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這是祁崇唯一能夠接受的……
安國公回去之後, 心裏一直都放不下虞懷風,所以派了人調查一下霁朝皇室。
明臻眼下漸漸熟悉了安國公府,因為有明荟和她一起玩, 和剛剛來的時候相比,明臻又活潑了很多。
只是身體一直都不見好, 夏天都過去了,明臻的身體居然比之前更病弱一些,最近大概天氣轉涼, 她整夜整夜的咳嗽,身體都咳得顫抖。
請了大夫來看, 只說是娘胎裏帶的病,醫治不了,平常需要好好注意休息才行。
這天安國公碰見去羅氏院裏請安回來的明臻, 明臻身後跟着兩名丫鬟,這兩個丫鬟一直都對她形影不離。
見了安國公,小姑娘很有規矩的福了福身子:“爹爹。”
雖然不是明臻的親生父親, 安國公對待明臻卻不亞于自己的親女兒。他也是名門貴族出身的世家公子,因為習武所以更加不拘小節, 行事磊落,上一代的恩情他銘記于心, 與斓姬的過去也是他照料明臻的原因。
許久不見明臻, 如今見了一面, 安國公突然想起來那天虞懷風掀開扇子露出的絕美容顏。
自然, 明臻更顯柔弱與病氣,行禮的時候都咳嗽不斷,身子也小小的,遠遠不及虞懷風那八尺多的修長身形。
明義雄點了點頭:“天冷了, 多加一些衣物,莫凍到了,不然的話,每日喝藥紮針也痛苦。”
明臻浮現淡淡的微笑:“是。”
對待旁人的關心,明臻一直都很珍視。
明荟從前方閃了出來,她今天穿一身紅,腳上踏着鹿皮靴,上來就拉明臻的手:“你怎麽這麽慢?快和我走!”
明義雄掃了一眼明荟:“冒冒失失。”
明荟這才看到自己爹也在,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爹,我找阿臻有重要的事情。”
看着這兩個小姑娘牽着手離開,明義雄才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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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臻并不像斓姬,當年斓姬可沒有這麽乖,那個女人一直都是外表乖巧內心張狂。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飛鴿傳書,傳來了信件。霁朝皇室內部事情并不是那麽容易打聽的,只是這一樁消息,就耗了安國公手下的無數精力,得出來的還隐隐約約。
他不似秦王那般神通廣大,任何事情想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
打聽回來的,也僅僅是漓地先王十分荒謬,娶了一名身份很低的女人當王後,還不許百官置喙,為了這個女人,成王一連一年不上早朝。後來漓地有人造反,成王和王後雙雙被叛軍殺死。
算一算時間,江湖上突然失去姜斓音信的時候,也是成王立了王後的時候。漓地造反的時候,也是姜斓突然出現在敏州的時候。
再想想虞懷風與明臻過分相似的容顏,一切真相都變得明朗起來了。
虞懷風大概和明臻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猜到這一點,明義雄又猶豫了起來。
他是否應該問一問虞懷風此事?斓姬當年去世的時候,并沒有告訴明義雄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把明臻送回漓地,是不是違背了斓姬的意願?
明義雄一直都以為明臻的父親是一名浪蕩的江湖人,當時斓姬一臉厭惡的表示這孩子沒有父親,絕對不能送到她父親的身邊。如今成王早就死了,虞懷風不是父親而是兄長,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倘若将人交到哥哥手中,算不算違背斓姬本意呢?
斓姬不把孩子當成人,認為自己作為父母有剝奪孩子一切的權力,明義雄卻不這麽想。雖然明臻腦袋不好使,這輩子都可能恢複不了正常了,但某些重要的事情,他認為有必要讓她知曉。
眼下,明義雄躊躇不決,十分的頭疼。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斓姬,你真會給人出難題。”
算了,虞懷風暫時回了漓地,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也不晚。
中秋佳節馬上要到了,無論是宮裏還是民間,都熱熱鬧鬧的。
明臻跟在明荟的身後,慢吞吞的道:“姐姐,你要拉我去做什麽呀?”
