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倦了,躺在床上都不說話。
過了半響,爽怡輕聲問:“想他嗎?”
半晌,敏才低低應了一聲。
爽怡笑了一聲,“你真坦白,連矜持一下都不會。”
敏愁眉深鎖,吳名一直沒有消息,她的心就這樣揪着,上不來也下不去。她似自言自語的道:“他不常提家裏的事,只說他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卧床,其他的,我幾乎一無所知。有時,我在想,他的心防那麽重,我根本就進不去。”
爽怡幾不可見地搖搖頭,戀愛真會讓人患得患失的,而吳名的心事雖重,但他對敏卻是一心一意。敏身處其中,有些事情看不清楚,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她只能安慰道:“每個人都有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那是他的負擔,他不想加注在你身上。有時越是親密的人,越不願分擔那份痛。你明白嗎?”
敏扭頭看着爽怡,爽怡心中有一塊地方是任何人都接近不了的,那是她的痛,她的負擔,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會說。她不想碰觸那塊傷痛,但卻為爽怡心痛。只道:“我不想讓他什麽都告訴我,只是不自覺地會擔心。何況,我根本不知道原因,又怎麽安慰他呢?”
爽怡笑了笑,知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看着敏的眼睛,正色道:“只要不離不棄,全然的信任,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敏心中一暖,臉上卻壞笑着。“是嗎?那我一輩子纏着你!”說着就往爽怡懷裏蹭,手在她腰間搔着癢。
爽怡早就笑的花枝亂顫,一邊推她,一邊嚷:“你去纏他呀!纏我幹什麽?他才是你的長期飯票,我可不想當GAY!啊——哈哈——求你了,饒了我吧!”
“哼!我就是纏你,你甩也甩不掉,你老公也得靠邊站。”
兩人在床上笑鬧着,從這頭滾到那頭。突然,淳厚的鐘聲一聲聲傳來,爆竹聲,歡呼聲,響徹天地。
兩人翻身下床,推開窗,一道亮光在天際裂開,成牡丹花形散開,變幻着顏色,撒了下來。接着,又是一只煙花騰空而起,如竄天雷一般四射,天空瞬間亮如白晝,煙花,爆竹,讓人眼花缭亂,鬼斧神工。
敏和爽怡看過現代的焰火表演,卻從未覺得煙花讓人這樣感動,感動得想哭,敏雙手交握,握于胸前,誠心誠意的道:“爸爸媽媽,新年快樂!”轉頭握着爽怡的手,“新年快樂,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姐妹。”
爽怡感激的一把抱住敏,道:“新年快樂,敏敏!不知道貓兒和爽怡有能不能看到這麽美的煙花。新年快樂,紫葉,貓兒。”
敏将頭枕在爽怡肩上,輕聲道:“所有人都快樂,尤其是你,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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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的煙花如隕落的流星,劃出長長的尾巴——
身世(改)
揚威武館內,一切如常。
敏和爽怡在後院打掃,張博物匆忙過來,拉着敏上看下看,急問:“敏之,你沒事吧。我才聽說你被馬車撞了,傷得重不重?”
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緊握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抽手,他卻緊抓着不放。敏只得笑道:“沒什麽事,只是一些擦傷而已。”
張博物細細打量她的臉色,道:“聽說那日是吳三哥送你去的醫館,還在醫館裏陪了你一夜。回來後,還格外去見了餘大哥,讓你休息幾日。每日他也會來看你。他對你真是另眼相看啊。”
敏幹笑道:“我和吳大哥是同鄉,那日他知道後,便對我格外照顧。”
爽怡看着張博物探究的眼神,心中不安,說道:“說來也巧,我們竟與吳大哥是同鄉,他見我們無依無靠,便多留意了一下。況且敏之有傷在身,他略通醫理,也就省了我們的醫藥錢了。”
張博物垂眸點頭,不再言語,眼睛盯着敏瘦弱的手腕,纖細的手指,愣愣的出神。
吳名從圓拱門走進後院,擡眼便看到張博物握着敏的手,星眸微眯,緩步走了過來。
爽怡似見到救星一般,叫道:“吳大哥,你送藥來了。”
敏擡頭看見吳名,一陣心慌,使勁掙脫了張博物,将手背在身後,眼睛卻不敢看他,低着頭叫了他一聲。
吳名看着敏,輕嘆了一聲,沖着張博物點頭示意,道:“她們二人是我的同鄉,既然同在武館,彼此照應無可厚非。多謝張兄這些日子對她們的照顧,你趕考在即,以後由我關照即可。”
張博物直直的看着吳名,緩緩點點頭,道:“既是有吳三哥在,我便放心了。我要看書去了。敏之,你多保重身體。”說着黯然離去。
敏見張博物離去,終于松了口氣,瞟了一眼臉色不善的吳名,急急轉身回了房。
爽怡松了口氣,擔憂看着吳名道:“你進去吧,我在門口守着。這幾天她睡得很不安穩,常常做噩夢,醒來就再也睡不着了。她身上的傷還沒好,我真怕她會垮下去。”
吳名點點頭,“我會給她配些安神的藥,再尋一些安眠的熏香,應該會好些,晚些時候,我會送過來。”說完跟着進了房。
爽怡擔心的看着房門。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麽,敏始終沒有跟她說,她知道不是敏不相信她,而是不想讓她擔心害怕,可是,她怎能看着她一個人受罪呢?
