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怕林霄哥哥不消化

天黑了，兩人在特調處附近的飯店裏要了一個小包廂，等菜上齊之後，林霄就這麽看着墨漓，似乎在等他開口。

墨漓也一手托腮一手夾菜，慢慢悠悠吃着，好像不想說話的樣子。

“你這是。。。還沒想好怎麽騙我？”

“怎麽會！我只是怕林霄哥哥邊聽故事邊吃飯會不消化，想等你吃飽了再講的呢！”

林霄：。。。。。。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淡定，淡定，不能再被一個小屁孩子牽着鼻子走了。

不過林霄到底也沒舍得說什麽重話，只是洩憤似的用力嚼着嘴裏的肉。墨漓一邊吃一邊笑眯眯地看着生氣卻不好發作的人，默默給他點了一根蠟。

畢竟他等下要講的故事太颠覆，他是真的擔心林霄會消化不良啊。

吃飽喝足（bushi）墨漓也終于沒法再逃避，只能斟酌着語句開口，力求盡量不要吓到這位人類警察。

“林霄哥哥想知道什麽？”墨漓覺得自己說也實在說不清楚，不如讓林霄問吧。

“邵陽是什麽人？”林霄原本是想問他是什麽東西的，實在覺得像罵人，就只能含蓄一點了。

“他是個妖怪！”

“什麽？”林霄覺得自己幻聽了，雖然他有很多猜測，但是真的聽墨漓說出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甚至以為墨漓又在和他開玩笑，但是墨漓雖然是笑着的，笑容卻很真誠。

“他是個妖怪！”墨漓重複了一遍，“花妖，芍藥花，很漂亮吧！”

一句很漂亮把林霄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好像很喜歡他？”

“是啊，花妖诶，最好看的妖怪之一，你不喜歡？”墨漓一臉無辜地沖他眨了眨眼，然後又喝了一口飲料，“我看邵陽的那些粉絲都可喜歡他的臉了，每天都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

看他嘴唇上沾上了一點果汁然後又馬上用舌尖勾走，林霄逃避似的轉開了臉，“那上次那只黃鼠狼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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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監控裏面，他一直都是黃鼠狼？”

“對呀，要不然是什麽？會變成人？”

看着墨漓的眼神，林霄突然get到了，“不。。。不會吧？”

“會的呢！他也是一個妖怪，可惜死了，所以才現出了原形的。”

“那你。。。”林霄突然有點緊張，想問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墨漓雙手捧腮，可可愛愛地歪了歪頭，“林霄哥哥覺得我是什麽？”

怕不是個狐貍精吧，這麽勾人！林霄很想吐槽這麽一句，不過忍了忍，沒說出來。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相信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墨漓有點驚奇地坐正了身體，表情也正經了很多，他還以為林霄會罵他神經病然後一甩袖子就走人呢。

“你在騙我嗎？”

“沒有哦！”

“那我為什麽不信？邵陽好好的活着，我去問他不就清楚了麽！”

“也是哦！”墨漓又恢複了一副可可愛愛的樣子，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飲料。

“其實人界生活着不少的妖怪，不過大部分都是好妖怪，他們對人類是無害的。”墨漓把之前和陳明瑞說過的話對着林霄簡單重複了一遍。

“妖怪管理中心？真有這種地方？”

“有的呀，要不然我為什麽一定要去見邵陽呢，工作嘛！不過呢，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了，他出事了，我該去看看他的。”

“如果你不去，會怎樣？”

“我也不太确定，他運氣好的話，躺幾天可能能醒過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就像黃妖一樣，啪叽，現出原形了。”其實墨漓看過，邵陽的情況還算可以，就算是現出原形也不會死，只是可能得放進盆裏重新養個幾十年才能再次化形。所以他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帶着點開玩笑的心态，并沒有很緊張。

林霄腦補了一下，邵陽如果突然變成了一朵芍藥花的話，那大概要吓瘋幾個。這畫面太美不太能想象，林霄努力讓自己收回了腦洞。

“那他到底是什麽問題？為什麽會失血過多？”

“從人類的角度來說，是失血過多，實際情況是，他的妖氣被人為的吸走了，所以才會變得這麽虛弱。”

“什麽人會去吸別人的妖氣？”林霄覺得自己其實心志還是很堅強的，這麽簡單就接受了這種設定。

“對方想要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妖法，或者是受了重傷需要治療，都有可能。”

