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圍了過來。

卓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應該是要生了，宮縮開始頻繁了，你別慌，讓你哥拿好東西，送我去醫院。”

季安陽下來看到這種場面，趕緊再上樓拿準備好的包裹，季朗去發動車子，幾個人都是手忙腳亂的，反而是卓瑟這個孕婦最冷靜。

卓瑟摸了摸肚子，手心的汗沾濕了衣服。預産期還有半個月，看來小家夥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個世界了。

新生

卓瑟被推進産房時宮口已經開了五指，季安陽全程陪同，剩下三人只能等在外面。

季家兩老收到消息也都表示要趕來醫院，就連沈北垣都要來湊湊熱鬧。

老人們到的時候，正好護士出來通知開了十指，卓瑟一開始就想要順産，這麽快開十指順産應該是沒問題了。

沈北垣坐在産房外的椅子上，表情雖然嚴肅，但眼神裏還是充滿對新生命即将降臨的期待。以前季安羽覺得沈北垣是個不太好接近的老人家，凡事總是以自己的想法為準則，就好像他成立的基金會，以為她喜歡，以為她會想做理事長，其實她完全沒有興趣。仔細想想，沈北垣的行為更像是一個讨好小輩的長輩，希望小輩能多來陪陪他。

想着，季安羽走到沈北垣身邊坐下。

“舅爺爺，您今年要在哪裏過年啊？”

沈北垣對季家小輩一向和藹。

“應該是要回老宅了，很久沒回去了，老地方還是有些老朋友在的，只是越來越少了，所以能見多幾面是幾面吧。”沈北垣笑着說。

沈家老宅就在北陽的郊區，占地面積驚人，是從清代留下來的，當年被政府收回，是沈北垣用了極大的代價才贖回來的。那裏建築古樸，亭臺樓閣，園林水榭，無一不精致。可沈北垣近幾年已經不常住在那裏，要不就不在北陽，在北陽也是為了公司的事情，停留時間不長。

“我記得小時候奶奶經常帶我過去，裏面有一個院子，種着很多梅花的，奶奶說冬天的時候很漂亮的。”

“是啊，那時候你舅奶奶很喜歡那座院子，懷着孩子的時候還把院子收拾了想給孩子住，可是……是我糊塗了，怎麽跟你個小姑娘講些陳年舊事。”

季安羽搖搖頭:“沒事兒，您要是願意說，我也樂意聽。您要不說，我也不多問。”

沈北垣覺得季安羽比以往和他相處時沒有那麽拘謹了，會開玩笑，會撒嬌，自己的心情也被影響，多日來那人毫無音訊帶來的沉重不知不覺輕松許多。

“好，你想聽，舅爺爺給你講。要不你過年來陪舅爺爺住上幾天，我帶你逛逛老宅，看看你喜歡的梅花？”

季安羽倒沒想沈北垣會提出這個邀請，不過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今年家裏多了個小孩子，爺爺奶奶也在，不怕不熱鬧。反觀沈北垣，每年都是自己一個人。

“好啊。”

季安羽答應的爽快，沈北垣更開心了，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翹。站在身邊的王叔看了也很欣慰，老爺子這些年是孤單了些，有人說說話也好。

“哎，好像生了。”

梁韻晴看一個護士出來，趕緊走過去。

“你們是季醫生的家人嗎？”

“對，我們是。”

護士朝衆人笑了笑:“恭喜，季太太順産生了個男寶寶，3.05千克，比預産期早了些，醫生在做簡單的檢查，沒有問題就可以送到新生兒觀察室去了，季醫生陪着太太，産婦待會也會送到病房。”

聽到母子平安，大家總算放下心來，季年更是開懷大笑，沈清河也笑彎了眼眸。

寶寶一會兒就被推了出來，小小的一只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幾個人圍着照相又啧啧贊嘆，最後大家決定去病房等卓瑟，送寶寶去新生兒觀察室的任務就交到了季安羽手上。

剛出生的寶寶總是在睡，季安羽一路上盯着寶寶不眨眼，寶寶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季安羽就開心的好像寶寶會說話了一樣。

護士和季安陽平日裏關系不錯，看季安羽這麽開心，特地把寶寶放在了玻璃櫥窗旁邊，讓來看他的人能清楚看見。

季安羽站在玻璃窗前遲遲不肯走，拿着手機不同角度拍了好幾張，正想着待會拿給卓瑟看，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每次來醫院都有你在啊。”

