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愛情詐欺
“黃總, 接下來還麻煩你了。”秦楠強硬地拽着陸安然的手, 直接杜絕了對方向前邁出去的步子, 若不是旁邊還有別人,他非要捂住這人的眼睛, 讓他澄澈的眼底只能倒映出自己一人。
可陸安然不依,他看着緊跟在黃有山後面乖順的劉思遠,心神就已經飄遠了,終于他等到了秦楠沒精力注意到自己的空閑, 給劉思遠使了眼色。
原以為對方肯定不會搭理自己,可沒想到的是沒過兩分鐘,對方竟然主動站起來請求去衛生間,看他卑躬屈膝地向黃有山請示之後這才敢站起身, 臨出門之前還被狠狠抓了一下屁股,摸了摸大腿。
陸安然挑了挑眼眉,現在的劉思遠還真堕落的徹底呀。
被方氏和顧氏集體排斥,沒有任何公司敢伸出援手,如果不緊抓住黃有山抛出的“橄榄枝”,劉思遠以後怕是只能從事體力勞動了……是真正意義上的體力勞動!
因着他站起身的緣故,露。骨的動作被在座的人都盡收眼底,甚至不少人都露出了然的猥。瑣的笑, 毫不客氣地調笑道:“怎麽, 黃總, 這是新換的, 長相倒是沒之前那幾個漂亮啊, 口味換了?”
黃有山龇着一口被煙熏黃了的牙,嘿嘿一笑:“燕窩鮑魚吃多了,清粥小菜也別有滋味,再說,還是個新人,啥都不會,親一口沒那麽多的粉。”
“哈哈哈,也是,我看着長相清秀确實是有下嘴的欲。望,我那邊還有六七個新來的,要不換着玩玩?”
劉思遠面色巨變,望着黃遠山那張油膩的肥臉,想起來昨天晚上還被這人威脅着在床上折騰的死去活來,尤其是那粘膩的舌頭伸進自己嘴裏的時候,他恨不得直接咬死對方。
可是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有過上好的生活,即便不能拉下顧恩陽和方榮,但他也要成為人上人。
也幸好,黃有山倒是有錢,只要他手上有錢,就一定能擺脫現在的困窘,佯裝沒聽見的劉思遠強忍着反胃小步小步地挪向門口。
陸安然沒有表示,倒是秦楠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折射出刺目的光。
黃有山頓時厲聲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麽呢,沒看見顧二少爺還在,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別拿這樣的事髒了二少爺的耳朵,抱歉抱歉,顧二少爺。”黃有山是個聰明人,知道誰才是真正掌事的人,直接就求到了點子上。
那被點名罵道的人也瞬間了然,臉色都變了,吓得連忙捧着酒杯站起來陪着笑臉:“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要是顧二少爺不嫌棄的話,這杯酒我自罰自罰。”說完一仰脖,還倒扣着酒杯示意,“我這也是一時得意。”
他們“潇灑”慣了,忘了真正上流社會的人是杜絕,甚至看不起他們這種淫靡浪蕩的行為的。
已經走到門口的劉思遠腳步頓了頓,如果在座的都是髒了顧恩陽耳朵的人,那被他們随意玩弄的自己又算什麽,正想着,眼圈一紅,眼淚又要掉下來,可這段時間早已經哭幹了,哪還能哭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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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遠加緊了腳步,拉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
陸安然又坐了一會,跟秦楠說了兩句話,也出去了。
雖然顧二少剛剛已經說了沒事,但現在這舉動……當初顧恩陽追求劉思遠的動作不可謂不小,在座也不少人知曉這一純純的戀情,即便現在的顧恩陽和秦總在一起了,但——
衆人低頭,但個個耳朵高高豎起,眼睛滴溜溜地轉,除了八卦還想搞清楚幾人的關系,提放着自己千萬別觸碰了什麽禁忌。
秦楠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但知道陸安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就沒攔着。
劉思遠走的姿勢有些怪異,但咬着牙走的很快,陸安然追出來的對方都已經在拐彎了,他連連叫了兩聲對方只當沒聽見,埋頭走的更快了。
一樓右手邊只有一個衛生間,陸安然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地,即便沒有緊追其上也跟不丢,他磨蹭了許久,慢悠悠地才晃進了衛生間,果不其然就看見劉思遠正背靠着洗手臺,眯着眼睛一臉疲憊地等人。
面對這個身形瘦削,臉頰深深凹陷下去的人,陸安然撇了撇嘴:“思遠?”