吳名輕輕掩上房門,看着敏側坐在床沿上,左手緊緊攥着右手腕,眼圈黑黑的,可臉頰卻是紅暈的。吳名的心突然漏跳一拍,走到她身邊,微笑着道:“我把一下脈。”
敏慌忙把左手送了過去,吳名卻突然握住她的右手,道:“男左女右,你又搞混了。”溫熱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讓她沒來由的一顫,雙頰的紅暈更甚,她撇開臉看向內側。
吳名細細的看着她的臉頰,終于下定決心,正色道:“年幼時,娘親送我來武館學藝,讓我記住一句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要我不要忤逆師父。這麽多年,我一直遵守着。即使師父為我安排了婚事,我也不會反對的。”
敏慢慢扭頭看他,不明白他突然講這些做什麽。可聽到婚事,敏猛地欲抽手,可他卻圈住了她的手腕,雖然沒有弄痛她,卻怎麽也正脫不開。敏氣急,擡眼瞪他,他星子一般的眼神此時漆黑一片,似乎一個黑洞要将所有東西卷入。敏心慌意亂,低叫:“你放手,放開我。”
吳名卻坐上床沿,聲音輕柔卻透着急切。“敏敏,你聽我說完——”
敏急于掙開他,俯頭咬在他的手臂上,腦海裏一遍遍重複他和楊芝蘭依偎在一起的畫面,心中又怒又氣,下口絕不留情,直到嘴裏一股甜腥味,溫熱的血液在她喉口流過,她才恍然回神。急忙松口,但吳名的手臂已是血肉模糊,敏一見鮮血便想起那日的經歷,急忙拿手帕按住傷口,急道:“你怎麽不躲呢?流血了,疼不疼?我給你包紮——”
吳名将慌亂的敏抱在懷中,柔聲安撫。“我不疼,這點小傷沒什麽!敏敏,別害怕,沒事的。”
敏縮在他的懷中漸漸平靜下來,擡頭看他,見他正含情脈脈的盯着她,臉頰一紅,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吳名卻不放手,只道:“敏敏,你聽我說完,好嗎?”
吳名見她沉默,自顧自道:“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将娘親的話銘記于心。雖然她是生于鄉野,可她不是尋常女子。我正值适婚之齡,但娘親卻從未急于為我定親,她說‘夫妻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不能草率了事,更不能只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的是兩情相悅,這樣的姻緣才能長久美滿。’以前我一直不懂,可現在我慢慢明白娘親的意思了。”
敏回避着他坦誠的眼神,他從未用這樣□裸的眼神看過她,這種眼神讓她心慌意亂了。
吳名見她無言,心中沒底,可是話已出口,只能繼續道:“當日在溪邊我知道你只是一時失言,可我卻很高興,什麽也沒想便應承了下來。事後雖覺不妥,但我只想留住你。你一直說我是為了負責任,殊不知負責任也只是我想留住你的托詞,我不想你離開才是我的本意。”
敏緊咬嘴唇,心跳的越來越快,只覺得血液直沖臉頰,恐怕此時臉紅的可以擠出血來了。
吳名心中真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低頭只能看到敏的頭頂,她不聲不響,連個動作都沒有,讓他的心極度不安。他試探的叫了一聲:“敏敏?”
敏羞怯的不知如何是好,見他手臂血流不止,只能緩緩掰開吳名的手指,卻沒有看見吳名黯然失色的神情。她從被下搜出一大堆瓶瓶罐罐,都是他先前送來的,找到止血散,輕輕倒了些在傷口上,他卻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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