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二更 喬喬,歡迎回家
江予喬跑到外面辦公區, 正好遇上葉飛。她讓葉飛幫她辦個外出,便匆忙收拾東西出去了。
到了電梯間,她給時嘉琛發信息:哪家醫院?
可發完之後, 她卻恍然發現自己壓根沒耐心等時嘉琛看到她的微信, 再給她回複, 幹脆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手機裏嘟聲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怎麽突然打電話?”
時嘉琛低沉的聲音傳來,語氣平靜,若不是早已知道,光聽他的聲音, 壓根猜不到他現在受了傷。
江予喬靜默, 喉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她擡頭看向電梯上的數字,還差一層, 電梯就會在她跟前打開了。
江予喬眨了眨眼,順帶着将眼中的熱意眨去, 聲音緊繃:“在哪家醫院?”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恰在這時, 電梯門開,江予喬走進去, 按下一樓,随後沉聲說:“時嘉琛我問你, 在哪家醫院。”
時嘉琛默了兩秒, 說:“二院。”
江予喬擡手抹掉不受控制落下來的眼淚,吸吸鼻子, 甕聲說:“我去找你。”
說完, 便挂斷了電話, 點開打車軟件。
今天她的運氣還算不錯,剛從電梯出去,屏幕上就顯示有人接單。到大門口等了沒多久, 車子就在她跟前停下。
江予喬上車後,便立馬朝二院奔去。
時嘉琛受傷的是右手小臂,好在他運氣不錯,那瘋批同事朝他揮刀的時候,被保安從後面制住,往後用力拖拽。因此,刀刃雖然劃到他胳膊上,但只造成了皮外傷,傷口清理消毒縫了幾針,已沒什麽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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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予喬趕到醫院時,時嘉琛已經從科室出來,向來到醫院了解情況的警察提供一些信息。
江予喬在外面的休息大廳找到時嘉琛,正遇上兩名警察同志相攜離去,找另外幾位受傷的同事詢問。
她站定,朝兩位警察同志點頭致意,等人擦肩而過了,她才快步走至時嘉琛跟前。
時嘉琛剛好從椅子上站起身,襯衫右臂袖子為了方便縫針,被剪開了一截。除了右手袖子被血跡暈染得比較嚴重之外,他身前的面料上也沾了點血。加之襯衣是很淺的米黃,上面的血跡看上去便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江予喬眼眶再次濕熱,直直地盯着他小臂上包紮的紗布。随後視線上移,滢滢地對上他的雙眸。
事實上,時嘉琛在接到她電話時,壓根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得到了消息。可轉念想,這麽大的事,這會兒別說業內,怕是連網上都已經傳遍。
他倒是不介意成為別人口中的惡性傷人事件受害人之一,只是在縫針和回答警察提問的過程中,想起江予喬打來的電話,難免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會兒見到她,他才意識到,是因為害她擔驚受怕而産生的不安。
時嘉琛心中微動,伸出完好無損的左手,試圖揉她腦袋安撫,卻被江予喬躲開。
時嘉琛怔了怔,似笑非笑地睨她:“怎麽,我手上長刺了?”
江予喬沒想到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由憋了口氣,硬邦邦道:“你手上是沒長刺,但你胳膊上長刀了。”
話音剛落,堆積在眼眶裏的淚水卻驀地滴落。
她忙別開頭,擡起手背揉了揉眼睛。
時嘉琛輕嘆,說:“早猜到你會這樣,本來不想叫你知道。”
江予喬回看他,明知道他是怕她擔心,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說:“那天說接受我隐晦表白的是你,現在要跟我劃清界限的也是你。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的事,幹嘛要來招惹我?”
時嘉琛愣了愣,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後,不由輕笑,用左臂摟過她的肩膀,說:“好吧,這次算我錯了。”
“算什麽算,本來就是你錯了。”
江予喬喉間哽咽,但還是怼了一句。默了默,她又問起他的傷勢。
時嘉琛說:“已經縫好了,除了痛之外,沒其他問題。”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江予喬想起趙雨落的描述,卻心有餘悸。
她話語間藏着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問時嘉琛:“現在真的可以回去了嗎?不需要住院?”
時嘉琛摟着她往外走,笑說:“江女士,不要浪費醫療資源。”
江予喬怔了怔,一路過來的擔憂恐懼難過心疼,倒是被他幾句插科打诨驅散了大半,只是眼淚還沒來得及收回,看上去又哭又笑的,她想想都覺得自己尴尬。
兩人走到大廳,斜陽自頂棚的縫隙間灑落,到處人來人往。
江予喬專注看着地上兩人一高一矮的影子,問:“還回公司嗎?”
時嘉琛觑觑她:“我雖然敬業,但也沒到不要命的程度。”
江予喬低聲嘟囔:“我看你就是不要命。”
時嘉琛“嗯?”了聲:“說什麽?”
