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章節
感覺到來自手掌的疼痛,低頭一看,手掌虎口已經崩裂,掌心因為鐵鏈的摩擦,勒出一道道口子,和着鐵鏽和血,一片血肉模糊。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感染發炎。
李希敏看了看她的傷口,從腰間解下了一個水囊,道:“我用酒給你洗洗傷口,會很疼,你忍一下。”說着不由非說的握住敏的手,咬開水囊的塞子,又看了她一眼,才将酒倒在了敏的手上。
錐心的痛讓敏想要把手抽回,可是他卻緊緊握着不防守。敏緊咬着嘴唇,不發一聲,可是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李希敏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惜,仔細地将傷口上的鐵鏽洗淨,又在腰間摸索,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什麽。“哎呀,肯定是剛才,金瘡藥從身上掉出來了!這可怎麽辦?”
敏想了一下,從領口拽出一個小瓶子,剛想解下,卻又停了下來,從袖袋中又取出了一個瓶子,遞給李希敏。
李希敏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看看敏脖子上挂的瓶子,道:“你怎麽有兩個一樣的瓶子?一個挂在脖子上,一個放在袖袋裏,同樣的瓶子,确實不一樣的待遇!”
敏強忍着疼痛,瞪了他一眼,将瓶子塞回領口,扭頭不去看他。
李希敏吐吐舌頭,不在多眼,打開瓶塞,撒了些在敏的手上。敏雖有心理準備,但疼痛還是讓她喘着粗氣。李希敏從懷中取了塊青色的手絹,包在敏的手上,才将瓶子還給了她。
李希敏站起,仰望着華山,道:“你想登上華山之巅?我今天也是來登華山的,只不過和你登的方向不一樣,我剛在上面歇息,就看到了你。我不想半途而廢,你呢?”
敏仰頭看看華山之巅,既然已經到這了,又差點掉下去,那麽不管怎樣也要登到頂峰。瞪着他,有些負氣得道:“我也不會當逃兵的。”
李希敏笑了笑,走到她面前,沖她伸出了手。敏看着眼前比女子還要秀氣的手,猶豫起來,但看到他純淨的笑,終于伸手握住他的手。李希敏一使勁将她拉了起來,敏站起來,才感覺到李希敏真得很高,挺拔修長,英俊潇灑。
李希敏拉了拉仍拴在樹上的飛箭,将繩尾地給了敏,可是敏左手有傷,根本綁不上。李希敏也沒有說話,只是接手将繩子綁好,才道:“這上面又是另一番天地了。我先上去,再拽你上來。”說完,足尖一點,身形已拔高丈餘,落在古樹之旁。
敏吃驚不已,這李希敏看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武功卻已經很有根底,剛才他救自己時沒有看到,可剛才他施展的輕功,卻足以看出他功力之深,根本不是她所能比拟的。對這個大男孩又有了更多的疑問。
李希敏輕輕松松的将敏拽了上來。确如他所說,上面又是另一番景象,一個幾丈見方的平臺,仰望山颠,俯視峭壁,眺望遠山,真是一個賞景的好地方。
俯視萬物,那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覺得自己只是塵世間的一粒微塵,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而自己卻為一些俗事糾纏不清,卻不知道生命的短暫,這短短數十寒暑,沒有更多的時間讓自己在自虐中度過了。遠處山峰上的皚皚白雪,純潔的纖塵不染,一點一滴盡收眼底,敏心中的污點似乎正一點點的淨化。開闊的美景,讓敏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許多郁積在心裏的包袱,似乎一時間都放下了,眼前只有這美麗的景致。
李希敏并沒有打擾她,而是坐在一邊,眺望着西方,不語。
敏緩緩回過頭,看着坐在地上的李希敏,他眼中燃燒着熱烈的火焰,但卻給人以悲傷的感覺。敏順着他的眼光看去,正是長安的方向。不禁問:“你再看什麽?”
李希敏笑得有些苦澀,道:“這次下山,本想去長安拜祭先父,但姑姑臨時決定折返去洛陽,我一生氣,便偷跑了出來,現在不知道姑姑急成什麽樣了!”
