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如我去申請調崗吧

特調處花了大半個月才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所以一直查不到，主要是因為這個死者，不是本地人，甚至是以前都沒有在青州生活過。

死者叫劉小梅，今年二十一歲，來自雲省的農村。

雲省離青州有兩千多公裏，而且劉小梅不知道是怎麽來的，沒有任何出行記錄。之前查不到，是因為他們一直按照普通的方法去查，但是自從知道這個案子可能涉及到一些非科學因素之後，林霄自然就加大了調查範圍，沒想到還真的被查到了。

死者的身份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至少從林霄的角度來說，并不特別，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她是怎麽來到青州，并死在了一個酒吧的。

不過一旦接受了兇手不是人類而是妖怪這種設定之後，其實這也就很好理解了，畢竟對于妖怪來說，飛天遁地應該都有可能的。

墨漓看着劉小梅的資料，微微皺着眉頭。

“發現什麽了嗎？”

“嗯，我大概知道她被盯上的原因了。”

“為什麽？”

“出生日期！”墨漓指着資料上的出生日期，“九月初九巳時。”

資料上面寫的是陽歷，不過墨漓習慣于用陰歷來推算。一般的資料應該不會這麽詳細寫上出生時間，頂多到年月日，不會有時。但是特調處的習慣，如果案子确實無法用科學解釋，他們會把所有的信息都寫上。

“這個時間。。。我雖然不太懂，難道他們是想要陽氣很足的人？”

“錯！他們要的是陰氣！”

“可是這個時間。。。”

“林霄哥哥聽過陽極至陰的說法嗎？”不等林霄發問，墨漓直接接着往下說，“簡單來說就是當一個人的陽氣到達極限的時候，實際上卻是陰氣最重的時候。這個姑娘的出生年月日，是一年中陽氣最重的，就因為這樣，如果把她的陽氣轉化為陰氣，也會比普通陰氣重的人更厲害。”

墨漓擡眼着有點驚訝的林霄，緩緩地加了一句：“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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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補什麽？”林霄還有點沒太反應過來，他最近才剛剛接受了非科學思想的荼毒，其實還沒太懂這些東西。

換了以前，這個案子他早就已經移交出去了，但是這一次，即使已經查到這種程度了，他也莫名的想要再留一段時間。也許是，享受和墨漓分享線索的快樂吧。

“簡單來說，那個禿鹫，或者他背後的人或妖，需要某些東西來給自己補充。至陰之人的魂魄是大補之物，比普通的小妖還要補。”

林霄皺了皺眉頭，沒有接話，這些都在他的知識範圍之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幕後之人，林霄哥哥有什麽猜測嗎？那個人頻頻對你下手，總感覺不像是個普通的妖怪啊！”

“嗯，我是有一些線索，也有一些猜測，不過還沒确定，事情也比較久遠，我還得再查一查。”

“是私怨？”

林霄看着墨漓，突然笑了，“也是也不是，我現在頭緒太多，能理出來的很少。等我有了一些明确思緒了，再和你講，可以嗎？”

“哦哦，好的呀！”墨漓并不太在意，“說起來，你以前不是說過案子查到科學無法解釋了就要移交出去麽？這次怎麽還在查？”

林霄沒有回答，只是有點定定地看着他，看到墨漓莫名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他有點不知所措地伸手撓了撓頭發，然後低頭喝奶茶。

天氣轉涼，他已經換上了長袖T恤，不過擡手撓頭的動作讓袖子往下滑了一點，手腕上的鏈子又露了出來。

“說起來，那位青總，他也不是普通人吧？”林霄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但是心跳莫名開始加快，他覺得自己有點緊張。

“嗯！”墨漓點了點頭，“不過他和我們不一樣，他不管這些東西。”

“那他對你倒是管得挺多。”

“那倒是，有一些原因的啦！”墨漓說着笑了起來，雖然青知從來沒有明說過，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因為墨羽的關系。

他小時候就是遠遠的見過墨羽一次，關于他的事情都是聽說的。這是第一次，他與墨羽前輩靠得那麽近，畢竟青知可是和墨羽前輩一起修煉的朋友，太意外了。

“什麽原因？”林霄幾乎是有些急切地問了一句，雖然他努力說服自己，墨漓和青知應該不是林風猜測的那種關系，但是，他怕自己在自欺欺人。

“哎呀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墨漓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重點是，我從幕後黑手的所作所為來看，他要麽是身體出現了問題，要麽是需要進階之類的。總之，除非他已經完成了目标，否則還會有新的受害者。”

