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暗戀毒舌帝 …

客廳裏沒有開燈,清秋的微風緩緩撩撥落地窗窗簾的尾角,月光涼涼地鋪滿琴身,反光宛如流水一般柔和迷蒙,影子在地上拉出了恍惚而蕭條的形狀,孤零零地顯出幾分冷傲又夢幻的美麗。

元明清親了親李無敵的發鬓,小聲說:“你看,鋼琴。”那口氣像是在哄小朋友:你看,小皮球。

李無敵練琴少說有二十年,換過許多鋼琴,但第一次為之所驚豔,不知是這臺鋼琴美得過分,還是夜色意境撩人,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恍神。

元明清橫抱着他走到鋼琴前坐下來,一手抱襁褓似的摟了摟,另一手握起他的左手擱在琴鍵上,“彈一曲我聽聽。”

李無敵右手勾着元明清肩膀,左手在鋼琴上四處游移,将能夠得着的範圍都摸了一遍,然後回到琴鍵上,不講條件,沒有多廢話,調動起高貴的手指叮叮咚咚地彈起來。

想必這是鋼琴天才彈的最糟糕的一首曲子,沒有一個鍵能用力到位,音調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半死不活,根本聽不出彈的是什麽。彈了兩分鐘,連他本人也聽不下去,收回手,臉扭進元明清頸窩裏,語氣是不可置信地頹喪:“怎麽這麽難聽?”

這樣就夠了。元明清滿心知足,面上露出遺憾之色,心裏笑得張牙舞爪,捧着他的臉,低下頭有意吻一吻,轉念一想:給他開了白白借嘴的先例可不好。于是轉換目标,在他鼻梁上軟軟地親了一下,抱起來回卧室:“你使不上勁呢,改天再彈,先好好睡一覺。”

沒能為冒險出借小雞雞的法克密做出補償,李無敵感到很抱歉,下意識抱緊了元明清,回到床上還舍不得放開,手手腳腳都纏在一起,鼻子抵着對方的鎖骨蹭了蹭,莫名地覺得對方肌膚的味道很好聞,獨一無二的親切,可又說不清是什麽在誘惑。他試探性地伸出舌頭,用舌尖觸了觸元明清的喉結——只嘗到一絲鹹味,真是大失所望!

元明清失笑,“都是汗,你舔什麽舔?睡覺吧。”

“不困。”李無敵深埋在毯子裏,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

“不累?”元明清暗嘆:這麽說沒能把你幹昏迷,得怪我無能了?

“累,可是不想睡。”李無敵垂下眼簾,嘟囔着說:“法克密,我們好久沒見了,聊聊天吧。”

元明清把壁燈的光線調暗一些,“行啊,聊聊你昨晚去維薇娜家鬼混了什麽?”

“哦!你怎麽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只是去吃了一個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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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嗤之以鼻:“想你也只有本事吃奶油蛋糕。”

李無敵挪動着伸出半條光腿,搭在元明清腿上,毫無自覺性地扭來扭去,“法克密,你們店裏有沒有北鬥神拳盔甲?”

元明清毫不猶豫:“當然有,還有頭盔呢。”

“我表弟定了一套,我也想要!他什麽都有,我什麽都沒有,上次那個手辦還是壞的!”李無敵枕在他的胸口上,期期艾艾地仰望着,一點兒也沒察覺自己是一副撒嬌的可憐模樣。

元明清捏捏他的下巴,調侃:“蘿莉小控控,你怎麽不自己定呢?又不是買不起。”

“蘿莉小控控是我表弟,我自己是沒有電腦吶,那次是用了他的電腦,我姐從來不讓我上網,說分心以後就彈不好琴了。”李無敵打個呵欠,語氣并不傷感,眼裏卻是淚花花的。

元明清愁上眉頭:糟糕,這家教簡直嚴得滅絕人性!如果讓兔子姐知道我誘奸了肉兔子還了得?

“法克密,你帶一副盔甲給我吧,我拿手表跟你換,在我口袋裏……”李無敵身上的毯子全團到了上身,下身滿色春光遮不住,一會兒撅起若隐若現的光屁股,一會兒光腿搓揉着元明清的光腿,蠕來蠕去的找自己的外褲,“哦!找到了!你看,我這表是上次做代言人時商家送的,肯定不便宜呢……”

元明清忍無可忍——誘奸是不道德,不過面對這天然騷的肉兔子,不奸會憋死,還是性命要緊!既然這小子不肯睡,那麽就在天亮之際再打個第三炮吧。

他翻身握着李無敵的腳踝,一下子把兩條搗蛋勾引人的腿提起來,連細腰也一起從被子裏拖出來,熱乎乎的屁股暴露在空氣中,李無敵“哎呦”一聲驚叫,腦袋全被拖進毯子裏,“啊,幹什麽?”

元明清又咬又吮,從肉兔子的腿根吻到小鳥,又從小鳥吻到肚皮,一路往上,鑽進毯子裏,絞盡腦汁:幹第三炮要找什麽借口呢?

李無敵在黑乎乎的毯子裏舉起手表:“你看,還能發光。”

元明清看也沒看一眼那手表,手指探進對方已然開發松軟的小穴裏攪弄幾下,熟門熟路地拿真家夥頂進去,淡定的誇獎道:“真是好漂亮的表,跟我換個盔甲你太虧了,這樣吧,我再借你一次小雞雞,我們算扯平了。”

李無敵将價值三百多萬的鑽石手表随手一丢,擺臀扭腰地配合他的侵入,一口答應:“成交!它歸你了!”

