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不太平的路

得了書的苗方,?幾乎沒做停留,夾着書就直奔試驗用的屋子裏去了,只留下李均竹一人哭笑不得的轉悠着回到前院。

前院裏李均淩正蹲在石凳上,?嘴裏大呼小叫的給季長恒吶喊助威着,專注的連李均竹走近身前都不知曉。

放眼望去,?院裏的兩人正“激烈”的打在一起,?季長恒衣衫下擺塞在了腰帶裏,?雙手握劍神色嚴肅的揮着。

而尤冰安并未使用軟劍,單手舞着一把短劍,神色輕松的拆着招,?每次季長恒堪堪錯過進攻的機會,?李均淩都可惜的大叫,?恨不得跳腳自己親自上前。

掃視了圈院子裏的圍牆,?李均竹敏銳的發現這院裏那棵,?尤冰安暗器射過的大樹上,?正廳旁的屋檐上,?隐隐約約的出現好些濃重的陰影。

從他們三人一路到了苗方家,李均竹就隐隐感覺幾人身後墜着好些“影子”,現在看來果然不假,?這季長恒可不是一個人出都城來的。

再看尤冰安的短劍,李均竹敢肯定,?她也是擔心洩露自己的身份才改用短劍的,他可是看過她殺人的,那幹淨利落的樣,可不是現在這種見招拆招的打法。

“不打了,不打了,今日是遇到世外高人了,?晚輩認輸了。”喘着粗氣,季長恒匆匆收招,連連擺手,接過李均淩遞過的茶水一飲而盡。

“那行,今日到此為止,那個誰,你明日申時前來,過時不候。”尤冰安收了招,氣息平穩的站在原地,指着李均淩吩咐。

“至于你,底子不錯,在外行走也足夠了,以後勤加練習,我也沒什麽好教的。”囑咐完李均淩,尤冰安輕飄飄的指點了季長恒幾句,而後就拱手退回後院去了。

搖了搖頭,李均竹領着一頭霧水的二人,離開了苗方家,這尤姑娘無論對着誰,這性子都是一如既往。

“诶呀,瞧我這記性,這陳先生的別院是在雲城郡,他只是回昆山縣訪友罷了,現下早回別院了。”直到走出巷子口,李均竹才恍然想起,這半下午的,都沒說陳先生的事。

一聽陳先生早已離開此地,剛還眉飛色舞的季長恒,耷拉着眉毛,活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嘆了口氣,李均竹才忍俊不禁的接着說道,“過幾日我就要返回郡城的府學,季兄可願與我一同前往。”

“那太好了,你也別叫我季兄了,叫我長恒,我們習武之人在外行走,能遇到均竹兄兩兄弟這樣的爽快人,真是我之幸事。”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到時,等你們到了都城,我也當盡地主之誼。”哈哈一笑,季長恒豪邁的随意拱了拱手,甚至還伸手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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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竹,借我一身衣衫,我衣衫全典了,均淩我跟你說...”

看着又湊頭聊在一起的兩人,李均竹再次對遠在皇宮的開文帝産生了深深的佩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爹能培養出這麽一個人話痨,自來熟,又單純的太子。

直到季長恒在李家宅子裏住了幾日,李均竹被問了無數個問題之後,終于知曉該怎麽與這人相處,那就是選擇性失聰,或者就是指着李均淩;“問他去。”

都城皇宮,禦書房。

寬大的金色龍案後大馬金刀的端坐着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右手握着毛筆在面前的奏折上刷刷的寫着,左手虛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

直到寬大的紫檀木門被從外面推開,他才放下寫字的筆,轉了轉手腕,笑意盈盈的看向下面彎腰舉着奏本的太監:“恒兒有消息了?”

“回陛下,奴才剛才收到暗衛的快報。”奸細的嗓音想起,太監來福恭敬的舉着信走上前去。

迫不及待的打開信,開文帝看了會,也忍不住扶額笑了起來。

“你派人告知子良,太子去陳先生處了,陳先生年邁,朕就把長恒交給他了。”想了想,開文帝又補充道;“長恒身邊的那個李均竹你們也注意些,作為子良的學生,恐怕也不是簡單之輩。”

“奴才遵命。”彎着腰來福倒退着出了禦書房,腳步匆匆的辦差去了。

而房裏的開文帝,提筆在李均竹的名字上重重劃了個圈,自言自語的嘟囔着:“不知,你會不會和你老師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能讓人全心全意的相信,有時候又很不得殺之而後快。”

馬車裏,告別了家人的李均竹帶着季長恒,搭上了去往雲城郡的馬車,沒了李均淩跟他一唱一和,季長恒只能百無聊賴的拿話本子打發時間。

才走了二天,話本子看完了,一到馬車休整的時間,季長恒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馬車,撿了個樹枝比劃了起來。

李均竹站在旁邊,百無聊賴的揉着腰,不知這苗方的橡膠輪胎何時能問世,這時候的馬車可真不是人坐的,又悶又颠。

看人越比劃越遠,李均竹追前幾步,剛想提醒他不要走得太遠,突然後邊的樹叢裏站出來個人,手持着弓箭正瞄準着季長恒。

情急之下,李均竹大喊一聲;“蹲下。”撿起手邊看到的小石子就砸了過去。

石頭沒砸中樹後之人,可也影響了他的準頭,季長恒沒有蹲下去,只是轉頭來看李均竹,這箭就擦着他的頭發飛了過去,插入了前面的草叢。

其他樹後也竄出來幾個身着小厮服的人,竟沒有蒙面,舉着手裏的刀就朝兩人奔過來,李均竹跑前幾步,拉着還在發呆的季長恒就朝後面的馬車跑去。

完全忘記了自己有武藝傍身的季長恒只呆呆的被李均竹拉着,眼看就要跑到馬車後面,沒注意腳下的兩人被路面的小石子絆的撲倒。

看季長恒還張着嘴傻愣着,李均竹朝後面的馬車焦急的大聲喊着;“殺人了,有人要殺季公子了。”