明荟道:“明天就是中秋,我們一起做些月餅吧。”
明臻點了點頭:“好呀。可是——我還從來沒有做過月餅。”
明荟也沒有做過,平時她這個小姐從來不進廚房,眼下是一時興起想做了送一些給康王世子。
她原本就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了:“不會就學嘛,我們一起學,學一天肯定就會了,又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兩個人忙了一下午,弄得灰頭土臉,一手一身的面粉,最後終于做出了二十多個圓圓的月餅來。
明荟撿了十個自己做的裝起來:“我讓人給祁庭送去,他應該最愛吃月餅。”
明臻知道祁庭是明荟的未婚夫,将來是要嫁給祁庭。這便是許配。
做好的月餅圓圓的,不及巴掌大,上面印着花好月圓,裏面是很甜的玫瑰豆沙餡,明臻咬了一口,滿口生香。
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好吃,姐姐,可不可以給殿下送一些?”
新夜啞然失笑:“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不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況且,秦王府上什麽沒有?每年中秋節等各種節日,都是下面的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送東西到秦王府的時候,幾塊月餅送去,只怕殿下也會忘記。”
明臻想了想,新夜說的确實很有道理。
往年中秋佳節,秦王也常常會在家裏,這個時候也熱鬧,莊子裏的人會送來各種各樣的東西,下面的官員也絞盡腦汁讨好秦王,這些都是屢禁不止的。
明臻一塊月餅沒有吃完,又劇烈咳嗽了起來,天琴趕緊給她拍後背,喂她喝兩口水:“可能天涼了,姑娘多穿兩件衣服。”
中秋是和羅氏等人一起過的,雖然一些姨娘略有些刻薄,講話并不算太好聽,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明臻沒什麽胃口,跟着人喝了幾口香香甜甜的桂花酒,她心裏覺得好喝,悄悄在明荟耳邊說了一句。
明荟抓住明臻的手,輕輕揉捏了一下:“手這麽冷,喝點酒暖暖身子也是好的,等下我讓人送去你那裏一壇。喝是可以喝,卻不準貪杯。”
明臻乖乖點頭:“姐姐最好了。”
明家七小姐的生母是吳姨娘,吳姨娘見明荟平日對自己姑娘不冷不熱,對明臻卻熱切得很,心裏有幾分不滿:“六小姐現在對九小姐真好,我還記得九小姐剛來,六小姐滿臉的不高興呢。”
明荟笑笑,反唇相譏:“自然因為阿臻讨喜,有本事讓我态度轉變。不像某些說話難聽讨人厭的,看見就覺得心堵。”
是啊,明荟一開始是很煩明臻。但她又不是無腦嫉妒的人,她的想法也會随着對明臻的了解而改變,誰能拒絕一個完全無害,不觸犯自己任何利益,還喜歡誇獎自己,口口聲聲說着“姐姐最好”的漂亮小妹妹呢?
而且明臻的天真又不是裝不出來的,和明臻在一起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算計,不用提心吊膽。
明臻知道明荟是在幫自己說話,她也握住明荟的手:“以後阿臻也會維護姐姐的。”
明荟哼笑:“我才不需要呢,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回去後已經不早了,明臻喝了兩杯酒,雖然度數很低的桂花酒,她仍舊臉頰紅撲撲,沐浴更衣過後,沾了枕頭就睡着了。
因而連腳步聲都不知道。
天琴和新夜對于祁崇的到來也有些稀罕,中秋佳節,祁崇大概剛剛從宮裏出來,身上還穿着華貴厚重的玄色蟒袍,墨發以玉冠束起,一張冷面上不帶任何表情。
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明臻,她倆還猜想過,殿下會不會将明姑娘給忘記了。
眼下看是沒有。
以祁崇的輕功,來往安國公府而不被人發現并不困難。
安國公自身是武将,而且一直都保持中立,不做什麽虧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門。所以府上并沒有層層暗衛,擁有的只是普通的下人罷了。
這個時候,下人都該歇息,內院也早早就落了鎖。
祁崇仿佛把安國公家裏當成了自己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天琴和新夜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兩人極清楚祁崇的本事,全部都知道,整個天下以後都是祁崇的,帝王想去哪裏,自然都可去得。
明臻晚上沒有吃東西,半夜突然餓了,且餓得不行。她在昏暗中抱着被子,認真考慮要不要下床找一點東西吃。
她和明荟親手做的月餅還沒有吃完,應該在盤子裏擺着。
正猶豫的時候,明臻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淡淡的龍涎香略有些冰冷,讓人聞到後肺部都是涼的。
祁崇本來沒有打算來,但今天中秋,是團圓的日子。前些年都是在一起過的。
床帳挑開,卻看到明臻亮晶晶的眸子好奇望着自己。
祁崇聲音淡漠:“怎麽未睡?”
