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皇後
姜淇澳到暮色沉沉之時,才進了椒房殿。
殿中一片昏暗,宮人們多在殿外,只綠蕪在殿門處擋下崔盛春,言明是林氏要他,自己進去。
姜淇澳立刻便揚起了志得意滿的笑容,腳步輕快地往椒房殿中走去。
淡淡的椒香氤氲在空氣中,籠了妃色輕紗的宮燈顯得柔和暧昧,紗帳層疊的大床上,隐約可以瞧見凹凸有致的女子身段。
“婧兒,你若早些服軟,朕又如何會這般。”姜淇澳淺笑着掀開紗帳,錦被下瑟瑟發抖的嬌軀,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抖得更加厲害。
姜淇澳傾身而下,正要掀開錦被,殿中僅存的那一盞燈突然熄了,黑暗中,他感覺到一個纖瘦的身子瑟縮着貼過來,和着淡淡椒香,似乎有什麽不對,卻說不出來。
此夜正長,風景獨好。
一大早,綠蕪早早起身,守在寝殿外打算服侍林氏起身,正碰上崔盛春守夜,兩人便閑聊起來。
“崔公公,宮中近日,可是出了什麽事兒?”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便是先前沈皇後的死又被沈家人扯出來翻檢,弄得陛下心煩。”崔盛春和綠蕪,都出自太皇太後宮中,是以親近些,他說着,突然壓低了聲音,“聽說,先前為沈皇後看診的太醫全都死了,你說這事兒怪不?”
“死了!”
“噓——”崔盛春面色一白,忙拉住綠蕪,“可不敢聲張,”見綠蕪點頭,才又笑道:“你看,皇上跟娘娘好好地,太皇太後看着舒心,咱們這兒也省事兒不是?”
“是是是,只要主子們好,咱們就好。”
崔盛春立刻引着話題說到了別處,可綠蕪一點都不覺得,他剛才那話是無意為之,心裏七上八下的,正想着這事兒是告訴太皇太後還是告訴林家老爺,卻聽踢踏木屐之聲,一個只着雪白襟衣的嬌小人影,喘着粗氣跑了過來。
“娘娘!”
“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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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蕪和崔盛春均是一愣,先盯着林氏目瞪口呆,然後不約而同地,将目光轉向了寝殿之內——皇後娘娘在這兒,那昨夜侍寝的……
“綠蕪綠蕪,皇上可起了?”蘇阮将手裏拿着的衣裳塞給綠蕪,一臉雀躍的就要往殿內闖,卻被崔盛春攔了下來。
“娘娘,這……皇上還沒起呢……”
“這是本宮的寝殿!”蘇阮叉腰怒道,“你敢不聽本宮的話!”
“奴婢不敢!”崔盛春手忙腳亂的跪下了。
等他回過神來,蘇阮已經迫不及待地闖進了寝殿。
地上淩亂地扔着姜淇澳藏藍色的深衣,卻并沒有女子衣衫,紗帳一絲不茍地垂着,若不是清淺的呼吸聲,蘇阮險些要以為,殿中無人。
她脫了鞋,蹑手蹑腳地往床邊挪……
姜淇澳突然擡手掀開簾子,望着林氏冷冷道:“皇後是要安寝了麽?”
蘇阮一愣,左右腳沒走好絆在一處,坐在了地上,看着姜淇澳光溜溜的身子以及他身側若隐若現的人影,暗自松了口氣,成其好事,也不枉她一代賢後之名。
“皇上要起身麽?臣妾這就去喚人來伺候……”
“皇後不能伺候朕起身麽?”姜淇澳說着,突然掀開錦被,光溜溜地坐了起來。
蘇阮目瞪口呆地看着錦被從姜淇澳身上一點點滑落,他他他……他真的是一絲不挂!
一股血氣從心口直沖頭頂,蘇阮下意識地擡手蒙住眼睛,不住喃喃:“我沒看我不長針眼我沒看我不長針眼……”
可是,姜淇澳似乎鐵了心要讓她看。
透過光線晦暗的指縫,低着頭的蘇阮看到一雙修長光溜的大腿慢慢向自己走來,懷裏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撲通撲通,癱坐在地。
“皇後……”
蘇阮心頭一驚,狠狠閉上了眼睛。
“還不伺候朕更衣?”
“陛陛陛下……臣妾去,去去去叫人來伺候……”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撐着地板想要站起來,卻冷不防被姜淇澳一把拽住了手,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啊——!”
蘇阮死死閉着眼睛失聲尖叫,跟流氓比不要臉真的是她失誤!
