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VIP]
鳳霁的人突然追到清河鎮, 情況異常緊急,虞宛宛也只能跟着沈隽的手下先行撤離
至于婵兒,虞宛宛本是失望至極, 想打發她走的。
奈何婵兒苦苦哀求, 跪地不起。
臨走之前, 虞宛宛再三詢問,“現在讓你選擇, 你若還想跟着我,今後不得再違背我的意思, 若是不想,現在便可離去……”
反正離開京城那日, 老夫人早就已經将婵兒的奴契交給她了,若是她肯離去,也能開始新的生活。
婵兒早就哭成了淚人,抽噎着懇求,“婵兒真的再也不敢了,姑娘別攆走婵兒可好。”
“……”
虞宛宛跟婵兒從小一起長大, 情同姐妹, 雖然生氣,但多少有些不舍, 看她苦苦哀求,最終還是心軟下來,帶着她一起逃離。
沈隽去拖延住鳳霁的人馬,虞宛宛這邊, 則被他手下的趙坤帶着, 逃離清河鎮。
一路朝南而下, 路上雖有波折, 也差點被發現,不過都是有驚無險,日夜不停的趕路了約摸兩三日,終于抵達揚州最南邊境的雲湖山。
雲湖山群山環繞,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山上常有草寇賊匪,安營紮寨,肆意橫行,官府幾次出兵上山剿匪,不是無功而返,便是慘敗而歸。
按照規矩,虞宛宛和婵兒是外來人,不能知道上山的路,所以一路上都是用黑布蒙着眼睛。
幾人抵達雲湖山上,已經是夜幕降臨時候。
婵兒攙扶着虞宛宛,從馬車上下來。
拆開蒙眼的黑布,入眼便見,眼前綠林環繞之間,一座偌大的山寨赫然伫立,寨子名為“雲湖寨”,寨門石牆高聳,猶如城門般堅不可摧,裏裏外外,重兵把守,一看就非同尋常。
耳邊山風徐徐吹來,密林發出沙沙聲響。
夜幕下,遠處群山被雲霧缭繞,只能瞧見模糊不清的影子。
沈隽身邊的親随趙坤,一路以來,對待虞宛宛都是恭恭敬敬,絕不冒犯。
此番将她帶進雲湖寨,便安頓在後山一間小院之內,交代說道:“今日時間緊迫,也沒來得及收拾打理,就委屈表姑娘先将就一下,明日一早,趙某便差人過來休整。”
虞宛宛跟着進了院門,環視一周。
院子不大,籬笆上爬滿藤蔓,因無人居住,久不打理,雜草叢生,正面建着三間茅屋,稍微有些破敗,不過稍後休憩一下,再在院子裏種些花花草草,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小院……
虞宛宛剛剛看了一眼,便滿意點點頭,已經開始在設想,應該把此處收拾成什麽模樣才好了。
趙坤又道:“趙某還另有要事在身,便不奉陪了,若是有什麽需要,叫人過來告知趙某一聲即可。”
虞宛宛點頭應下,“有勞趙大哥。”
趙坤走後,不多久,便又過來兩名婦人,送來一些日常用品,幫忙收拾打掃屋子,伺候虞宛宛起居。
兩人見到虞宛宛之時,她剛剛卸下身上僞裝,洗幹淨了一張臉。
明明是素面朝天,衣着淺白。
少女一張臉生得膚如凝脂,眉如新月,瓊鼻檀口,烏黑秀發宛若絲綢,松散的披在身後,更顯得楊柳細腰,婀娜曼妙,舉手投足之間,好似帶有勾魂攝魄的妩媚。
婦人們心下更是啧啧驚嘆,先前她們還以為,白姑娘就已經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了,現在見了這位表姑娘,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人間絕色。
這樣貌,這身段,好看得都有些不真實,仿佛畫裏走出來的美人似的,白姑娘跟她比起來,着實相差甚遠。
兩位婦人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上前招呼,“趙統領交代我們過來伺候表姑娘,我男人姓柳,他們都叫我柳嫂。”
“我姓朱,表姑娘有什麽吩咐,交代我們一聲就是,我們都已經在雲湖寨住了好些年了,什麽都熟絡。”
她們聽趙坤說過了,這位美人姑娘是寨主的表妹,所以都是笑臉恭維,半點不敢怠慢。
虞宛宛倒也客氣,笑盈盈道:“有勞二位,幫婵兒先将屋裏收拾一下,我路上也累極了,想早些睡下,其他的待明日再說。”
“是。”
兩名婦人忙完之後,退出屋內。
二人還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朱氏看了眼背後點着燈的屋內,湊到柳嫂耳邊,“這姑娘容貌生得可不怎麽正經,也不知到底是寨主的表妹,還是哪個窯子撿回來的。”
