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 聽牆角 這位上仙口味真重

敖啓像發現什麽驚天秘聞一樣，一路上目光從兩人身上來回移動，最後勾着雷天奇的脖子小聲說：“你說的對，他倆确實有問題。”

“你為何如此糾結何許跟何師妹的事，難道說你也喜歡何師妹？”雷天奇不可思議的問。

“不是糾結，是震驚。”敖啓糾正說，“你不知道他倆的關系….”

沒等敖啓說完何許的聲音就從前面出來，招呼幾人過去，他指着地面上深淺不一的腳印說：“這是巨鱷的腳印，看來我們沒找錯方向。”

“不過看起來它受傷了。”陸白薇蹲下身念一把腳印下的泥土，“泥土還是濕的，看來是今天的腳印。”

“我說，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敖啓嗅了嗅，感覺對面樹林裏飄來一陣香氣。

幾人順着香氣尋過去，繞過密林來到深處湖邊，一個青衫女子背對着他們正在生火烤什麽東西。

“那…那是什麽？”敖啓指着被遺棄在湖邊的鱷魚頭說。

“什麽人？”女子懶洋洋回過頭，手裏烤着的正是鱷魚的尾巴。

“蕭滿上仙！”陸白薇驚呼，想不到竟然遇到了熟人。

蕭滿是扶桑谷幼玟上神的首徒，扶桑谷大師姐，白澤的另一位至交好友，早年司空初蕭滿白澤三人一同下界歷練，也解下不解之緣。

說是熟人其實陸白薇總共跟蕭滿也就幾面之緣，還都是在蕭滿去蓬萊島找司空初的時候，她不确定蕭滿滿認不認得自己。

“陸白薇？”蕭滿打量着幾人，“聽你師兄說你下界除妖，想不到在這遇到了。”

“等等，陸白薇？”這下雷天奇懵了，求助的看向敖啓，得到對方的肯定後下巴快要掉下來了。

“不好意思啊雷公子，消滅巫王這件事是秘密行動，我只能隐瞞身份，你別生氣。”陸白薇連忙解釋。

“我沒生氣，我只是震驚。”雷天奇轉向敖啓，在對方眼中讀到“你終于理解我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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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滿上仙這是在烤鱷魚嗎？”

何許跟蕭滿相對熟絡點，他這幾年在三界六道橫行霸道闖過不少禍，有些是司空初托蕭滿出面幫他解決的。

解決後何許還會非常鄭重的去扶桑谷道謝，并表示下次闖禍可能還要麻煩上仙。

“對啊，這巨鱷精禍害一方百姓，正好我路過就順手收了他，本事沒多大肉到挺好吃。”

“我們追了巨鱷一路，還好有上仙你出手。”雷天奇看着被烤焦的巨鱷吞吞口水，心中暗暗佩服這位上仙口味真重。

“這位小兄弟是雷澤的人？”蕭滿看着唯一一個不熟的面孔問。

“晚輩雷天奇，見過蕭滿上仙。”

“雷浩天是你什麽人？”

“是我爺爺。”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雷浩天的孫子都這麽大了。”蕭滿打量完雷天奇，轉身問陸白薇，“你們打算去哪？”

“本來是要抓妖怪的，現在妖怪被你吃了，我準備打道回府。”

“回蓬萊島你也是宅在屋子裏看話本，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如好好轉轉。”蕭滿自來熟的湊過來。

“你怎麽知道？又是司空初！”

“這不重要，你們知道懷玉坊嗎？”蕭滿眨眨眼，“一年一度的鑒寶大會開始了，要不要去開開眼界。”

“懷玉坊啊…..”

何許這才想起來，他跟懷玉坊坊主陳青嬰還有些恩怨，有一年陸白薇生辰，何許斥巨資在鑒寶大會上買個顆夜明珠準備送她當賀禮。

陸白薇把夜明珠挂在門前當聲控燈用，沒幾天珠子就壞了。

何許氣的找陳青嬰理論要求懷玉坊賠錢，但陳青嬰表示商品出售概不退換，兩人最後也沒談攏，何許還把人家懷玉坊招牌砸爛。

從此以後他上了懷玉坊黑名單，陳青嬰揚言見何許一次就要揍他一次。

“怎麽了阿許，你不想去嗎？”陸白薇見他若有所思問道。

“沒有，陳坊主是我的老朋友，咱們去待遇一定跟別人不一樣。”

到了懷玉坊門口陸白薇才明白何許所說的不一樣是什麽意思。

确實沒有哪個客人來懷玉坊是坊主親自來迎接的，如果忽略陳青嬰身後十七八個打手以及他手裏幾米長的榔頭，倒是挺隆重。

“你是怎麽惹到他的？”陸白薇小聲問。

“冤枉啊師父，他賣的東西質量差，不但不退錢還打人。”何許又開始賣慘。

“臭小子你還敢來我們懷玉坊！”陳青嬰指着何許罵道。

“你們懷玉坊打開門做生意，我有什麽不敢來。”何許挑釁似的笑笑，“放心，這次不拆你招牌。”

