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林清蕪發難

“李嬷嬷?她有說是何事要見我嗎?”

朱紅搖了搖頭,回道:“沒說,不過奴婢看她半張臉紅腫,應是剛領了誰的罰。”

林清蕪想了想,“讓她進來吧。”

朱紅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下,沒多久,便帶着李嬷嬷進來。

李嬷嬷見到林清蕪,二話不說跪下來,哭泣着道:“大小姐,求你為老奴做主啊!”

林清蕪打量了李嬷嬷一眼,見她真如朱紅所說,心中疑惑一閃而過。

是誰罰了李嬷嬷?林清淺嗎?可她不是向來寵信李嬷嬷嗎?

“李嬷嬷,有話起來再說,你臉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朱紅扶起了哭啼啼的李嬷嬷,她抹了抹眼淚,“回大小姐,老奴臉上的傷,是三小姐命人打的。”

“三妹?”林清蕪眼露驚訝之色,“三妹為何要罰李嬷嬷?”

李嬷嬷将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遍,哭的越發厲害。

“自從三小姐落水醒來後,便一直古古怪怪的,對春夏秋冬特別親近,定是這兩個賤蹄子讒言佞語教唆了三小姐,大小姐你可一定要為老奴做主啊!”

林清蕪眉頭微蹙,“你說三妹近來有些古怪?如何古怪法?”

“三小姐脾氣

性格和往前大不相同,時常會帶着春夏出門,卻不知去哪,而且……”李嬷嬷眸光微動,聲音壓低了些,道:“三小姐連着好幾日去給老夫人請安,聽聞從五夫人留下的醫書中尋了什麽按摩的法子,緩解了老夫人頭疼的頑疾,頗得老夫人歡心,這幾日賞了三小姐不少東西。”

林清蕪心中滿是震驚。

祖母不喜林清淺是府內人盡皆知,而林清淺在她“好意”的勸說下,對祖母向來冷淡,如今竟會主動去請安。

見林清蕪不語,李嬷嬷又喊了一句,“大小姐,大小姐……老奴可是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林清蕪斂下思緒,道:“沒有,只是近日娘親令我勤加練琴,有段日子未曾去祖母院裏請安,因此不知三妹日日會去,略有些意外罷了。”

李嬷嬷信以為真,繼續哭訴道:“大小姐,你可一定要替老奴做主,老奴一直戰戰兢兢侍候三小姐多年,如今卻被兩個賤丫頭挑撥了和三小姐的情分,老奴心裏難受啊。”

林清蕪站起來,握住了李嬷嬷的手,柔聲安慰道:“李嬷嬷放心,我定會向三妹問清楚此事,今日,你先回去吧。”

李嬷嬷激動的熱淚盈眶,行了禮,連連道:“老奴謝過大小姐,多謝大小姐為老奴做主!”

p>擺了擺手,朱紅将李嬷嬷帶下去,林清蕪坐下,精致的小臉露出沉思的表情。

朱紅回來了,見林清蕪望着琴走神,輕聲道:“小姐可是在想方才李嬷嬷的話?”

林清蕪回神,心不在焉的撥弄了兩下琴弦。

“不錯,三妹妹确實有些古怪,上次落水後,她便再沒來過我院子,竟還會讨好祖母,這是她從前可不會做的事。”

“這……難不成三小姐察覺到了什麽?”

林清蕪搖了搖頭,轉而對朱紅道:“想來我許久不曾向祖母請安,命小蘭備些祖母喜歡的小點心,明日我便過去一趟祖母的院裏。”

“是,小姐。”

……

柳園。

天色陰沉沉的,打開門,一陣冷風吹來,林清淺打了一個寒顫。

春夏見狀,将手中的下擺繡着朵朵梅花的紅色鬥篷披在林清淺身上。

“小姐,這天越發冷了,當心着涼。”

林清淺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微微一笑,“嗯,走吧,昨日跟祖母說了,今日要過去陪她用早膳的。”

出了柳園,兩人緩緩朝景蘭苑走去。

路上,林清淺眼皮跳了跳,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安。

到了景蘭苑,張

嬷嬷笑意盈盈的說道:“三小姐來了,老夫人讓你一來便進去,今日大小姐也來了。”

林清蕪也來了?

想到書中林清蕪和李嬷嬷早就勾結在一起,林清淺心咯噔了一下。

今日林清蕪來是巧合還是因昨日她罰李嬷嬷之事,察覺到了什麽?

林清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上不動聲色的跟在張嬷嬷身後進了屋內。

老夫人和林清蕪相談甚歡,見林清淺進來,慈祥的笑着對她招招手,“清淺無需行禮了,過來祖母身旁坐下吧。”

“是,祖母。”

林清淺含着笑意,緩緩行至老夫人身側,在軟塌坐下。

林清蕪若有若無打量的目光,她盡收眼中,卻當全然不覺。

“清淺來的正好,我正和清蕪提起你,虧得你這幾日按摩,我夜裏也睡得安穩,氣色看着都好上不少。”

林清淺不驕不躁,回道:“祖母身體好了,清淺便放心,會日日來幫祖母按摩,不會讓祖母再受頑疾困擾。”

老夫人滿意的微微颔首,“清淺果真懂事了不少,祖母很欣慰。”

林清蕪不着痕跡的皺起眉頭,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信林清淺會說出口這些話。

說了會兒話,林清蕪眼

中眸光微閃,話題一轉,道:“昨日聽聞下人說,三妹重罰了李嬷嬷,我本不應過問的此事,可李嬷嬷是你奶娘,一直恪守本分,盡忠盡職的伺候你,平白無故重罰了她,不說別的,怕是會寒了人心、”

林清蕪此話說給老夫人聽的,給林清淺扣上私下殘忍毒辣的帽子。

果不然,老夫人神色立馬變了,問道:“清淺,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要重罰了李嬷嬷?”

林清淺一眼看穿林清蕪的心思,心想,果真是古代宅鬥小說,這林清蕪不過十三四歲,心思卻這般深沉。

“回祖母,清淺并非平白無故罰了李嬷嬷,而是她犯錯在先。”

“哦?李嬷嬷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竟能讓三妹下如此重手?”林清蕪故作驚訝地道。

林清淺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昨日一時興起,往貼身婢女發髻上戴了一支銀釵,李嬷嬷誤以為其偷了我的銀釵,都不曾向我詢問或禀告一聲,私下處罰秋冬,大姐,這難道不是李嬷嬷的錯的?”

林清蕪被問得一怔,這跟昨日李嬷嬷哭訴的并不一致。

李嬷嬷說她見秋冬戴了林清淺的銀釵,便詢問了兩句,誰知林清淺回來不分青紅皂白便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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