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但他知道不能

明臻看祁崇臉色極度不悅, 她也有些困了,上前摟住祁崇的脖頸:“殿下,我們睡覺吧。”

祁崇抵住明臻的額頭。

少女身上柔軟的香氣沁人心脾, 讓人四肢百骸都融化掉。

他鼻尖蹭了蹭明臻柔軟的臉頰:“傻阿臻。”

明臻困得睜不開眼睛,雖然沒有成事, 但剛剛被弄得隐隐作痛。因而她更加覺得困了,小手摟住祁崇有力的手臂,靠着他睡着了。

兩刻鐘之後, 祁崇把她籠罩在了被子裏,自己去沖了一個冷水澡。

讓手下幫自己找相關畫冊什麽的, 這樣的事情祁崇絕對不可能做。但有些事情卻不是能夠無師自通。

生平第一次,祁崇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李福見殿下半夜不睡,批衣坐在桌案前, 一些棘手的事情已經處理過了,現下倒是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做。

他上前道:“殿下怎麽還不去睡覺?”

燈光暈黃,一豆燭火在搖曳, 祁崇五官本來是盛氣淩人的俊美,讓人不敢直視, 如此柔和的燈光,他神色亦顯得溫柔了許多。

李福只見男人狹長鳳眸波瀾未驚, 良久之後, 才道:“你把太醫叫來。”

“叫太醫?為什麽叫太醫?明姑娘身體又不大舒服了?”李福一頭霧水,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明臻如果身體不适,殿下怎麽可能還安安分分的在這裏坐着,“您身體不舒服?”

祁崇目光剜過李福的面孔:“快去。”

李福被吓得心裏一顫:“奴才這就去。”

不過總要有個由頭吧……大半夜的讓太醫過來。

請來的是太醫院的院長高蓮心,高蓮心是祁崇的人, 私底下也給明臻看過病,知曉秦王府裏養了一個病得快死的小姑娘。

深夜被李福叫起來,高蓮心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他扶着自己的帽子:“是小姑娘不好了?”

如果是明臻有事,高蓮心其實不大敢去。

他能夠看出來秦王對這個小姑娘的珍視,給他一萬個膽子,他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給人醫治。看了這麽多年的病,他當然知道,那位小姑娘已經回天乏術,無可救藥了。

高蓮心最怕的就是治不好人,殘暴的太子殿下把自己腦袋給摘了。

夜黑風高,太醫心中瓦涼瓦涼。

他忍不住向李福打探:“姑娘最近又怎麽了?是頭疼還是哪裏不舒服?”

李福猶豫了一下道:“姑娘應該沒事。”

其實為什麽叫太醫,李福也不知道哇。殿下什麽都不說,李福只能揣測:“大人過去之後便知道了。”

高太醫更加恐懼了。

平白無故的,祁崇為什麽叫自己過去?他的身體比誰都好,從來都沒病沒災的。

最近京城被殺的人實在太多了,一時之間草木皆兵,高太醫開始回憶自己這幾十年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讓祁崇給逮住了。

路上走的時候,他總想問問李福,但李福什麽都不肯說,等戰戰兢兢的到了,李福站在門口:“高大人,您進去吧。”

高太醫猶豫不定,等進去之後,因為房間裏太暖,他瞬間就出了一身汗,自然不是熱的,而是被吓的。

“微臣見過秦王殿下。”

坐在上首的男人披着墨色錦袍,衣袍上以銀線繡着竹紋,男人墨發并未束冠,直接散下,柔和光暈讓他面容更加攝人心魂。

京城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但是落在高太醫的眼中,卻猶如修羅惡鬼。

高太醫的聲音略有些顫抖:“不知深夜召臣至此,殿下是有何不适?”

祁崇手中捏了一枚青玉印,他修長手指按着這枚印,遲遲不語。

高太醫在地上跪着,覺得自己全身都沒有什麽力氣,這些年秦王待他不薄,所有太醫中,他是待遇最好的一個,眼下胡思亂想,想着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不争氣的犯了事,所以祁崇半夜三更找自己麻煩。

祁崇越是不說話,高太醫越是恐懼。

其實祁崇還在猶疑不決,因為這件事情說出來确實有夠丢臉。

他鳳眸掃過高太醫。

深更半夜,自己宮中又沒有人生病,想必這老頭應該能夠猜得出自己是何來意。

他挑了挑眉:“高太醫覺得呢?”

——高太醫一把年紀,都要被吓死了:“臣、臣對殿下忠心耿耿,從未做過欺主之事。”

祁崇:“嗯?”

高太醫道:“如有背叛殿下,就讓臣五雷轟頂。”

祁崇臉色一黑,瞬間想明白這老頭為什麽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

他冷冷道:“孤并非問罪。”

高太醫松了口氣:“殿下身體不适?”