季安羽猛的回頭，果然看見一身正裝，手裏還拖着行李箱的方初衍。

“你怎麽在這你不是說要年後才回來的嗎？”

方初衍說:“出了點事，就提早回國了。”

看樣子是剛下飛機就趕到醫院來了，季安羽沒多問，但也知道，現在的方初衍早已經不是風風火火的少年了，能讓他急忙趕過來的，肯定是對他來說很要緊的事。

方初衍搭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剛剛在方國強病房裏又是打着十二分精神，現在看到季安羽才放松下來，一絲又一絲的疲意慢慢湧了上來。

季安羽正興奮着，幹脆把方初衍拉到玻璃窗前，讓他看看寶寶。

“你看，這是我的小侄子，是不是很可愛？”

方初衍皺着眉頭，剛出生的小寶寶皮膚又皺又紅，哪裏看得出好不好看了，不過季安羽這麽熱情，方初衍難得考慮她的感受，敷衍的點點頭，算是承認季安羽說的對。

“對了，這段時間我都要在家裏住，既然你回來了，将軍它們你就要自己照顧了。”

方初衍點點頭，又問:“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怎麽這麽開心”

季安羽還是看着寶寶，舍不得移開眼:“每個孩子都是上天的禮物，尤其是能擁有完整家庭的孩子，為了自己的出生一定經歷過很多考驗才有這樣的際遇。”

“我以前只聽人說過生在好家庭的孩子是命好，你的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是安顏告訴我的。我們以前在孤兒院，看到電視或者書上那些快樂無憂的女孩，都會這樣告訴自己，算是一種安慰吧。”季安羽笑着說。

這兩句話的信息量太大，方初衍看季安羽坦然的樣子，知道她不是一時沖動說多了，也就沒在意。

“你看，孩子這麽小一個，臉還沒我巴掌大，可卻會慢慢長得比我還高，多神奇啊。”

方初衍看着紅紅的寶寶，想到之前看到季安羽在織的衣服、小襪子都是粉紅色的。

“這是男孩，你之前織的都是女孩子的衣服，好像不太适合他吧，怎麽辦。”

季安羽顯然不把這當問題:“這都怪我哥，我嫂子不想這麽快知道孩子的性別，他就一個字都不說，看我們織小女孩的衣服也不提醒提醒，現在啊，就讓他兒子當一陣子的小女生好了。”

季安陽陪卓瑟産檢不可能看不出B超裏的是男孩，卓瑟不讓說，他還真就嚴嚴實實瞞了幾個月。卓瑟想要個女兒，她們一直準備的大多數也是女孩子的東西，現在可好了。

“孩子長大了看到小時候自己打扮地像個女孩子，會很憋屈的吧。”

“他有什麽憋屈的。他現在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別說我們家了，就是我大嫂家裏也只有這麽一個外孫。以後啊，他肯定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現在被我擺弄擺弄也沒什麽嘛，長大了就不好玩了。”

這半年來方初衍也對季安羽了解了不少。季安羽一向是規規矩矩的，很少做出格的事，但玩心也是有的，而且在某些事情上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方初衍看着熟睡的寶寶，覺得他好像也沒這麽難看了。

兩個人并肩站着看了很久，直到路過的病人護士和藹的目光讓方初衍受不了了，方初衍才說要離開，季安羽也拿着手機裏滿滿的照片去卓瑟的病房。

醫院要保持安靜，方初衍只能提着行李箱，他沒有朝醫院大門走去，而是原路返回。

病房的門沒有關上，方初衍走進去，面對一老一小的兩個人，還是和剛才一樣面無表情。

“我答應你照顧他，但是要按我的方法來，我不希望再和方家有任何關系。”

方國強蒼老無血色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欣慰，旁邊站着的小男孩倒是滿臉憤怒，扭過頭不看他。

“爺爺，我不需要他的照顧，我可以照顧自己，也照顧你的。”汪靖宇握着方國強的手。

方國強嘆了口氣:“靖宇，他是你的哥哥，爺爺走了以後，他就是你最親的人了，也只有他才會真心對你好的。”

汪靖宇抿着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方國強，還是沒有反駁。

方初衍看着汪靖宇倔強的小臉，眼神裏多了幾分情緒。按理說他不應該想着保護方明城的兒子，哪怕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他剛剛看着那個剛出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