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4 你們好會,速度好快,我好喜歡
柳舒言慫了。
堂堂一個劍修, 甚至被吓到連自己的佩劍都丢了。
她對不起師父,她愧對師門的教導!
“球球,我要死了。”柳舒言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 “你商城裏有沒有時間倒流的機器,我要貸款買。”
如果能回到昨天, 她一定要摁住那個橫劍在人家脖子上說要談一場曠世絕戀的自己。
前一刻鐘還在跟人說無心情愛的少年, 面上仍是無甚表情, 但身體明顯緊繃,瞳孔微張:“柳舒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在做什麽?她當然知道啊,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從小到大, 他們開過的玩笑還少嗎?
然而當柳舒言對上了少年的眼神時,話咽回了舌尖。
她以為他會罵回來或者認慫又好面子,幹脆當耳邊風地立在原地,絕不是這樣直接伸手捏住了劍刃,嚴肅又認真看着她。
眼眸像浸了水的黑曜石一般,又亮又深,光靠近了都像會被吸進去,直墜落到深不見底,辨不清是深淵還是星海。
那股讓人脊梁一寒的危機感比一切來得都快, 在實戰中這份直覺救了柳舒言無數次,所以她來不及多想, 松開手就跑。
她的劍——
劍都不要了。
簡直是她的人生之恥。她無論是殺魔修還是闖妖窟,最狼狽的時候手都沒有離過劍。
過了一夜了, 柳舒言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汲星洲一個眼神吓跑。還有她的劍——他不會拿她的劍洩憤吧?
識海裏好似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那是你師父賜下的劍,汲星洲不敢動的,另一個則陰骘地笑:就算不敢熔斷了, 還不敢用來做什麽嗎?比如通茅廁,比如刮腳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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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不能再想了,她要去救她的寶貝劍!
雖是這麽嚎的,但系統還是看着她仍抱着被子打滾,一點也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涉及時空的都是秘術,讓物品穿越都是違禁的,更別提人了。就算那人有罕見的時空靈根,修煉至巅峰都不可能做到。”系統冷漠地給出答複。
作為一個統子,它無法理解少女複雜的心事,更傾向于她一系列不符合以往的表現是中邪了,連忙刷新商城,給她推了一堆驅邪的靈藥靈器,還有排名前列的經書。
柳舒言默默把清單從頭拉到尾,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但她靈光一閃,認為自己想到了關鍵,門都不走,馬上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昨日萬佛顯靈,佛子受到祝福後,立有頓悟,決定閉關修行。賓客陸續離開,魔修卧底一事也有首座跟進,慧淨和尚結束了一輪養孩子大業,心情正好,剛打算在寺中散散步,就被人堵在了堂前。
“柳施主,你的意思是我寺的姻緣樹有邪靈作祟,會惑人心智?”慧淨維持着菩薩臉,嘴角含笑,但眼神有些奇怪。
柳舒言很認真地跟他探讨這件事:“我一個快金丹後期的人都能被迷惑,不知有多少人着了道,還大師務必慎重。”
“但我沒看出施主的靈覺有任何異常。”破妄和驅邪是慧淨的老行當,見她如此篤定,便也仔細為她探查了一遍。
沒想到柳舒言更嚴肅了:“說明這妖邪非同一般,我建議在排查出問題之前,先把姻緣樹附近都封了,禁止別人靠近。”
所以你是為什麽能這麽肯定自己中邪了?
慧淨一時都懷疑起是否自己能力不夠,畢竟柳施主于他們有恩有義,沒理由騙他們,所以可能真的出問題了。
慧淨不笑了,撚起念珠:“可否請柳施主與我一同去探查一番?”
