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福臨壽辰

日子過得可真快,吳克善已經來宮裏半個月了,福臨的生辰也快到了,這些日子他見我越來越頻繁,福臨生辰前一日,也就是臘月二十九,誰來找我都一律不見,其實我在練習古琴。我撫着琴弦,想到第一次看見福臨時,我就已經認定他。

回憶歷歷在目,淚似在眼中打轉,想到那首曾經我寫過的曲兒,随即我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嗯,就選這首了!。撫着琴弦試着輕輕地彈起來,腦海中不禁想起了我與福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自從第一次見面後,我的眼裏心裏全是他,即使我不知道他對我的看法。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所有他喜歡的,你也會喜歡,想到這我抿嘴笑了笑,

次日我很早就醒了,因着是大年三十,用過早膳後就去給榮惠請安,幾乎所有的宮裏嫔妃都到了!她們身上穿着很是喜慶,接着攜榮惠衆嫔妃去給孝莊皇太後請安,請安時卻發現太後臉色有些白,說是不舒服,便對我們說晚上的宴會不參加了!。

夜幕降臨,小花園的樹木蕭然默立,蔭影濃重,我換上了前幾日剛做好的衣服,這是一件銀灰色羊絨披肩與一件水藍色的旗裝,圓髻的兩邊還插着一對瑩白色的流蘇,旁邊插着一支金步搖,後又淡淡的化了妝。随即我帶着秋妍與采蝶靈若吳德海來到了乾清宮,再次進入了這陌生又熟悉的金色宮殿,

乾清宮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皇後與雲貴妃,靜妃,佟妃,淑妃,以及端貴嫔與貞嫔儀貴人等幾位妃子都在,尤其是福臨最近所寵的楊貴人霓裳也在。

即使如此,我臉上還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見榮惠似着一件正紅與明黃色相間的山河地理裙,外面披着件正紅色的長鬥篷,頭上的三千墨黑青絲被绾成了圓髻,似用玉簪固定,再由步搖,簪子珠花裝飾,兩邊懸挂着正紅色流蘇,端莊淑容,又不失其娴靜之美,典雅大方,黛眉巧畫宮妝淺,口若含珠丹,耳垂戴上如金光若隐若現的耳墜。将其的高貴盡顯。襯得她肌膚晶瑩如玉,我愣了愣才來到她跟前扯着帕子,福了福身:“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貴妃免禮!”榮惠淺淺一笑,微微擡手,舉止甚是端莊得體,見我行完了禮,衆嫔妃才矮了身子,雙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側,彎腿屈身道:“臣妾給皇貴妃請安。”

“姐妹們有禮了!”見她們行了禮,我抿嘴笑着免了她們的禮,“謝皇貴妃,”說着,她們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我短時沒什麽可說的,如此倒顯得有些孤僻了!。

我剛要去準備待會兒要彈的琴,佟妃卻叫住了我,“皇貴妃可否借一步說話?”聞言,我感到有些奇怪,心中暗自試想,佟妃與我素來并未什麽交情,怎會找我說話?直看到她臉上那抹淡淡的憂傷,我還覺疑惑,思量片刻,我避開身後的奴才們,緩緩跟着她走到一個角落裏,

佟妃似看了看遠處的幾位妃子,才屈膝跪下,見此我已低下了頭,看她眸子裏帶着讓人說不清楚的抑郁。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見此,我欲要扶起,哪知她就是不起,反而還連連叩首,道:“求姐姐幫妾見見三阿哥。”

聞言,我了然,似明白了什麽,三阿哥玄烨,明兒就整四歲,聽說佟妃生他的時候才十四歲,他三歲就會讀四書五經,如此小就懂事又孝順,怪不得能成為太後唯一打心眼裏疼愛的寶貝孫子。

“來,起身吧!”我從地上将她扶起,而站起身子的她表情幾乎帶着幾分不懂,似乎想說什麽話,張了張嘴卻仍然沒有說出來,我執帕輕咳了聲,裝作思索片刻,才問:“你為何會覺得我會幫你?”

“因為你不像其他嫔妃會落井下石,你是鄂碩伯伯的女兒,富有同情心,尤其對皇上也是一心一意的。”她一口氣說完,我深思熟慮着,這佟妃也是挺可憐的,這麽小就要活着這樣累。

我擡眸看了下她,随即又點了點頭:“好吧!”

“謝皇貴妃。”她說話的同時福臨已來到現場,身邊還帶着許多皇親國戚,例如蒙古王爺吳克善,輔國公韬塞,公主建寧,這拜壽也是有講究的,先是大臣,然後是嫔妃,是兄弟,再是孩子們,福臨如今共有兩子,五女,而且都還小,不到十歲。

待到賓客們都寒暄完落座後,福臨站了起來,示意大家開宴,皇帝與皇後坐于臺階上的正面,地板上鋪着紅地毯,椅子與桌子緊挨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快要令人流出口水,

我是皇貴妃當然要坐在皇後下首,而我的下首便是雲貴妃,再往下就是妃位,貴嫔位,嫔位,楊貴人如今很得聖寵,可能她不久後也是嫔位了!。

想着,我深吸一口氣,不一會兒曲子響起,就有很多舞女進來跳舞,好像跳的是西域的舞。

覺得那些跳舞的女子個個跳得真好,我淡淡地笑着欣賞,又環顧這整個大殿,掃視到韬塞處卻看見秋妍正和韬塞深深對視着,

我故意小聲咳嗽了幾聲,采蝶明了,拽拽秋妍的袖子,秋妍連忙回過頭來,着實被吓了一跳。

就在這時,舞娘們停止了跳舞,榮惠站了起來,取出宮女手中的紅紙看了看,宣我下座表演節目助興,我站了起來,福着身,命采蝶取出從永壽宮帶出來的琴,聲音彌漫在靜谧無聲的大殿當中,“臣妾獻醜了。”我緩緩走到琴邊,席地坐下,輕撫琴弦,彈出了絲絲悠揚音韻。伴着樂聲,或淺或深、或疏或密、或緩或急地唱了出來:“風起,波影碎滿地