江予喬搖頭,餘光瞥見他受傷的胳膊,忽而胸腔又跟個充了氣的皮球似的,鼓脹起來。
她憋了兩秒,自我調解,努力讓一湧而上的生氣和心疼散去,這才說:“沒什麽。”
時嘉琛也不在意,到了門口,問她:“你呢?回不回公司?”
江予喬一怔,像是被問到,猶豫了幾秒才側頭看向他,遲疑道:“不回了吧。”
時嘉琛臉上映了夕陽,眼中似是有光影浮動。
他默了兩秒,說:“那,送我回家?”
江予喬微微錯愕地瞪圓了眼睛。
一瞬間,斜陽仿佛變成了絲絲縷縷的細線,牽動着她一切微小的情緒。身後大廳裏的人聲在這一刻褪去,可她的心裏卻開始鼓噪着,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
時嘉琛等了一會兒,直接替她做出了決定。
他是坐救護車過來的,這會兒便拉着她胳膊去外面打車。
坐進出租車內,頭頂的金色陽光被車頂遮蔽,江予喬才恍然回過神,盯着前排車椅後背,幹巴巴說:“我是看你手不方便,好心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時嘉琛側眸瞧她,說:“不然呢?”
江予喬半張着嘴,完全被他噎住。她愕然地扭頭看他,完全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說出這麽不解風情的話。
然而下一秒,時嘉琛卻笑着擡起左手,掐住她腮幫子左右一晃,說:“鐵齒銅牙。”
江予喬反應過來,臉登時爆紅,下意識地瞟了眼前面的司機,一巴掌拍在他左手手背上。
看着兇狠,可實際上跟伸出爪子的小奶貓似的,力道輕得很,撓癢癢還差不多。
時嘉琛收回了手,不再逗她。
江予喬宕機兩秒,随即氣咻咻地別過頭去,看向外面移動的車流。
過了會兒,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低頭打字。
點擊發送的下一秒,時嘉琛兜裏的手機嗡嗡震動。
時嘉琛看她一眼,拿出手機解鎖,看到江予喬發來三個字:你好煩!
時嘉琛屈起食指抵了抵鼻尖,掩住唇角的笑意,若無其事地回複:故意的?不知道我單手,不方便打字?
須臾,他便收到了江予喬發來的一長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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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嘉琛的住所在觀瀾路,毗鄰星城核心商圈,高屋建瓴,寸土寸金,是那種專門探豪宅的大V視頻裏出現過的地方。
江予喬曾在這裏住過兩年,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越是接近目的地,她的心髒就跳得越快,不知是自己重新闖進了童話,還是童話本來就為她而作。
最終,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
下車之後,江予喬踏上平坦的水泥地面,環顧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一時怔忪。
一種故地重游的心境頃刻間占據了她全部的心神,仿佛中間缺失的那三年、快四年,在這一刻被縫合、被填補。
可是,那種空白般的悵然若失,也依然纏綿地萦繞心頭。
時嘉琛沒有打擾她,只站在她身後凝望。
直到她回過神,尋找他的身影,他才上前牽住她的手,說:“上去吧。”
他手心幹燥溫熱,江予喬微微一僵,随即就這麽讓他牽着,往電梯間走去。
到了樓上,江予喬跟在時嘉琛身後走出電梯。到門口時,時嘉琛忽然回身看她,說:“按一下指紋。”
江予喬一頓,皺眉:“我?”
時嘉琛示意她看自己垂着的右手,說:“受傷了,痛得擡不起來。”
江予喬迷惑:“這是你家的門,我的指紋,我……”
她聲音驟停,突然反應過來,腦中頓時出現一個聲音在吶喊:不是吧?怎麽可能?!
江予喬驚愕地瞪圓了雙眼,她聽見自己心髒在狂跳,耳朵裏也已經嗡嗡聲一片。
時嘉琛就這麽平靜地看着她,似是鼓勵,朝門邊擺了擺頭,說:“開一下門。”
江予喬回神,滞了片刻,才試探着伸出手去。
滴地一聲,門鎖打開。
江予喬怔怔看着眼前豁開的門縫,恍然感覺有一個熟悉的小世界在向她打開。這個世界裏,有她,有時嘉琛,有關于他們的一切回憶。
時嘉琛從後面擁上來,将她半推半抱地進去玄關。
站在玄關望進去,偌大的客廳一覽無遺。
一瞬間,江予喬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這裏生活過的點點滴滴。
她曾在陽臺的小圈椅上看書喝茶,也曾在客廳沙發上跟時嘉琛通宵打過馬力歐;他們曾一起在書房熬夜加班,也曾在閑暇時一起對着樂高皺眉苦思;他們在清晨的陽光裏擁吻,也在夜晚的光影下親密……
那些原以為已經湮沒在歲月長河中的細節,在此時此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江予喬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洑水的人,在回憶的浪潮中不斷起伏。
直到時嘉琛适時打斷她的思緒,在她耳邊低柔說:“喬喬,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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