的頭頂,雨水往卿月的頭上臉上胡亂的拍,她感覺自己實在太盡忠職守了,可她又開始糾結了,要不要告訴他呢?

讓溫客行提前知道了周子舒不會死,是不是會少了一項他們二人之間的愛情考驗呢,畢竟在原著鬼谷決戰之後,周子舒過來救他的時候,溫客行還在問周子舒會不會走,如果周子舒會走的話,他也不活了,為他殉情是多麽深情的告白啊,還有少了釘子這一項催化劑,溫客行還怎麽找理由裝可憐讓周子舒陪他睡啊,卿月感覺她也是操碎了心了,自己都快在雨裏被澆成狗了,還在擔心溫客行和周子舒能不能順利上床的問題,還有比自己更合格的山人嗎……

“涼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世事蹉跎,死生契闊,相見恨晚嘆奈何。”溫客行把玉簫砸碎,便踏欄杆而去,卿月看着溫客行那被雨淋濕的身影,還是嘴比腦快的喊出來了:“周子舒不會死的。”

卿月眼前一花,本已飛遠的人霎時又回到卿月眼前,雙手捏着卿月的肩膀,激動的溫客行沒有收力,肩膀上的疼痛再加上溫客行突然出現的驚吓,讓雨傘脫了手被大風刮走,瓢潑大雨就這樣澆在卿月和溫客行二人的身上,卿月無語,這是在演什麽苦情劇嗎?

溫客行雙手用力捏着卿月的肩膀,就像捏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有辦法救他嗎?還要保證他元壽不損,武功不失。”

卿月被大雨澆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我救不了他,但是我知道誰能救他,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進屋再說吧。”

溫客行渾身滴着水的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卿月,卿月最受不了溫客行這種大狗勾濕漉漉的眼神,雖然自己也渾身滴水像個落湯雞一樣,還是一邊擦着頭發遞給他一塊毛巾,“先擦擦頭發吧,要不然明天頭該疼了。”

溫客行接過毛巾,也沒心情擦頭發,随手扔在桌子上,起身問道:“你說你知道誰能救阿絮,是誰??”

卿月看他确實着急,也不賣關子,“南疆大巫,烏溪。”

溫客行聽說過這位南疆神秘的大巫師,據說南疆人排外,性格乖張,江湖上傳言這位大巫師武功極高,鬼神莫測,溫客行正沉吟着怎樣才能請動這位大巫師,就算千難萬險,但也有了希望,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也要請動大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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