月落,何處笛聲響起

淚已盡,是誰在窗口伫立

等待着,夜色靜谧

夢醒,往事煙消雲散。

春半,聽風過卷花殘。

朱弦斷,銀燭流光照畫船。

夜闌珊,傷春春晚。”

不管我的歌聲好不好聽,但只要他能夠欣賞就可以了。婉轉歌聲随着泠泠琴聲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臉上都現出了驚豔和贊許,就連韬塞與常舒還有高塞的臉上也有一絲笑容。

這邊福臨低下頭拍着手,随即擡起頭來帶着笑意的眼眸凝視着我,仿佛要将我融化,後輕咳了聲:“賞賜皇貴妃玉如意一對。”

“謝皇上賞賜!”待我站起身子,福臨對我暗暗使了下眼色,我了然回到座位坐下,随即我環顧了下四周,目光停留在旁邊的嫔妃席位,除了雲貴妃,佟妃,貞嫔,儀貴人幾人,大部分的嫔妃都是狠狠地瞪着我,令我好生尴尬,就在這時福臨說話了!像是及時地替我解圍,“今天是朕出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辰,賞賜每位妃嫔小主白銀二十兩,綢緞二十匹,珠寶一奁,其餘賞賜再按照妃嫔等級來酌情加量。”哪曾想到福臨的話剛落,就聽到人幹嘔一聲,人們向諾敏坐的方向看去,她又幹嘔了幾聲,随即捂着嘴慌得跑出去,身後的婢女楚兒緊跟着。

見此,衆妃的表面反應平靜,但只有我知道,她們心裏肯定像海水漲潮似的起起伏伏,至少我是如此。

擡眼向福臨看去,他正無所謂地舉着杯與他身旁的皇後跟下首的輔國公韬塞喝酒,看起來十分樂意,可榮惠邊喝着酒邊時不時擔心地看着門口,直到諾敏回來後眼光才挪到福臨身上,

“幾個月了?”說話的正是貞嫔,我的族妹董鄂宛顏,她說話的聲音總是很柔和,不仔細還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還不到三個月呢!”諾敏有些害羞地輕聲道,聞言孟古青喝着酒,沒好氣:“貞嫔,你這不是廢話嗎?”說罷她将酒杯重重放下,孟古青的動作太大,讓人們都定定地望着她,而我的目光轉向對面,吳克善的身上,久未開口的吳克善臉上挂着擔憂,似生怕他心愛的女兒惹出什麽事。

“蘇日娜,快扶你主子去休息。”榮惠理着手指上的護甲,語氣溫和地說着這句話,舉止端莊娴雅,終于像個皇後了!。

蘇日娜聽了皇後娘娘的話,自然要遵守,哪曾想到孟古青一把推開她,“不用你管。”其實我明白,孟古青她這是又被激怒了!自己嫁給福臨已快六年,為何一直沒有身孕,這個要問福臨了!想着,我用餘光掃向龍椅上的他,而他呢,頭有意無意地轉向一邊,高高興興地與他的兄弟們吃菜喝酒暢談着,直接無視孟古青的胡鬧。

孟古青張嘴似還要說什麽時,吳克善開口一聲“靜兒”,讓她閉了嘴。見此,我便趁着沒人注意時,讓秋妍與吳德海還有靈若留下,拉着采蝶悄悄溜出去了!。

離乾清宮越遠,越是看着天空暗,沒有半點星星,像是沒有任何生機,采蝶打着的油燈映長了倆人的影子,我手裏拿着暖爐,想到采蝶方才定定地看着韬塞的表情,是仰慕,是歡喜,是深情,她是愛上了韬塞麽?想罷,我擡眼望天輕輕嘆息,寒冬過後春天還會遠嗎?

“你喜歡輔國公韬塞?”想了半天,我還是問了她,她仿佛緊緊地咬着牙,轉身語氣中有些激動,“難道不可以嗎?”她也不否認,這丫頭果然喜歡韬塞,只是我怎麽覺得韬塞有些陰晴不定?聞采蝶言,我的腳步停下,呆呆地望着夜空,默默不語,許久才道:“那秋妍呢?你忍心讓她難過嗎?”

“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

我在心中冷冷一笑,有哪個女子不想與自己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以為很正常,那是因為你對他沒那麽深愛。”

“不,雖然皇上已經有很多娘娘小主,但心裏卻只有姐姐你一人,時日長了我相信我也能盡力做到讓輔國公心裏只有……”

“我跟皇上的事很複雜你不懂。”她還未曾說完,就被我給打斷,“難道你想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你們這麽多年的姐妹之情?”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勵,後面的人兒又是一聲嘆息,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我們就回去了!。

回到乾清宮,我緩緩坐了回去,見烏雲珠與諾敏她們說着話,我就沒打擾。榮惠看到我回來微點了點頭,而她身旁的福臨見我眼神又閃躲了!韬塞在那笑着向旁邊的輔國公常舒還有鎮國公高塞舉着杯喝了酒。時不時地往我這邊看,眼中仿佛有些別的意味。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