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看着Steve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光盾了，Tony翻了個身，跪坐在Steve向前伸直的大腿上，“To，Tony，你……”Steve的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Tony還想着和自己來一發。

“你是不是想歪了？正直的Rogers叔叔？”Tony笑着調侃他，然後将匕首塞進了Steve的手裏，“你會用匕首剃胡子嗎？”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八字胡上比劃了一下，“也許你能幫我把它剃了。”

“為什麽想把它剃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看嗎？”Steve的指腹順着Tony的胡子來回摩挲着，不得不說，Tony配上這個小胡子确實有着說不出的特殊魅力，現在突然要求剃了他，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

“就是太好看了，才會被那些人認出來。要是今晚我沒被認出來，他們也不會想着過來搶武器，你也不會受傷了。”Tony微微垂下了頭，他才不會告訴Steve自己在看到受傷的他的那一瞬間的心情，那是一種從骨骼伸出往外散發的寒氣，他甚至都要懷疑體內的彈片掙脫了反應堆的束縛正在以各個角度入侵自己的心髒。他簡直沒有辦法想象那個Clint口中連續幾年都奪得近身格鬥冠軍的大個子居然受傷了，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傷了，還居然是因為自己研發的武器。

在他看到那個男人再一次舉起槍的時候，他腦袋裏想的只有殺了他，殺了他，不能讓他傷害Steve，他扔出了戒指，撲倒在Steve的身上，腦子裏卻一再劃過Steve受傷的畫面，他不敢設想，以後的日子沒有了眼前這個家夥會是什麽樣子的。這一種接近昏厥的心悸讓他明白了自己對于Steve的感情并不僅僅是一夜情的對象，或者兒時的玩伴，也許遠比這些來的更多，多到自己沒有辦法想象，多到自己沒有辦法承受。

他善于僞裝，善于刻意的忽略心裏的不舒服，讓事情朝着也許可控的方向進展，但是這一次，Tony發現，這一切正向着從未預測過得方向發展着，他在心裏念叨着“Steve不過就是一個很好的性伴侶而已，”企圖掩蓋掉心裏不合常理的聲音，但是在對上Steve那一對澄澈的藍眼睛時，他還是沒忍住破了功。

他愛眼前這個男人，很愛很愛。

被冰涼的濕意打斷了腦袋裏的自我剖析的Tony意識到Steve濕潤的手指正順着自己嘴唇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浸濕自己的胡子，Steve拿刀的手很穩，冰冷的刀刃貼上Tony的鼻子下方，他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然後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Steve牢牢的固定住了，“別動Tony，我不想弄傷你，”Steve用鋒利的匕首在Tony的鼻子下面慢慢的移動着，Tony可以感覺到那樣冰冷的碰觸滑過自己的皮膚，自己稍稍有些急促的呼吸也在刀刃的抵擋下重新彌漫在自己的鼻尖。

說不緊張是假的，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一種原始的剃胡子的方式，作為一個崇尚高科技的新新人類，Tony寧願設計一個符合自己臉型的全自動八字胡剃須刀，也不會想着拿着這樣一把刀在自己完美的臉上比比劃劃。

Steve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點好笑的看着Tony如臨大敵的樣子，“相信我，不會弄傷你的，”他擡起Tony的下巴，繼續着手上的動作，“這樣的事情我經常做的，出任務的時候總不能随身帶着剃須刀吧？但是胡子總是要剃的。”他輕輕捏着Tony的下巴，控制着他的臉随着自己的動作擺出合适的角度。Steve的動作相當娴熟，至少Tony是這樣覺得的，他閉上眼睛，享受着Steve的服務。

Tony感覺到貼在自己臉上帶着涼意的刀刃被移走了，換上了一個溫暖的碰觸，這個吻來的比之前的那一些更加兇狠一些，Steve的氣息紊亂，溫熱潮濕的鼻息打在他的皮膚上，引起他身體的微微戰栗。常年被小胡子覆蓋的皮膚，因為突然失去了庇護而顯得分外敏感，産生了一種介于瘙癢和酥麻之間的奇怪感覺。