這一回,元明清把剛緩回神的李無敵徹底幹昏迷了,不想睡都由不得他。

天大亮後,元明清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坐在床邊足足欣賞了半個小時肉兔子,摸頭摸手摸屁股,親嘴親臉親咪咪,依依不舍,最後站起來,料定昏睡的兔子跑不了,這才放心的去上班。

陳躍進過的很抑郁,這個月來貝樂面對江兆唯的性騷擾先是生氣後是反抗接着躲避然後習以為常最終打情罵俏,他看在眼裏,純潔的小心靈受到極大的撼動。

淩晨被尿憋醒,陳躍進打算起床去撒個尿,可撐起半身坐起來時,瞥到馮趣的睡臉。馮趣并不是貝樂那種張揚的英俊相貌,而是五官周正,膚色健康,如果沒睜開眼放射那刻薄冷厲的眼神,還是很寧靜祥和的。陳躍進頓了頓,做賊心虛地左右一看,飛速在馮趣嘴上啄了一下。

嗷嗷嗷嗷——吓死了吓死了!親完後,陳躍進沒嘗出什麽滋味,當即捂臉恐懼地縮成一團:蛐蛐兒不要打我啊!

馮趣睡得很熟,沒有任何驚醒的兆頭。

陳躍進呆呆地縮了半晌,見對方沒有動靜,又壯起膽子湊近……

馮趣在睡夢中輕哼了聲。

嗷嗷嗷嗷——吓死了吓死了!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陳躍進沒有親到,捂着砰砰砰狂跳的心髒卧倒,血湧腦門,緊張得完全忘記自己本來要幹什麽了,閉着眼無聲地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要亂來,命只有一條,不要拿來開玩笑啊!烈女怕纏郎不适用于蛐蛐兒,他和貝勒爺可不一樣,惹火他,他會打得我半身不遂,連纏的能力都沒有。

馮趣翻了個身,一只手搭到陳躍進的胸口上,腦袋歪歪地抵着他的臉頰陳躍進小心握了馮趣的手,臉不敢動,苦惱地閉上眼,繃緊的神經松懈下後睡意轟隆隆襲來,他在半睡半醒中自嘆命不好,似乎成了傳說中的同性戀,又暗戀上一個硬拳頭的毒舌王子。

元明清到達小洋樓,遠遠地就聽到陳躍進凄慘哀怨的哭聲,踏入院子裏,晾在院子裏的赫然是一床尿濕的被褥。

他從容地吃了一驚:“貝樂,你又尿床了?”

貝樂幸災樂禍正高興,慢悠悠擡起美腿踢飛他:“滾你媽~”

江兆唯一臉忍笑的欠抽表情:“是躍進尿床了,他正光着屁股在樓上哭呢,走走走,貝勒爺,我們上樓去玩弄玩弄他。”

馮趣黑着臉把洗幹淨的衣褲晾起來:“他真的是活着浪費口糧的稀有廢物。”

元明清不信:“貝樂,是你誣陷躍進吧?你專門幹這種事,以前我們去旅游住同一間酒店時就賴我……”

貝樂一大早好心情都被破壞了,拿起鞭子亂抽:“我怎麽誣陷他?我又沒跟他睡一張床!你他媽的昨天跟我吵架沒吵夠今天還要繼續是吧?”

元明清伶伶俐俐地避開鞭子,快步走進屋裏,“好好好,我的爺,我錯了還不成嗎?”

貝樂納悶:“喂,你今天怎麽背了個大包,要去旅行嗎?”

“沒有啊,”元明清撒謊不帶眨眼,“今早在發財包子店買早點,碰巧遇到他家做周年慶抽獎,抽到一個旅行包。”

“呦,”貝樂摸着下巴評價道:“這包款式忒土了,包子鋪老板也只有這眼光。”

“說的是呢。”元明清誠懇的點頭。

那一對奸夫淫夫狼狽為奸,跑樓上去可勁兒地冷嘲熱諷一頓陳躍進,把那娘娘腔損得恨不得掘地三尺埋臉進去,嘤嘤嘤哭個不停。馮趣看不過去了,搶過皮鞭把他們全抽出去,“笑屁?弱智尿個床有什麽好稀奇?滾!”

陳躍進哽咽:“就是咩!”

貝樂笑得東倒西歪下樓來往院子走,指揮江兆唯:“走,我要去那床褥子前拍個照留念。”

江兆唯兩手貼着他的屁股,一蹦一跳地狗腿狀附和:“是是是,快叫清清給我們拍個合照。”

随之,他們發現淡定帝,連帶那個包,都不見了。

貝樂收斂起笑容,迅速反應過來:“江兆唯,去看看店裏有沒有少什麽大物件。”

江兆唯轉了一圈,一驚一乍地嚷嚷:“老板!今天就要發出的盔甲……”看到貝樂的臉色,分貝連忙降低:“不見了……”

貝樂扶額:“混蛋!挑什麽不好,偏要挑那副盔甲,限量版的,有錢我都沒地方再去拿一樣的,讓我拿什麽給訂貨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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