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緣起時
剛才還滿滿一屋子人, 轉眼間就只剩他們兩個,傅年總覺得心裏空唠唠的。
察覺到傅年的情緒,容溪從後面抱住他, 下巴搭在肩上,輕輕在他耳邊說:“舍不得?”
“有點。”傅年握住容溪的手,長出一口氣,說:“畢竟生活了這麽久的城市,多少還是會有些舍不得。”
“我們還會再回來的。”容溪語氣堅定, 就好似承諾一般。
傅年回頭看向容溪,其實最難過的是他才對,為了一段感情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富足的生活,尊崇的地位,以及親人。
“我相信你,不管多久, 不管在哪裏,都有我在。”
傅年窩心的話讓容溪眼睛一酸,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傅年轉過身溫柔的回應着, 他覺得他們的心貼的更緊了。
“嗡嗡嗡”, 就在他們難舍難分, 打算更進一步的時候,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傅年松開容溪, 轉頭看過去,卻被容溪不滿的捧住了腦袋,有些惱地說:“繼續。”
傅年輕笑,抱起容溪就進了卧室,管他呢, 現在他只想要他,和他貼近再貼近……
傅年側躺在容溪的腿上,容溪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腦,那裏的頭發很短,尤其是刀口的地方,光禿禿的,以後也不會再長頭發,輕聲問:“還疼嗎?”
傅年搖搖頭,說:“是不是很醜?”
“醜。”容溪低下頭吻了吻,說:“但我只會心疼。”
傅年抓住容溪的手,轉頭看着他,說:“容總這情話說的,越來越順口了。餓了吧,晚上想吃什麽,我去做。”
“中午剩下不少餃子,熱一熱,吃點就成。”
“容總果然是個好媳婦兒,都知道勤儉持家了。”傅年起身,在他額間親了親,說:“那你去洗澡,我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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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他對‘媳婦兒’這三個字已經免疫了。
傅年來到客廳,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發現宋橋剛才連續給他打了三通電話,他連忙回了過去。
“喂,傅年,你丫剛才怎麽不接電話?”電話剛接通,就傳來宋橋氣急敗壞的聲音。
聽他說話這麽中氣十足,傅年不由松了口氣,問:“怎麽了這是,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語氣。”
“我失戀了。”剛剛還跳腳的人,一下子萎了下來。
傅年聽得一陣莫名其妙,說:“不是,你啥時候談戀愛了,我怎麽不知道?”
“傅年,我發現你丫就是有了媳婦兒,忘了朋友,一點都不關心我。”
聽宋橋的語氣不對,傅年收起嬉笑的表情,認真地問:“你跟喬姐表白被拒了?”
“哪有表白,她那麽聰明,還用得着表白嗎?”宋橋語氣裏滿是挫敗,說:“傅年,這麽多年我第一次動心,卻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你說是不是報應?”
“報應什麽?這些年你是沒少吃喝玩樂,但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女的,不也只是玩玩嗎?你又不是渣了誰,怎麽就聊到報應了?”傅年說到這兒頓了頓,說:“你丫不會真背着我渣了誰吧?”
“我什麽性子,你丫還不知道,這麽多年我天天跟你厮混,你見哪個女的找我負責過?”
傅年納悶地問:“喬姐到底怎麽跟你說的?難道直接說你別追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差不多吧。”
“不是,宋橋,這不像你啊,你丫不是慣會死皮賴臉嗎?怎麽人家就拒絕你一次,你就放棄了?”
“不是,問題是我再死皮賴臉也沒用啊,屬性不同啊。”
“屬性不同?你這話什麽意思?”傅年被宋橋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宋橋沉默了一會兒,用極快的語速說:“喬蘭喜歡女人。”
“啥?”傅年聽得一陣發愣,随即說:“你的意思是,喬姐喜歡……女孩子?”
“嗯。”宋橋悶悶地應聲,說:“我就說,有喬蘭這麽好的女人在身邊,容總怎麽可能看得上你丫的,原來問題出在根上。”
傅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宋橋,好半晌才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大街上來來往往那麽多人,總有一個是你的真命天女。”
“你丫這安慰人的話,簡直一成不變。”
“變變變,改成真命天男,總行了吧。”
宋橋被逗樂,笑罵道:“老子是直的,鋼鐵直男,喜歡女人,去你的‘真命天男’。”
傅年好笑地說:“行行行,你是直的,我是彎的,你失戀,你最大,老子寵着你。”
“你丫都要走了,還怎麽寵?”宋橋的語氣裏難掩不舍。
“不是,現在交通這麽方便,科技這麽發達,你要想我,直接跟我視頻,或者坐動車來找我,頂多三個小時,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雖然這麽說,傅年心裏也不好受,說:“你丫不會是因為沒辦法來我家蹭吃蹭喝,才這麽傷感的吧?”