祁崇道:“孤最近身體燥熱難安。”

高太醫給祁崇把了把脈,含蓄的道:“殿下無大礙,最近可多找幾名侍妾伺候伺候。”

祁崇冷眸掃過高太醫的臉:“孤僅有一個。”

僅有一個——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那個白狐貍一般純美的小美人。

也難怪火氣這麽大,身體這麽弱的小美人怎麽能招架得了祁崇。

高太醫想了又想,以祁崇的身份,一個不夠,只要他想,再來一百個都有可能。眼下自然是不想,他也不勸祁崇再納別人,便道:“微臣給殿下開幾服藥。”

祁崇才不想吃什麽藥,見這個老頭不開竅,他道:“孤與姑娘床事不合。”

高太醫:“……”

祁崇道:“興許是孤不精于此,高太醫可知曉解決辦法?”

祁崇自然不會告訴高蓮心,自己這是二十多年首次觸碰女人。

在外人眼裏,明臻早就是祁崇的人了,如果說現在才碰,這些人的下巴肯定都要掉,甚至會懷疑祁崇還是不是男人了……

高太醫瞬間懂了:“臣明日給殿下送一些東西過來。”

祁崇揮揮手,讓人下去了。

可憐的高太醫出去之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李福趕緊好奇的湊上來問:“殿下身體不适?”

高太醫就算有九個頭也不敢把祁崇的事情亂講,他含糊了幾句:“殿下睡眠不佳,我明天給殿下抓幾服藥。”

李福把人送出去:“辛苦您嘞。”

高太醫回去之後便找了一些珍藏的有關房中術的冊子,這些冊子向來只供給帝王,還有歡喜佛,宮中其實有供歡喜佛,高太醫拿的這個頗為精巧,因為其中設有機關,機關開啓便可看到人物如何行歡。

供歡喜佛的目的自然是祈求皇室綿延多子,高太醫活了這麽多年,多少場面都見過,自然什麽都有。

其實還有另一樣物品,高太醫猶豫着,想着要不要奉上。

認真考慮了一下,還是一同獻上了。

祁崇只收了有關房中術的冊子。讓高太醫把歡喜佛帶回。

高太醫把最後一件物品拿出來:“幾十年前漓地獻過一種奇藥,宮中研制出了方子。這種藥喚做為歡,男方使用,可催使女方有情,逐漸離不開男方,不過上瘾,殿下謹慎使用。”

祁崇并未放在心上。明臻本就愛他入骨,一直都離不開他,需要這個做什麽。

但還是收下了。

高太醫又忍不住叮囑了幾句:“姑娘看起來是經不住折騰的,體質較弱一些,這兩年尤其不好,殿下請克制。”

他知曉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高太醫怕的就是祁崇把人身體弄壞了,最後自己無能為力,惹來祁崇怒火波及。

上面這些人,哪裏會同他們講道理。反正最後都會賴在太醫頭上,治不好就要砍太醫的頭。

祁崇臉色變了又變:“孤知道了。”

等人走後,祁崇看了一看高蓮心給的小冊子,密密麻麻都是字,偶爾會有圖,半個時辰便掀完了。

祁崇對此沒有太大興趣,還不如兵書來得有趣,不過也不難記,看一遍便記住了。

祁崇向來聰穎,對任何事情過目不忘,學習什麽都學得極快。

不過,酒意過去之後,一切情與欲也都平複了下來。

明臻這幾天晚上睡得不太安穩,半夜殿下情難自禁吻她的時候,她總感覺殿下就像是什麽兇惡的猛獸,似乎想把她拆吃入腹,這種感覺讓明臻感到恐懼。她還是偏向于殿下只溫柔的擁抱自己。

因而晚上睡醒,明臻想悄悄的溜下床回自己的房間,男人的手臂緊緊箍在她的腰間,好不容易等她鑽了出來,正要下去的時候,腳踝突然被握住,她又被一點一點拉了過去,讓人拉進了被子裏。

男人略有些薄繭的手從腳踝到小腿,她骨骼太輕巧,而後他的手一直往上去。

花香的氣息撩人,明臻今晚沐浴過後,身上撲了一層珍珠粉,肌膚白嫩之外還閃着一點微光,觸碰上去也是柔滑的。

明臻被他手上粗糙的感覺碰得想哭,祁崇聲音低沉:“你想去哪裏?”

明臻擺脫不了他的手,在他懷裏哭着喘息:“我……我……”

男人似乎在懲罰她,明臻貝齒咬住自己的唇瓣,柔軟櫻粉的唇被咬得嫣紅,泫然欲泣,不讓自己出聲音來。

祁崇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別哭,好好受着。”

她其實一直都看起來像失血過多,臉上常年沒有血色,雪白雪白,看着就可憐,但滿面紅暈的樣子也可憐,特別是溫柔雙眸裏淚意滿滿,腰身不由自主的曲起。

好想欺負她啊。

但他知道不能。

明臻被祁崇戲耍了一番,自己原本就無精打采,現在更加沒有力氣,沾到枕頭就睡着了,再也不想什麽半夜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祁崇認真凝視了明臻良久,最後扯了明臻的帕子擦了擦手,在她唇邊親了親,讓李福備了冷水,又洗了個冷水澡。

他一晚上洗兩三次冷水澡,李福雖然覺得稀罕,卻不得不這樣去做。他以為是房間裏太暖,明臻睡的床上更暖,殿下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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