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樣子,身材卻略顯單薄。看到了淼的臉,卻微微一怔。
淼也看清了她的樣貌,急急行了一禮,恭敬地道:“見過二姨奶奶。”
二姨奶奶似乎有些受寵若驚,伸手虛扶,輕聲道:“不必多禮。”看到自己手上的泥土,硬生生的收回,背在身後。
淼也感到有些尴尬,平時的三寸不爛之舌,此刻卻不知說什麽好。僵了好半天,才道:“二姨奶奶種花呢?”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淼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二姨奶奶點點頭,道:“是啊,閑來無事,就來花園擺弄這些花草。夫人生前極喜歡的——”她驀地住口,有些羞愧的扭過頭去。
淼只能随聲附和。“是啊。二姨奶奶可以帶着小孫少爺來這玩玩!”
二姨奶奶臉色變得慘白,喃喃:“我哪有資格帶他,”低着頭看着草木,“我的菁兒——”
淼真想封了自己的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生怕再說再錯,只得福身告辭。“不打擾二姨奶奶了。”
二姨奶奶看到她手中的花,突然開口:“等等。”
淼有些錯愕地回頭看她。“二姨奶奶有事吩咐?”
二姨奶奶低了下頭,似乎在猶豫着,忽然擡頭,道:“你要插花嗎?我給你選幾朵吧!”徑自走進花圃,剪下了幾朵開得正豔的粉白相間杜鵑花遞給她,臉上竟洋溢着動人的溫柔。“這幾天杜鵑開得正好,拿幾朵回去吧。”
淼不想伸手,可還是接過了花,輕聲道:“謝二姨奶奶。”
二姨奶奶羞紅了臉,想說什麽卻結結巴巴。“嗯,他,少——花瓶裏的水天天換,花能活得久一些。”
淼心中異樣,急忙點點頭,轉身飛也似的走了。
那一抹粉白相間的身影混在溫婉的粉白杜鵑花中,竟比盛開的花朵更加嬌美動人——
淼拿着花,慢慢走回院子,坐在槐樹下的草地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杜鵑花。嬌豔欲滴、風華正茂,嬌美可人、溫柔賢淑——腦中閃現出所有美麗的代名詞,自己卻跟那些一點邊兒也沾不上。人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己充其量就是一只供人取樂的寵物貓,自嘆弗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還是揮不去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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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摸着花瓣,低喃:“要不要插起來呢?插起來的話,我不就成信差了?不插,好像我很小氣似的。到底要不要插嘛!”
心中兩個聲音在交戰。插起來,張苒是高興還是傷心呢?見到杜鵑花,肯定會想起她,這樣對不對呢?真是的,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幹嗎摻和上她呀!真是煩!
猛地從地上跳起,又瞪了瞪杜鵑花,跺了跺腳。“真是麻煩!”轉身進房拿了個花瓶,就往井邊走去。
一整天,淼就對着那一瓶杜鵑花發呆。從烈日當空,到夕陽殘照,她趴在桌上,看着花一動不動。什麽午飯、晚飯,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酉時三刻前後,門房突然來院中找她,說是有人找。淼猜想是三公子,每回都是這樣,讓他的貼身侍從王毛仲來叫門找她,她再讓張苒出去。可今天,張苒不在啊。沒辦法,只好當面跟王毛仲說清楚了。
一到後門,便看到王毛仲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踱步。
她小跑過去,疑道:“王大哥,有蟲咬你呀?”
王毛仲一張紫黑大臉,已憋得發青了,急道:“張少爺呢?公子急着見他!”
淼從沒見過王毛仲這樣急過,可今天心情也不好,懶懶道:“真不巧了,少爺今天不在。一早出去,也沒交代去哪兒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王毛仲更着急了,又是拍手又是跺着腳,嚷道:“這可如何是好?”
淼覺得有些不對了,忙道:“王大哥,是不是三公子出事了?”
王毛仲一愣,也不敢說話,臉卻愈發青紫了。
淼見他臉色更急,拉着他的胳膊道:“你說話呀!三公子到底怎麽了?你不說,我怎麽幫你想辦法?都這時候了,你還顧忌什麽?”
