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我是頭畜生 …
元明清受了些皮外傷,顴骨和嘴角都有淤青和刮痕,眉骨上還沁了血漬。貝樂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他的臉,訝異問:“誰打你了?”
“在玉色山不小心碰到一個看我不順眼的業主,起了争執,他叫來幾個保安,連打帶罵的趕出來了。”元明清灰頭土臉地嘆氣。
“是哪個人渣打你?住豪宅了不起啊?”貝樂氣得幹瞪眼!元明清雖然一肚子壞水,但長相和眉笑眼,處事圓滑待人親睦,絕對不會無端端地和不相幹的人起沖突——除非是過分不講道理的人!
元明清好脾氣地笑着:“運氣不好,遇到的是羅莫聲。”
貝樂收回手,同時也收回同情而氣憤的表情,冷然道:“活該。”
元明清潛伏在玉色山一個多禮拜,不是沒有看到李無敵,遺憾的是,沒有說上一句話。每天他別在信箱鎖上的紙玫瑰都被收走了,卻沒有任何回應,有時李無敵在窗邊看到他,馬上神色慌張地拉上窗簾。那态度很明擺了,也許是怨恨他騙人,也許是畏懼和同性鬧緋聞,總之對他沒有特別的感情——而憑他的所作所為,确實也不指望能得到什麽感情,無非是抱着僥幸心理罷了。
元明清磨了一個禮拜,看到對方像躲瘟神一樣躲着他,不得不死心了。這天下午他照常把紙張折成玫瑰,鬼鬼祟祟地剛靠近李家大門,打算最後送一次,迎頭便撞上了羅莫聲!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羅莫聲厲聲質問他為什麽會在玉色山出現,他當然不會實話實說,沒好氣回答:“要你管!”說完就後悔了,羅莫聲只是驚詫之下無意識地問了一句廢話而已,驚詫過後也沒心思多啰嗦,一招手叫來保安把他打出去了,縱使他想找借口解釋,人家大明星也懶得聽!
失戀、挨罵、被毆打,多麽悲慘的平安夜!
貝樂坐在沙發扶手上聽他訴苦,心不在焉地玩弄自己優美的手指,“說那麽可憐也沒用,不關我事。”
“我沒說你,你不要心虛嘛。”元明清若無其事地一撩貝樂的領口,往裏掃一眼他胸前的吻痕,淡定地吟出不着邊際的歪詩:“璧人雪玉肌,桃花遍地開……”
“嗤,沒文化別丢人!”貝樂失笑,滿不在乎地任他觀賞:“等會兒江兆唯買烤串回來,不許在他面前動手動腳。”
“這麽說現在可以?”元明清懶洋洋地笑。
“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會摸我,”貝樂獰笑着掐了他的臉一把,“我就不會摸你了嗎?”
元明清忙避開,嘶嘶地叫喚,貝樂掐到他的傷口了。
貝樂起身找來醫藥箱,拿出一摞棉簽,“狗頭伸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你個人渣就這張笑臉值點錢,別破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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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側過臉枕在他大腿上,“我怎麽覺得這麽累呢?”
“不就是個把月的感情而已嗎?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也不會死。”貝樂把棉簽捅進藥瓶子裏,有些心疼地揉揉他的腦袋,想起自己以前出軌時被他逮着,他也是這樣,不發脾氣,更別提打人罵人,他就是笑,無可奈何地只是笑,不是身心俱疲不會說累。
“會死也得不到,跟你一樣。我苦了半輩子沒得到的人,讓那賤小子占去了便宜,想想就不甘心。”元明清軟綿綿地握住他的手指:“我的爺,哄哄我呗。”
“說兔子吶!誰讓你提我了?賤小子讓我操,你讓嗎?”貝樂抽回手想扇他一大耳光,可看他滿臉是傷,着實無處下手,不由心軟,彎下腰在他臉上親一口,好聲好氣地勸:“乖,搞不到那只兔子,換一個,別跟哥死磕,沒用。”
“我知道,沒用。”元明清低聲重複了一遍,疲憊地合上眼睛,“我就是寂寞了,找你開開玩笑,沒想幹什麽……”
“寂寞了泡妞泡仔去,找我撒嬌有什麽用?”貝樂掏出棉簽,用力摁在了他的傷口上。
幾乎是同一秒,元明清一個鯉魚打挺,捂着傷口喝問:“貝樂!你給我擦了什麽?”
“碘酒。”
“幹嘛不用雙氧水?”
“看不慣你那副死樣。”
“嘶……你夠狠……”
馮趣沖完涼,江兆唯打包幾十串各色烤串回來,元明清臉上的傷處理好了,貼上一塊紗布和兩個創可貼,餐館定的大餐也送到了,打開香槟,五個人圍着圓桌子互相碰杯,熱熱鬧鬧地祝福聖誕快樂,然後開吃!
菜色很是不錯,可惜馮趣全無胃口,癱坐在椅子上只顧喝酒,先是左腿架在右腿上,接着右腿架在左腿上,最後兩腿伸直了叉開。而陳躍進吃啥啥香,嚼着脆魚,好吃,撈一勺擱進馮趣碗裏;喝着老鴨煲,好吃,挑出腿兒擱進馮趣碗裏;啃着烤鹌鹑,好吃,搶出最後一個……
貝樂用筷子一敲他的筷子,“夠了哈,吃一份還往窩裏攢一份?放下!”
