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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清不想剛吵完架他還有這個心思,微微偏過頭,“我、我頭疼……”他開始找借口。

陳建林道:“難受?哪裏?是這裏?這裏?還是是這裏?”上下其手。

彥清道:“我明天要是看醫生,今天就暫時不要做了好不好?要不然到時候多難為情。”

大家都是男人陳建林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若是男科檢查,很難說會不會爆菊采精什麽的,大夫都是行家裏手,前晚做過的松軟度一摸便知,可以想見彥清那時候會多麽地羞愧難當……

陳建林腦部過渡,已然硬了。

彥清了得他鹹濕的本性,驚道:“你、你在想些什麽呀!反正今天是不能做的。”

陳建林就抱着他糾纏商量,“那不插入行不行?——哎,你說你是不是嫌不夠刺激所以不行啊?我們玩點不一樣的。”

“不是的我不……”接下來的話語被吞沒了……

第二天早上,彥清還忍着腰酸背痛各種不适收拾衛生,擦完茶幾擦陽臺,擦完陽臺還要跪在地上擦地板……陳建林在陽臺上打了幾個電話,進房間看見他爬上爬下的就勸:“你別動了,昨夜裏累夠嗆,留給家政鐘點工去做吧。”

彥清扶着腰艱難地爬起來,惆悵道:“可是那種痕跡怎麽好留給人看,到處就粘糊糊濕噠噠的……”

陳建林大咧咧道:“這有什麽,這不是為了治病嘛,本來因為換幾個地方做多點新鮮刺激也許有點起色的。”他坐在沙發上,看着彥清爬上爬下地幹活,若有所思。

彥清對他的厚臉皮也有點無可奈何,嘆道:“我怎樣都無所謂的。其實是你自己想找些刺激吧?”

陳建林嘆氣,“誰知道你昨晚吃了那麽多苦頭,結果今天還是要去看男科。”

彥清頓了下,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今天會去的。”

“當然,我剛剛請了假陪你去。”

彥清吃了一驚,忙推道:“不用,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怎麽能耽誤你的工作。”

陳建林不想和你啰嗦,只是一攤手,“我假已經請好了,日程也讓助理改了。看病要趁早,我們有一上午的時間。”

彥清的臉色紅了又白,最後不得不軟下态度,随他去了。

因為之前已經決定不去三院找相熟的人看病,兩人就商量下去哪,按着彥清的意思,就找一家普通市級醫院看看就好,去太好的地方怕見到熟人不好說。

陳建林不同意,說看病這個事不是買東西,随便就能将就下。

最後他決定帶着彥清到廣告做的比較好的某男科專門醫院去看。

倆人驅車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早,八點,醫院剛開門,人也不是很多。挂了個專家診,就上了二樓。

看到那個專家診室緊閉的門,彥清不由得緊張起來,全身微微發軟,仿佛有一股力量把他向後拉,不要去打開那個門,可是他不能,陳建林就在旁邊那麽監督着他,逼着他不得不去面對。這兩股力在某個地方達到了平衡,彥清就像繞地衛星一樣保持在某個距離,不動了。

陳建林見他站在那裏,臉色發白,認為自己是了解他的害怕的,拍拍他的肩,道:“怕什麽,有我在你身邊,不會怎麽樣的。”

彥清很想擠出一個微笑給他看,可惜沒有成功,他只得最後試圖阻擋一下,“建林,我、我自己進去……”

被陳建林一下子就給粉碎了希望,“那可不行!你出什麽事我可是有知情權的,而且是第一時間的知情權。”說着動手就敲了敲門,然後不客氣地推門而入。

彥清被他扯着手腕,就給拖進了診室。

裏面的“專家”是個上了些年紀兩鬓花白的男大夫,看着倒不是那麽讓人不放心的樣子。陳建林把挂號單往桌子上一放,說:“大夫,看病。”

旁邊一個小護士把挂號單接過去,專家從眼鏡後面瞄了瞄他,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道:“你怎麽了?”

陳建林忙道:“不是我,是我弟弟。”說着就把彥清拉到椅子上按着坐下,“大夫你給好好看看,他現在那方面不太行。”

彥清努力想做出點坦然的樣子,可是不成,臉色還是很不自然。

專家看了看彥清,說:“怎麽個不行法?”

陳建林說:“就是硬不起來。”

“結婚了嗎?有X生活嗎?”

“有……結了。要不怎麽知道不行。”

“手淫嗎?”

“什麽?!”陳建林覺得這個問題出乎了他的意料。

專家這次直接對着他不疾不徐地說:“為了看病,這個我們需要了解。”

陳建林用一根手指搔了搔臉頰,沒法子,道:“那個應該還好吧,自己沒怎麽弄過吧?”後面一句是向本人确認的語氣。

專家就是專家,沒有繼續糾纏這個,換下一話題:“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自己陽痿的?”

陳建林說:“一個多月前……”正說着電話突然響起,他拿出來一看,似乎覺得不接不行,于是一邊接起來低聲說話向外走,一邊示意這醫患二人可以在他缺席的情況下繼續。

等到陳建林出了診室,專家才透過老花鏡看着彥清,道:“那人真是你兄弟?他對你的情況好像比你還了解。”

彥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又覺得這幹了一輩子男科的老大夫似乎看透了他們,格外難為情,只得态度模糊地點頭不語。

專家只得搖搖頭,繼續問診:“怎麽個不行的法子?是硬度不夠還是持久度的問題?”

