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他按着明臻的肩膀:“阿……
虞懷風還是被帶進來了。
他剛進來, 恰好就碰到了明臻,兩人狹路相逢,明臻好奇的看着虞懷風, 不曉得這個漂亮哥哥怎麽出現在這裏。
虞懷風勾唇:“小阿臻。”
明臻指了指自己:“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虞懷風眸中複雜,他如何知道?他又如何不知道?這可是他親妹妹。
妹妹就在眼前, 然而懷風卻不能相認,他有心試探,便道:“自然是聽秦王講的。”
明臻有些驚訝:“殿下為什麽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難道殿下和朋友聊天, 還會談起自己麽?
聽了這句話,懷風眸中一冷——祁崇果然認識明臻, 不然,她肯定會說秦王又是怎麽知道的。
他與祁崇結識多年,對方自然見過他的真實面目。既然祁崇認得明臻, 便不難猜想自己和明臻的關系。
在知道的情況下卻不講,祁崇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懷風還想和明臻多講一些話,天琴卻頗為警惕的握住明臻的手:“姑娘, 我們該走了。”
明臻對虞懷風笑笑,然後離開了。
她雖然不認得虞懷風, 也僅僅看了對方一半的面孔,但不知道為什麽, 明臻看到對方就覺得很親切。
虞懷風看起來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并不像明荟口中說的剝人皮的成王。
等小姑娘離開, 虞懷風駐足, 符青昊催他:“王爺,我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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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懷風嘆了口氣:“好想捏一捏妹妹的臉。”
明臻長得實在太可愛了,而且很讨喜,水汪汪又無辜的眼睛看着他的時候, 簡直能夠将他的心看融化,讓人整個淪陷進去。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美好的小姑娘?更美好的事情,莫過于她是自己的妹妹。
不過貿然伸手,會被當成流氓的吧?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要裝成陌生人,懷風也覺得自己很痛苦。
符青昊臉盲,只覺得明臻和懷風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并未覺出其他地方哪裏不同,唯一相同點大概都是美人,因而只是在心裏嘀咕了一下王爺今天怎麽回事,便附和一下虞懷風:“确實好看,屬下也想捏。”
話音剛落,他感受到王爺冰冷的目光自自己身上掃過:“癡心做夢。”
符青昊:“額。”
虞懷風一邊走一邊嘆氣:“貿然告訴她真相,她會不會受不了?她看起來實在體弱,本王擔心把她吓哭。”
明臻是體态柔弱了一些,不過這柔弱對懷風而言也是難得。
在尋醫問診之後,虞懷風從大夫口中了解到母親當年中的蠱毒,他們無一不說這孩子娘胎裏肯定帶着病,先天不足,生下來就不容易,更不要說活下來了。
虞瑜也是先天不足的孩子,漓王和王妃兩人都沒有什麽病,将這孩子養到七八歲居然也和登天梯似的。
這些年,虞懷風一邊痛苦的認為手足已經不在了,一邊抱着微缈的希望去尋找。
原本還在恨安國公這麽多天不肯接見自己,但看到阿臻還能四處走動走動,想着這些年對方肯定是用了無數心血與金錢去撫養,因而想法完全變了。
被人帶過去之後,虞懷風就看到了熟悉的玄色身影。
祁崇在亭中坐着,身姿如松,手指修長握着茶盞,一雙鳳眸冷冷瞧了過來。
想起明臻和祁崇認識,虞懷風心裏微妙的有點酸意。
這混蛋不會真的在明臻年幼時就認識吧?是看自己妹妹可愛,他那些便宜妹妹不可愛,所以要強認自己妹妹麽?
安國公道:“秦王殿下在這裏,江王,有什麽事情就和秦王殿下談,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祁崇語調低沉:“不知道江王找本王有什麽事情呢?”
虞懷風收斂了其他想法,用扇子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着道:“對啊,什麽事情呢?小王一時忘了,改日再去秦王府和你讨論吧。突然看到安國公,總覺得一見如故,秦王,你能不能先行離開,讓小王和安國公談談?”