柳嫂一聲呵斥,“閉嘴!寨主什麽人你是不了解麽?這話若是落到寨主耳中,你這顆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朱氏撇嘴,不敢再說下去,灰溜溜的走了。
虞宛宛路上奔波,實在是累得厲害,躺倒就睡,一覺睡到了次日傍晚。
醒來之時,趙坤叫過來的人,已經将外頭院子翻整修葺好了,籬笆和院門都換過新的,雜草也已經清理幹淨,露出一片整齊黑土,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從院門口蜿蜿蜒蜒,一路延伸到茅屋門口,側面還搭起一個小廚房。
今日虞宛宛在屋裏睡覺,怕驚擾到她,屋子暫時還沒修理。
虞宛宛醒來之後,婵兒趕忙迎上來,“婵兒做了些飯菜,就等着姑娘醒來吃的。”
路上一直是吃幹糧,昨日到今日又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虞宛宛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醒過來,自然是要先填飽肚子再說。
進到屋裏,矮桌旁邊,已是備好一桌好菜好肉,還有虞宛宛最愛吃的胭脂兔。
反正也沒有外人,虞宛宛也顧不得拘禮,上前便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婵兒含笑說道:“這是他們山上打獵來的野兔,也不知道做出來的味道如何,是否合姑娘口味。”
虞宛宛點頭,婵兒的廚藝沒話說,做什麽都好吃。
先前她暗暗生婵兒的氣,這一口飯菜下去,什麽氣都抛之腦後了。
還好帶着婵兒,不然,估計又要啃沈隽給的那種硌牙的大餅。
虞宛宛吃到一半,才想起來問,“你吃過了麽?”
婵兒點頭,“吃過了。”
不知想到什麽,她突然跪在虞宛宛面前,紅着眼,道:“姑娘,你原諒婵兒可好?婵兒真的知道錯了。”
這兩天,趕路的時候,虞宛宛一直都不搭理婵兒,好似因為這回的事情,二人生出隔閡,關系都疏遠了不少,婵兒簡直悔不當初。
虞宛宛放下筷子,想想還有些來氣,質問,“你倒是說說,怎會做出那種事來?你明明就知道,我一心躲着鳳霁都還來不及,你竟然還他留記號,讓他來抓我。
“可是你在他那裏待了一日,被他給收買了去?”
婵兒喊着淚水,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是婵兒一時鬼迷心竅……婵兒是想着,太子肯定不會加害姑娘,但那沈隽就不一定了,還不知他有何居心呢。”
虞宛宛反問,“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
“都被擄到反賊的巢穴裏面來了,哪裏好了?”婵兒沒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若是讓老夫人知道,現在姑娘投奔到了反賊的山寨裏頭,還不被氣死算了。
反正婵兒是信不過那個沈隽,畢竟,她兩次差點死在沈隽手上,到現在脖子上還留着淤青,誰知道下回沈隽什麽時候心情不好,會不會拿她和姑娘開涮。
虞宛宛自然清楚,自己現在完全就是在賭博,把賭注都押在了沈隽身上,的确是有些冒險。
她扶着婵兒的胳膊,讓她起來,聲音緩和下來,“總之,今後有什麽事,先跟我商量好了,別再擅自做主。”
這意思,算是原諒她了。
婵兒連連點頭不止,眼淚也跟着簌簌落下。
往後幾日,虞宛宛便在雲湖寨安頓下來。
每日閑來無事,便帶着人,修整她的住處,翻新屋頂,置辦家具,還叫人去挖來好些好看的花花草草種在院子裏,并且給她的小院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芳華居”,親手寫好一塊小牌匾,就挂在院門之上。
很快,小院已經是煥然一新,屋裏屋外,都是按照虞宛宛的喜好修改過的,便是先前她心中期待的模樣,怎麽看怎麽滿意。
聽說雲湖寨很大,虞宛宛本來是想抽空出去逛逛的,卻被柳嫂攔住,勸說道:“表姑娘暫時不出去為好,待寨主回來了再說。”
這位表姑娘生得這張臉,實在太媚了些,即使是她這樣的婦人見了,都忍不住浮想聯翩,要是讓外頭那些饑渴已久的男人瞧見,那還了得?