劉思遠猛地擡臉,眼神前所未有的怨恨和銳利,刺得陸安然雙目微微眯起,被髒東西緊盯的感覺很不舒服。
惡心。
陸安然雙手後撐,悠閑地靠在洗手臺上,白色的襯衫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胸口露出白皙的肌膚,他輕佻地笑道:“思遠,看來你這段時間過的不是很好?”
“黃有山……”他嘴角微微上挑,“看來你還真愛我哥呀,被他拒絕之後口味都變的這麽重了……”
就像是被忽然踩到了痛腳一般,劉思遠宛若炸了貓的毛立刻跳腳:“你!”如果他現在還看不出對方嚴重的惡意和笑意,就真的是傻子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強迫的。”劉思遠一愣,忽然了悟,他驀地伸手指着陸安然的臉,“是你!是你算計我!”
“我?”陸安然搖頭,“不是我,我日子過的好好的,懶得搭理你。”
被他無視,比被他記恨還要讓劉思遠發瘋,他這段時間費勁心機想要把顧恩陽拉下神壇,甚至忍辱偷生,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不僅沒對這人造成任何傷害,甚至根本沒有在他心裏激起任何漣漪……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只是街角陌生的乞丐。
這個認知讓劉思遠怒火中燒,整個人都被地獄之火炙烤一般,心疼,喘不過氣來,他要死了,但他不能死!
“顧恩陽,你口口聲聲說愛的是我,可你偏偏要讓你哥這麽對待我,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逼死了,顧恩陽,你這種人……”
“呵!”陸安然冷笑,“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都說了懶得搭理你,你出了顧家什麽都不是,不需要任何出手就能把自己作死,不過我高估你了,還以為你能多撐一段時間呢,啧。”
劉思遠猙獰的面孔忽然扭曲一瞬,旋即抱頭痛哭,身子逐漸下滑懇求道:“恩陽,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
陸安然向後退去,眼底的厭惡幾乎不加掩飾,他嫌他髒。
劉思遠就像是被針紮到一般,愣神地看着自己懸在半空中僵硬的手:“你……”
“抱歉,你身上那個黃總的味道太重了。”粘膩惡心,讓人想吐。
劉思遠臉色瞬間白了兩分,他嗡動着嘴唇嗫嚅。
“雖然不是我沒有企圖逼死你,但其實……”陸安然臉色一冷,銳利的眼神直直刺進劉思遠,“你是打算逼死我的吧,沒了顧家,你什麽都不是,可我……”
“你清楚知道我能力本來就比你強,你嫉妒我,卻還要找其他借口掩飾,小人的真夠可以了。”陸安然眼底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家世對我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你卻跟找到突破口似的抓着這一點不放,還挺好笑哦。”
自己內心的肮髒被顧恩陽毫不留情地戳破,劉思遠臉上頓顯慌亂,他連連搖頭,想要解釋,想要回怼。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天道不公,他才嫉恨顧恩陽的,他并不比這個二世祖差多少!
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逃避,陸安然搖搖頭,嘴角嘲諷的弧度更大了,居高臨下悲憐地看着劉思遠。
對方從小到大都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尤其是被顧恩陽這樣看着,若是以前他還想罵人,可現在……筋疲力竭。
二者差距太大了,如果他還想活下去,就只能跟在黃有山身邊一樣,卧薪嘗膽在顧恩陽腳下,總有一天,他會——
劉思遠哭的聲嘶力竭,一直用以前讓顧恩陽百依百順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乞求着他,可這次的顧恩陽卻完全不為所動。
陸安然眯着眼睛,居高臨下望着他就像是看着動一動手指就能碾死一大堆的蝼蟻一般冷笑:“劉思遠,你到底是自己傻還是把別人當傻瓜?”