“林婧!”姜淇澳手上用力一甩,另一只手便捏住了蘇阮的下巴。
這個極為熟悉極具欺辱性的動作,讓蘇阮立刻就想到了言氏,毒藥在胃裏翻滾的滋味像是一把刀在肉裏來回的拉扯,那感覺,不管她再讀檔多少次都是忘不了的……
在這樣刻骨的記憶中,蘇阮迅速恢複了理智,她淡然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姜淇澳已經穿上了襟衣,正居高臨下地死死盯着她,迷離的目光下,似乎寫滿了疑惑。
蘇阮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扯起嘴角,“陛下這不是穿好了麽?”
姜淇澳盯着蘇阮半晌,突然甩開了她的手,揚聲喚了崔盛春進來服侍。
待崔盛春面色慘白的進來,蘇阮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正要擡腳向外,被服侍着穿衣的姜淇澳突然又開口了。
“皇後端莊,不知給寧安封了什麽名號?”
蘇阮這才又記起,她床上還躺着別的女人,看着姜淇澳筆挺的背影,蘇阮突然覺得心底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還是笑着回答:“臣妾依照慣例,封了長使,已經吩咐人收拾殿閣去了。”
“哦?”姜淇澳冷笑一聲轉過身來,定定望着蘇阮片刻,突然笑道:“既然封了,不若直接封為良人,賜居安和殿。”
蘇阮恭順應了,看着姜淇澳先她一步出了寝殿,只覺得渾身酸軟,止不住癱坐在地。
“娘娘……娘娘……”溫軟甜膩的聲音,猛地擊中蘇阮的神經,她猛地想起皇上才封的寧良人還躺在她床上,立刻就站了起來。
寧安昨晚是光溜着被蘇阮塞進自己的被窩裏的,此刻拽着錦被擋在胸前,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得蘇阮心頭煩躁,“皇上賜你安和殿,便趕緊去吧,椒房殿……始終不是你該呆的!”她似乎有點明白,姜淇澳的怒氣因何而來了。
椒房之尊,她輕而易舉地讓別的女子在自己的鳳榻承歡,擺明了不在乎這後位,不在乎他姜淇澳。
可是……
蘇阮看着那張雕工錦繡的大床,想起作為言氏躺在上面的感覺,又想到今日的林氏,林氏之前,姜淇澳更有元後沈氏,只是不知在言氏之後,這張宮中女子最渴望的大床上,會睡了哪個人?
綠蕪拿了寝衣給寧安穿了匆匆将她送出寝殿,回來時便看到林氏站在鳳榻前,摩挲着紗帳上繁複地勾花紋路,愣愣出神。
“娘娘……”
“綠蕪。”錦帳間殘留的暧昧氣息沖擊着蘇阮的神經,想起姜淇澳臨走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眼,蘇阮心裏像吊了七八只水桶似的胡亂晃蕩——即便伸手不見五指,以姜淇澳為人的狠辣陰沉,他應該是在掀開錦被的那一瞬,就應該知道躺在這兒的不是林氏!
可他沒有拒絕。
蘇阮心頭燥起,一把扯掉了紗帳上的金鈎穗子,狠狠擲在地上,“綠蕪,把這些全都給本宮換了!”說罷,轉身就出了寝殿。
自有人來做這差事,綠蕪跟着蘇阮,走到了椒房殿後的小花園中,才終于停下腳步。
“有話就說吧。”蘇阮看着小花園中堆堆簇簇地粉色薔薇,開得正豔。
綠蕪上前一步,躬身侍立,“娘娘,奴婢聽崔盛春說,沈家人将沈後的死,又翻檢到了陛下案前。”
崔盛春?蘇阮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寒意森然的釘板,那樣老成持重能跟在姜淇澳身邊幾十年巍然不動的內侍,會說漏嘴?反正她是不信的。
“奴婢想,此事雖與娘娘無關,可陛下不許娘娘回門省親,恐怕有沈家的作用在。”
“本宮入宮時,沈後死了多久?”
綠蕪一愣,“一年。”
不長不短。
“你是想讓本宮去跟太皇太後說,要回林家?”蘇阮很不想摻和這些宮廷內鬥,可從言默能為了皇長孫逼她喝下毒藥這一點來看,後宮的女人無疑就是家族權利在後宮的顯現,林氏如今能當皇後,除去早已不幹政事的太皇太後的功勞,恐怕林家在朝堂中的勢力,不容小觑。
烈火烹油之勢,想必言氏出現之時,應當就是林家漸漸敗落時。
為什麽每次都不能單純的談情說愛?
蘇阮心中無限憋屈,她還不如之前那個什麽都不知道刁蠻驕縱的林氏,起碼她可以在勢大之時肆意枉為,可蘇阮不敢……她總不能真應了閻王那句,勾引同一個男人一百多次都不成功,得多憋屈啊!
“派人去傳林家人進宮,該怎麽說,你自己想。”
作者有話要說: 軟軟的下限持續刷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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