明臻不好意思的開口:“阿臻有點餓了。”
她就要光着腳下來,祁崇卻按住了她的小腿:“把鞋子穿上。”
明臻穿了軟軟的繡花鞋,自己倒了茶水,抿了一口,眼睛看向祁崇:“好久沒有見到殿下了。”
的确很久。
祁崇和之前并沒有區別,立于明臻面前的身形仍舊高大挺拔,他道:“孤帶你去看看月亮。”
今天晚上月亮很圓,明臻也知曉,祁崇抱着她出去,上了屋頂。
從屋頂上看月亮,看得更清晰一些。
明臻從來沒有坐這麽高的地方,但祁崇在的地方,基本都是沒有危險的地方,所以明臻往祁崇身邊靠了靠。
月亮很圓滿,星星卻很少,月色之下,皆是一片銀白。
這些天來朝堂上的争端一直都沒有斷過,祁崇的心思基本都在朝事。
明臻大膽的将腦袋靠在了祁崇的肩膀上,她道:“殿下最近煩心事很多麽?”
“不多。”祁崇道,“一些小事罷了。”
已經中秋,京城氣溫也降了,祁崇自己有內裏護體,他感受不到,明臻身上穿着單薄中衣,被風一吹,咳嗽了幾聲:“殿下抱抱阿臻吧,阿臻有點冷。”
祁崇握住明臻的手,果然是冰冷的。他将外衣脫下,蓋在了明臻的肩膀上。
男人身上的氣息成熟而冷冽,與明臻身上柔軟氣息截然不同,完完全全将她籠罩在下方,她被這些氣息所覆蓋,整個人仿佛也是祁崇的。
明臻露出一個小腦袋:“殿下的衣服好沉。”
她一邊說話,又咳嗽了幾聲。
最近寒氣重,明臻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咳嗽,祁崇蹙眉:“身體怎麽回事?”
“咳咳……”明臻一邊咳嗽一邊搖頭,一時停不下來。
祁崇把她摟在懷中,拍了拍明臻的背。
緩了許久才緩過來,明臻臉色蒼白,手指撫上祁崇的手背:“沒事,已經在喝藥了,殿下不用擔心。”
離開祁崇這段時間,明臻狀況大不如從前。祁崇也将這一切看在眼中。
明臻猶如藤蔓,一直都依靠在祁崇這棵大樹上,一旦遠離,她将變得枯萎,在烈日狂風下慢慢消逝。
這是祁崇唯一能夠接受的依賴。
祁崇捏了捏明臻的臉:“瘦了好些,像月亮一樣圓才好。”
少女因為怕冷而躲在祁崇懷中,烏黑長發磨蹭着祁崇的胸口,輕聲撒嬌:“殿下嫌棄阿臻,阿臻會傷心。”
祁崇戳她心口:“你有心的話,也不會整日只跟在你那個姐姐身後。”
心口亦是胸口,觸碰到一片綿軟,祁崇才知曉自己做的不對。
夢中景象與現在突然交疊在了一起,少女在他身下咬着唇哭泣。
冰雪峰巒秀麗,遠觀近望,都是掩不了的旖旎風光。偏偏風吹雨打,蹂’躏了這一派美好安然。
腦海轟鳴一聲響,祁崇已經捏了明臻的下巴,薄唇擦過她的唇角。
蜻蜓點水的一下。
不同于夢境中抵死纏綿,這一次,是真實存在的。
明臻唇色嫣紅,她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唇角,只當殿下不經意碰到了自己。
祁崇隐藏起眸中陰暗的占有欲,指腹擦了擦明臻唇瓣:“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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