他看着劉思言震驚放大的瞳孔,撇過眼睛看都不再願看他一眼:“還想蒙我,孩子,顧澤陽是我哥,我是顧家的孩子顧恩陽,你眼睛裏的虛僞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我只是無聊,想看你演戲罷了。”
劉思遠身子猛地一震。
陸安然又笑了:“不過你的演技有夠爛的,但是就跟腦殘偶像劇一樣,演技尬,情節爛,但磋磨時間還可以。”
劉思遠如錐冰窟,通體冰涼。
這麽多年,他在顧恩陽眼中,就是個笑話?
哈哈,他竟然只是個笑話?!
“劉思遠,別以為見識了幾天上層社會紙醉金迷的生活,就幻想着自己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你這個人壞就壞在從來沒有自知之明,當然,一旦人沒有自知之明,這個人也就毀了,所以,從你妄想跟我比較的那一天,你就已經有了将自己推到了絕境。”
多年來的信仰被陸安然一舉推翻,劉思遠顯然難以接受,他大聲尖叫:“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陸安然猛地向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強迫他跟自己對視:“怎麽不是這樣的,劉思遠,你換個角度想想,你并不是唯一的,沒了你,我還可以收養任何人,說不定他做的比你好!”
你根本不是最特殊的,你想跟人上人比,你根本就沒有資格。
劉思遠身上傷痕累累,但他卻一把掙脫開陸安然的手,也是陸安然沒有困住他的打算,饒有興趣地向後靠着發瘋。
劉思遠從一開始就看不起顧恩陽,覺得對方只是二世祖而已,可事實證明,他根本沒有看不起顧恩陽的資格,因為他連顧恩陽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這人表面溫良,心機卻如此深重!
騙子,賤人!
剎那間,劉思遠看着陸安然的眼睛裏好像淬了毒,陸安然眼眸一閃,正準備避開他用盡全力的最後一拼,可預料之中的陰影都沒看到,陸安然擡起臉對上秦楠一陣陰氣陣陣的臉,雖說不知道對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偷聽的,但陸安然也不驚慌,也不着急,反正回去之後再解釋就行了,不管自己說出什麽,對方都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不是嗎。
黃總連滾帶爬從包廂趕過來,戰戰兢兢地站在秦楠身後,吓得大腿都在抖,沒想到他圖新鮮留下的玩物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簡直氣到暈厥。
雖說劉思遠是獨立的,但畢竟人是自己帶來的,也是自己想在秦總面前刷刷存在感,讓秦總看到昔日情敵現在的落魄。
沒想到弄巧成拙,黃有山兩股戰戰,連連道歉:“秦總,是我的疏忽,不過是一個小玩意而已,要不……”
他本來是想說交給秦總處置,可被秦總眼刀子瞪了一眼之後,慌張收回視線:“是我的失職,我的我的,秦總,你們先走,這賤……這人交給我處置吧,你們先走先走。”
再不走,我就要被秦總的氣勢逼死了。
秦楠張張嘴,還想說什麽,陸安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絲毫不管後面爆發的凄厲的又戛然而止的慘叫,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了。
走出去之後,秦楠立刻反客為主地拉着陸安然,一把推他進了一間空着的包廂,天旋地轉間就已經被怼到了門板上,陸安然擡起眼睛和他對視。
秦楠望着他的眼神,有無奈,也有寵溺,但更多的還有驚慌。
他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為闖出來的,他在乎,在意顧恩陽之前喜歡過,甚至是捱過那個男人,他害怕,害怕只要那人一句話,顧恩陽能立刻抛下他轉身就毫不猶豫地跟對方離開。
劉思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有一多半是他出手的結果,那男人不止一次地想找顧恩陽,都被他擋了下來,可這個人總不能一直堵在兩人中間,即便是毒瘤,也有需要拔出的時候,所以今天晚上秦楠帶着他來了。
雖說意料之中的讓他們自己有個交代,但秦楠還是抑制不住地擔憂,他坐立難安,幾乎是陸安然出去的瞬間也跟着走了出來,眼睜睜看着他進了衛生間,自己則像是神經病一樣在門口趴了半個多小時。