剛剛陳建林替他搶答的時候,彥清很尴尬,現在自己面對了也沒有好多少,“是……不夠硬吧。”

專家又問了幾個他X生活方面的問題,最後道:“:“這樣吧,你去做個B超,檢查一下前列腺,做B超前喝水憋尿,什麽時候憋得不行了,什麽時候做B超,那樣效果明顯。做完了你過來,我再給你看看。”

彥清就拿着單子出去,陳建林也剛挂了電話正要進來,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也就跟着走了。

彥清在交費的時候,陳建林出去給他買了兩瓶水,彥清坐在候診室的涼椅子上一口口喝了,喝得胃裏直漲得空虛,接下來就是等待那些液體經過體內的循環系統一點點蓄進水池。

這段時間挺難熬的。

陳建林幾乎電話沒離開耳朵,他人不在公司,心和眼卻不得不在那裏,彥清知道他負責一筆大單子,現在正是吃勁的時候,拿出這一上午幾個小時的時間陪自己在醫院裏憋尿實在是能負擔的極限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彥清覺得差不多了,再去超聲檢查室。結果找到後發現那裏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了。之後他就後悔早知道一邊排一邊憋尿就好了。

這段時間才是真正的煎熬期……剛剛那兩瓶水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覺得像是完全沒有吸收……或者不止兩瓶,簡直有三瓶的樣子!他不得不把腿根夾緊一點,臉色也清清白白的。

陳建林也發現了他不舒服,不過這時候他是真幫不上什麽忙,既不能替他憋,也不能替他上廁所。只得安慰他:“為了健康,你好好忍着吧。”

等拍到時候,一個小護士把彥清單獨帶到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其實和排隊的人之間就隔了小小的屏風而已,大概是男性檢查都在那個機器上進行。

醫生是個女的,表情嚴肅,30以上。張嘴道:“把褲子脫了。”彥清頓在那裏,一時沒有動,女大夫就略不耐煩地大聲說:“快點,這後面還有那麽多人呢,這麽大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早脫早完事。”

彥清一想也是,人家雖然是女的,可是她常年這麽地不知賞了多少鳥,他這點實在不算什麽,何況——他是真的很憋了,簡直膀胱要爆一樣難受。

想到這他一鼓作氣解開褲子,躺在那窄床上。

大夫在他的下腹深至毛叢地帶滴了些稀稠的液體,冰涼的探頭在他小腹一代來回游弋逡巡,彥清被肚子上的壓力激得眼睛微微一張,他覺得自己的……真的差一點要爆了……

女大夫悠閑地問:“你怎麽了?”

彥清努力地在和尿意做鬥争,用了點意志力回道:“我、那方面不怎麽太行。”

女大夫瞥了他一眼,繼續壓他的小肚子,看着屏幕上的影兒,一邊說:“你各方面的器官應該還好……前列腺從B超上看沒什麽啊……比正常值稍一點……但有些前列腺炎從超聲看不出來。不過前列腺炎的話從B超裏是看不出的,再去問問你的大夫吧。”彥清已經來不及感到高興還是失望了,他只希望這磨人的過程早點結束,好放他提起褲子去上廁所。

從B超室出來後,彥清把報告單塞給等在外面的陳建林,就跑向廁所,手顫抖着解開褲子,放水之後才松了口氣,擦擦汗,出來,陳建林正看了看報告單。前列腺大小:4.1*2.2cm 輪廓:規整,內部回聲:均勻。超聲提示:前列腺未見明顯異常。倆人拿着這單子又回到專家診室,這回屋裏又多了一個患者帶着鴨舌帽和墨鏡,見了他們就閉上嘴,不出生。醫生看了看彥清的B超報告單,又一板一眼地說:“你昨晚和今早有沒有X行為?”彥清沉默了下,說:“有。”老大夫又問了一遍。彥清不得不再次确認了一遍。他說:“那你就明後天來做個前列腺液檢查,檢查前一天必須不能有X生活,不能遺精。”陳建林有點急,“有必要嗎?從B超不能看出來嗎?”專家說:“B超來看問題不大,但是你有症狀啊。不過咱們要想确診就必須還要做個前列腺液檢查,不确診怎麽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啊?前列腺液檢查前不能出精,這是常識。”

專家都這麽說了,誰叫陳建林不懂常識,前一天晚上自任大夫在茶幾陽臺地板上把彥清弄得死去活來的,軟噠噠地還擠出了一些東西,愚昧啊!

沒法子,倆人只得暫時離開了醫院。

陳建林把彥清送回店裏後自去上班,而彥清發現他那個店因為自己不在而銷售之神在的緣故差一點被賣空了,架子上只剩下兩個面包,可憐地撐着場面。

景海鷗仍舊落寞地像個過氣優伶一樣在店裏抽煙,沒說上幾句就把彥清攆到後面操作間去做面包。

下午陳建林打電話過來說自己今天又應酬不回家吃飯了,彥清趕着問了句:“不是要回你父母那裏吃嗎?安迪還在那,總不好不聞不問。”

陳建林道:“我都忙忘了。那你今晚自己去吧,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跟你去趟醫院耽擱了一上午,好幾件事情都壓下來了,晚上的應酬也必須……嗨,總之,今天是不行了。”

挂了電話後彥清想到晚上自己要一個人面對陳家一家老小,心裏像壓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轉身就看見景海鷗靠在牆上探究一樣的眼神。

“怎麽?”彥清覺得有點莫名心虛。

景海鷗笑了,像個金盆洗手後冷眼看透世情的老鸨一樣的笑容,“沒什麽,你也不容易——收工後去喝一杯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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