“唔，”Tony試着逃離這個吻，但是早已察覺到他的預謀的Steve用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更進一步的叼住了他的舌頭，大力的吮吸着，帶着點把他拆解入肚的氣勢。Tony有些意外，畢竟不久之前Steve還是一副不谙□□的樣子，兩人親吻的次數也很有限，他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練成這麽好的吻技，Tony一時間說不出應該覺得幸運還是應該覺得意外。

Tony被動的承受着Steve的動作，他不想承認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吻到丢盔卸連連敗退的地步。哦！真丢人，他的幾次反擊都被Steve輕松化解，主導的位置始終被Steve牢牢占據着，Tony用手推了推Steve的胸膛，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Steve終于舍得在Tony暈倒之前放開了他，他松開了鉗制Tony後腦勺的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頰，嘴唇卻依依不舍的在他的唇上啄了兩下才算作罷。“老冰棍，”Tony氣喘籲籲的說道，“你背着我偷偷練接吻了？”“這裏只有我們倆，你讓我找誰練？”Steve輕笑了起來，摟過Tony在他臉上慢悠悠的磨蹭着。

Tony的嘴裏帶着點自己傷口上的血腥味，但是Steve并不在乎這個，他才不想承認自從品味過Tony的美妙滋味之後，每一次面對Tony的時候，他都要用他該死的四倍自制力才能遏制自己把他嵌在懷裏，吻得他紅通通暈乎乎只知道叫自己名字的沖動。那一對豔麗的唇對于他來說總有着漩渦一般的吸引力，讓他總能在放空的時候不斷想起，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裏重播親吻時的每一個細節，柔軟的唇瓣，靈活的舌頭甚至随着動作微微搖晃的小胡子。

他沒想到剃了胡子之後的Tony給他帶來的震撼遠超兩人第一次親吻時候的心悸，褪去了那兩撇保護色一樣的八字胡之後的他露出了白白淨淨的臉，配上棕色的大眼睛簡直讓人忍不住犯罪。Steve突然有些慶幸Pepper之前提出的建議，至少在Steve看來為Tony省去了不少麻煩，天知道這樣帶着點青澀的Tony有多誘人。他毫不掩飾對沒有胡子的Tony的好感，在他的臉上來來回回的磨蹭着。

“你是超級士兵麽？怎麽能學的這麽快，”Tony還在因為Steve的超級學習能力驚嘆，嘟嘟囔囔的說着話，突然感覺到摟着自己的Steve身體僵硬了一下，“怎麽了Steve？”他拍了拍Steve的肩膀，一臉關切的看着他。“沒，沒事，那個，很遲了，睡吧，明天還要趕路。”Steve體內的燥熱迅速的退了下去，他扶住Tony的腰，讓他轉過身換了個姿勢，兩個人并排的靠在樹上，“你要這麽跪着明天可就走不動路了。”

Steve在Tony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把他圈在自己懷裏，在Tony不小心說出自己秘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前自己給他的說法也只是在入伍之後，身體才慢慢好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若是較起了真，這樣的說法也有着諸多的漏洞。他不是沒有想過把這個秘密告訴Tony，只是當時在實驗結束的時候Howard就再三交代自己千萬不能和別人說，即使是最親的人也不能說。

Steve知道Howard的意思，超級血清畢竟大多時候只是理論上的東西，一旦被人發現有這樣成熟的實驗體，Steve的下半生很有可能就不得不在實驗室之中度過。只是，這是Tony，是Howard的兒子是自己的那個Tony，Steve嘆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

Tony是被周圍的打鬥聲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已經冰冰冷冷，看來那個大個子走了一段時間了，恩，走了？Tony猛然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坐了起來，四處尋找着Steve。然後他發現自己睡着的這一小塊空地，被幾根結在一起的藤蔓和周圍隔離開了，周圍倒着幾只喪屍的屍體，Steve在離自己不算太遠的地方，擊打着周圍的喪屍。

“Steve！”Tony拿起槍就準備沖過去幫忙，Steve手臂上還有傷，怎麽遇到了喪屍也不知道叫醒自己，Tony心裏有些小小的埋怨，這個家夥也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了。