秦楠猛地向前,幾乎差點把陸安然的肺撞出來。
陸安然猛烈咳嗽兩聲,在察覺到對方溫熱的下巴磕在自己的肩膀上,就連喘息都帶了楚楚可憐的意味,差點脫口而出的抱怨瞬間咽了回去。
他環住秦楠的背,拍着對方的脊背輕聲安慰:“……我在。”這人八成以為自己剛才說的話是故意編造出來惡心劉思遠的。
不過想想也确實是。
粗短的頭發紮在他的脖頸間,刺得陸安然生疼卻又不敢躲開,只能雙手捧着他的臉,望着那張冷硬,但眼神卻完完全全出賣了他此刻絲毫安全感全無的狀态,陸安然嘆了一口氣,踮起腳溫柔地印上一吻在他的嘴角邊上。
誰知道秦楠這時候還記得調情,愣是抽回一只手點在自己長得還算不賴的性感唇瓣上:“親這裏。”
陸安然無奈:“……都一樣,好不好。”
秦楠理直氣壯:“不一樣,你好不容易主動一會,我當然要賺夠本。”
“誰說的,之前親那麽多次你怎麽不好好記着。”嘴裏雖然抱怨着,但陸安然還是很聽話地閉上眼睛沖着那張嘴就湊了上去,溫潤幹燥的唇瓣尤其舒服,陸安然正準備換個角度繼續親一親,就被死死按住了後腦勺,腦髓差點被吸進去。
等放開的時候,唇瓣已經到了上下碰撞都好一陣疼痛的程度,不由得橫眉冷對,可他身體泛軟,眼霧迷蒙,講一個兇狠的眼神硬生生熬成了俏生生的調情還不自知。
這一記不輕不重的眼刀子卻劃拉的秦楠心尖犯酥犯癢,只想張口狠狠要上去,将這人徹底融化在肚子裏才好。
秦楠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喘氣,好不容易等氣喘均勻了這才秋後算賬:“你還喜歡他嗎?”
原本一句質問的話卻被陸安然聽出了被人抛棄的委屈意味,就算陸安然想點頭都不忍心,當下利落地搖頭以示跟對方已經毫無關系了,他拉着秦楠的手,湊在他的手背上親了親安撫他:“不喜歡了,這輩子的現在,這輩子的以後都只喜歡你一個人。”
說以前也不喜歡到底不現實,就讓他覺得自己是受了情傷吧。
欣喜之餘,秦楠眼眉一跳,就像是有感應似的,就勢反攥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面前,聲音略顯狠厲:“那下輩子,下下輩子。”
陸安然被他捏的生疼,但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和他對視,原本眼底的一汪平靜的清泉,卻被對方眼底濃濃的大火燒得幾乎要咕嘟嘟沸騰的冒泡。
他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微微垂下眼睛身子一軟便倒在對方的懷裏:“秦楠。”
秦楠緊緊握住他纖細的腰,将整個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懷裏,似乎只要他敢搖頭,定然走不出這個包廂。所幸陸安然本來就不想搖頭,他只是輕聲問道:“我問過你,會不會對我好。”
秦楠吞下去口水,無比鄭重地說道:“會,比你哥——”
陸安然猛地擡臉,用嘴唇去堵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吻作罷,他氣喘籲籲地雙手扶着秦楠的肩膀,眉眼彎彎,鬓角斜飛,眉宇間都透露着精明算計的味道,和以往的顧恩陽大不同。
他舔舔唇角,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貓:“不要比較,不要跟任何人比較,我只要你盡自己所能地對我好,對我很好很好,你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到的好,秦楠,你能做到嗎。”
“能,這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我當牛做馬都要對你好。”
陸安然:“……!”得得得,還是做人吧,我沒有人。獸PLAY的愛好,“好,只要你來找我,我就把下輩子許給你。”反正跟這個人在一起都習慣了,他……不想再回去那種孤立無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日子了。
陸安然趴在秦楠的懷裏,聽着他砰砰砰的心跳聲,嘴裏源源不斷的都是化不開的濃稠的甜蜜的味道——不知道還會穿越幾個世界,但一定要來找我,不管哪個世界。
得了陸安然保證的秦楠,就像是一只大狗似的使勁蹭着陸安然的脖子,大腦袋拱着他的胸前,嘴裏不停地呢喃着陸安然的名字。
