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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塵臉“唰”地就紅了。

牧星海說得不算太響,但也不輕,要是旁邊還有人的話就會被聽到了,他慌張地趕緊把牧星海拉進門,關上門,壓低聲音、惱羞成怒地說:“你瘋了嗎?在外面說這、這種事。”

牧星海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表情。

阮塵想,真不愧是海王,對他來說,zuoai估計和吃飯喝水沒什麽區別吧,一點性羞恥心都沒有。

他可還是要臉的,為此,阮塵被鬧了個面紅耳赤。

牧星海說:“你都拉我進門了,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阮師兄。”

我又不是你的師兄。阮塵腹诽着,想起小師妹要來的事,他怎麽可能讓牧星海坐進來啊,到時候兩邊碰上,他該如何解釋?想想就頭大。

他只想盡快把牧星海趕走。

阮塵沉默地堵在玄關,低着頭,輕輕搖了搖。

他沒看見牧星海的眼睛,正看着他,像有冰雪顏色的焰火在燃燒。

牧星海沒說話,但阮塵能感覺到他很生氣。

這時,牧星海擡起了手,阮塵怕被打,瑟縮發抖了一下,但牧星海只是溫柔地将手掌貼上他的臉頰耳畔,阮塵喜歡被撫摩的感覺,他沒有躲開,男人的手指撫摩撚捏他通紅柔軟的耳垂。

牧星海的指尖很冰,發燙的耳垂和臉頰被碰到竟然讓阮塵覺得很舒服,但又更燙了。

太暧昧了。

阮塵慌張失措地擡頭,目光閃爍不堅定地看向牧星海,與其說是讨厭拒絕,不如說是扭捏的邀請。

他臊得慌,說:“別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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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海可不放手,不光不放手,趁阮塵擡起頭,他還俯身下去,将嘴唇貼近過去。

阮塵往後躲。

沒親到,只是鼻尖撞了一下鼻尖。

牧星海的手往後游走,再次扣住他的後腦勺,逼迫他無法退後,指尖在發縫絨毛邊緣摸索一會兒,他喜歡摸阮塵的頭發,幹淨又柔軟,然後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上次捏了一下阮塵就渾身發軟的地方,然後輕輕一捏。

阮塵一軟下來,他立即親吻上去。

阮塵被親得嗚嗚咽咽。

他的掙紮完全不像話,也許壓根就稱不上是掙紮。

宿舍間太小了。

沒兩步路就到床了。

牧星海在脫他的衣服,好笑地說:“才剛到秋天你就穿秋褲了啊。”

阮塵知道自己穿得很土,但他只是為了自己保暖,又不是要給人看,穿的時候哪知道會惹人嘲笑啊,他不高興了:“那你別脫。”

牧星海又笑:“不行。”說,“就是因為剛降溫你就穿那麽多,才會整個人都熱烘烘的吧。”

熱烘烘,但不臭,很幹淨,衣服是蘭花洗衣粉的香氣,肌膚是香皂的香氣,香的一點也不膩人。

一般男人都沒有這樣幹淨的氣味,可和女孩子也不一樣,沒那麽甜。

“不用不好意思的,師兄。”牧星海像是魔鬼一樣在他耳邊循循善誘般地說,“你想做都可以找我,我可以陪你。”

阮塵心跳得快要炸掉,都這樣了,他還在想,是快點做完讓牧星海滿足了再打發他走,還是現在懸崖勒馬。

阮塵說:“今天我還有事的……”

牧星海說:“推掉。”又有點納悶,阮塵納悶孤僻,誰會找他啊?老師嗎?于是問:“你老師嗎?”

阮塵不敢說是你女朋友,不作是否地“唔”一聲:“要寫作業……”

牧星海不容拒絕:“過會兒再寫嘛,寫作業有什麽要緊的。”

阮塵腦子蒙蒙的,已經被玩兒得快融化了,幾乎無法思考。

他戲谑地撒謊說:“阮師兄,別擔心,我會很快的。”

牧星海粗粝的手指擦過肌膚細嫩的膝窩,再到膝蓋上,敲門似的輕叩兩下。

阮塵聽見他簡單說:“……打開。阮師兄。”

