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徒弟的‘遺言’
冬夜漫長,勞布斯開始窩回自己的寶貝‘床鋪’,白天裏除了偶爾到外面曬曬太陽,打打野食以外,幾乎是到了足不出戶的地步。
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卻偏偏沒有雨雪下來。肖柏呆在山洞裏,有時候會拿着項鏈在那裏琢磨,一副沉思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勞布斯若是看到的話,定會上去冷嘲幾句。肖柏對此也不以為意,随便笑笑也就過了。
每次看到肖柏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揚起的幸福笑容,勞布斯就會冷冷的哼上一聲,再也不想看那張讓人讨厭的笑臉,轉而睡它的回籠覺去。
一人一龍表面上風淡雲輕,繼續過着照常的日子,好像那天胡扯的敏感話題已經同過往雲煙一般消散了。
可是勞布斯很清楚,龍脊骨一直以來就是梗在它喉嚨裏的刺,拔不出也咽不下,哪怕平時再怎麽忽略,也不可能真得做到不在意。
但是勞布斯無法确定肖柏那些話裏的真實性,所以它打算先靜觀其變。反正依它對肖柏的了解,對方是絕對不可能甘心就這麽被自己囚禁在此的。現在沒有行動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外面的寒風呼嘯,偶爾有風灌進來,洞裏的篝火頓時被吹得忽明忽暗。
勞布斯懶洋洋的趴在‘床鋪’上,偶爾稍微動動身子,伴随着清脆悅耳的嘩嘩聲,一些金銀珠寶就會蹦得到處都是。
早已經習以為常的肖柏現在連頭也懶得擡一下,兀自閉着眼睛,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火光照亮了他那堪稱儒雅的五官,銀色的長發被一條繩子随意綁起,垂在胸前。身上裹的皮裘是從那些被殺死的魔獸身上扒下來的,由于沒有針線的縫合,所以有的地方基本是用繩子直接綁起來的。
有時候動作幅度過大,裏面的皮膚若隐若現,顯得尤為暧昧。
勞布斯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猥瑣的家夥自從包上一層皮之後就顯得人模人樣多了。尤其是那算不上特別,卻又純良的面孔,幾乎是給了肖柏得天獨厚的扮豬吃老虎的優勢。
想當初,勞布斯就是被這張老好人的面孔給騙得放下戒備,最後才被耍得團團轉。
仿佛是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兩道狠毒目光,肖柏微微蹙眉,本想繼續淡定的無視之,可奈何勞布斯的存在感實在太強,饒是他定力十足也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于是,僵持了沒一會兒,肖柏最終還是繳械投降了。
“勞布斯,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肖柏不情願的翻開眼皮子,挑眉道:“大半夜的不睡,盯着我的臉看能看出朵花兒來?!”說着,手扶上額頭撩開幾縷垂落到眼前的碎發。
勞布斯不重不輕的哼了一聲,沒有作答。盯着的目光跟随肖柏的動作,先是落到他那骨節分明的五指上。
在火光的烘托下,三枚奢華精致的戒指分別套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不知道的也許還以為肖柏是一個出來炫耀的爆發富。當然,勞布斯自然也清楚這些都是肖柏從自己這裏摸走的東西,不過它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些,反而是肖柏那只皓白的手腕上。
肖柏若有所覺般的眯起眼睛,擡起的手臂故意一頓,只見一條制作精美的祖母綠石項鏈被一圈圈的纏繞在腕上。
“怎麽,你看上這條項鏈了。”
“你以為我跟一樣變态麽……”勞布斯睥睨着他,意有所指的冷嗤一聲。
不,你只是比我更變态而已!