“我沒事，你別過來，”Steve看到Tony準備跨出藤蔓圍欄的身影，加快速度解決了包圍自己的幾只喪屍，快步跑來扶住了被藤蔓絆倒差一點摔倒在地的Tony，“叫你別過來了，差一點摔倒了。”Steve鑽進了圍欄之內，拿出了餅幹遞給Tony，“先吃點東西，一會就出發了。”

“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Tony想要看一看Steve的傷口，但是又怕碰疼了他，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打喪屍也不叫我起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Steve看着他一臉嚣張的挑着眉看着自己，笑着掐了掐他的臉，“你昨天不是讓我來保護你嗎？現在怎麽又想着親自上陣了？我只是想試試你給我的盾，你別擔心。”

“那我也不能讓一個傷號來保護我吧？”Tony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拆開了餅幹的包裝喂給Steve，“傷口還疼嗎？”“沒事，”Steve吞下了口中的餅幹，動了動手臂有意的調侃他，“你都幫我消毒過了怎麽還會疼？”

“哼，皮糙肉厚就是好，被子彈打穿了一個晚上就不疼了，”Tony瞪了他一眼，順手打開了水果罐頭遞了過去，“趕快吃掉，沒剩幾罐了，省的一會背着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車。”

“你确定皮糙肉厚？”Steve故意拉過Tony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我記得你之前可是很滿意的。”“喂！”Tony狠狠的在Steve肚子上掐了一下，這個家夥遠沒有剛認識的時候看起來的那麽忠厚老實，才幾天的功夫居然也會打趣自己了。Steve配合着他的動作，擺出一副吃痛的樣子，還誇張的痛呼了出來。

和Tony在一起獨處的這一段時光，兩人好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一樣，坐在一起聊着天說着話，不用在乎原本自己的身份和責任。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也許就只有這樣一段，一旦回到了紐約，他們就必須為了更多人的未來為了美國的未來做些什麽。Steve看向Tony的眼神暗了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陪着這個小個子多久，還能這樣看着他肆無忌憚的笑的毫無形象的樣子多久，甚至不知道他們又能在這樣的末世裏活多久。

Steve咽下心裏的苦澀，寵溺的摸了摸Tony的頭。

Steve快速的解決了自己那一份早餐，拎起放在一邊地上的雙肩包，背在了自己身上，又拎起了Tony身邊的那一個，“喂，你在幹什麽呢！”Tony伸手攔住了Steve的動作，他站起身來，扯了扯Steve手臂上的蝴蝶結，“老人家逞什麽能！快把包放下我來背。”

“別鬧，”Steve掐了一下Tony因為含着食物像倉鼠一樣鼓鼓囊囊的臉頰，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看，“我可不能讓我的‘保護對象’太辛苦，我現在可是你的人了，不記得了？”“放下來！”Tony有點賭氣意味的扯着背包的帶子，“我還沒有弱到要一個受傷的老人家來替我背包的地步。”兩人拉扯了一小會，最終一人背着一個包，Tony脖子上挂着槍，Steve手裏拿着收音機，在Jarvis的指示下往紐約的方向進發。

吃午餐的時候，Steve揮了揮手臂，感覺之前的傷口似乎對自己的行動影響不大，于是不由Tony的阻止搶過了他的的包背在了身上，即使早上自己經過比較将少的那一個留給了他，但這樣的重量加上長途跋涉，對于一個疏于鍛煉的人來說還是太過了。“喂，老冰棍，我可以的，”Tony揉了揉被壓的酸疼的肩膀，準備從Steve身上把包搶回來。Steve及時制止了他的動作，“別鬧了Tony，你不背包都有點走不動了更何況背着包，多留一天就有多一天的危險，我們剩下的食物也不多了，要加緊趕路才是。等到了SI大廈我給你制定一個詳細的訓練計劃，你的體質不太行，真不像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樣子。”

“好啦好啦，知道了Rogers叔叔，年紀不大就這麽絮絮叨叨，”Tony小聲的抱怨着，心虛的避開了Steve的眼睛。且不說常常晝夜颠倒拿咖啡和甜甜圈當飯吃的生活習慣，就連出門兩步都想着坐車的自己在體力上肯定比不上常年訓練的Steve，但是現在的年輕人講究的是腦力勞動好不好，回去就做個能負重的代步車，絕對比你跑着快，Tony暗暗的想着，努力跟上Steve的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