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迎面而來的是一群穿着打扮很漓北的女子,且看那些丫頭身上的服飾,上頭還繡着蘇家的印。
“請少爺安。”幾個蘇家的丫頭見着蘇廣白之後連忙行禮。
蘇廣白點了下頭,視線落在為首那人身上。
面前站着的是位身形高挑纖瘦的女子,只看身高甚至比蘇廣白還高上大半頭。
她身着粉白色襦裙,烏發挽在頭頂,上綴着許多珠寶發簪,面敷薄粉唇若點砂,神情清冷疏離。
不是別人,正是蘇家大小姐蘇澤蘭,也是衛存名義上的未婚妻。
“大姐。”蘇廣白和她只有過一面之緣,但她通身的氣度還是讓蘇廣白見之難忘。
蘇澤蘭見他後微微笑了下,面上的疏離乍似冬雪初融,襯得周圍其他人都失了顏色一般。
“廣白。”她看了眼蘇廣白懷裏的小憨,笑道,“文元跟我說你也養了只靈寵,就是它麽?”
說着,她就伸手朝小憨頭頂揉來,小憨卻一點面子不給,兇巴巴地呲着牙,眼神兇惡。
蘇澤蘭驚呼一聲收回手,跟着她的幾個丫頭急忙上前查看,七嘴八舌地安撫着。
蘇廣白抱緊了小憨,後退了一小步。
“這是怎麽了?”蘇木青從他身後走來,看到蘇澤蘭後徑直走到了她身前,溫聲關心道:“妹妹是被吓到了?”
蘇澤蘭擡眼看他,抿了下唇,小聲道:“廣白也是無意的。”
“當然。”蘇木青笑意不變,将手裏捧着的那一束花遞給了蘇澤蘭,“沒事就好,這花送你了。”
蘇澤蘭下意識接過那花,雙頰飄粉,不住地看向蘇木青,眼裏漾着些許的光。
“這煙南不比漓州,妹妹若是沒事就早些回去吧。”蘇木青柔聲叮囑,又看向丫頭們,“好好照顧大小姐,可別再驚擾了。”
丫頭們連忙應了,蘇澤蘭也好似忘了方才那一出,抱着那束花笑吟吟和兩人道了別。
“她就是被養的嬌氣了些,別在意。”蘇木青和蘇廣白解釋道。
蘇廣白順着小憨的後背,心不在焉地點了頭。
他先前還以為蘇木青對他的态度有些古怪,但現在看來,他對蘇澤蘭也不怎麽正常。
蘇澤蘭和蘇文元是親姐弟,而蘇文元和蘇木青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按理說蘇澤蘭和蘇木青也該不親近才對。
可就方才這一出,這兩人的關系顯然沒有常理那般疏離,甚至還有些許暧昧,實在奇怪。
“啊嗚~”蘇蘇。
小憨在蘇廣白懷裏拱了拱,讓他回了神。
“怎麽了小憨?”蘇廣白問它。
小憨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一面貨架,上面擺着許多小鞋子,樣式豐富,令人眼花缭亂。
蘇廣白眼睛一亮,大步朝前走去:“走,咱們今天好好消費一番!”
因着這段時日蘇元良不斷的賞賜,所以蘇廣白如今拿出許多銀錢也不奇怪,蘇木青也絲毫沒懷疑,而是溫聲細語地陪着蘇廣白逛。
一下午時間,蘇廣白就消費了千兩,全都是給小憨置辦的小玩意兒,當然,因為小憨不是真的靈寵,所以省了許多小玩具的錢,全用來買衣物了。
不過這次小憨的衣物都是它自己挑的,再沒有蘇廣白買的那種大紅大綠的衣裳了。
蘇廣白還喜提新的靈寵腰包,比之前的更輕便,小憨也覺得更舒适。
一人一狼滿載而歸,蘇木青卻自始至終什麽都沒買,但他一路跟着蘇廣白倒也好像不覺得無趣,相反還發現了蘇廣白的可愛之處。
蘇廣白也覺得,若是蘇木青不說些奇怪的話,倒是也可以正常相處。
但小憨似乎并不這麽覺得,他對蘇木青的敵意反倒比之前更重了,整只小狼看起來都暴躁的很,更坐實了兇犬之名。
不過無論如何,兩人一狼也在天黑前趕回了衛府,其他溜出去的小輩們也都陸續趕了回來。
蘇木青一回來就又被其餘人叫過去喝酒了,蘇廣白樂得清靜,和小憨回了座位,偷偷說着悄悄話。
“啊嗚嗚!”我讨厭他!