萬一哪個不知死活的,大膽冒犯了表姑娘,寨主又不在,到時該如何是好。
提到沈隽,虞宛宛還有些擔心。
那日他去引開鳳霁,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八日了,至今都還沒有消息。
先前虞宛宛也找趙坤問過,趙坤只說已經派人去接應沈隽,卻還不知那邊到底情況如何,有沒有被官兵抓了去?
又過了兩日,虞宛宛望眼欲穿的時候,終于來了消息,沈隽回來了!
一輛馬車順着山路緩緩而上,最終在夕霧缭繞的雲湖寨門外停下。
黑衣人背着沈隽,自馬車上跳下來。
山寨門樓上的守衛遠遠瞧見,慌忙大聲呼喊通報,“寨主回來了!”
“……”
轉眼,沈隽被趙坤背着進屋,放在榻上躺着,已經是面色蒼白,昏迷不醒。
趙坤招手吩咐下去,“快,去叫白大夫!”
“是……”
不過多久,房門推開,一名留着胡須的中年男子腳步匆忙,走進屋內,上前檢查沈隽傷勢。
男人身着墨黑錦衣,染的血跡瞧不出來,卻能看見衣裳被刀劃破,皮肉都快翻了出來。
撕開衣裳,腹部赫然一條刀傷,深入皮肉,只簡單塞了些草木灰止血,還被燒紅的刀面燙過。
即便是白青林這種見慣各類傷勢的老大夫,也忍不住心下發緊,觸目驚心,難以想象,沈隽對自己竟然也如此狠得下手。
不過,也多虧了他下得去手,簡單處理止血,才能活得下來。
除了腹部的大傷口,另外還有不少輕傷。
白青林讓人取來熱水,一點一點,替他擦拭幹淨傷口,而後又上了藥,包紮完畢,花了整整兩個時辰。
趙坤趕忙詢問,“白大夫,世子傷勢如何?”
白青林抹了把額上汗水,眉頭不展,“傷得雖重,好在并無性命之憂,這半年,可千萬別再讓世子下山,養傷要緊。”
趙坤點頭應下。
回想起來,也是嘆息不已,沈隽為了帶回那位表姑娘,平白無故招惹上鳳霁,險些丢掉性命不說,還帶了這麽一身重傷回來。
也不知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到底值不值得。
随後,白青林又寫了方子,交給門外守着的女兒白芨,交代,“去,熬好了藥給世子送過來。”
白芨偷瞄了一眼沈隽的方向,清秀白皙的臉上,柳眉緊皺,應了一聲“是”,便熬藥去了。
等到沈隽蘇醒過來,已經又過了一日。
他撐着身子坐起,一眼便認出,是回到了雲湖寨自己房間之內,這才松懈下來。
房門推開“吱呀”一聲,白衣女子端着碗湯藥,盈盈走了進來。
瞧見沈隽蘇醒,她臉上露出欣喜微笑,“世子,你總算醒了……”
沈隽瞄她一眼,嗓音冷厲,“誰叫你進來的。”
白芨被他質問,臉上笑容暗淡下去,略顯慌張,“白芨是來給世子送藥的。”
沈隽輕點指尖,“放下即可。”
白芨頓住片刻,也只能放下湯藥,轉而出門,匆忙離去,臨走之前,還不舍的朝着沈隽方向看了一眼。
她剛一出門,才走了沒兩步,就見一名少女迎面走來。
是虞宛宛,穿着件海棠紫的齊胸綢裙,垂髻步搖,酥-胸柳腰,體态袅袅,一張小臉夭桃秾李,明豔動人,是個世上罕見的美人。
白芨先前就聽聞過,趙坤那日帶了位姑娘回雲湖寨,聽說是沈隽的表妹,一直還沒有機會見面。今日一見,白芨表情凝固,漸漸握緊手中帕子。
這副美貌,就算是世子也很難不心動吧?
