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毛的東西了。
“将軍一向不喜歡生人,倒是喜歡你。”
季安羽看着威風凜凜的金毛,“将軍是它的名字嗎很适合它呢。”
看季安羽很喜歡的樣子,方初衍也放心了,正想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季安羽卻突然叫了一聲。
“糟糕,我怎麽忘了!”季安羽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了的“家庭成員”。
說着就出了屋門,在院子裏的各個角落不知道找些什麽。方初衍也跟着她出去,正想問她怎麽了,就看季安羽手裏拿着個不明物體直起身來。
方初衍仔細看了看,才看出來這是一個頭腳都縮進殼裏的烏龜。
“這是我幾年前買的巴西龜,叫天天,一直放養在院子裏,平時也沒怎麽喂,它都是自己吃吃昆蟲什麽的,安穩活到現在。它總是躲起來,讓人找不到。不注意的時候又自己出來到處亂跑。遠遠常說千年王八萬年龜,不動才是硬道理,在它身上倒是不太符合。”
不知不覺,季安羽的話變多了,方初衍聽着她講,也不打斷她。總感覺季安羽這次回來有什麽不同了,好像比以往面對他時更随意了些。
方初衍看了看鐘,時間不早了。
“你待會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
“我家裏人等我回去吃飯呢。”像是為了印證這句話一樣,季安羽剛開機恢複通信功能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她親愛的嫂子。
悔婚
本來方初衍是想要請季安羽吃個飯的,可是季安羽接了一通電話就匆忙走了。
季安羽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沒心思想其他事情,腦子裏只有剛剛卓瑟打電話告訴她的事情。
“安顏的婚禮被新郎的前妻搞砸了,沒結成,你哥說不必特意告訴你,可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聲更好。”
季安羽想,應該連爸爸媽媽都不知道安顏對自己的重要性,雖然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她們倆感情不好的樣子,可一旦發生什麽事情,她們總會陪伴在彼此身邊,哪怕一言不發,都覺得很安心。
到了安顏家樓下,季安羽看到了一個一臉焦慮的男人。雖然只在幾年前見過一兩次,但季安羽還是認出這是她曾經的相親對象,也是安顏如今的未婚夫章程丘。季安羽直接略過了他,朝樓裏走去,章程丘也沒注意到季安羽,只是擡頭看着樓上某一戶人家。
保安在樓下攔住季安羽,詳細問了她是來訪問哪一戶人家,記下了姓名電話,還和安顏确認過之後才放她進去。進電梯錢季安羽看了看外面的男人,估計是安顏交代過,所以章程丘只能站在樓下上不去。
安顏住24樓,一梯一戶,季安羽一出電梯就看到安顏倚在門邊等着。穿着普通的休閑裝,臉上不施粉黛,自從在公關公司上班後,季安羽已經記不清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安顏了。
“進來吧,把門關上。”安顏轉身進屋裏,季安羽緊跟其後,卻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不禁皺眉。
果然,安顏家裏客廳的茶幾上放着大大小小不同的酒瓶罐,有啤酒有紅酒,還有一些婚禮餘下的粉色禮物盒和大紅請柬。而安顏則随意地坐在地毯上,玩弄着手裏的小盒子。
季安羽看着滿目狼藉,也沒說什麽,只是拿了個袋子,把該扔的不該扔的都裝進去。
看着季安羽忙碌了許久,安顏才慢悠悠開口。
“我在這喝酒喝了兩天,卻一直醉不了,越來越清醒,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安顏淡淡的語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可季安羽看着就覺得心疼。
不管在別人看來安顏對她是多不待見,不管她對安顏有多愧疚,可她們是彼此最初的親人,在對方受傷的時候,所有一切的怨恨和不公平都可以随時抛開,就像季安羽接下來那樣,走上前,把人緊緊抱住,給她微弱也是唯一的支持。
“他媽媽其實很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個孤兒,哪怕我學歷比他前妻高,工作比他前妻好,樣樣比他的前妻強,可在他家人心裏,我還是比不上父母雙全四個字。”