陸安然:“……”還沒到下輩子,而且牛馬也不是這樣式對主人的,求求你先變身回來好嗎。
回去之後,劉思遠就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這個收拾可不是單純地被打了一頓,而是皮鞭、蠟燭各種情。趣用品一起上地打了一頓。
在黃總洗澡的時候,劉思遠終于是忍受不住,逃跑了。
可他回去之後卻被告知自己一直以來住的房子他已經不被允許住了,劉思遠整個都傻眼了,哆嗦着兩條大腿站在門口吹着冷風,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幹涸,崩的他臉皮都是疼的。
“為什麽,這是我家,裏面還有我的東西。”劉思遠伸手就要撥開門口的彪形大漢,可因為體力的緣故,直接被拎着衣服扔了出來,腳下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只是即便他紅着眼睛,癱軟地坐在地上,這幅可憐的模樣也沒有引起大漢的同情,反而是将旁邊的住戶吸引了出來。
他們不是獨棟別墅,雖然住戶少,但并不是沒有,而且距離也不遠,主人家不在,幹活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顧恩陽有錢,長得還帥,他身邊的劉思遠在這些人眼裏也不是生人,各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着發生了什麽事。
不是沒人想站出來為他說兩句話,但又被身邊的女人倒豎着眉毛給揪了回去,直接扼殺在搖籃裏。
不能哭,現在哭肯定會很丢臉,劉思遠強行忍住已經到了眼眶邊上的眼淚:“你們到底是誰?”
彪形大漢面不改色,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我們是顧大少身邊的保镖,大少說,既然您已經跟了黃總,那肯定就不需要這個住處了,當然,他希望您可以就此距離二少遠一些。”
“跟了黃總,這人到底什麽意思?”
“距離二少遠一些,是說勾引二少不成功然後去找了黃總嗎?”
“黃總?是那個黃有山嗎?年齡都能當他爸了吧?”
“他爸才沒有那麽有錢。”
各色各樣的冷嘲熱諷穿過耳朵進入耳膜,深深刺痛着劉思遠的腦殼,他猛然間擡臉,激光一樣的視線掃射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是他,他不是自願的,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三個月前,明明顧恩陽還喜歡着他,他雖然暗戀着顧澤陽沒有結果,但也在顧家的庇護下,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還能見自己的夢中情人一面。
可現在,他被一個年齡足以當自己父親的惡心的男人壓在身下,還被拍了不少不雅的照片和視頻做威脅,明明已經逃了出來,只想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自己帶着,可現在卻被告知,自己一直以來當做家的地方都不是他的。
劉思遠看着門口被扔的滿地的淩亂的行李家當,即便他咬着牙,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他現在才恍然覺得這十幾年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幼稚,多愚蠢,明明可以在顧家的這棵大樹下好好乘涼,卻要作死的放開自己的手,結果反倒弄得和顧家作對,和那麽多人作對,現在的他還能有什麽好下場。
身上被黃有山搞出來的傷口仿佛更痛了,劉思遠腦子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站起來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兒,可以去哪兒,茫然間竟然原路返回去了之前逃離的屬于黃有山的酒店房間。
可還沒走近,就聽見一道建立的女人聲音劃過雲霄,差點刺穿他的耳膜,接下來就是黃有山油膩的但卻尤其讨好的聲音:“夫人,夫人,是我的錯,我沒注意被拍了照片,下次不會了。”
劉思遠心尖一顫,心跳陡然加速:“拍了照片,什麽照片?”他匆匆趕了兩步上前,就看見門內一個肥碩的女子使勁拍打着黃有山的脊背,臉上的粉還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樸漱樸漱地往下掉。