虞宛宛也瞧見了白芨,先前聽柳嫂說起過,便含笑招呼了一聲,“你就是白姑娘吧。”
她那笑意嫣然,桃花眼中一汪秋水,泛起層層漣漪。
白芨許久才回過神來,連忙見禮,“正是。”
虞宛宛趕着去見沈隽,也沒空與她閑話,招呼了一聲,便擦肩而過,朝着沈隽屋裏而去。
她昨日聽說沈隽回來,還受了重傷,很是擔心,本來是想立馬過來瞧瞧的,卻被柳嫂攔住,說是大夫還在給沈隽包紮傷口。
也是今日,虞宛宛才被柳嫂帶着,過來探望沈隽。
這一路上,她見了不少人,別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怪異,還在後背竊竊私語的議論,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敲門進屋,沈隽正在榻上坐着,剛喝完一碗湯藥,将空碗放到一旁。
虞宛宛上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小心詢問,“表哥,你沒事吧?”
沈隽身上只披着一件中衣,敞開衣懷,都能瞧見身上幾乎裹滿了紗布,有些地方的紗布還隐隐透出血色。
“能有什麽事?”孤身一人,想從鳳霁手裏逃掉,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虞宛宛擔憂問,“他們說你受了重傷,是不是鳳霁幹的。”
沈隽冷嘁,“他能傷我?”
由于說話太大聲,疼得他捂着腹部,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承認?
虞宛宛歉疚的皺起眉,“都要怪我,若不是我纏着你讓你回去救婵兒,也不會出這麽些事……還望表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才是。”
提到婵兒,沈隽就有點來氣,不過,他也不想跟一個女人計較。
随後,虞宛宛從柳嫂手中取來一個食盒,放到沈隽面前的矮桌上,含笑說道:“我得知表哥受傷,特意讓婵兒熬了些人參雞湯,送來給表哥補補氣血……”
人參和雞,自然是虞宛宛問趙坤拿來的。
她一雙小手忙活着,将湯盅從食盒裏取出,盛出一碗雞湯,又将湯碗和湯勺都送進沈隽手裏。
沈隽正好也餓了,拾起湯勺,盛了一口雞湯,送進嘴裏。
熱氣灌進,濃香入喉,味道還算不錯,那個婵兒,唯一的優點,恐怕就是廚藝還算不錯,先前在船上的時候沈隽便已經嘗過了。
瞄了一眼虞宛宛,見她紅光滿面的,沈隽便開口詢問,“這幾日,你在寨子裏可還習慣?”
虞宛宛連連點頭,“習慣得很。”
離開京城以後,她已經許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
沈隽點點頭,“有誰敢對你不敬,報我的名字即可。你先暫且住着,待過一陣風聲過了,我再叫人送你下山安頓。”
虞宛宛聽聞沈隽想要送她出去,自然是不願的,“你送我出去,豈不是等于把我送回鳳霁手裏?”
沈隽冷笑一聲,“怎麽,你一個姑娘家,難道還能一輩子待在雲湖寨,同我一起幹這些出生入死,謀逆犯上之事?”
虞宛宛坐在對面,雙手捧着臉蛋,眸光熠熠,含笑盈盈的看着他,還很是期待,“表哥,不如你看看,我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得上你的地方?”
沈隽差點被一口雞湯嗆到,放下湯勺,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不會真想……”留在雲湖寨和他一起造反?
虞宛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錯,她就是想!
将人屏退出去,虞宛宛關上房門,壓低聲音,這才推心置腹,說道:“反正我出去也是無路可走,一輩子東躲西藏,随時可能被鳳霁抓去,倒不如跟着表哥,共商大業。
“到時候,表哥若是能夠一步登天,奪下江山,将姓鳳的一家踹下神壇,那我豈不是恢複自由,再也不用怕鳳霁了?”