“哎老板老板，你別跟何許一般見識他就是一混蛋，但你得看在這兩位上仙的面子上不是？”這時候還得敖啓出馬。

“這二位是……”

“介紹一下，蓬萊島白薇上仙也是何許的師父這位呢是扶桑谷大師姐蕭滿上仙。”敖啓覆在陳青嬰耳邊低語，“真打起來她倆能把你懷玉坊拆了。”

“嘿！這是組團找事是吧！”陳青嬰撸起袖子。

“坊主誤會了，我們這次真是來觀摩鑒寶大會的，你放心有我看着您的招牌一定保得住。”

“就是陳老板，做生意難免有些摩擦，你以前肯定也遇到過比我更能難纏的客人，別這麽記仇嘛。”何許跟着陸白薇附和，說得有理有據。

“诶坊主，你看那邊是不是有貴客要來，我們堵在這裏實在不好，就讓我們進去吧。”蕭滿眺望遠處人群說，“來鑒寶大會我們自然是要買些珍寶回去，送上門的生意坊主不會不做吧。”

陳青嬰可能是真的太忙，聽到蕭滿滿說貴客後真就沒有跟他們糾纏，不過還是警告何許，他要是再敢鬧事就讓他豎着進橫着出。

“什麽貴客陣仗這麽大？”走進懷玉坊雷天奇還好奇的回過頭，只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到底沒看清貴客是誰。

“可能是九重天的人吧。”蕭滿随後道。

又是九重天，陸白薇默默翻個白眼，三界六道這麽大怎麽自己出來一趟走哪都能遇到九重天的人。

懷玉坊遠比看起來要大，一共五層，所有賓客都住在一樓，二樓是鑒寶室、三樓以上是坊主的房間以及存放寶物的地方，這裏被嚴加看管不得出入，所有人只能在一樓和二樓活動。

宛如五星級酒店的待遇讓陸白薇心情大好，洗過澡後提着壺酒去屋頂賞月，正巧遇到蕭滿，兩人一人一壺酒，坐在屋頂吹風敘舊。

說是敘舊其實是兩人互相八卦，還是陸白薇先起的頭。

“離開蓬萊數日許久未見過師兄，他怎麽樣？”

“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上次見面還是他被女娲宮的仙姑打傷來求藥。”

司空初和蕭滿的故事陸白薇在話本裏沒少看，早在他們沒有成為蓬萊島大師兄和扶桑谷大師姐時就相識，連同白澤一起三人相伴百年，是可以為對方犧牲生命的摯友。

各類話本也将他們的故事杜撰一番，最多的無非是說司空初和白澤都傾心蕭滿，兩人為她反目成仇割袍斷義，但蕭滿為大義将二人紛紛拒絕。

還有的版本說白澤和蕭滿兩情相悅，司空初求而不得大受刺激淪為現在的花心大蘿蔔。

無論話本裏怎麽杜撰，三人的關系并沒有受到影響，司空初還是會在逃情債時躲到兩人那裏，也會跟兩人分享八卦，比如何許喜歡陸白薇這件事。

“司空初真是個大喇叭！”陸白薇差點把酒壺捏碎。

“放心，我跟白澤都是守口如瓶的人，不會告訴別人。”蕭滿悠悠喝了口酒。

“倒也不是怕別人知道，只是我還有些顧慮。”陸白薇摩挲着酒壺上的紋路淡淡開口，“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關系轉變這麽快我有點适應不了。”

“親自□□的好呀，秉性品行你最清楚。”蕭滿站起身，看着院子裏練劍的三人懶洋洋的說，“感情是不等人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猶豫太久就可惜喽。”

何許以一敵二，毫不費力的打贏雷天奇和敖啓，如今他不僅翻雲劍法大成，蓬萊心決也煉制第九層，別說同齡人中少有敵手，一些上仙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何許，為什麽你都能預判到我要出什麽招，難不成你還會讀心術嗎？”雷天奇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地上。

“哪來的讀心術，我只是看破了你的招數而已。”想當年他可是跟雷家先祖雷□□過手的，天雷引一招一式他都摸清了，還怕對付不了這個小輩。

“不行不行，我打不動了，回去睡覺。”敖啓對于輸給何許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撈起雷天奇準備回去，一回頭看到站在走廊的陸白薇。

“沒打擾你們煉劍吧。”陸白薇站在黑暗裏，表情陰晴不定。

“沒有沒有，我們結束了。”敖啓搖搖頭，“白薇上仙來找許哥？”

“恩。”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聊。”

雷天奇跟敖啓非常有眼色的逃離現場，拐個彎後又停下來，躲在牆邊偷聽，一個身影壓過來，是蕭滿。

“蕭滿上仙……”

“噓！”蕭滿示意他們禁聲，指了指兩人表示這瓜她也要吃。

“師父這麽晚還不休息嗎？”何許眼看陸白薇緩緩向自己走來，眼中難得深情。

“阿許，你的心意我一直明白，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只不過礙于師徒身份一直不敢告訴你。”

陸白薇講得聲情并茂，何許卻越聽越覺得奇怪。

“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醉。”陸白薇拉住何許的手，“我今日所說的話句句肺腑之言，阿許，你願不願意跟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