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這個房客……聰明！

（陸）

雖然安德烈并不是什麽大律師樓的合夥人，也不是資歷驚人的資深大律師，但是美國的司法程序還是保障了這類獨立律師的權力。

檢察官和警方可以以“忙碌”

等理由來拖延嫌疑人與律師的見面時間，但是他們絕對沒有膽量拒絕嫌疑人與律師的會面，特別是嫌疑人明确表示在會見律師之前會保持沉默的立場之後，檢察官或警察都會主動不再取證。

因為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會造成“毒樹之果”

最終讓自己的證據在法庭上被法官取消。

到時候放走罪犯的責任就要扣在自己腦袋上了，這可是不利于自己職業生涯的事情啊。

因此安德烈還是非常順利地見到了李雷，而李雷此時正全身濕漉漉地在審訊室裏等待安德烈。

“我的上帝！

他們居然對你采取了虐待行為？

我要向律師協會和司法道德委員會投訴他們！”

安德烈看着李雷這般狼狽的模樣，還以為地檢署的人已經不顧臉面地刑訊逼供了。

別看美國的相關制度設計得的确足夠完美，但是只要執行這些制度的是人就會有各種問題存在。

不要以為公平公正的美國司法制度下沒有刑訊逼供，事實上美國不少警察和檢察官都有曾經對嫌疑人采取過過激行為的歷史。

但是李雷是一個案底清白的富裕階層少數族裔公民，通常情況下，檢察官和警方對于這類人還是比較客氣的。

“這裏應該有監控的，我要去證據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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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安德烈，我這裏沒事。”

李雷安撫道，“他們只是請我過來協助調查案件的。”

“協助調查？

那發協查令就好了啊。

按照規定，只有屢次無故拒絕協查才會被拘傳。

而你這不僅不是協查，更不是拘傳，而是拘捕！”

安德烈将其中的關鍵之處提點了出來。

無論協查還是拘傳，李雷的身份都是證人；而拘捕的話，李雷的身份就是犯罪嫌疑人。

“你的法律學到哪裏去了？

我真懷疑你是如何考取紐約州和新澤西州的律師執照的。”

聽到安德烈的提醒，李雷這才發現其中的差異。

李雷的腦海裏的确存有海量的律師相關知識，但是自己卻沒有主動去閱讀使用過，因此李雷事實上就比普通人略微懂點法而已。

“不過我現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也好，至少你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保釋我。

按照我的身份來說，我甚至不需要支付任何保釋金就可以離開了。

如果地檢署這邊拒絕的話，你記得找個白人法官去申請保釋。

另外，你最好幫我申請一份人身保護令下來，我覺得警方和地檢署的人會受不住市長那邊的壓力來找我的麻煩。

與其不斷同他們糾纏，還不如一次性辦好了。”

“嗯，你的律師頭腦總算回來了一點。”

安德烈點點頭。

對于李雷要求找白人法官的做法，安德烈也是在心中點了個贊。

美國的司法界雖然自由派和保守派各自占據着半壁江山，但是有趣的是，白人法官（特別是比較中青年的）

中偏向自由派的比例遠遠高于少數族裔。

相較而言，年輕的白人法官更願意彰顯自己的政治正确。

而與其相反的是，少數族裔法官（特別是亞裔）

最愛為難自己族群的當事人。

比如紐約市才結束的一起槍擊案調查中，明明紐約警方內部調查的結果是意外，甚至連法官都采信了這份調查。

但是偏偏一個亞裔女性檢察官非要針對其中三名亞裔警員提起訴訟，最後迫使這三名亞裔警員不得不辭職。

于是亞裔女檢察官刷了一波“正義感”

但是三名亞裔警員的家庭卻陷入破産邊緣。

通常來說，警員是不少底層階級獲得中産階級晉升渠道的捷徑，畢竟像紐約市這樣的大城市警局的待遇和福利都是非常優渥的，不僅警員本身能受益不少，甚至還能惠及妻兒。

比如這次簽發給李雷拘捕令就是一名亞裔法官，如果是白人法官就壓根不會同意這樣的拘捕申請。

李雷的家世足夠清白，再加上他的社區貢獻，如果沒有确鑿證據的話，法官是不會同意逮捕這樣的模範市民的。

但偏偏和李雷同為亞裔的這名法官卻為了“正義感”

而故意同意了李雷的拘捕令，為的就是告訴世人，你看我連自己人都不會放過，所以我是正義的化身。

好在安德烈手段還是有的，他很快就辦妥了李雷的保釋。

他将李雷送回家之後表示會盡快去申請人身保護令，“我必須提醒你，現在黑道那邊有很多關于你的傳聞。

如果你還想活着看接下來幾年的日出日落，那麽你就最好不要離開你的房子。

另外我會跟警方申請保護的，希望他們至少能在明面上阻擋那些激進分子。

最後，殺人犯到底是不是你？”

“你也覺得是我麽？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堂本遼一不是我殺的。”

李雷回答道。

“那就足夠了。

我是你的律師，我必須知道事情的真相。”

