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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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為什麽站在門口不進去？”好奇寶寶提問。

“那是因為他承諾了迎娶未陽公子進門，可惜明卿不同意。”

“小舅舅要娶個男歡作平妻（平民正妻）？”哇，夠前衛，貴族養男歡稱得上是風流韻事，可若要正兒八經的娶進門就變成醜聞了，明天治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不錯，不過小将這次似乎鐵了心了，昨天在平那裏跪了一整夜。”

這麽說，明将是動了真情了，前世受靳雪影響，墨雲對同性戀的态度還是比較寬容的，就像靳雪最喜歡的那句話所說，我不是同性戀，只不過我喜歡的人剛好與我同性罷了。所以，男人愛上男人，跟男人愛上女人本質上并沒有區別。“爹爹會幫小舅舅是不是？”

“怎麽雲兒想幫小将？”墨雲的反應大大出乎陽佟玥的意料，明将和未陽的事陽佟玥早有耳聞，明将也曾在他面前求了二次，他有确實有心助明将一把。只是，這事其實完全可以另行解決，本沒必要讓墨雲知道，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看看墨雲的反應。結果呢，本以為至少會流露出厭惡表情的卻孩子表現的異常寬容，而他的心也在一瞬間變的歡欣雀躍起來。

“嗯！”墨雲大力點點頭，想了想，斟酌着道，“小時候，在臨海甄府，甄大寶總是欺負雲兒，只有內府的小正哥哥對雲兒好。小正哥哥雖然是個男歡，可他是個好人，後來小正哥哥年紀大了，甄老爺不喜歡了就把他賣給了海客，好可憐的。那個時候，雲兒救不了小正哥哥，嗚……”說着說着，墨雲鼻子一酸，眼淚兒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這個小正，在真正墨雲的記憶是個比較重要的人，雖然現在墨雲已經記不清楚小正的容顏，可他溫暖的笑容卻依然記憶猶新。而且，本來是想幫明将得償所願，可當說到小正的時候心底的酸澀像潮水一樣湧上來，或許是這個身體殘留的一點傷痛吧。

“雲兒。”陽佟玥的眼神瞬間變的柔和起來，鳳儀一家三口至今下落不明，但墨雲在甄府的生活還是能夠查出來的，陽佟玥自然清楚那個名叫小正的男歡在墨雲心中的地位。“乖，不哭了，爹爹答應你，只要你不介意有個男舅媽，明卿那裏，爹爹會說服他的。另外，那個小正，爹爹也會派人留意他的下落的。”

“真的嗎？謝謝爹爹。”

“笑了就好，趕快洗把臉，馬上可以開飯了。”

“嗯。”

陽佟玥喚來小童打水給墨雲淨了臉，先前點的菜也開始路續上桌。陽佟玥走到窗前剛要捏訣呼喚明将，墨雲趕緊湊上來，“爹爹，雲兒來叫小舅舅吧。”

學了二年皇族的神術，最基本的傳訊術已然小成，雖然遠距離還不太熟練，但素養齋到觀菊樓這麽點距離墨雲還是很有把握的。陽佟玥低頭看到墨雲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莞爾一笑，“好吧，看看雲兒的傳訊術練的如何。”

明将接到墨雲的傳訊悚然一驚，一擡頭，果然看到素養齋二樓窗口有個面孔陌生的小娃娃在沖着他興奮的揮手，轉頭看了一眼觀菊樓緊閉的大門，謂然長嘆一聲，腳下一動，下一秒出現在墨雲父子的雅間內。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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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遇險 ...

周躍的祖父是人牙，周躍的父親也是人牙，傳到周躍這代理所當然做上了人牙的勾當。不同的是，周躍的老爹當年獨具慧眼，從一堆髒兮兮的撿剩的官奴中買下了周躍的母親——一個落魄小貴族家唯一的後人。三年後，周躍出生，母家冤案平反，周躍因而順勢獲得了貴族身分，雖然是最不入流的小貴族，最起碼脫離了白身，也意味着未來周躍可以與貴族做生意了。周躍二十歲繼承家業，摸爬打滾了十二年，總算在神跡闖出點名聲，今天周躍生平第一次踏進了素養齋二樓專為貴族而設的雅間，和一名大人物達成了一筆足夠他吃喝玩樂三年的大買賣，更難得的是，他還與買家相談甚歡，一時忘形，多喝了幾杯，不得不告罪奔向淨手間。