“哎呀,被你丫看穿了。唉,你說以後沒了你這麽個廚子,我這日子還怎麽過?”
“我就知道你丫沒安好心。”
短暫的沉默後,傅年深吸一口氣,說:“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着了,你丫要敢十年八年的不回來,我就直接搬到你家當電燈泡,你們想親熱門都沒有。”
“有你這麽損的嗎?”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不說了,我還得做飯,喬姐的事你就忘了吧,就當今天你們沒見過。”
“嗯,那我挂了。”
傅年挂掉電話,見容溪正站在卧室門口,不禁一陣哭笑不得,說:“容總,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接電話的時候都偷聽?”
“沒偷聽,我在光明正大地聽。”容溪說的一本正經,說:“你有什麽話,是我不能聽得?”
“沒有。那下次我打電話,直接開免提怎麽樣?”
容溪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準了。”
傅年好笑地搖搖頭,說:“容溪,你知不知道喬蘭喜歡女孩子的事?”
容溪眼底閃過驚訝,說:“我從不過問下屬的私生活。”
“之前宋橋送喬姐回家,喬姐跟他開誠布公地說了。說實話,我真是越來越欣賞喬姐了,又漂亮又聰明,工作能力強,為人還灑脫真誠,真的很完美。”
“再完美,也跟你沒關系。”
“哎呀,我這還沒做飯呢,怎麽就聞到一股子醋味。”
“我餓了,飯呢?”
“爺,您稍等,奴才這就去做。”
轉眼一周已經過去,楚蕭給他們定了後天去晉城的機票,傅年和容溪決定好好在寧城轉一轉,先去逛商場,再去吃飯看電影,最後去游戲廳痛痛快快的玩了一遍。
“家裏那個行李箱壞了,我們去樓上再買一個。”
容溪應聲,和傅年一起上了五樓。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一遍,傅年看向容溪,問:“容溪,你說咱們買個多大的?”
“普通大小的行李箱就成,就帶幾身衣服,和一些必需品,其他到那兒再買就行。”
“好,聽你的。”
傅年走向其中一家專櫃,上前打量行李箱,剛想開口詢問價格,就聽身後有人說話。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嘉華總裁,寧城十大傑出青年容溪嗎?怎麽,大總裁親自來買東西?”
傅年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站在不遠處,身邊還依偎着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
“咦,這就是嘉華的容總?”女人上下打量着容溪。
容臻見狀嬉笑着說:“怎麽,看上了?可惜人家是個兔爺。”
“兔爺?”女人震驚地看着容溪,說:“他……喜歡男人?”
容溪冷眼看着容臻,淡淡地說:“這商場真的該整頓了,竟然放只只會狂吠的狗進來。”
“你!”容臻惱怒地看着容溪,說:“容溪,你別忘了,你現在才是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
“容臻,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則只要我回去,你就會被打回原形。”容溪說話的語調不急不緩。
容臻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很清楚,在容平心裏,容溪才是他最滿意的孫子,而自己就是個替補。如果容溪回去,容平就會把他一腳踢出嘉華。
原本想找麻煩,卻被容溪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容臻這心裏甭提多難受,見女人還在看着容溪,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說:“賤女人,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女人被打了一巴掌,非但不生氣,反而追了上去,慌張地說:“容少,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太驚訝,容少,你等等。”
傅年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地說:“這就是你爸的私生子?”
“嗯。”容溪鄙夷地說:“什麽都不會的敗家子,嘉華落在他手裏,早晚被敗光。”
“你爺爺還沒老糊塗,應該不會将嘉華交到他手裏吧。”
“這個說不準。”容溪頓了頓,說:“不過那些已經跟我無關了。”
“容溪,你學過法律麽?”
傅年問的容溪一愣,說:“你想做什麽?”
“你說如果我拿麻袋蒙着住他打一頓,被人發現的話,會判多久?”
容溪聽得一陣好笑,說:“為這麽一個東西被判刑,值嗎?”
“他那麽說你,我心裏氣不過。容溪,如果我判刑,你會不會等我?”
容溪沒好氣地看着傅年,說:“你打他一頓,他頂多疼上幾天,可你就要因為這個留下案底,還要被拘留,合着你就這麽點出息?”