一看到劉思遠,那女人更是激動了,立刻撲上來尖利的指甲迅速抓花了劉思遠本來就哭的沒有知覺的臉:“你竟然還趕回來,你個不要臉的賤婊子……”
對她的拳腳相加劉思遠毫不在意,他一把拽住女人同樣肥厚的手腕,失了魂一般地問道:“什麽照片,什麽照片?”他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落了,重複好多遍女人才聽清楚他問的是什麽。
那女人一臉厭惡地拍開他的手,似乎是抱怨地轉向黃有山:“你這找的都是什麽人啊這是,該不會是瘋子吧。”
黃有山雖然在外面一直彩旗飄飄,但一直堅持這個陪着他拿下第一桶金的原配夫人紅旗不倒,這會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可能是腦子壞掉了,走走走,不管他,我們先回去好不啦,待會孩子要打電話過來就難看咯。”
“難看就難看,黃有山,我今天不跟你算清楚這筆賬,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難看。”女人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就差脫了腳上的鞋照着他圓溜溜的腦袋砸下去。
劉思遠在兩人的拉扯中一直不停地詢問着照片的事情,一不留神撞到了門口的櫃子上,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兩人也沒工夫管他,打打鬧鬧地離開了。
只剩下劉思遠癱軟着身體,翻着白眼躺在原地,等清潔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有人暈厥了,立刻打了120又報了警,鬧出一系列的後事。
再後來誰都沒見過劉思遠,除了方榮。
那天晚上剛談完一筆生意,按着酸脹的太陽穴從酒店出來,方榮就被身穿酒店服務員制服的男人給攔住了,他眼前昏花,也沒時間應付,強忍住不耐說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服務員也不說話,上去就想抓住他的手,方榮吓了一跳,本能向後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這才看清楚對方臉上的瘋狂和眼底的紅血色。
“!”方榮立刻意識到這是碰上瘋子了,還是一個有計劃,目标明确是自己的瘋子,否則根本不會裝備好在這裏守株待兔自己。
方榮面色微變,在對方拼命毫不留情撲過來的瞬間高擡腿一腳踹在了瘋子的臉上。
瘋子似乎沒料到他反應這麽快,驚恐地瞳孔微微放大,應聲倒地。
陸安然就是耽擱了個付賬的時間,出來就看見方榮搖搖晃晃,面前還歐服着一個暗紅色的身影,掙紮着要抓方榮的腳腕,唬得他不停後退。
陸安然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前兩天有關黃有山的花花新聞報道雖然掀不起巨大浪花來,但劉思遠那張臉幾乎占據了雜志的版半個版面,只要不瞎,只要稍微關注一下財經娛樂周刊,就能知道現在劉思遠究竟是怎樣的人。
可現在他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裏,竟然還有門路弄到這家酒店的工作裝,難不成他背後還有什麽人,殊不知——
現在劉思遠幾乎是過街老鼠,雖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是人都盡量躲着,生怕沾一身腥臊。
他沒有地方去,只能巴着黃有山賴以生存,可黃總家裏的紅旗雖然不太管他外面的花花事,但人老了總要為自己兒子着想,黃總的錢卻是被他老婆緊緊捏在手心裏,他自己還要潇灑地過,劉思遠自然是沒什麽好日子了。
不過好歹也有個小出租屋留給身邊小情兒可以落腳。
但其他就确實如陸安然所想,除了那個小出租屋,他幾乎哪裏都不敢去,就只能每天躲在出租屋裏等着天花板等着黃有山來折磨自己,要不是黃有山嫌他硌人折磨起來不舒服,每天兩頓地讓助理看着給他點外賣,恐怕他都能把自己餓死在小出租屋裏無人知曉。
陸安然眼睜睜看着方榮似乎被腳下人不知死活的吓懵的模樣,三兩步上前就想阻止劉思遠耍花招。
可始料不及,劉思遠抓着方榮的腳腕,使勁一用力就想讓對方出醜,懷裏一道寒光閃過,很明顯是還帶兇器。