……

阮塵想,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

他就不應該再和牧星海混到一起,怎麽會這樣?他怎麽就又被男人x了呢?他明明不是這種取向啊。

而且現在真是最糟糕的時間。

他跟小師妹約了,說不定小師妹随時都會過來。

他好怕會被撞破。

因為提心吊膽,所以阮塵比上次還要更加min-gan。

他實在是太慌了,牧星海還沒完沒了,實在太擔心,在牧星海第二次完事之後,阮塵別過臉,不再接受牧星海的接吻。

“唉,好吧。”牧星海輕吻一下他緊抿的嘴角,算是結束,雖然還未餮足,但他不喜歡強迫人,默默地退開了去。

這老男人真好艹啊。

牧星海意猶未盡地想。

阮塵馬上穿上褲子,他的衣服本來就沒脫,快得讓牧星海覺得有些挫敗,他問:“你是做完以後需要抱着你撫慰的類型嗎?”

阮塵像是冰水澆在熱鐵上,還冒着騰騰蒸汽,卻以飛速地冷卻下來,又帶着幾分卑微姿态,說:“不用的……”

牧星海還是湊過去,想再親親他。

阮塵可不敢再給他親了,親着親着又要被x了,連連躲開。

又sao又羞。牧星海想着,也沒再抓他。

阮塵說:“你快走吧。”又說,“走的時候小心點,最好別被人看見。”

牧星海擦幹淨某個東西,穿好衣服,被阮塵趕到門口。

牧星海站定腳步,回身問:“我問你件事,問完我就走。”

阮塵真不耐煩:“什麽事?”

牧星海問:“你有男朋友嗎?”

阮塵僵一下,他又不是同性戀!他是被誘j的!他避之不及地說:“沒有,沒有。”

心尖像觸電,他想,牧星海問這個是什麽意思?想和他交往嗎?瘋了吧?

牧星海看他的樣子就覺得沒有,接着問更過分的:“那你有炮友嗎?就是固定或者非固定的x伴侶嗎?”

阮塵羞恥難當,簡直了,他深受侮辱,難堪地回答:“因為我輕易地跟你上-床,所以你才認為我是那種輕浮的人嗎?”

牧星海不置可否,握住他緊握成拳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輕揉他的掌心,像想要揉散他的怒氣似的,說:“做我的固定炮友吧?”

阮塵沉默片刻,問:“那你女朋友呢?”

以此充分理由,做出拒絕:“我不要跟你保持不正當的x關系。”

牧星海心情煩躁起來,說:“我說過了啊,已經分手了。”

“我不是在逼你分手。”

“在和你重新認識之前我就分手了。”

“我怎麽不知道?我問了……我問了蔣婷婷,她沒承認分手。她家裏條件不好,你這樣子,這樣子真的不好。”

牧星海氣笑了。

氣得真想這個迂腐固執的男人按住再x一頓。

牧星海不想給蔣婷婷留面子了,直說:“真分了,她劈腿了。她也确實不太想分手,一直想要我原諒她。但這不可能。我沒把這事說出去已經惦記往日的情分了。”

阮塵驚疑不定。

直到牧星海都走了半個多小時了,他還在發愣。

小師妹出軌嗎?看上去那麽清純樸素的女孩子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呢?他無法想象。

而且。

已經九點半了。

小師妹再不來,好像就不可能來了。

阮塵默默地看手機。

他發消息給小師妹:【你還來我這裏寫作業嗎?】

小師妹回:【啊,對不起,師兄,我同學臨時找我出去玩,我忘了給你說一聲了。對不起,對不起。】

阮塵:【沒關系】

他默默地洗澡,換上睡衣。

從紙櫃裏找出兩張碟,一張是《魂斷藍橋》,一張是《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猶豫着要看那張。

最後都看了。

先看《魂斷藍橋》,再看《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

他一向不排斥文藝作品中出現的同性相戀情節,有時甚至會為之感動。他羨慕愛,向往愛,他希望自己也能擁有一份愛。

可是他沒有,從來沒有擁有過。

現在難得一見地出現一個男人想要親吻他,卻顯然不是出于純潔飽滿的愛意。

這使阮塵再度陷入綿長不絕的沮喪之中。

淩晨十二點多。

阮塵還在看電影,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是小師妹打開的電話。

她一張口,先打一個酒嗝,說:“喂?……師、師兄,我在酒吧嗝……我喝醉了……頭好疼啊,你、你可以來接我一下嗎?”

阮塵按暫停鍵,二話沒說,直接起身換衣服,說:“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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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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