安德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最近也要小心，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我律師的話，我估計來找你麻煩的人會不少。”

李雷有些擔心地告訴安德烈。

“如果你真的覺察到危險的話，可以搬到我這裏暫住。”

“不必了，你可只有兩個卧室，而我聽說你好像還在搞啥民宿，應該沒有我的房間了吧？”

安德烈拒絕道，“首先，我對和男人住同一間房會過敏；其次，我怕我帶回來的妹子會被你拐跑了；最後，哥譚市想找我麻煩的人很多，絕對不會比這次少多少。

因此，與其擔心我的安全，你還不如操心你自己的安全呢。

好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鎖好門窗呢。”

李雷見無法勸服安德烈就放棄了，畢竟李雷也知道安德烈和地下勢力的牽絆可比自己深許多。

要知道安德烈可是不少哥譚地下勢力的辯護人，因此李雷猜測安德烈絕對有自己的庇護人和保命手段，故而李雷倒也不擔憂他的安全了。

看着安德烈發動車子離開後，李雷将房門關上，并鎖死了。

只要不動用重型武|器，李雷的房子還是足夠堅固的；而且即便真的有重型武|器，李雷的房東特權也足以保護這裏的安全。

李雷回到地下室，此時紅後已經搜集了不少資料，華生正在那看着資料，而濱田宏則是對李雷說道，“你沒回來的時候，有個怪人來到我們房間外面窺探。

他因為關掉這個小區的供電就可以影響我們的監控。

殊不知接到那邊的監視器是自動連接在路燈上的供電設備，而路燈的供電則是由自己路燈架上的風力發電設備及太陽能發電設備供電。

此外，李雷公寓外的監視器則是通過地下室的方舟核聚變發電設備供電的。

故而蝙蝠俠的一舉一動都被濱田宏看得仔仔細細。

而李雷看了下監視器裏存檔的影像，李雷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容。

哎呀，蝙蝠俠居然最後沒有進來，要不然可以好好捉弄下蝙蝠俠。

當然，除了蝙蝠俠之外，還有其他人鬼鬼祟祟在周圍窺探着李雷的公寓。

“這次你真的是惹到了很多勢力呢。”

濱田宏頗為緊張地說道，“特別是你被帶到地檢署之後，我還擔心你在那不安全怎麽辦。

好在這次安德烈還是非常快速就将你保釋出來了。”

“其實已經不算快了，佛斯特那個老蝙蝠已經找過我了。”

李雷回答道，“還好布萊德給我的匕首和聖水發揮了作用，我總算是将他給逼走了。

但是佛斯特這樣的還算好，至少我知道他的弱點。

可如果那裏來個小混混給我捅一刀的話，我估計這才是大麻煩呢。”

“的确，哥譚市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腦袋缺根筋又口袋缺錢的小混混。”

濱田宏雖然是利爪，但是他和哥譚市的底層接觸卻是最多的。

“可是如果地檢署那邊又傳喚你該怎麽辦？”

“應該沒有那麽方便了。”

李雷說道，“既然第一次沒有拿到什麽實際證據的話，那麽接下來法官對于他們申請的逮捕令或搜查令就會格外嚴格了。

而且這次他們帶走我就在程序上有瑕疵，我們這邊已經向司法道德委員會提出審查申請了。

雖然委員會那邊不見得會做出什麽決議，但是至少也能震懾住他們，免得他們以為我這裏真的是很好欺負的。”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李先生盡快從謀殺案裏脫身才行，如果陷入得越久，那麽對李先生就越不利。”

一直在看案卷的華生醫生忽然開口了，“其實地檢署的那群檢察官只要不是屍位素餐的話，那麽他們都能看出來，這是一起非常簡單的借刀殺人案。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謀殺犯會蠢到在自己的地盤裏謀殺對方，特別是自己還和被害者單獨處于一個封閉空間裏。

但現在的問題卻是警方和地檢署大張旗鼓地将李先生作為嫌疑人帶走了；而且現在的媒體已經開始報道了，并廣泛引用警方和地檢署的說法，将李先生列為重大嫌疑人。

要麽他們的目的是借李先生來引蛇出洞，要麽他們就是打算栽贓李先生并就此結案，而不管是那個目的，其心可誅！

如果我們不盡快讓李先生脫罪的話，後續的麻煩恐怕真的就很危險了。”

華生醫生的警告讓李雷緊鎖了眉頭，的确，如果警方和地檢署打算聯合栽贓自己的話，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反抗。

特別是堂本組的人如果也采信這個結果并幹掉自己的話，那地檢署更能光明正大地結案了。

自己這個小人物的性命沒有人在乎，重要的是哥譚市又恢複了往日祥和平靜的日子。

可問題在于，當時整個辦公室裏只有自己和被害人堂本遼一。

既然自己不是兇手，那麽誰是兇手？

這還真是一個經典的“密室殺人案”

呢。

等等，如果說福爾摩斯最擅長密室殺人案的話，那麽還真沒人敢說自己能超過他呢。

李雷的目光立刻轉向了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