陳躍進只好放下,咽下嘴裏的肉,轉而夾起半只螃蟹,“蛐蛐兒,吃啊。”
“吃你的,別管我。”馮趣被那羊毛內褲撩撥得坐立不安,又癢又煩。
陳躍進扶着他的大腿搖了搖,“怎麽了嘛?”
馮趣差點被引爆,驚怒斥道:“爪子拿開!”
不止陳躍進,其餘幾人都被吓了一跳,貝樂皺眉看過去:“我們這過節呢,小兩口吵架回屋吵去。”
“沒吵架呢……”馮趣空腹喝了大半瓶酒,渾身燥熱,越熱越癢,為了能讓自己身下透氣一點,他擡起一條腿架在陳躍進的大腿上,整個人往下滑了滑,讓兩腿不着痕跡地張得盡可能大,可還是刺癢難耐,頭皮發麻。
陳躍進關切地湊到近前,溫熱的手掌撫在他的大腿根處,“身體不舒服?”
馮趣閉了閉眼,從鼻腔裏發出隐忍的輕哼:“有點……頭暈。”
“不吃點東西就喝酒容易醉!”江兆唯忙裝了一碗炒白果,探身遞過來。
“快快,趕緊的先吃飽肚子。”陳躍進毛手毛腳地拍拍他的……大腿內側,又動機純潔地上下摩挲,哄孩子般哄道:“趁熱!”
羊毛質地的面料緊貼着最沒有自制力的器官,無時不刻的摩擦刺激,又有只狗爪不知死活地在敏感區域煽風點火,馮趣忍到了臨界點,頗有些尴尬地發現那玩意脫離自己的掌控,開始探頭探腦了!哐地放下酒杯,擋開陳躍進送到嘴邊的白果條,他站起身,一句話也不解釋,拔腿就往樓上走——就是把窩囊廢的玻璃心踩成碎片也必須換條內褲!快瘋了!
謝天謝地,算是逃的及時!回到自己屋裏,下身完全拱起了帳篷,馮趣沉着臉孔,門都沒來得及關就火速手腳并用脫褲子,好像那褲子沾上了火苗!
“哎呀呀……你,你,吃飯吃得好好的,幹嘛……就脫,脫褲子?”陳躍進端着炒白果一路跟上,連滾帶爬地沖進來鎖緊門,就怕被別人看到了寶貝的裸體。
馮趣裸露兩條光腿站在衣櫃旁,抽出一條內褲,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陳躍進怕他着涼,忙擱下碗打開取暖器,盯着他昂首挺胸的小兄弟,一驚一乍地拔高聲調:“吃飯吃得好好,幹嘛……就,來興致了?”
馮趣氣不打一處來,撿起羊毛內褲摔在他臉上:“脫褲子!”
“不要啊!親愛的,你怎麽了?”陳躍進緊張地勒緊褲腰,拼命搖頭。
“我日……你到底……”馮趣眼前一花,一動怒酒勁上湧,還真有點兒頭暈了!他扶着桌面頓了頓,繼而中氣十足地大喝:“脫不脫?”
“這個點是吃飯時間,脫褲子幹什麽呀?”陳躍進含淚跺腳,“不要太禽獸哦!”
馮趣原本只是想逼對方也穿上羊毛內褲體驗體驗,不料被“禽獸”倆字徹底點燃了,立時改變主意,情欲火燒火燎地膨脹開來——去他媽的小火慢炖!
手一撐坐到桌上,他自己套弄了幾下,随之舔舔手指,直勾勾地看着陳躍進,被酒精催成豔紅色的嘴唇一開一合,幽幽吐出四個字:“來做愛吧。”
陳躍進轟地被擊潰,腿腳一軟癱倒在地,一手捂在身下,一手捂着鼻子,嗚嗚抽搐。
馮趣毫不憐憫,補上一句:“就算流鼻血,你今晚也要聽我的。”
“不行!進度太快了!”陳躍進夾着兩腿爬到他腳邊,“你聽我說……”
馮趣揪住他毛紮紮的短發,粗魯地拖到自己兩腿之間,用自己挺立的器官磨蹭他的臉,柔聲說:“你說,我聽着呢。”
“我們才交往了……”陳躍進哆嗦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包大小的粉紅小本本,一邊翻一邊數,“一、二、三、四……”
馮趣垂眼去看,發現那是一本愛的日記,一天一頁。
“我們才交往了不到半個月……”
馮趣将水滑紅潤的頂端送到他嘴邊,“你舔一舔,我今晚讓你爽翻天。”
小本本掉在了地上,陳躍進把兩只手都摁在身下,用微弱的聲音做出垂死掙紮:“那些個閃,婚,都,都不穩定啊……”
馮趣脫光了衣服,“冷死了,你還不快把我抱到床上?”
陳躍進猛然起立,刷地拔起人高馬大的魁梧投影,兩眼通紅,捶胸頓足:“我沒有自制力!我是頭畜生!”胯下早已蓄勢待發,飽含熱淚的嘤咛一聲,他力大無窮地抱起馮趣壓在床上,狂親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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