王毛仲知道張苒身邊最貼心的就是侍棋,公子對她也是青眼有加。尤其每次公子心情不好時,見了她,心情就會變好,而且是很好。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便道:“公子今天心情極差,我本想着他喝幾杯就沒事了,誰知喝得大醉,勸也勸不住。怕回府讓老爺擔心,所以一直在外面不敢回去。我想來想去,只有張少爺能勸,所以就過來了,誰想張少爺竟不在府上。這可如何是好?”
淼心想,肯定是宮中受了什麽氣,排遣不了,才借酒澆愁吧。相交兩年,他對她好得沒話說,既知他的困境,哪能視而不見。拉着王毛仲的衣袖,道:“快帶我去,我去勸他。”
王毛仲卻遲疑的不動,前陣子公子曾懷疑過她,此刻帶她去,太冒險了。何況她只是個丫頭,又會有什麽辦法勸的動公子。
淼知道他在猶疑什麽,厲聲喝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推三阻四!想讓他喝死嗎!”
王毛仲被她身上的氣勢吓得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回過神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跟我來。”說着便出了後門,竄上輛馬車,掀起簾子,讓淼上去。淼一坐好,便駕車而去。
穿過幾條大街,進了東市,到了一家不顯眼小酒館。王毛仲勒住馬,讓淼下車,将馬車交給門口的夥計,便引着淼往裏走。東市是長安城中最熱鬧的坊巷,此刻酒館裏人聲鼎沸,個個喝得不亦樂乎,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兩人走到最裏面的一個小雅間,推門的瞬間,沖天的酒氣差點讓淼醉倒,待酒氣散了些,她才能看清房中的一切。房間不大,一張桌子已經顯得很滿當了,此時桌上地上都是酒壺、酒壇、酒杯,一個七尺男兒,癱倒在地上,房中更顯得局促。
王毛仲關上門,過去扶三公子,輕聲勸道:“公子,別再喝了——”
三公子一向光潔整齊的發髻,此刻已經淩亂,整潔的衣袍上滿是酒漬。平時最注重儀表的他,此刻卻如此狼狽,顯然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他一把推開王毛仲,咬着大舌頭嚷道:“你滾開,敢攔本王嗎?你不想要命了嗎?”
王毛仲和淼一聽,都是一驚。平時三公子極為謹慎,舉止言語毫無瑕疵。此刻竟毫無顧忌的大聲嚷嚷,顯然是醉糊塗了。若是被一些好事之人看見、聽見,以他現在敏感的身份,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淼走過去,一把拉住王毛仲,沉聲道:“王大哥,你到門口守着,別讓人靠近。要是讓人聽見什麽,可不得了了。”
王毛仲已經三魂去了兩魄半,聽慣了命令的他,此刻不論誰的命令,都是絕對的服從。他下意識也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便出門守着去了。
淼看着爛醉如泥的三公子,不,是臨淄郡王李隆基,未來的唐玄宗。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悲憫,沒有發跡的他,此時就如同一只困獸,志不能伸,願不能圖。心中一陣感傷,坐在他身邊,極豪氣的道:“今日你我把酒言歡、不醉不歸!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隆基歪着頭打量她,過了好半天,大笑起來。“是貓兒啊——好啊,咱們不醉不歸。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說着提起酒壺就往嘴邊送。因為喝了太多酒的關系,舌頭也大了,眼也花了,四肢無力,根本拿不住酒壺。
淼一把搶過酒壺,笑道:“酒都讓你喝了,我喝什麽?”唇湊到瓶口淺淺的抿了一口,酒剛入口腔,味蕾的反應極端激烈,她只想将這辣麻的感覺吐下,可酒液滑過咽喉,卻是一陣火燒火燎。進入胃裏更是一陣翻江倒海。她從未喝過酒,此時喝的過急,辣的兩眼冒金星,舌頭吐在嘴外,哈哈的呼氣,活像一只小狗。
李隆基看着她滑稽的樣子,大笑起來。“貓兒啊貓兒,你何時變成狗兒了?不會喝酒就別吹牛,受罪的可是自己。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就是搶也搶不到。哈哈,這就是命——”笑着笑着,眼角竟流下淚來。
淼只覺得七竅冒煙,可他的話卻聽得真切。怎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何時看過這樣脆弱的三公子,心中無比憐惜。伸手輕柔的拭去他的眼淚,放軟了身體靠在他身旁,柔聲道:“命是自己的,要由自己來把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還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麽。乾坤逆轉也未可知啊!古語有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也。’眼前那麽多的困境都過去了,現在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難道你要現在放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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