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新家新成員
開始懷疑自己的取向是不是變了的涼,并沒有再次打電話給自己酒吧的‘知心姐姐’雪白東,而是先去找了一通自己真正意義上的上司,加藤春。
按照上次的通話內容來看,東先生這個時間應該快要到最後彩排階段了,找他的話還是等之後,他稍微沒那麽忙再說比較好。
當然,也并不是說春先生和他私人感情方面有關系,只是他想要了解一下,他藏起來的這段時間時,任務以及外面的狀态變得怎麽樣。
于是在再一次裹着被子,從門口處把鄰居買回來的便當和面包後,涼點開手機使用軟件,打通了上司的電話。
“喂?”電話那邊秒接。
“晚上好啊春先生,”涼心情不錯的打了聲招呼,從袋子裏把其中一份便當拿出來放到茶幾上,臉頰和肩膀夾着手機把便當打開,“你那邊現在下班了嗎。”
雖然現在已經到一般人下班的時間,但作為警察的話加班是經常的。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時不時響起的汽車喇叭聲,涼判斷對方應該是下班回家當中的路上。
和人家忙碌的生活對比起來,瞬間覺得自己很輕松的涼手扶穩耳邊的手機,拿出筷子在上司的耳邊吃起了壽司。
炫耀的感覺不要太明顯。
“這次來電顯示定位,是馬達加斯加嗎。我已經聽到了你在吃東西了,”電話那邊加藤春沒好氣的說道,“怎麽樣,三個多月的泡面好吃嗎。”
這個挑食的,每次約出來對情報信息都會狠狠宰他一頓的貓,居然能夠忍受吃那麽久泡面,真的令他刮目相看了。
“我現在吃的是便利店壽司。”涼又加了一個吃了下去,咽下後開口,“是好心的鄰居出去買飯的時候,給我帶過來的。”
“喂,你這樣別把自己的樣子暴露出去啊。”加藤滑下一滴冷汗。
“完全沒問題,我就露出條門縫,那袋子的時候也是裹着全身的,”涼擺了擺手,非常肯定,“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我的樣子,所以完全沒問題。”
“那你的鄰居還挺厲害,居然沒有把那樣子的你當成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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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這個了,”涼沒有理會他的吐槽,把話題轉向正事,“鬥南議員那邊的任務有什麽額外的進展嗎。”
這事關他什麽時候能夠離開這個破公寓,能夠重新走到街上,所以也是成海涼最關心的事情。
“說起這個……”加藤嘆了口氣,用力拍了一下路邊的電線杆,“鬥南那個家夥簡直就是一個老狐貍。”
“他怎麽了?”
“我們之前不是把熊田抓起來了嗎,在那之後因為沒有犯罪所以逮捕最高二十四小時,就把他放出來了。”到這裏上司說的事情涼都清楚,于是他‘嗯嗯’點了兩下頭應了幾聲。之後加藤把後面的事情說了下去,
“在我們把那家夥放出來後,鬥南那家夥找了個理由把熊田開了!”
“開了?開除?”
“對,所以那家夥已經不是議員的工作室人員了,就算找到了證據也很難再把它和鬥南聯系上。”對方充滿苦惱語氣的陳述,讓涼也跟着皺起了眉。
他問:“那熊田,在被開除之後有被我們追查行蹤嗎?或者直接投靠我們的陣營?”
要是熊田跑到他們搜查一課的立場,成為友軍的話,那重新找到指向性證據感覺并不是什麽難事。
“問題就在這裏。”加藤春又狠狠砸了一下電線杆,在回答前大叫了一聲,讓路過的家庭主婦用奇異的眼神看了過去。
但他沒有管:“熊田還是非常堅定的在他們陣營,而且在我們還沒有勸服他前,他就已經死了。”
“死了?!”