季安羽不知該說什麽,以前英譯課學“字字珠玑”的翻譯,老師說應該是“each word a gem”,“珠”和“玑”都是指珍珠寶石,珠是圓潤的珠子,玑是不圓潤的珠子。可就因為外表的差異,二者的價格天壤之別。其實珠和玑本質又有什麽區別?小時候沈清河帶着她制珍珠末,看中的從來都不是珍珠外表好不好看,而是它的品質是否優良。可世人大多瞳孔淺顯,只知珠的美好,不知玑也一樣珍貴。
安顏很安靜也很聽話,任季安羽抱着,只有滑落在肩膀的水滴告訴她,安顏在哭泣。
哭泣是很累人的事情,哪怕是無聲的哭泣,喝了兩天的酒都沒倒下的人,讓季安羽的一個擁抱哄睡着了。
季安羽從卧室裏拿了一張被子輕輕蓋在了安顏身上,看着安顏,好像回到了她們兩個人相依為命的孤兒院。
嘆了口氣,季安羽也躺在了地毯上,分了安顏一半的被子。那些夜晚,她也是這樣偷偷跑到安顏的床上,躺進她的被窩裏,那時兩個小小的女孩,在黑暗的房間裏能握住的只有彼此的手,如果那天正好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們能興奮地睡不着覺。後來季安羽睡覺都要留一盞燈,因為黑暗中再沒有一雙溫暖的小手會告訴她,睡吧,醒來就是光明。
季安羽閉上眼睛,握住安顏的手,也慢慢睡着了。
夢裏,她回到了六歲那年,被領養到季家半年後,普通的一個早上,梁韻晴問她喜不喜歡孤兒院裏的安顏姐姐,想不想讓她來陪你,而這次她沒有搖頭,而是很開心地和爸爸媽媽一起迎接安顏,然後她們會一起長大,成為最親密的姐妹。
季安羽第二天早上才回家,安顏家樓下已經沒了章程丘的身影。季安羽搭上了早班車,到站了下車,走到了門口才想起自己沒帶鑰匙。
季安羽實在沒辦法,只好打電話給方初衍,電話剛打通,方初衍就從裏面打開了門。看他的裝扮是要去上班了。
“昨天你說不回來我就就在這外婆的房間睡了一晚,你的鑰匙昨天忘了帶走,我放在了桌子上,別再忘了。”方初衍解釋着自己在這的原因,還側身讓季安羽進去。
“謝謝。”
“将軍、小迪和白白我已經喂過了,其他注意事項我也寫下來,放在桌上了,麻煩你一段時間了,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來接它們走。”
季安羽想了很久才想起除了将軍,剩下的兩個這應該就是那兩只小東西的名字了。昨天她答應地很爽快,可是現在安顏一個人她不放心,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應該要搬去和安顏住,就不好照顧狗狗了。
季安羽一副苦惱的樣子,方初衍和她說再見她也沒反應。方初衍也沒在意,轉身出門就大步離去。這裏離停車的地方有一段距離,早上還有個會議,他不喜歡遲到。
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準備,終于做了決定,回過身來人卻不見了,季安羽這才追上去,叫住走到巷口的人。
“方初衍!”
方初衍停下了腳步,愣了愣神。好久沒有人這樣連名帶姓叫住他了。和他一起回頭的還有一些出門準備買菜的阿姨,看到那個住在小院裏的年輕小姑娘喊住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鄰居阿姨們很有默契地裝作沒看見,繼續走自己的路。方初衍回過身來,看到季安羽站在門口,眼神堅定,也十分坦然,不似剛剛的糾結。
“你搬回來住吧。”
季安羽把自己埋進被窩裏,只當自己死了。她怎麽能說的這麽暧昧,雖然後來她解釋了自己朋友最近出了點事兒,之後也要常回父母家住,不能常住在這,讓方初衍搬回來沒什麽不方便的,可是那句話還是讓她想自砍三刀。實在是因為她那時候因為緊張,語氣太像獨守空閨的怨婦了啊!
在家裏躲了幾天,好不容易緩過來,打理打理自己的安顏一出衣帽間就看見季安羽這個樣子。
安顏是唯一知道季安羽喜歡方初衍的人,季安羽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她,或許是八卦的力量,安顏聽完之後一掃之前的頹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嫌棄地唾棄季安羽。
“你是屬烏龜的我沒意見,可我的床不是你的龜殼,你別老鑽它。”
“我就是覺得丢臉嘛。”雖然覺得自己放下了,可那畢竟是自己喜歡很多年的人。
“你光長年紀不長腦啊,面子有什麽用能抓在手裏的東西才是值得在乎的。”
季安羽聽着安顏的教訓,不覺得羞赧,反而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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