明義雄不想和虞懷風來往,趕緊拒絕:“我還有事情。”
“那小王便同明大人一起去辦事,邊走邊講。”
明義雄覺得這孩子像個牛皮糖似的,黏在哪裏拽都拽不開。被拒絕了那麽多次,還有臉皮上門拜訪。
祁崇知曉,自己阻攔不了虞懷風和明義雄。哪怕今天阻攔了,按照虞懷風的心性,明天也一定會再找上門來。因為他太過固執,以至于安國公生怕被他堵,門都不願意出。
真相迫在眉睫,不是此時攔能夠攔住的。
他掃過兩人,都帶着不善,看明義雄是帶着威脅,看虞懷風是帶着警告。
明義雄一個頭兩個大。
姜斓當年在江湖上惹是生非也就罷了,起碼沒給他惹事。但姜斓生的小姑娘,哪怕本身特別乖巧,也自帶腥風血雨的體質。
他只能将虞懷風留下了。
初冬的風頗為蕭瑟,李福将手縮在袖子裏,擡眸看祁崇一眼,男人并不畏寒,一如既往從容且沉穩。
明臻此時在安安靜靜的做刺繡,她也和明荟學了這個,如今是在繡手帕,因為剛學,所以繡的還不算很好,繡的花歪歪扭扭,字也歪歪扭扭。
天琴和新夜看到人來,行了個禮便退下了。明臻還在垂眸,并沒有感覺到身後來了人,銀針又一次的紮到了手指,她“呀”了一聲,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口中。
肩膀被一雙手扶住,明臻回頭,滿眼驚喜:“殿下!”
她看向祁崇的時候,目光裏總是有着很深很溫柔的愉悅,似乎見到祁崇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
祁崇握住她的手腕:“學這個做什麽?手指都被紮壞了。”
明臻把手指湊到祁崇的嘴邊:“好疼。”
少女手指纖細,嫩得幾乎一觸即融,帶着很清甜的花香氣。
血已經被她含掉了,她指腹還是微紅的,芙蓉石一般,血色均勻,指尖薄紅,指腹素白。
祁崇親了親她的手指。
房間裏對他而言不冷,但明臻體弱,往年在秦王府,她在室內都穿單衣,不像今年層層疊疊。
明臻道:“快繡好了,這是給殿下繡的帕子,殿下等一等。”
她又拿了起來,坐在祁崇的身邊,很認真的繡了兩刻鐘。
然後從繡棚上面取下來,自己折一折,放在祁崇的大手中。
字跡歪歪扭扭,“祁崇”兩字看起來也不精美,勉強可看吧,一旁是桃花,大概她也繡不出什麽更複雜的花了。
悉心完成了,祁崇便收了起來,把人抱在自己懷裏:“可以。”
明臻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有點差,這是第一件繡品。”
“阿臻不喜歡安國公府?”祁崇道,“孤會将你帶走。”
明臻把臉埋在他的懷裏:“自然哪裏都好,不過殿下身邊最好。”
明義雄不識擡舉,也只能暗中打壓一下,但凡他有腦子,就不會以卵擊石,以整個安國公的前程和他對抗。
祁崇捏了捏明臻冰涼的小手,手是冷的,看來房間還是寒了幾分。
他雖然穿着單薄,身體卻很溫暖,明臻也知曉祁崇身上很暖,就像火爐一般,她往祁崇身上靠,摟住祁崇的脖頸撒嬌:“阿臻昨天做夢見到殿下,夢見下雪了,殿下給阿臻堆雪人。”
祁崇真經不起明臻坐在腿上折磨自己,突然回想起了當時的夢境。
夢裏明臻問他,“阿臻嫁給殿下好不好?”他還沒有給出回答,刺客的出現便讓他警醒了。
因而這兩人才死得這般凄慘。
他按住明臻的腰:“別亂動。”
明臻的腰軟,一碰就敏感發笑,她安靜下來了:“好吧。”
祁崇道:“阿臻想不想嫁給孤?”
明臻忍不住笑:“殿下是不是傻了?不能嫁給自己家的人。”
祁崇捏住她的下巴:“嗯?”
明臻覺得殿下的目光冷了許多,她道:“嫁人都是嫁給別人家……”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和祁崇是一家人。
祁崇閉上眼睛。
也是,除了今年之外,其他時候他對她并未生出過半分欲望,兩人親近卻不越線。
明臻怕是還沒有過這些念頭。夢境就是夢境,與現實是反着來的。
他捏着明臻的下巴:“張嘴。”
明臻輕輕張開櫻唇,卻見殿下俊顏湊近。
“唔——”
明臻身體懸空,被殿下抱了起來,一個花瓶被撞得碎在了地上。外面新夜聽到了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麽,趕緊探頭。
卻見高大的男人将明臻壓在懷中索吻,纏綿接吻的聲音讓人臉熱,新夜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
從靠窗的榻上到內室的床上,明臻被吻得喘不過氣,眸中都帶了點點淚意。
她只能感覺到男人蓄勢待發,如猛獸一般望着自己。
從前祁崇沒有對她這麽粗魯過,明臻眼淚瞬間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祁崇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但她不哭還好,眼睛微紅哭泣的模樣,更讓他心有悸動。
她哭得有點氣喘,祁崇只好溫柔了幾分,捏着她的臉頰幫她渡氣。等明臻平複下來,祁崇才将她抱在了懷中。
他按着明臻的肩膀:“阿臻只能嫁給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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