沈隽差點都要以為,她是不是鳳霁派過來的奸細了,故意套他的話。
虞宛宛歪着腦袋,直視着他的眼睛,“怎麽,表哥不答應麽?”
沈隽上下打量她一眼,着實頭疼,“你這細皮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能幫得上什麽忙?”
虞宛宛掰着手指,數了起來,“我會的可多了,琴棋書畫,刺繡女紅,禮樂騎射,能歌善舞……除了不會舞刀弄槍,其他都沒問題。”
她會的這些世家閨秀的玩意兒,雲湖寨根本就用不上。
尋思片刻,沈隽也就答應了,“你若是想留下,也可,不必你做什麽,多養一張嘴,我還是養得起的。”
虞宛宛自然不願意,“那怎麽能行,我既要留下,就該為表哥出一份綿薄之力。
“不管表哥給我安排什麽差使,我都願意,也算是報答表哥對我的收留之恩了。”
沈隽本來是不想安排什麽差事,可虞宛宛死活不肯,還說不能在雲湖寨白吃白喝,叫旁人瞧不起她。
最後,沈隽也只好答應下來,“白大夫那邊一直缺人手,不如,你就去他那裏當幫手,也算是能幫上我的地方了。”
雲湖寨自家的大夫是一對父女,便是剛剛遇見過那個白芨,和她的父親白青林,虞宛宛先前也挺柳嫂說起過。
這個差事好啊!她還可以順便學一學醫術!
虞宛宛心下大喜,連忙起身,屈膝跪地,向着沈隽行了個大禮,“多謝寨主收留!今後,虞宛宛必定忠于寨主,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她這上綱上線的樣子,沈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由于傷口太疼,便只好又憋了回去。
沈隽托着她的手肘,将她自地上扶起,爽快應下,道:“待将來表哥事成之後,給你封個公主,天底下的青年才俊,随便你挑,如何?”
虞宛宛憋笑,還有這等好事?
那不如,到時候,就讓鳳霁從太子的位置滾下來,來給她當面首,應該很有趣吧?光是想一想,虞宛宛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就是不知,沈隽這謀反大業,到底能不能成了,若是不成,恐怕,她也只能跟着粉身碎骨。
虞宛宛是自己選的路,就算是死,她也甘心。
從那之後,虞宛宛每日早起晚歸,帶着婵兒,一起去白青林大夫那裏幫忙。
她跟着白芨一起,識草藥,曬草藥,學醫理……有時候也會跟着上山采藥,下山采購。
雲湖山上,除了蟲子多了些,不管哪裏都比京城要好,虞宛宛日子也過得輕松自在,還不必看誰臉色度日。
大家知道虞宛宛是寨主的表妹,都對她極為照顧,不敢冒犯,畢竟寨主若是動怒,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一晃眼,便是小半年過去了。
沈隽傷好得差不多之後,便又開始招兵買馬,屯糧制鐵,籌備騎兵造反的事。
雲湖山很大,山中各處隐秘,具體有幾個像雲湖寨這樣的山寨,虞宛宛不清楚,不過她是漸漸發現,沈隽真的有些實力,難怪朝廷都對他如此忌憚。
轉眼已經是深秋,沈隽那邊正忙着練兵,突然收到一個消息。
趙坤匆匆進屋來報,“世子,探子來報,找到齊先生的蹤跡了!”
沈隽聽聞,立即将他拉到一旁詢問,“他在何處?”
趙坤應道:“就在揚州一代出沒!可要請他回來?”
這個齊先生,是沈隽的大恩人。
去年,沈隽進京行刺失敗,被官兵追捕,窮途末路,身受重傷,險些殒命,多虧了這位齊先生出手相助,他才得以撿回一條性命。
只可惜,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沈隽都沒見過他本人,只是聽說,他四處雲游,傳道受業,是個高風亮節的世外高人。
沈隽一直都想找他,這都找了一年多了,總算有點眉目。
他當即決定,“備馬,我親自去請他!”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稍微修改了一下下,
昨天着急發,沒來得及修改,有些地方不太妥當,已經改過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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