在他們二人往回跑之時,後面馬車就竄出來幾個手持長刀的人,看季長恒差點中箭,領頭之人發指眦裂,不管不顧的往前狂奔。

看這些人眼瞧着就要到他們二人身前,李均竹才轉頭看像這夥襲擊他們的歹徒,這一看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

這離他們最近的歹人,正舉着刀砍向他們,幾乎是本能的,他抱緊季長恒兩人一個翻身就朝路邊的坡下滾去。

坡不太陡,可有很多的幹了的草木和泥土塊,李均竹只感覺自己的後背和手臂都火辣辣的疼,直到兩人在坡下停下來,他立馬不顧疼痛翻身起來,看向官道。

官道上,兩夥人正打的火熱,觀察了下,李均竹覺得馬車上的人明顯高出幾成,這才放下心來看向季長恒。

這一看,才發現,季長恒撿了個手邊的樹枝,這才叫嚣着要沖上去,看官道上已經快結束的打鬥,李均竹這才哭笑不得的沒阻攔。

而且看季長恒那生龍活虎的樣子,李均竹敢肯定這厮肯定一點傷都沒受。

看了看自己已經湧出血珠的手背,李均竹苦笑着想往坡上爬,步子還沒邁出去,左腳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拉起褲腿發現腳踝腫的老大,一步步挪動,幹脆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一直等到路上那夥黑衣人已經把歹人拖到了路邊草叢。

“長恒,我腳受傷了,走不了了,你來扶我下。”李均竹這才皺着眉頭,高聲提醒季長恒。

丢下手裏的樹枝,季長恒咋咋呼呼的跑到李均竹身邊,拒絕了他遞出的手,轉過身二話沒說的把人背了上去。

“流之,你快來看看,均竹的腳受傷了。”季長恒撩起李均竹的褲腿,倒吸口涼氣,不假思索的呼喊那群黑衣人的領頭。

仔細了檢查了李均竹的腳踝,流之向季長恒回禀;“大公子,李公子的腳只是扭到了,恐需要到城裏的醫堂裏擦些藥酒。”

禀報完,流之退到馬車後,靜靜等着季長恒的決定,餘光一直在觀察着李均竹的表情,看他只是微微皺着眉,手背上的傷也提都沒提。

不由的想起了磨砺院裏收到的暗報,院長竟收學生了,有好事之徒還暗中調查過李均竹的背景,發現只是一個農家出生的農家子。

不僅只是個秀才功名,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院裏紛紛都想一睹真容,沒想今日所見,不算出類拔萃,但還是有幾分院長的風範。

“那咱們快些進雲城,找家醫堂。”說完轉頭就去找駕馬車的車夫,望着空無一人的官道,季長恒無奈撇嘴,背着李均竹上了暗衛的馬車。

到了醫堂,大夫給李均竹的腳踝擦了藥酒按摩,傅長恒才看到,他受傷最重的是後背的傷口,衣衫都破開了口,露出裏面血淋淋的傷口。

倒吸了口涼氣,季長恒眼眶猛的紅了,緊緊咬着牙齒,他想起當時在官道上李均竹緊緊抱着他的雙臂,又想起遠在都城的那個他血緣上的二弟。

等他把李均竹背到了府學的學舍,看着李均竹同院子的周烨百幾人關心的圍了上去,才悄悄退出了房,尋到了傅長卿的院子。

看到季長恒出現在自己面前,傅長卿一點也不感到吃驚,早在他們在昆山縣時,他就收到了線報,他和李均竹一起來了雲城,還以為過幾日才能見到,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師兄,均竹受傷了,傷的還挺重。”季長恒悻悻的撇着手指,自責的說道;

“沒死,就沒事,不過你身邊不是一直跟着磨砺院的暗衛嗎?為何還會遭受襲擊。”翻書的手停頓了下,傅長卿繼續若無其事的翻着書。

假裝沒看到師兄的停頓,季長恒心裏一股惡氣湧上來:“還能是誰,不過是試探我罷了,沒想真的要我命。”

“說什麽都晚了,他們既想試探試探你,那我們也陪他們玩玩,敢動我磨砺院的人,他們可能還不知曉我的名字怎麽寫的。”傅長卿冷哼一聲,把手裏的書丢到了桌案上。

“師兄,我也想留在府學裏跟你學習一段時間。”內心掙紮了許久,季長恒舔着臉幹笑。

“你不就是因為均竹為了你受傷,你心難安,想看着他痊愈麽,說什麽跟我學習。”傅長卿嗤笑。

“也好,你就呆在這吧,免得你父皇老寫信來叨擾我,弄丢了你,我可慘了。”揮了揮手,傅長卿起身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小瓷瓶。率先走出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開始每天都是兩更,周末萬字。

每天更新時間為下午6點!

預收文《穿成反派後我沉迷種田》是一篇專注搞事的文。

拯救了很多書裏被強行降智的反派,這篇文裏的反派也在裏面成了主角哦!

還有最後啰嗦一句,能給點評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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