“不行。”柳舒言脫口而出,然後自己愣了下,“我不想再去那個地方,直覺告訴我很危險。”
“阿彌陀佛。”慧淨看她不似作假,心底微沉,從袖袋中取出一串香檀珠交予她手上,“這是開過光的佛珠,施主先戴在身上,這幾日先不要離開,勿大喜大憂,我們會盡快查清異常。”
柳舒言忙點頭,她不信佛,但妖邪信就行:“謝謝大師,我一戴上就感覺耳清目明,腰也不酸腿也不疼,甚至中午還能幹三碗飯。”
慧淨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立掌念了句佛號:“能幫到施主就行。”
柳舒言目送他離開,看他不像是去姻緣樹的方向,但轉念一想:慧淨和尚可能認為自己單挑打不過,所以去找人群毆。很合理。
如果她的劍還在身邊,她就跟着去了。但她的劍
飛龍寺好一個清淨之地,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柳舒言擡頭對上了佛像的雙眸,一個寒顫,她覺得哪哪都不對勁,那個批皮魔修會不會還有幾個?剛才的慧淨真是本人嗎?
玉符突然亮了起來,柳舒言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再三才點開,是小師妹找她:“師姐,去你房裏沒看到人,你去哪了?平師叔讓我問你,儀式已經結束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回,但得把劍拿回來。如果讓師叔他們幫忙找汲星洲拿劍,就會被他們知道她棄劍而逃的事。
“算了,我自己去拿偷偷去,拿完立刻走人。”她小聲補了一句。
汲星洲又不是劍修,不會帶着她的劍到處跑的,所以只要趁他不在時去他房間就能拿回來。
系統看了她一通操作,忍不住問道:“宿主,真的不買幾本經書傍身?”
“不。”飛龍寺的大師都解決不了的話,幾本經書有用嗎,她才不花冤枉錢。
費了點時間打聽到了藥王谷的住處,柳舒言踮着腳尖過去了。汲星洲這人不喜與別人一屋,所以另外那個房間肯定就是他的。
提前叫了個小和尚幫忙把人叫走了,柳舒言立刻進屋開始搜索。沒感應到自己劍的所在,她嘗試先趴在地上,往桌底、床底、櫃底這些地方找。
盡管只住一兩天,但汲星洲床鋪罩子,甚至茶杯茶具都是自帶,會這麽講究的也只有他了。
“沒有。”床罩的流蘇垂到地面,似最可能藏東西的地方了。她不甘心地掀起,也不知道觸動了那裏的機關,一條蛇彈射而出,直沖她面門咬來!
柳舒言吓了一跳,下意識摸向身側,沒摸到劍,只能就地一滾,從袖袋中拔出匕首。
然蛇落地後一動不動,原是條假蛇!
上當了!
柳舒言後知後覺地回過頭,見房門已被拉開,少年眼角微挑地抱着劍看向她,尤帶幾分譏诮:“好玩嗎?”
他等了她一天一夜,還真沒讓他失望。再不來,他都要上門去捉他了。
柳舒言抿唇,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更強了。從地上站起來後,她無論是看他還是看劍,都覺得眩暈,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還是勇敢地伸出手:“汲星洲,把劍還我。”
“還你。”兩個字在他舌尖吐出來,語調就變了。少年笑了出聲:“再讓你把劍橫在我脖子上嗎?”
柳舒言又急又躁,氣血直沖而上。明明不提那一出,還能當朋友。
她揉了揉臉頰,強穩住心神,一本正經地道:“汲星洲,我已經跟慧淨大師确認過了,那棵姻緣樹有問題。所以我們一定是受到影響了,做出了不符合本意的事。”
可少年直接倚在門框上,不退不讓,一副“我看你編”的樣子。
柳舒言踢了踢腳,低下頭:“我說的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去問慧淨。不過他現在可能忙着招人去姻緣樹那裏驅邪。”
“我剛看到他和平長老一起喝茶品茗,研讨佛理。”汲星洲側過頭。
慧淨大師,真不愧是你!