暗自翻了個白眼,肖柏的表面上不動風色。
見肖柏沉默了下來,勞布斯覺得有些無趣。洞內的氣氛漸漸變得沉悶起來,這讓睡不着覺的勞布斯更加的無聊。回頭看到肖柏正若有所思的睇着手上的項鏈,勞布斯就更加的感覺煩悶了。
“喂……”純屬于有話沒話的搭話方式。
肖柏從喉嚨中‘嗯’了一聲,頭也沒擡。
“你喜歡的那個……”話一開閘,勞布斯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稱呼肖柏那個喜歡的人,最後想了想,幹脆把那個男的定義在肖柏的情人上。雖然感覺還是很怪異,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麽也要繼續下去:“那個情人已經死了?!”問得很直白,甚至有點不客氣,好像專門是為了求證一個事實。
詫異的擡頭看了勞布斯一眼,繼而肖柏又垂下了腦袋,微阖的眼簾擋下了裏面稍縱即逝的光芒。
“都過去上千年了,你覺得他還會像我這個老怪物一樣活過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肖柏狀似痛苦的閉上眼睛。謊言既然開了頭,那就必須要把後頭的戲給做完。
這次的勞布斯反常的沒有諷刺他,而是審視一般的逡巡着對方臉上的神态。良久,才緩緩的出聲道:“你很在意他,否則當初也不會把自己的身家全部給那個人了吧。”
聞言,肖柏的眼皮幾不可察的一跳,看來勞布斯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麽……想着,肖柏不由一哂:“沒錯。”不管是不是現實,他倒的确很在意自己的寶貝徒弟,畢竟以前搜刮來的好東西可沒少給對方吞了!
“噢,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勞布斯斜睨着他,忽然覺得這個家夥的笑容真不是一般的刺眼。
“……還能怎樣,我現在被你困在這裏,當然是過一天是一天了。”
“嗤,別擺出這種不高興的臉,我讓你呆在這算是你的運氣了,否則你以為你那種漏洞百出的變身術能隐瞞的了那些光明教廷的人。”
“……”
肖柏沉默了下來,勞布斯說得沒錯,他這種術法一旦變成人類,到時候別說對付光明教廷的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将他撂倒。
而一旦危機時刻,變回亡靈骷髅的話,那肯定會成為衆矢之的,想要隐瞞光明教廷裏某些人就根本不可能的,甚至還會引來殺身之禍。這些問題,肖柏以前也不是沒考慮過,所以後來救出迪斐拉之後,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逼問自己曾經的家當下落。
“多一份實力,多一份保障,你現在與其想着離開,還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瞟了肖柏一眼,勞布斯尤為冷淡的說着。
話音剛落,肖柏霍然擡眸直直的看向勞布斯,表情或多或少有些意外:“你對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勞布斯冷哼一聲,恢複了事不關己的神情:“我這可不是在關心你。”
肖柏先是一愣,轉而不由笑出了聲:“勞布斯,我發現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口是心非。”
勞布斯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肖柏無所謂的一臉笑意。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寂靜的洞穴裏除了篝火被燒得噼啪作響外,就剩下肥田打鼾的聲音。
“我出去吹吹風。”百無聊賴的勞布斯有些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丢下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
大半夜的跑出去吹冷風?!
肖柏揚眉,看着勞布斯張翼飛進外面濃郁的夜色。原本的話題到了後面好像脫離了最先預設的軌跡,真不知道那個老不死是不是故意的。
想了想,最終肖柏還是從手腕上解下了那條祖母綠石項鏈。一邊着手往裏面灌輸魔力,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只尖銳的利器割破了手指。滲出的血滴落到凹糟裏的微型魔法陣上,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了進去,黯淡的魔法陣發出一絲血紅的妖異光芒,肖柏心中一喜,成功了!
魔法陣向上發出一束強烈的光芒,猶如投影般,漸漸映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周圍流動着細微的元素波動,肥田被驚醒了,它連忙扭頭朝肖柏那邊看去。卻見自家老大的前面虛立着一個從未見過的秀麗女子,嘴角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兩條長長的黑色麻花辮垂落在胸前,身上緊束的服飾顯出她的曼妙身姿。
肖柏從最先的愣神到後面的冷靜,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哭笑不得。面前這個顧盼生輝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個腹黑本性不亞于自己的寶貝徒弟——赫敏拉·費狄·勒布倫。
“小白,好久不見啊。”如果不是條件所限,相信赫敏拉會直接撲上來。
依然率性而為的打招呼方式,明明只是制作出來的魔法虛影,可偏偏那一舉一動卻真實的猶如活人,肖柏不覺有些頭痛。
“我跟你說多少次了,要叫我老師!”