“所以也是個妖怪？”

“原則上。。。是吧。”

“原則上？”看墨漓似乎不太确定的樣子，林霄也有點奇怪。

“正常來說，總是妖怪才需要別人的妖氣的吧。但是實際情況是，不管是在黃妖身上還是在邵陽身上，我都沒有感覺到很明顯的妖氣。只是隐隐約約的，這不太正常。”

“那那個姑娘她？”

“那個是人類，這個我可以确定，不過她的情況确實不太對勁，殺她的，可能确實不是人類，那個包什麽的，他是得了失魂症。”

“包富！”

“什麽？”

“我是說那個人叫包富！”

“哦哦哦，對對，我沒記住，這名字可真有錢。”

林霄有點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這什麽關注點啊！

“你說他，失魂症？”

“人有三魂七魄，他被抽走了一魂，所以才會傻乎乎的。”

“你怎麽懂這麽多？”

“都是為了工作啊！”墨漓一臉的滄桑，想起離開妖界之前，被逼着背的那些書，他臉都要皺起來了。

這個樣子的墨漓莫名的取悅了林霄，他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對方的頭發。自從上次在奶茶店摸了一次之後，林霄覺得自己有點上瘾，每次看到就想伸手。

墨漓眨巴眨巴眼睛，可可愛愛。

林霄幹咳了一聲，“咳，那你的意思是，有個疑似妖怪的家夥殺了那個姑娘，然後可能是包富看到了，就被他抽了一魂，把人弄傻了。接着，那個妖怪又殺了黃妖，又襲擊了邵陽？”

“不止，在邵陽之前，他還襲擊了一只叫做三三的貓妖，也差點把他弄死了。”頓了頓，墨漓加了一句，“雖然不能确定，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妖幹的。”

林霄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不要做出驚訝的表情了，但是忍不住啊摔！說好的唯物主義呢！說好的建國之後不準成精呢！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看着已經快要暴走的林霄，墨漓突然伸出手，輕輕抓住他的手掌搖了搖，“林霄哥哥，我真的很想找到那個壞妖怪，免得別的妖怪再被傷害。很多妖怪都是好的，他們不會傷害人類的。而且我也不會妨礙你辦案的，你有什麽消息告訴我，可以嗎？”

在墨漓的手接觸到林霄的手掌那一瞬間，林霄那鋪天蓋地的情緒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就好像九十九度快要開的水，突然被滅了火，就涼下去了。

實際上他幾乎都沒聽清楚墨漓講了什麽話，注意力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只是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看他點頭，墨漓瞬間滿足，笑眯眯地縮回了手。林霄看着自己的手掌有點悵然若失，很想再把他的手抓過來好好把玩一下。

不過好在理智已經回籠，才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

“不過說起來，林霄哥哥你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強诶，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樣子。”

“你知道特調處主要負責什麽案子嗎？”

“诶？”看林霄提起特調處，墨漓也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和妖怪的事情有什麽關系。

“特調處也叫特別調查處，我們并不是什麽案子都接的。一般來說，是情況比較特殊，比較詭異，難以解釋的時候，我們會接過來。特調處的案子，都是保密的。”

“所以呢？”

“所以，調查之後，如果只是普通案子，就會回歸到正常的流程。如果真的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案子，我們就會把檔案封存起來，再移交給另外的部門去處理。”

“另外的部門是什麽部門？”

林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是機密部門了。”

“哦，這種感覺，你們特調處倒很像個中轉站，案子過來先梳理一遍，科學不科學，往兩條路傳送。”

被稱為中轉站的林霄無語地笑了笑，“你要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知道我接受你說的這些東西為什麽能這麽快了吧，畢竟類似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碰到過。”

特調處的案子，自然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很難解釋清楚的。不過他們接到的案子，百分之八十以上還是普通的，只是可能兇手的手法特別，造成了某些假象而已。

但是确實是接到過一些根本沒辦法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實在調查無果之後，他們就會封存檔案移交出去。至于移交出去之後到底由誰來查，林霄确實不太清楚，那個部門神秘得很。

“那你們特調處的人，有什麽特別的嗎？”

“沒什麽特別的啊，都是普通人。非要說的話，都是精英吧！”

墨漓：。。。。。。

【作者有話說：墨漓：唉，真的怕林霄哥哥消化不良我才猶豫那麽久的，肯定不是不敢說

林霄：我确實有點。。。讓我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