林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雖然我還想繼續調查，但是這個案子實際上已經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了，最近這段時間我會整理一下資料移交出去。”

“哦！”

“就這？”

“我還需要做別的反應嗎？”墨漓有點不太理解，“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你查案子雖然擅長，但是對付妖物肯定不擅長，留給別人挺好的。”

雖然是挺有道理的，但是。。。。。。林霄覺得心有點塞。

以前林霄從來沒有關心過案子封存之後到底會移交到哪個部門，他只管做好屬于自己的那部分工作。但是這一刻，他突然很想知道，最後墨漓會合作的，到底是誰。

之前他和墨漓，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合作，只能說，一次一次湊巧碰到了一起。但是既然确定案子與妖物有關，而墨漓又是妖怪管理中心的人，未來肯定有很多合作的。

不如我去申請調崗吧？林霄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念頭一出來就越來越強烈，恨不得這一刻馬上去提交申請。

“林霄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查到禿鹫的頭上去的？”

“哦哦。”林霄的注意力被拉回，“上次你不是說那個包富是被抽走了一魂麽，所以我們擴大了監控範圍，排查了他從風雲酒吧出去之後所有的行動軌跡。”

查案子不像妖怪找線索，一絲妖氣就能找到很多信息，他們只能地毯式，一步一步來。好在辛苦付出是有回報的，兩個小組，一個查到了劉小梅的信息，一個查到了包富曾經接觸過的人。

雖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那個人，應該就是墨漓口中提到的禿鹫。而林霄在那個禿鹫的身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因為一直沒辦法看到那個人的正面，所以他對禿鹫背後的人只能說有了一些猜測，暫時還不能肯定。

之前這段時間，禿鹫用包富當誘餌，把特調處的人耍得團團轉，好不容易查到他的信息了，結果又撲了個空。

聽墨漓說禿鹫自殺了，林霄的感覺其實挺複雜，就好像，折騰了半天，結果一拳打在棉花上，什麽都沒得到。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讓林霄确定了他的背後确實是有人，之前只是懷疑而已，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确定了。

兩人又随意交流了幾句，林霄還得回特調處，他今天出來找墨漓，實話說，是在假公濟私而已。林風跟他講了之後，他雖然一邊說服自己一邊又覺得不放心，所以沒忍住跑來了學校。

可惜的是墨漓對他這些心思一點都不了解，整個人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林霄對墨漓的這些反應，既放心又不放心。放心的是，如果他本身就是對感情不敏感，那麽不敏感的對象當然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他應該是對任何人不敏感。

但如果他不是不敏感，而只是對自己沒感覺的話，那。。。唉，不敢想不願想。

林霄活了這麽多年了，第一次對一個人上心，沒想到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男孩子也就算了，似乎還是個很了不得的男孩子。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确認墨漓是人還是妖，因為如果只是兩個男的，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但如果是一人一妖，那可能真的要人妖殊途了。

林霄這些糾結複雜的心思墨漓是不知道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案子。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芍藥葉子被偷的小案子，現在卻莫名的越扯越大，讓墨漓忍不住再次感嘆，工作真的好難哦。

元神爆炸意味着魂飛魄散，禿鹫到底是為什麽要用這麽決絕的方式呢？是他背後的力量太強大還是有什麽其他暫時還沒發現的原因？

還有林霄說的那個，疑似私怨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墨漓沒看到過監控，而且他畢竟是妖怪，自然對妖氣會更加熟悉一點。所以他暫時并沒有弄清楚除了禿鹫以外還有其他什麽人或者妖的存在。

只是隐隐約約有一些感覺，但卻不夠明确。不過如果能讓林霄說出類似私怨，再加上之前幾次對林霄謀殺都用着人類的方式，讓墨漓覺得對方可能是個人。

一個人類，和一個妖怪，也不知道是怎麽攪和到一起的。

【作者有話說：林霄：為了和小漓一起工作，我考慮去提個調崗申請

墨漓：不是我打擊你，人家可能不一定會要你

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