“那你說該怎麽教訓他?”傅年的語氣裏難得地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最好教訓他的方式,就是把他打回原形。”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想回去?容溪,我可告訴你,你睡了我,可得對我負責,不然我就套麻袋,把你綁回去。”
容溪輕笑,擡手點了點傅年,說:“應該是你睡了我吧。”
“甭管那些,反正你不準回去,我寧願把他打一頓,大不了進幾天局子,出來還有媳婦兒暖被窩。”
“出息!”容溪被傅年取悅,剛才壓在心裏的怒氣消散,說:“行了,趕緊買行李箱吧,我們該回去了。”
兩人賣完行李箱,就直接回了家,晚上正吃飯的時候,容溪突然接到了楚蕭的電話。
“容溪,你看看VB,不知道是誰把你和傅年在一起的事,透露了出去,現在你們兩個已經上熱搜了。”
容溪微微皺眉,随即淡淡地說:“知道就知道吧,我也沒打算瞞着。”
楚蕭擔憂地說:“容溪,你要知道,如果你想東山再起,聲譽一定不能受損,否則要走很多彎路。”
“我知道了,會處理的。”容溪說完就挂了電話。
傅年疑惑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容溪打開VB看了看,将新聞打開,遞給傅年說:“看看吧。”
傅年接過手機,看着上面的內容,不禁變了臉色,上面醒目的标題寫着:“嘉華總裁寧城十大傑出青年容溪,竟與一男子出雙入對”,下面的配圖是他和容溪在商場約會的照片和視頻。
傅年滑到下面的評論區,看着底下的評論,心裏既氣憤,又揪心。
“什麽十大傑出青年,原來是個惡心的同性戀,說不準還是被上的那一個。嘔,惡心!”
“同性戀都該死,去死吧!”
“怪不得他那麽出名竟然沒有緋聞,原來是狗仔找錯了方向。快行動起來,看看咱們容大總裁有多少個男朋友……”
“同性戀……不會有艾滋病吧,真是惡心!”
……
傅年怒火中燒,說:“是容臻!”
容溪從傅年手裏拿過手機,阻止他繼續看下去,平靜地說:“嗯,我們倆的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爺爺為了讓我有回心轉意的機會,一直嚴防有人洩漏。容臻這麽做,就是想逼爺爺放棄我。”
“那你打算怎麽做?”
“公開。大大方方的公開我們的關系,我們早就做好面對大衆的準備了,不是嗎?”
“嗯,準備好了。雖然該來的總會來,但我心裏就是憋氣。他喵的,我真想把他拉出來,這樣……那樣……”傅年咬牙切齒地比劃着。
“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容溪安撫拍了拍傅年的手,說:“去洗個澡吧,待會兒要上鏡。”
“嗯。”
兩人簡單沖了個澡,把頭發吹幹,又換了一套睡衣……
傅年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說:“容溪,我們這麽出鏡是不是太随便了?”
“我們是情侶,住在一起,穿睡衣再正常不過。不用那麽緊張,就像平時和宋橋聊天一樣,但……一定不能說髒話。”
“嗯,我知道。”容溪不說還好,一說傅年更緊張了,起身說:“我去倒杯水。”
容溪無奈地搖搖頭,拿出手機在自己的VB賬號上發了一條動态,說自己會開直播,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容溪剛打完動态,就有很多人轉發,并詢問了直播平臺的賬號。一時間容溪的這條動态,再次被人頂上了熱搜。
容溪剛想登錄直播平臺,手裏就響了起來,是容平打的,他猶豫了猶豫,并沒有接聽,而是直接将容平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即便不接電話,容溪也知道他想說什麽,無非就是讓他否認,勸他或者威脅他回去之類的話。
傅年喝了一大杯的水,稍稍緩解了緊張的情緒,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向容溪的手機,說:“直播開始了嗎?”
“已經進入直播間了,五分鐘後開始。”
“還有五分鐘,那我再去趟廁所。”
容溪見狀一把拉住了傅年的手腕,說:“坐下。”
傅年乖乖地坐下,說:“怎麽了,不是還有五分鐘嗎?”
容溪摟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一個深吻後,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容溪看着他,輕聲說:“待會兒出鏡,如果發現你緊張,我就吻你。”
“那可是直播,你別胡鬧,我可沒有讓人看戲的癖好。”
“那你就放松。”
“嗯嗯,放松放松……”
“那我開始了。”
容溪說話間,直接打開了直播,突然的入畫,吓了傅年一跳,他下意識地往外躲,被容溪直接抱住了腰。
直播間在安靜了一瞬間後,突然炸了鍋,整個彈幕區齊刷刷的一串“啊啊啊啊啊啊……”
容溪嘴角勾起微笑,說:“大家晚上好,我是容溪。”
見傅年在發呆,容溪輕輕捏了捏他腰上軟肉。
傅年回神,連忙打招呼道:“大家好,我是傅年。”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麽,也知道你們來直播間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确定那條新聞的真假。”容溪開門見山地說:“說實話,我不是公衆人物,也不想透露自己的隐私,只是許多時候人總是很無奈,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所以我開了直播,只有一件事要宣布。”
容溪轉頭看向傅年,說:“我面前這個男人是我的愛人,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傅年與容溪對視,眼底只有深情,沒了緊張。
兩人無視直播間的上百萬人,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直接讓彈幕又炸開了鍋。
“哇,竟然是真的!”