這倒讓涼震驚了。
“對,而且……”聲音變得沉重起來,加藤春快步帶着自己的晚餐回到自家公寓裏。直到關上門才對電話那頭的涼開口,“還是黑手黨下手的處理方法。”
成海涼:“……”
“胸口三槍致命,下颚粉碎性骨折,”因為環境從室外轉到室內,安靜的背景音趁着加藤說出的死法讓人覺得有些瘆得慌,他在聽涼那邊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回話之後,再次開口,“非常标準的黑手黨報複方法,所以……”
“因為港口黑手黨有異能特務科辦法的,異能力開業許可,”涼把後面的話接了下去,“所以熊田死亡的案子不歸搜查一課管,應該是分配到軍警那邊了。”
這樣的現實讓他長嘆了一口氣。明明之前中原先生說過對熊田完全沒有興趣的,但為什麽後來他又被以黑手黨下手的方式殺死呢。
“難道……是後續熊田有資料觸犯到了黑手黨嗎。”他自言自語般的開口,在聽到對面加藤春的疑惑音時解釋道,“很有可能是之前春先生幫我去酒吧辭職的時候,遇到的那位中原先生當時正在找我。”
涼頓了一下,帶着不确定的語氣猜測,“那時候他正想從我那邊,獲得熊田的情報信息。”
結果又意外得知,成海涼被拍到并且身份暴露,不得不辭職藏起來。
“無論怎麽樣,熊田那邊的線索又斷了,”加藤春把手上的帶着随手丢在茶幾上,癱在沙發上頹廢的擡手捂住眼,“這樣子,涼你什麽時候能夠出來都不知道……”
這家夥又開始自責了。
涼撇了撇嘴,有點無奈。明明被困在這裏不能出去的是他,而且他也過得很無聊很難過,但現在還要反過來安慰這位非常自責的上司。
“本來從熊田那邊入手就不太可能的了,”他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開口,把吃完了的便當盒收起來丢垃圾袋,然後把鄰居給他買的剩餘食物一個一個放進冰箱,“所以也不用糾結他那邊被殺了的事情啦。”
“但是……”
“往好裏說,有可能是因為那個黑手黨,在因為我被拍到了而生氣,然後就去報複把人殺了哦。”涼樂天派的語氣打算了上司繼續顧慮的話。
然後讓對方毫不猶豫的吐槽:“怎麽想都不可能好嗎。”
“我對我的樣貌還是有點自信的,”涼起身走到洗臉臺前,認真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樣貌,确定長時間的宅家行為,讓皮膚顯得更白後滿意的收回目光,“就不能是他為了我嗎。”
腦補起來的話,故事還是挺感人的。
“我倒是覺得,一直都是你看上那家夥而已,”加藤一針見血的指出,“而且你們有相處那麽久,以至于你都知道對方也是那一種人嗎。”
‘那一種人’指的就是和涼他的取向一樣的,都是比較偏向于同樣性別成為伴侶的人。在現實當中這樣的人畢竟是占比例比較小,并且開始都是把這個當做秘密隐藏起來的。
“……”和中原先生的交流只有一天左右時間的涼沉默了,因為他想起之前,他在看到鄰居家那位‘病弱小姐’的時候,有過一瞬間覺得她比其他見過帥氣的男生,更能夠吸引他的目光的感覺。
他現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變回去普通的方向。但隔壁人家已經都和男朋友私奔了,說明兩人的感情很深,而且拆散情侶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來的。
另一邊的加藤春沒看到涼的表情,也沒有了解過他近期的遭遇,所以理所當然的也不知道對方在糾結苦惱什麽事情。他把涼的沉默歸結于和他看上那位黑手黨交集甚少的原因,于是安慰道,
“如果到了以後涼還是沒有找到,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你變老好了。”
他選擇成為警察的那一刻,就有把自己的未來都奉獻給這個國家,奉獻給正義的覺悟。且不說他的取向自己一直都不清楚,但要等以後年紀大了找一個并不愛的女孩,拖累人家一輩子,他過意不去。
這位大大咧咧的直男風格青年,完全沒有剛剛那句話能夠當成告白的覺悟。
“不要,”這次涼馬上就回應了,非常肯定并且冷淡的拒絕了對方,“春先生的樣子完全不在我的審美裏面。”
“哈?!”
“雖然武井先生跟我說,春先生剛入搜查一課的時候也是課草,”涼毫無感情的巴巴數落對方的行為,“但現在不得不說你的樣子,越來越邋遢了。據說還會為了潛伏任務,一整個星期都窩在車裏不洗澡。”
說到這裏他沒忍住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喂!身為警察這樣不是正常的嗎!而且我一個大男人……”
“啊啊,不想聽了,”涼把手機舉高到天花板,讓自己的發聲距離邊遠,“果然和春先生聊天一點都沒有安慰的效果,這裏到了晚上信號不好,我要挂斷了。”
說完就直接把手機挂斷丢開,把聽筒隐約傳來的‘喂我真心的提議……’之類的話也隔斷了過去。
莫名讓一個工作進度查詢的電話,變成一個告白電話讓涼有些茫然。他又躺回去榻榻米上面,看着一室間紙窗的格子花紋。
雖然知道春先生只是一個随口的提議,但他對上司先生真的,完全沒有那種想法。而且這樣子的話,下一次撥過去的電話就會變得別扭,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春先生這個笨蛋——!”
在被褥裏翻滾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時間進入到深夜。因為還在煩心那件事,并且今天中午睡得太久的涼毫無睡意,根本睡不着。
再又翻滾了兩下之後,他爬起身把自己裹成球,戴上圍巾和口罩,拎起垃圾袋打算趁着深夜沒人的時候,打算把分類垃圾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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