柳舒言一臉的難以置信,擡步上前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腕,想往外沖:“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問個清楚。”
“問什麽?”汲星洲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兩人的距離因她方才的俯沖拉得很近,一下子就面對面,只要他的頭再低下一點,就能吻到她的鼻尖。
柳舒言吓得不敢亂動,桃花眸睜得圓圓的,像只受驚炸毛的小貓咪一般。
“問你為何說話不作數嗎?”看到她的驚滞,少年低低笑了一聲,“拿着。”
他把劍遞過來,柳舒言下意識就接了。但她沒注意到,她一手被他扣住了手腕,一手又握住了劍,反倒是他有了一手空餘,撫上了她的頸脖。
皮膚漸生戰栗。又是這種危險的感覺,好像她掉進了陷阱裏,馬上就要萬劫不複。
正當柳舒言想掙紮開來之時,唇瓣一熱,有個柔軟得像桂花糕一般的東西壓了上來。
溫熱的呼吸撲在臉頰,太燙了,仿佛整個人要化開一樣,可偏偏她被定住了,動不了,不知道怎麽做。
為什麽會這樣?
半晌後,還等不到她掙紮,少年退開了些距離,小心地打量她,卻見她還是那副驚愕的樣子,雙眸睜得好圓,比他鍛造出來的寶石還好看。
心越來越癢,跳得也原來越快。沒人知道他當時脖子被架着劍時聽到那句話的心情,原本以為是在做夢,不對,這種事他做夢都不敢想。畢竟他這樣身份的人
可是,是真的啊。
不過她出于什麽目的說出這樣的話。他當真了,也必須是真的。
“柳舒言,你說話要算話。”她的唇好軟,也好甜,少年忍不住貼上去又碰了一下。仿佛某個開關被打開了,連靈魂都開心到戰栗。
“你瘋了。”柳舒言腦子還轉不過彎來,但大家都不正常了,她必須做那個最講理的人,“一定是那個附在姻緣樹上的邪靈太厲害了。你別怕,我帶你去找大師驅”
她抖着手還想拉他走,可根本沒上用力。少年的手從後頸繞過耳垂,一點一點,帶着好奇和試探摩挲而過,激起了一陣陣顫栗。
真可愛啊,怎麽可以這麽可愛,都是他的了。
“汲星洲,你瘋了。”不對勁,哪哪都不對勁。他是不是用上了邪術,怎麽碰過的地方都軟了,提不起力氣?
“球球,我要換經書,換”
但系統沒反饋,它在興奮地制卡ing。
“不許罵人。”他的唇又壓了下來,不管往後會如何,這是他半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刻。
只是唇瓣壓到了些涼意,他退開來,舌尖微苦。玉珞般的指間擦過她的臉頰,貼上了眼角。他低下頭,與她的額頭相貼,輕嘆了一口氣:“哭什麽啊?”
柳舒言也說不清,但她感覺自己是被吓哭的。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和汲星洲之間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柳舒言,是你說喜歡我,要跟我在一起的。所以你要對我好,不許哭。”汲星洲被她哭懵了,但他不打算放手,“要對我好知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我才走神了一會兒,你們就吻上了嗎?”系統尖叫着拼命發光,“你們好會,速度好快,我好喜歡!”
“恭喜宿主确定了戀愛發展對象:汲星洲!少女,好好戀愛,往HE進發吧!獎勵經驗值+500,四面骰+10,抽獎券+5!”
“恭喜宿主收獲戀愛對象的SR卡【瘋婆子】!激發雙倍獎勵!經驗值+100,四面骰+4,抽獎券+4!”
等等!她沒說要選他啊!她什麽時候喜歡他了?作為一個系統,怎麽可以聽外頭的狗子瞎掰!
柳舒言氣得渾身在抖:“你想屁吃啊!”
“不許罵人。”少年壓住她的唇。
柳舒言的淚水落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是說那只可能的妖魔,還是眼前的狗子:“我現在用不上力氣,但等我緩過氣來,就是你的死期了!”
回應她的,是少年下巴擱在她肩上悶聲發笑的聲音。
真可愛啊,一定要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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