神清氣爽的走出淨手間，周躍頓時一愣，糟了，上來的時候是貴人引路，剛才急着宣洩，也沒注意雅間的名號，偏偏這素養齋每間雅間的門都做的一模一樣，這下該何去何從呢？周躍站在淨手間門前躊躇半晌，依稀記得先前似乎是從那個方向來的，而且出來時雅間的侍童被貴人打發去取糕點了，唔，沒錯，就是那間了。

确定目标，周躍趕緊走了過去，可不敢讓貴人久候。輕輕推開門：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跑錯門了！

摸着鼓鼓的小肚皮，墨雲哀怨的盯着桌上的各色小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真他的媽糟糕！陽佟玥和明将兩個不良長輩，搬出一大堆道理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兩人相偕逛觀菊樓去了，哼！

正無聊的緊，一個斯文俊秀的年輕公子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有事？”嘿，這人真有趣，走錯門了道個歉離開不就成了嗎，怎麽直愣愣的看着人不說話？等了半天，也不見周躍有下一步動作，墨雲皺了皺眉道。

“啊，在下無狀，沖撞了小公子，多多包涵。”周躍回神，又是作揖又是哈腰，搞的墨雲渾身不自在。

“行了行了，你走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墨雲把頭轉向了窗邊，哎，看着挺機靈的一個人，哪曉得一開口卻是個迂腐的書生，無趣。

然而周躍卻沒有如墨雲所想般離開反而像尊門神般立在門口動也不動，被人用近乎貪婪的目光盯着的滋味可不好受，不得已，墨雲再度轉頭：“你還有什麽事嗎，沒事趕緊走人。”

這個人雖然額間也有代表貴族身分的聖紋，可線條很簡單，想來不會是什麽大貴族。在神眷這個等級分明的社會中，一個低等小貴族如此長時間注視一個大貴族（墨雲現在的聖紋是大貴族級別的），往小了說可以治個失儀之罪，往大了說也勉強夠的上犯上的罪名。當然墨雲來自于提倡人人平等的21世紀，階級觀念沒那麽強，可畢竟當了幾年皇子，別的沒長進，脾氣倒是長進不小，話語間已然帶上了淡淡的不悅。

周躍的生意能做到今時今日的規模，自然不會是笨蛋，墨雲的語氣變化當然聽出來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這個擁有一張與他初戀情人一模一樣臉蛋的貴族孩子孤身一人坐在他面前，只要動作迅速些，下手幹淨些，這個孩子就有可能屬于他。大貴族的幼子是黑市裏的搶手貨，有價無市，退一萬步，就算留着自己用也是頂好的，這個年紀的娃，可是很補的。最重要的是，那張臉，不再是午夜夢回時灰白的遺容。他是生動的，美麗的，如此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周躍的心髒劇烈的跳動着，呼吸也因為激動而變的粗重起來。

這個人的眼神變了，遲鈍的墨雲終于發現了屋內氣氛的變化，小心的挪了挪身子，警覺的看着周躍：“再不出去，我要叫人了！”這一刻，墨雲非常後悔，他為什麽要那麽心急，把侍童打發去後廚詢問五味酥的出爐時間，否則有侍童把門，這個人也不可能貿貿然闖進來。

周躍不懷好意的一笑：“嘿，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爹爹跟舅舅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快走！”墨雲咬着嘴，故作堅強的道。他忽然想起，知道他要跟陽佟玥出宮，雲紗在他耳旁念叨了幾個晚上的出門需知，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遠離陌生人。貴族的幼子是人牙市場的搶手貨，通常人牙們抓到貴族娃娃後，會用陰毒的方法廢掉孩子生來俱有的術力，然後高價出售，據說這種孩子因為血統關系身體素質較平民孩子要好上太多，不容易玩壞。當然，還有一部分人牙會封印孩子的術力，然後日夜與孩子交歡，慢慢吸收孩子的術力，從而轉變自己的平民體質，自己的後代也有可能生來俱有術力。只不過，後一種方法有一定的危險性，很有可能沒等吸收完孩子全部的術力，就被孩子的術力反噬而送命。臨行前夜，雲紗還給墨雲詳細講解了人牙的裝扮特征，墨雲剛才不小心瞄到，周躍腰間某樣飾物與雲紗所描述的高級人牙非常相符。這下，墨雲心下大急，一邊控制住自己不往觀菊樓方向觀望以免周躍知道長輩的去向，一邊與周躍周旋，思考脫身之法。

“哈哈，娃娃，你家大人沒告訴你，說謊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嗎？”周躍放聲大笑，從墨雲游移不定的目光，他已經可以斷定，這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