敏看着他,安慰道:“這次沒去成,下次可以去啊!你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感受到你的孝心的。其實,你只要心裏想着這個人,就是最好的懷念了。”
李希敏看着敏,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先父一直都在我的心中,從沒離開過。好了,還要繼續往上爬嗎?”他瞬間換上了他的招牌笑容。
敏不知不覺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微笑着點點頭,“嗯,當然要爬!我冒着生命危險爬到着,不能沒到頂峰就下去的道理。”
李希敏贊許的點點頭,伸手給她,道:“那麽你我救同心協力了!”
敏再沒有猶豫,而是用沒受傷的右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又往華山之巅爬去。
終于,兩人站在了華山之巅,真正體會到了天地萬物,唯我最大的感覺。什麽都踩在腳下,什麽都沒什麽大不了的,什麽大事小事都已經不放在心裏了。什麽愛恨情仇,什麽勾心鬥角,什麽宮闱傾軋,都離她很遠很遠,再也看不到了——
敏站在峭壁邊上,放聲狂笑,回聲陣陣,此消彼長。
敏雙手攏在嘴邊,沖着遠方,大喊:“吳名,我一定會忘了你的!我不會再這樣折磨自己了!你等着瞧,我會讓你看着我過得有多好!我一定會比你幸福!”
敏低頭喘着氣,複又擡頭,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大聲喊道:“我不會讓你們改變我的!我要做回以前的慕容敏,我不會變成你們那樣的!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李希敏扭頭看着她,低垂眼簾,沉思着。
許久,敏終于平靜下來,坐在旁邊的大石上,喘着粗氣,臉頰上還有着淚痕。
李希敏坐在她身邊,恍若不知的一邊笑,一邊說:“中原的山就是和天山不一樣!天山四面是終年積雪,白茫茫的一片,而中原卻是不同啊!”
敏重整精神,扭頭看他,問道:“你是從天山來的?”
李希敏點點頭,道:“是啊,我生在天山,長到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下天山,來中原。果然不同啊,好山好水,我都不想回天山了!”
敏沉思的打量着他,心想:武玄霜的房間挂着的那幅畫,不就是天山嗎?而且句句飽含相思之情,這首詩必是思念李逸而作。那晚武三思又提到李逸是和武玄霜一起離開的,那麽武玄霜應該也在天山上了。而這李希敏又是從天山上下來的——敏搖搖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李姓是中國的大姓,重名都不是稀罕事,更何況是同姓呢?自己已經被胡思亂想整的太痛苦了,不想再胡亂聯想了。
敏又問道:“你剛才不是說,你父親葬在長安嗎?那你怎麽會第一次來中原呢?”
李希敏的眼中頓時充滿了哀愁,道:“先父因為要事才回的長安,因此,他去世時,我并不在他身邊,而先父祖籍是在長安,因此便葬在那了。我這次下山也是為了掃墓。”
敏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歉然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李希敏不在意的搖搖頭,真誠的道:“你不必在意。能找個人說話,也很不容易呢!你是我來中原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有很多話,只有跟朋友才說的出口,謝謝你聽我說話!你說實話,我是不是很煩?”
敏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起來,點點頭:“剛見你時,真覺得你有些煩。不過,你既然把我當朋友,我又怎麽能說朋友煩呢?你救了我的命,又帶我上山,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你能拿我當朋友,我真覺得三生有幸呢!”
李希敏盤腿坐在那,看着她,道:“既然是朋友,還說這些見外的話!我敢說,姑姑見了你,一定喜歡你!”
“你姑姑?”敏瞪大眼睛問。
李希敏從背上取下長劍,我在手中把玩,道:“對啊,她是先父的結拜妹妹,自然就是我姑姑了。我的兩位師父,一位是姑姑的師兄,另一位是姑姑的前輩,而我也是姑姑撫養成人的,這把劍就是姑姑送給我的十八歲生辰的禮物。”
敏端詳着這把劍,上好的青鋼寶劍,劍鞘雖沒有過多的裝飾,卻仍看得出是劍中的精品。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剛見他時,覺得他身上有一件東西很熟悉,原來是他背上的長劍。可是卻又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李希敏突然扭過頭來問:“你多大了?看樣子你和差不多大嘛?”
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你怎麽會和我一樣大?你可比我大得多了!”想來敏是千年以後的現代人,跟他差着一千多歲呢?怎麽會差不多?差遠了才是真的!
李希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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