小憨哼哼唧唧地拱着蘇廣白的手心,蘇廣白心都化了。
他低下頭,将耳朵貼近小憨,小聲道:“小憨,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小憨看了眼發現沒人注意他們,于是就湊在蘇廣白耳邊,小聲回道:“我說我讨厭蘇木青,他不是什麽好人。”
“那我以後少跟他接觸。”蘇廣白無條件縱容着小憨,又問道,“你之前認識他嗎?”
小憨頓了下,才答道:“記得之前聽人說過。他剛出生時天降祥瑞,且天生靈脈精粹,三歲時就已經練氣一層,是實實在在的天才。”
只是後來衛存出生了。
衛存出生時并沒有什麽異兆,但他卻在誕生之初,就憑着靈力震傷了當時給他母親接生的兩個穩婆,天生帶有靈力的修士,還是這世上的頭一份。
果然,在之後的幾年裏,衛存進步飛快,很快趕超大他三歲的蘇木青,成了金丹修士。
這讓蘇木青都顯得光芒暗淡,再加上仙門大比時他屢次敗給衛存,于是便和衛存很不對付。
雖面上不顯,但只要是和衛存有關的東西,蘇木青都要去搶一搶,包括但不限于功法靈器等。
甚至就連先前伺候衛存的小厮,也偷偷跑去漓州投奔了衛存,據說那小厮是因為愛慕蘇木青才跑的,這讓衛存一度惡心了許久。
也因為這事兒,天下人開始傳言衛存性情暴躁,虐待小厮,而蘇木青則成了那小厮心底的光,救了他一命。
兩相比較之下,一心向道性情淡漠的衛存就成了兇神,而蘇木青卻成了天上月心中痣。
小憨嗤笑一聲,言語間還有些惋惜:“他心太雜了,修為難以精進也實屬正常。但凡他能把那些小心思放在修煉上,都不至于到現在了連築基都不成。”
“原來是這樣啊。”蘇廣白嘆氣,“可如今衛存成了那般模樣,想必蘇木青應該很開心吧。”
小憨自嘲一笑,沒再說什麽。
倒是蘇廣白胡思亂想了一陣,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蘇木青就是喜歡搶衛存的東西,那他對蘇澤蘭好也就說的通了。
衛存的未婚妻卻對蘇木青更為親近,這說出去,就會讓衛存很沒臉。
同理可推,蘇木青對蘇廣白的好,會不會也是因為衛存?
這沒頭沒腦的猜測讓蘇廣白自己都有些好笑:“我和衛存今日才見了一面,這蘇木青總不能未蔔先知,從漓北就開始對我好了吧?”
小憨聽了這話,忽然心頭一跳,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猜測很是驚悚,但卻能将這一切的不合理都連起來。
它看着認真扒荔枝的蘇廣白,心跳漸漸快了,只不過它很快就掩下了自己的失态。
蘇廣白也就是随口一說,轉頭就又開始給小憨喂水果了,一人一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沒多久,王家和越家的人就相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歡樂小劇場:
衛府大小姐分娩當日,産房內忽然傳來巨大的靈力波動,兩位穩婆被砸出門外。
衆人震驚,只見一白胖小兒裹在大紅棉布內,正揮着藕節般的小胳膊!那磅礴的靈力竟是這小兒拳頭裏砸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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