“我這不是怕把你叫老了麽……”無辜的攤了攤手,赫敏拉一臉純淨的微笑。
肖柏絲毫不領情的瞪了她一眼:“少來這一套,趕緊交代東西的下落。”他可不想勞布斯突然返回來,看到這一切。不然,事情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唉唉,就知道你會這麽無情。”挑高眉梢,赫敏拉虛空一坐就開始抱怨:“對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小白你這麽公式化的問話可是很讓我傷心的。”
嘴角有些抽搐,肖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微笑道:“……赫敏拉·費狄·勒布倫小姐,我曾經寄存在您那的東西,能不能麻煩交代一下下落。”
“哎呀,小白,你還知道自己丢了一堆麻煩的東西讓我保管啊。”故作驚詫的回答,赫敏拉頗為抱歉的看着肖柏:“我還以為你不要了,所以在臨終之前囑咐我的兒子将那些東西全部變賣了!”
“什,什麽!”肖柏頓時瞠目,一雙眼睛死瞪着赫敏拉那張笑意盎然的面容。
“別緊張,只是拿去賣錢了而已。”
賣,賣錢了!
表面上的鎮定終于因為赫敏拉的驚人之語而宣告破裂,肖柏直覺一口濁氣沖上來,憋在喉嚨裏硬是說不出話來了:“你……”
“你不知道吧,我已經用換來的資金創辦了一所魔武學院。而且還特意‘聘請’了魔法公會裏幾個很有權威的老家夥做了老師呢,現在的學院已經步入正軌,對了,小白你要是有機會就去看看吧,我可是有把你的大名題錄在學校的建築豐碑上。怎麽樣,不錯吧。”
提到自己當初一手建立的學校,赫敏拉頓時神采飛揚起來,絲毫不覺肖柏青白交替的臉色。
“我……”的家産啊!
“我知道你很感動,但是不用了謝我了。你也知道我是很謙虛的,再說了,誰讓我們是師徒呢,身為你親愛可愛最愛的徒弟,我當然要做點什麽事情才對得起你把這麽多珍貴的東西存在我這裏不是。”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赫敏拉喜滋滋的說道。
“放屁!”
“放心,我會把學院搞得有聲有色的,畢竟小白你也算是出力了不少。不弄好的話,我可是會內疚的。啊,說了這麽多,你還不知道那間學院叫什麽名字吧。嘿嘿,要不要猜猜看,不過看你那笨頭笨腦的樣子,估計也猜不中。好吧,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記住哦,那所魔武學院取的是你最後的姓氏——道格拉芙。”
脆弱的心髒頃刻間碎成了一片片,血流千裏……肖柏最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兩眼漸漸有發黑的跡象。
“小白,不要激動的暈過去了噢,有空的話就去那學院看看吧。人家可是特別留了份禮物給你,在我的校長辦公室,那副挂在牆上的肖像畫……”外面風流忽然灌進來,赫敏拉的影像為之一晃,尾音被吹散得模糊不清。
等到肖柏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時候,勞布斯已經飛了進來。
赫敏拉的虛影則已經化為一團流光消失,就連項鏈凹槽裏的魔法陣也溢出了一絲紅光,然後逐漸衰弱至徹底的黯淡隐滅。
肖柏愣愣地看着手中跟往常沒什麽兩樣的祖母綠石項鏈,上面的微型魔法陣已經不見,不過空中卻還有未滅的熒光在昭示着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剛才那是什麽?!”勞布斯敏銳的眸子緊盯着肖柏,叱聲問道。
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完全恢複過來,肖柏一個恍神,下意識的要收起東西,卻換來勞布斯的瞪眼:“鬼鬼祟祟的做什麽,拿出來!”早在剛才就察覺到裏面的異樣了,認定了是肖柏搞的花樣,勞布斯又豈會輕易放過他。
心知周圍的元素波動是逃不過勞布斯的眼睛,肖柏只好老實交代實情:“只是無意中觸動了項鏈裏面的一個魔法陣而已。”
“魔法陣?!”勞布斯将信将疑的掃視着他手中的項鏈,質問道:“裏面有什麽?”
肖柏苦笑了一聲,當然他也沒傻到全盤托出,只是簡明扼要的說那是他情人妹妹曾經所創辦的一所學院而已。
不過勞布斯似乎不大相信肖柏的話,進一步逼問。肖柏想了想,最後哀嘆的說道:“……他留了東西給我,讓我去那所學院取。”
注意到他的神情有異,勞布斯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試探性的問道:“是你的那些遺産吧?!”
肖柏短促的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該怎麽說,難道要說自己遺産已經被換成了一所學院……天,直接下道雷劈死他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