“他們兩個好帥啊!”
“真的真的真的,好般配!”
“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磕真人,啊啊啊,太刺激了!”
“他們竟然公開關系,而且還這麽高調,太有勇氣了!”
……
鍵盤俠的詛咒辱罵,被淹沒在彈幕裏,偶爾飄過,也會被當做靶子,成了被噴的對象。
“我是同性戀,喜歡男人,但我向來潔身自好,傅年是我的初戀,我也只和他發生過關系。我想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我還是相當保守的。至于我會不會得艾滋病,我想說這話的人,他的思想比病毒更肮髒。”
容溪平時說話很簡練,很少這樣長篇大論,可見他看到那些評論也并不是無動于衷,只是他習慣冷靜的處理問題。
傅年看向鏡頭,認真地說:“說實話,在我認識容溪之前,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會找個男朋友。之前的我常常會幻想,我将來的另一半,一定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就算不溫柔不善良,那至少也得是個女的吧。可遇到他之後,之前的幻想通通被推翻,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蠱惑,慢慢的愛上了他……”
短暫的對視後,傅年接着說:“大家應該都很好奇我的身份,其實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甚至還有些悲催,在遇到容溪之前,我剛剛辭職。生活拮據,打游戲都舍不得買皮膚的那種,也就只能湊合活着。當容溪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直接蒙了,完全想不明白,我這樣一個窮□□絲,怎麽就入了他的眼?”
傅年看向容溪,說:“我之前問你,你不回答,當着這麽多網友的面,現在能說了嗎?你總不會真的貪圖我的美色吧。”
傅年的幽默風趣,與容溪的一本正經完全不同,非常圈粉。
“說說說……”
“說實話吧,容總,你就是貪圖他的美色!哈哈……”
“回答回答,容總快回答!”
……
彈幕上都是催促容溪回答的文字。
“你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什麽?”傅年的臉上滿是茫然。
“那年我十一歲,你八歲,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派出所……”容溪提醒道。
幾個畫面在傅年腦海中閃過,他驚訝地看着容溪,說:“你是那個被爺爺帶回家的小哥哥!”
容溪輕笑,說:“你終于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原來我們的緣分這麽深啊。”傅年也跟着揚起嘴角。
那是傅年父母出車禍之前,容溪被綁架,綁匪勒索容家一千萬贖金,并且只給一天的時間籌錢。
一千萬在十八年前,對嘉華來說也不是小數目,如果交了贖金。那嘉華就将面臨破産的結果。容平在嘉華投注了太多精力和金錢,他不可能眼看着它破産,所以他選擇了報警。
就在綁匪出去,收取贖金的時候,容溪用他身上的玩具小刀,割斷了手上的繩子,自己跑出了被困的房間。只是他被綁匪帶到了山上,根本不認識路,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跑。好在有兩個登山愛好者發現了他,把他送進了就近的派出所,也就是傅年爺爺傅國平所在的派出所。
雖然逃了出來,但容溪畢竟年齡小,再加上綁匪打過他,所以受到了不小的驚吓。無論傅國平怎麽問他,他都不說一句話。
那天說來也巧,傅年生了病,沒有去上學,蔣卿夫妻又要上班,抽不開身,傅國平就把傅年帶到了派出所。給他買了一袋果凍,又拿了兩本漫畫書,讓他在派出所的會客室呆着。
傅年見容溪傻呆呆的坐着,一句話也不說,好奇地走了過去,看着他被磨破的手腕,問:“小哥哥,你受傷了,疼不疼?”
容溪轉過頭看着他,面前的男孩長得很可愛,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仿佛會說話,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紅蘋果,特別招人喜歡。
容溪原本呆滞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卻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傅年見容溪不說話,接着問:“小哥哥,你是不是餓了啊?我那裏有好吃的,我去給你拿。”
不等容溪回應,傅年撒開腿就跑開了,拿着那袋傅國平給他買的果凍,又跑了回來。
他看看容溪,又看看袋子裏的果凍,将牛奶味的拿了出來,留下了他最愛吃的草莓味。
“小哥哥,我請你吃果凍,媽媽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好。”傅年期待地看着容溪。
容溪看了看桌上的果凍,又看了看袋子,沒有要拿的打算,他從來不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小傅年會錯了意,以為他也喜歡吃草莓味的,他皺着眉頭掙紮半天,還是将袋子裏僅剩的兩顆草莓果凍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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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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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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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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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