陸安然:“……!”完蛋了,他嫂子在他面前出事了,他會不會被他哥也揍得進醫院。
方榮眼眸微晃,眼底的茫然一閃而逝,擡腳甩開劉思遠的手,腳尖狠狠碾上劉思遠的腳背,一個幹淨利落的旋轉錯開攻擊,腳尖擡起劉思遠的下巴,勾起對方懷裏的兇器一腳踢去了三米遠開外。
陸安然直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嫂子大展拳腳,完全看不出平日裏那副呆萌的蠢兔子模樣,也絲毫沒有臉上表現的那副只知道狡詐用計的狐貍皮相,俨然就是一只獨狼,一個不留神就能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尖利狼王。
回過神來之後,陸安然立刻上前,一個高大的身影比他還快,一腳踢走了地上還在礙事的“屍體”,将他嫂子整個人都圈在懷裏,陸安然趕上去就只來得及看見他嫂子一臉懵懂的表情。
方榮似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眨巴眨巴眼睛按着太陽穴:“剛才那是……剛才那人沒事吧,我被吓了一跳。”
陸安然:“……”是那人和我們被吓了一跳吧。
“沒事沒事。”顧澤陽語氣裏滿是後怕,拍着方榮的脊背,攬着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前,“沒事沒事,不怕不怕,我在我在。”
陸安然:“……”您是複讀機嗎,還有你哪只眼睛看見嫂子害怕了。
陸安然眼看着安保人員屁颠屁颠地跑過來,臉上還帶着莫大的惶恐和讨好笑容,他走過去,也沒好脾氣,“你們等等,待會還有問題要問這人,也叫你們經理等着。”
長着眼睛看到他們服務員要行刺方總,就算他們不說,經理肯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想必已經做好了要掉幾斤肉的準備,只要留下一條命,什麽都好說。
方榮一頭汗,趕忙推開顧澤陽:“你幹什麽,這麽多人呢?”
顧澤陽眼圈都紅了,說實話,陸安然還真沒在顧恩陽的記憶裏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時候:“沒事,我就是抱抱你,我有點害怕。”
看他如此可憐的模樣,方榮也有點于心不忍,更何況人家弟弟還有這麽多人在呢,總不能跟之前一樣一點面子不給地上去就怼,只好軟了口氣安撫他:“我沒事,不是跟你說過嗎,之前因為家裏的事,我學了跆拳道,還有截拳道,一般人不會近身的。”
更何況剛才那人簡直就是個小蝦米,螞蟻都不如,只是他還真沒見過這麽不知死活上來就敢直接動手的人,一時之間被他的勇氣吓懵了而已,完全不可能吃虧的。
陸安然:“……”好吧,他腳尖點了點劉思遠的肩膀,在對方憤恨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蹲下身一臉嫌惡地看着他嘴角溢出來的絲絲血跡,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道,“劉思遠,你最看不起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是,除了出身好,我們什麽都不是是嗎,但是你看,我們除了出身,哪一樣拿出來都直接吊打你,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看不起我們。”
劉思遠牙關緊咬,聞言一口血噴了出來,想來是剛才被顧澤陽踢中了胸口,卡住的淤血被他氣出來了。
“!”陸安然猛地向後退,伸手撣了撣自己的衣服,站起來。
還沒等他吩咐,顧澤陽冷聲道:“先送到警察局,聯系李局長。”
陸安然默默退到一邊,好吧,他哥都發話了,肯定沒有他什麽事了,這劉思遠不死也得去掉層皮,肯定沒啥好日子過了。
說着他轉動腦袋,果然看見一輛黑色的車疾馳而來,直直地停在他的前面,不等對方下車,陸安然風風火火繞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行了,沒咱們什麽事了,回家吧。”
回去,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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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